第七章 我们仅能做的
“不过，在去找阿贝多之前，我还有点事，想跟你谈一谈。”
就在琴思考着，让凯亚继续代理公子，准备自己去雪山找阿贝多的时候，丽莎却又这么说道。
“嗯？”琴有些纳闷，不仅是丽莎会自愿去雪山那种地方，还有就是现在有什么事更重要。
“来的路上，芭芭拉都跟我说过了。”丽莎知性的面孔上流露出认真的神色，“尽管你们对安柏隐瞒亚泽的真实情况是出于好意，但有没有想过，你们能够隐瞒多久？如果让她知道了真相，又会发生什么？恐怕都不会是好的结局。”
“……”琴只能沉默，她明白确实不对，但……
“我要准备出发了。”丽莎转身走到门口，在握住门把手，打开门后，却又停下脚步，回头微笑着对琴说，“安柏是个坚强的女孩，你知道该怎么办的，对吧？”
看着躺在床上，只有呼吸起伏的动作的亚泽，琴心想：
【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
琴仍然记得，那是发生在亚泽七岁的一件事。
那个夏天，亚泽一直躲躲藏藏的，总是在刻意避开大家，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终于，在亚泽再一次翘掉礼仪课，不知去向后，母亲发火了。
她让家仆们去把亚泽找回来，声称要严厉地惩罚他。
自己虽然不想让亚泽被惩罚，但联想到亚泽最近的行为，害怕他在和什么不好的人来往，于是也自告奋勇地请求去寻找亚泽。
而且，若是自己找到的亚泽，也可以求母亲不那么严厉地惩罚他吧……
最后，凭借自己优秀的观察力与追踪能力，琴在离庄园不远处的树林里，找到了跪在一滩池塘旁边的亚泽。
“喂！你到底在干些什么啊，亚泽！”琴的话语中含着怒气。
尽管一开始是抱着维护亚泽的目的来找他的，但是任谁也不会在跑来跑去一两个小时后，还对一个没有处于危险中的目标人物认为保持微笑吧？
可琴很快发现了不对劲，自己刚才那样子对他说话，放在以前，亚泽早就嬉皮笑脸地贴上来赔不是了。
而现在……
亚泽只是跪在那滩水池前，一动不动，一声不发。
“亚泽？”
琴轻轻地呼唤亚泽的名字，慢慢地靠近亚泽。
最后，在亚泽旁侧蹲下，琴听见了他的喃喃自语，“别走……对不起……别走……”
他面色惨白，双眼无神，有些干裂的嘴唇不断张合，发出低语，撑住身体的手掌，手指紧紧地揪住地上的草，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挫伤。
“发生什么了，亚泽！”琴被亚泽的状态吓到了，急切地摇晃着亚泽的身体，“喂！听得见吗，你别吓我啊！”
琴的摇晃好像起了些作用，亚泽终于发现了琴。
眼里有了生气，扑进琴的怀里，哭号着说，“姐……我的……我的朋友……我的朋友……”
亚泽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琴也就只好抱住亚泽的头，轻声安慰他，“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良久，亚泽终于停下了哭泣。
琴无奈地看着他脸上的泪痕和鼻涕，以及自己被弄脏的衣服，问他：“现在，亚泽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呜……我的朋友……它……它淹死了……呜……”一提起这，亚泽又是哽咽起来。
“！”琴先是吓了一跳，才注意到亚泽说的是“它”，心里平复了一下，继续问：“它……是？”
“松鼠杰瑞。”亚泽这样回答。
“……”尽管有猜想，但没想到……还真是这样，不过他还小，是个孩子嘛……
“那个，姐姐，能不能帮我把他从水里找出来？”亚泽红着眼睛，看向琴，说道，“我……我想至少……至少让我亲手把他埋葬……”
“……”琴内心是拒绝的，但看着红着眼睛，随时会继续哭起来的弟弟，还是妥协了，“好吧，它……不对……他是在哪里沉下去的？”
“湖中心……”
琴伸出手，试探着水的深度和底部泥土的松软度，慢慢移到池水的中央。此时的水，也才堪堪没过琴的腿的三分之二，亚泽的腰。
“！”
琴摸索到一个滑溜溜，有些僵硬又有些柔软的事物，强忍住丢出去的欲望，捞出来一看，果然是那只松鼠。
回到岸上，把松鼠递给亚泽，却没想到，亚泽捧着松鼠，哭得更伤心了。
“呜……要是我勇敢一点……果断一点……你就不会死了……我对不起你……呜……”
最后，埋葬了小松鼠后，琴背着亚泽往回走。
趴在琴的背上，亚泽小声地念叨着，“我一会一定会勇敢，一定会果断，这样就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了。你说对不对，姐姐？”
……
那时自己只想着弄脏了衣服，回去要和亚泽一起受罚。
现在想来，就是从那时候起，亚泽打定了冲在最前方的信念吧。
他也一直不肯接受：在有的时候，我们能做，也只能做一些。
【那么，先处理一下别的事务，等安柏回来汇报工作时，就跟她坦白吧】
打定主意，拍了拍脸，琴悄声走出了病房。
……
龙脊雪山，常年冰雪覆盖，暴风呼啸，是公认的危险性极高的地域之一，除了冒险家，几乎没有人会想要进入那里。
而今天，却有一位美丽的女士，踏入了这皑皑白雪地中。
“呼……”迎着风雪，丽莎喘着气不免有些后悔，“真是的，淑女怎么能到这种地方来遭罪，回去就让琴给我多批几天假。”
……
“阿贝多那个家伙，到底在哪里！”
……
“可恶，一定让琴克扣些阿贝多的资金，他就没想过要找他的时候该怎么办吗？”
“呼…呼……”
丽莎找了一块挡风石，不顾形象地坐下，取出背包里的热源，准备休息会儿。
尽管才进山不过半小时，但雪山这种地形，再加上丽莎作为炼金术师，体质也不太好，实在是十分艰难。
“哦？丽莎女士，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因为研究资料的需求才来的吗？”
一道年轻，甚至稍显稚嫩的声音从丽莎背后的树林中传来。
“阿—贝—多，你真是让我好找啊。”丽莎“热情”地回应，如果脸色不那么黑，就是了。
现在疑惑给到阿贝多，“找我有什么事吗？”
“……算了。”丽莎也不打算跟他这个研究狂多废话，这破雪山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总之，赶紧跟我回一趟蒙德城，有要紧事。”
“可我还有些研究资料……”在看见丽莎转过来的“温柔”面孔和手心中明灭不定，处在爆发边缘的雷光后，阿贝多理智地闭上了嘴。
……
亚泽病房内。
“唔……”阿贝多一脸严肃地打量着亚泽手臂上的异状。
“与其说是杜林的力量，倒不如说是杜林所代表的【黄金】的力量。”简单查看之后，阿贝多如是说道。
“【黄金】？”丽莎疑惑地问到，“你是指毒血吗？”
“嗯……还有些许虽然不纯但确实存在的风神眷属的力量。嗯……还有，深渊的力量掺和在里面。”阿贝多没有理会丽莎，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还真是个复杂的集合，而且，风神力量只是阻碍了【黄金】对肉体的破坏，【黄金】的精神腐蚀能力还是在攻击着亚泽的精神，这样下去，甚至有可能再也清醒不过来。”
“那么，有办法吗？”丽莎急切地出声询问。
见阿贝多又看着自己不说话，丽莎没好气地说：“喂喂～我是个不错的炼金术师不假，但又不是【生物炼金】领域的。我要有办法，还用去那个地方找你？”
阿贝多思索一番后，说：“我没有办法解决【黄金】……”
“嗯？你说什么？”丽莎死死盯着阿贝多的脸，荧光绿的眸子中似乎有紫电闪烁，“我费劲把你找来就是为了听你说你不行吗！”
“等等！等等！”阿贝多急忙出声制止丽莎的行动，“听我把话说完！虽然我不能解决【黄金】，但是我可以让亚泽清醒过来！”
语速极快，求生欲爆棚。
“……好吧，算算时间，我们去找下家属。”
……
西风骑士团团长办公室中。
“……情况就是这样，大部分的魔物营地已经被清理了，看痕迹，应该是优菈做的。另外一些漏掉的小型聚集地也被我清除了。”
安柏正在跟琴汇报侦查情况，琴也在心中斟酌语言，准备托出实情时。
“咚咚咚。”
“请进。”
来者是丽莎和阿贝多。
安柏见此，觉得她们应该有要事要商量，便准备出去。
没想到，丽莎一把揽住自己的肩，眼中似乎带着怜惜愧疚之色，轻声说道：“先别急着走，跟你也有关系，小可爱。”
转过身，就看见琴一脸抱歉地看着自己，说：“抱歉，安柏，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
……
一阵交谈后，安柏最终是明白了一切。
见其他三人都看向自己，安柏捏紧拳头，尽力控制住自己，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没事……”
办公室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最终还是阿贝多打破了众人的沉默：“我说，是不是先去唤醒亚泽？我急着回雪山实验室来着。”
……
“这样就可以了，过十几分钟，等药效过了就会醒了，我先走了。”
做完一切，阿贝多急匆匆地走了——他总能感觉到那个蔷薇魔女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些许的“杀气”。
“……琴，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件非你不可处理的事，急需帮助，快跟我走一趟。”
丽莎对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不顾琴的轻微抗拒，把琴直接拉出病房。
“你这是干什么？”琴十分不里解。
“之前看过的书都白看了？”丽莎满脸笑意，语气轻佻地说，“现在可是恋人间感情进步的绝佳机会，你作为姐姐怎么可以脱后腿呢？”
“唔……是吗？”琴脸上飞上了几抹不易发现的红晕，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走吧，这么久了，凯亚不知道又要抱怨什么了。我们一起去处理吧，主要是我认为应该对阿贝多先生的资金供给做出些良性改变，还有……”
拉着琴往外走，丽莎碎碎念道。
琴有些显得心不在焉，【爱情吗，真是……】
另一边。
安柏没有细想几人的先后离去有什么深意，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床上的那个人，等待着、期待着、害怕着……
十几分钟，在安柏的世界里，却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看着仍然没有动作的那个人，好几次忍住在眼眶内打转的泪水，好几次鼓励自己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坚强的内心，好几次祈祷那从未明了的风神……
终于
“嘶……痛……”
病床上传来一声痛呼，昏迷之人从黑暗中苏醒，眼皮睫毛颤动，宝石蓝的眼瞳中，倒映出了主人心中火红的宝石。
“亚泽！……你终于醒了”
扑向床上的人，眼眶中的泪水最终还是得到了释放。
亚泽有些茫然，但下意识的，搂住了扑来的女孩。
夕阳西下，在房屋的废墟上倒映出金黄，那是希望的色彩。就像劫后余生、相拥而泣的人们，就像紧罗密鼓、充满激情地重建，就像默默无闻、践行意志的骑士……
一切都会过去，也都会变得更好。
就在琴思考着，让凯亚继续代理公子，准备自己去雪山找阿贝多的时候，丽莎却又这么说道。
“嗯？”琴有些纳闷，不仅是丽莎会自愿去雪山那种地方，还有就是现在有什么事更重要。
“来的路上，芭芭拉都跟我说过了。”丽莎知性的面孔上流露出认真的神色，“尽管你们对安柏隐瞒亚泽的真实情况是出于好意，但有没有想过，你们能够隐瞒多久？如果让她知道了真相，又会发生什么？恐怕都不会是好的结局。”
“……”琴只能沉默，她明白确实不对，但……
“我要准备出发了。”丽莎转身走到门口，在握住门把手，打开门后，却又停下脚步，回头微笑着对琴说，“安柏是个坚强的女孩，你知道该怎么办的，对吧？”
看着躺在床上，只有呼吸起伏的动作的亚泽，琴心想：
【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
琴仍然记得，那是发生在亚泽七岁的一件事。
那个夏天，亚泽一直躲躲藏藏的，总是在刻意避开大家，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终于，在亚泽再一次翘掉礼仪课，不知去向后，母亲发火了。
她让家仆们去把亚泽找回来，声称要严厉地惩罚他。
自己虽然不想让亚泽被惩罚，但联想到亚泽最近的行为，害怕他在和什么不好的人来往，于是也自告奋勇地请求去寻找亚泽。
而且，若是自己找到的亚泽，也可以求母亲不那么严厉地惩罚他吧……
最后，凭借自己优秀的观察力与追踪能力，琴在离庄园不远处的树林里，找到了跪在一滩池塘旁边的亚泽。
“喂！你到底在干些什么啊，亚泽！”琴的话语中含着怒气。
尽管一开始是抱着维护亚泽的目的来找他的，但是任谁也不会在跑来跑去一两个小时后，还对一个没有处于危险中的目标人物认为保持微笑吧？
可琴很快发现了不对劲，自己刚才那样子对他说话，放在以前，亚泽早就嬉皮笑脸地贴上来赔不是了。
而现在……
亚泽只是跪在那滩水池前，一动不动，一声不发。
“亚泽？”
琴轻轻地呼唤亚泽的名字，慢慢地靠近亚泽。
最后，在亚泽旁侧蹲下，琴听见了他的喃喃自语，“别走……对不起……别走……”
他面色惨白，双眼无神，有些干裂的嘴唇不断张合，发出低语，撑住身体的手掌，手指紧紧地揪住地上的草，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挫伤。
“发生什么了，亚泽！”琴被亚泽的状态吓到了，急切地摇晃着亚泽的身体，“喂！听得见吗，你别吓我啊！”
琴的摇晃好像起了些作用，亚泽终于发现了琴。
眼里有了生气，扑进琴的怀里，哭号着说，“姐……我的……我的朋友……我的朋友……”
亚泽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琴也就只好抱住亚泽的头，轻声安慰他，“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良久，亚泽终于停下了哭泣。
琴无奈地看着他脸上的泪痕和鼻涕，以及自己被弄脏的衣服，问他：“现在，亚泽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呜……我的朋友……它……它淹死了……呜……”一提起这，亚泽又是哽咽起来。
“！”琴先是吓了一跳，才注意到亚泽说的是“它”，心里平复了一下，继续问：“它……是？”
“松鼠杰瑞。”亚泽这样回答。
“……”尽管有猜想，但没想到……还真是这样，不过他还小，是个孩子嘛……
“那个，姐姐，能不能帮我把他从水里找出来？”亚泽红着眼睛，看向琴，说道，“我……我想至少……至少让我亲手把他埋葬……”
“……”琴内心是拒绝的，但看着红着眼睛，随时会继续哭起来的弟弟，还是妥协了，“好吧，它……不对……他是在哪里沉下去的？”
“湖中心……”
琴伸出手，试探着水的深度和底部泥土的松软度，慢慢移到池水的中央。此时的水，也才堪堪没过琴的腿的三分之二，亚泽的腰。
“！”
琴摸索到一个滑溜溜，有些僵硬又有些柔软的事物，强忍住丢出去的欲望，捞出来一看，果然是那只松鼠。
回到岸上，把松鼠递给亚泽，却没想到，亚泽捧着松鼠，哭得更伤心了。
“呜……要是我勇敢一点……果断一点……你就不会死了……我对不起你……呜……”
最后，埋葬了小松鼠后，琴背着亚泽往回走。
趴在琴的背上，亚泽小声地念叨着，“我一会一定会勇敢，一定会果断，这样就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了。你说对不对，姐姐？”
……
那时自己只想着弄脏了衣服，回去要和亚泽一起受罚。
现在想来，就是从那时候起，亚泽打定了冲在最前方的信念吧。
他也一直不肯接受：在有的时候，我们能做，也只能做一些。
【那么，先处理一下别的事务，等安柏回来汇报工作时，就跟她坦白吧】
打定主意，拍了拍脸，琴悄声走出了病房。
……
龙脊雪山，常年冰雪覆盖，暴风呼啸，是公认的危险性极高的地域之一，除了冒险家，几乎没有人会想要进入那里。
而今天，却有一位美丽的女士，踏入了这皑皑白雪地中。
“呼……”迎着风雪，丽莎喘着气不免有些后悔，“真是的，淑女怎么能到这种地方来遭罪，回去就让琴给我多批几天假。”
……
“阿贝多那个家伙，到底在哪里！”
……
“可恶，一定让琴克扣些阿贝多的资金，他就没想过要找他的时候该怎么办吗？”
“呼…呼……”
丽莎找了一块挡风石，不顾形象地坐下，取出背包里的热源，准备休息会儿。
尽管才进山不过半小时，但雪山这种地形，再加上丽莎作为炼金术师，体质也不太好，实在是十分艰难。
“哦？丽莎女士，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因为研究资料的需求才来的吗？”
一道年轻，甚至稍显稚嫩的声音从丽莎背后的树林中传来。
“阿—贝—多，你真是让我好找啊。”丽莎“热情”地回应，如果脸色不那么黑，就是了。
现在疑惑给到阿贝多，“找我有什么事吗？”
“……算了。”丽莎也不打算跟他这个研究狂多废话，这破雪山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总之，赶紧跟我回一趟蒙德城，有要紧事。”
“可我还有些研究资料……”在看见丽莎转过来的“温柔”面孔和手心中明灭不定，处在爆发边缘的雷光后，阿贝多理智地闭上了嘴。
……
亚泽病房内。
“唔……”阿贝多一脸严肃地打量着亚泽手臂上的异状。
“与其说是杜林的力量，倒不如说是杜林所代表的【黄金】的力量。”简单查看之后，阿贝多如是说道。
“【黄金】？”丽莎疑惑地问到，“你是指毒血吗？”
“嗯……还有些许虽然不纯但确实存在的风神眷属的力量。嗯……还有，深渊的力量掺和在里面。”阿贝多没有理会丽莎，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还真是个复杂的集合，而且，风神力量只是阻碍了【黄金】对肉体的破坏，【黄金】的精神腐蚀能力还是在攻击着亚泽的精神，这样下去，甚至有可能再也清醒不过来。”
“那么，有办法吗？”丽莎急切地出声询问。
见阿贝多又看着自己不说话，丽莎没好气地说：“喂喂～我是个不错的炼金术师不假，但又不是【生物炼金】领域的。我要有办法，还用去那个地方找你？”
阿贝多思索一番后，说：“我没有办法解决【黄金】……”
“嗯？你说什么？”丽莎死死盯着阿贝多的脸，荧光绿的眸子中似乎有紫电闪烁，“我费劲把你找来就是为了听你说你不行吗！”
“等等！等等！”阿贝多急忙出声制止丽莎的行动，“听我把话说完！虽然我不能解决【黄金】，但是我可以让亚泽清醒过来！”
语速极快，求生欲爆棚。
“……好吧，算算时间，我们去找下家属。”
……
西风骑士团团长办公室中。
“……情况就是这样，大部分的魔物营地已经被清理了，看痕迹，应该是优菈做的。另外一些漏掉的小型聚集地也被我清除了。”
安柏正在跟琴汇报侦查情况，琴也在心中斟酌语言，准备托出实情时。
“咚咚咚。”
“请进。”
来者是丽莎和阿贝多。
安柏见此，觉得她们应该有要事要商量，便准备出去。
没想到，丽莎一把揽住自己的肩，眼中似乎带着怜惜愧疚之色，轻声说道：“先别急着走，跟你也有关系，小可爱。”
转过身，就看见琴一脸抱歉地看着自己，说：“抱歉，安柏，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
……
一阵交谈后，安柏最终是明白了一切。
见其他三人都看向自己，安柏捏紧拳头，尽力控制住自己，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没事……”
办公室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最终还是阿贝多打破了众人的沉默：“我说，是不是先去唤醒亚泽？我急着回雪山实验室来着。”
……
“这样就可以了，过十几分钟，等药效过了就会醒了，我先走了。”
做完一切，阿贝多急匆匆地走了——他总能感觉到那个蔷薇魔女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些许的“杀气”。
“……琴，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件非你不可处理的事，急需帮助，快跟我走一趟。”
丽莎对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不顾琴的轻微抗拒，把琴直接拉出病房。
“你这是干什么？”琴十分不里解。
“之前看过的书都白看了？”丽莎满脸笑意，语气轻佻地说，“现在可是恋人间感情进步的绝佳机会，你作为姐姐怎么可以脱后腿呢？”
“唔……是吗？”琴脸上飞上了几抹不易发现的红晕，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走吧，这么久了，凯亚不知道又要抱怨什么了。我们一起去处理吧，主要是我认为应该对阿贝多先生的资金供给做出些良性改变，还有……”
拉着琴往外走，丽莎碎碎念道。
琴有些显得心不在焉，【爱情吗，真是……】
另一边。
安柏没有细想几人的先后离去有什么深意，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床上的那个人，等待着、期待着、害怕着……
十几分钟，在安柏的世界里，却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看着仍然没有动作的那个人，好几次忍住在眼眶内打转的泪水，好几次鼓励自己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坚强的内心，好几次祈祷那从未明了的风神……
终于
“嘶……痛……”
病床上传来一声痛呼，昏迷之人从黑暗中苏醒，眼皮睫毛颤动，宝石蓝的眼瞳中，倒映出了主人心中火红的宝石。
“亚泽！……你终于醒了”
扑向床上的人，眼眶中的泪水最终还是得到了释放。
亚泽有些茫然，但下意识的，搂住了扑来的女孩。
夕阳西下，在房屋的废墟上倒映出金黄，那是希望的色彩。就像劫后余生、相拥而泣的人们，就像紧罗密鼓、充满激情地重建，就像默默无闻、践行意志的骑士……
一切都会过去，也都会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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