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千金之子,不死於市
十万金魂币不是一个小数字，对于大多数平民来说，一辈子可能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广利商行也不是一个大商行，平日里想动用这么一大笔钱都不容易，更何况在遭劫之后，而要求三天的期限，对于广利行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四达商行借了三万，又从其他相交不错的商行那儿零零散散凑够了两万，加上广利商行自己的一万一共有六万。
还有四万的缺口。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四万，该怎么凑？
“穆老板，这些，只能抵够一万五千金魂币？”付文脸上强笑，“您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付文来到了王良城的大财主这里，准备用地契、票据抵当些银钱。
“哎呀，付小兄弟，你们掌柜的事，我也听说了。”穆允一脸惋惜，“我和卢掌柜也打过交道，知道他仗义，不过，你要知道我眼下手头也不宽裕，这一万还是我动用了压箱底搜罗出来的。”
“那穆老板，看在往日我们卢掌柜的份子上，不能再宽限宽限？”付文指了指票据，想要再争取争取，“我用这五……七成，七成来换一万五金魂币，您看怎么样？穆老板财大气粗，不会舍不得这点钱吧？”
穆允把头摇得想拨浪鼓一样：“付掌柜啊，不是我卖惨，我现在是真没钱啊。
我做什么生意的，你也知道，钱基本上都在外面，手上本来都不宽裕。你想想，我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全都要指望我一个老头子。
最近的大事你也知道，议事广场上的风还没停下呢，现在王良城哪个不在说我穆允没良心！我这不才捐了一笔钱给那些贫苦人，他们也不念着我的好。平日里真是白做这些善事了。
这做善事又和借钱不一样，借出去的钱要是像泼出去的水一样，那我这慈善也做不成了。那王良城的穷人，到时候还像谁去借钱救急呢？那些小额高利的贷可是真的剥皮扒骨，我穆允看不得他们受这苦。
要是不收票据，你说，我这慈善还怎么做下去，到时候老弟你只能去借那些驴打滚的钱，不说你一个，全城的百姓都要受苦哩！
所以啊，不是我不想仗义，要考虑这些，是实在没有那底气仗义啊！请付老弟千万理解。”
看着这老贼不要脸的样子，付文几乎要把牙齿咬碎，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穆老板考虑周到，是我唐突了。”付文慢慢起身，“那等这事过去了，再来找您喝茶。”
“好好，知道你们现在忙，我就不留你了。”穆老板端起茶杯。
等他离开，穆允背后的管家走到桌前，一边收拾那些票据，一边和穆允笑谈到：“还是这小偷好啊，一出手就送给我们一个大单子。”
“不不不不不。”穆老爷吹了吹茶水，“胡大啊，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差距了。”
“我自然是比不得老爷的。”胡管家先是拍了拍主子马屁，然后捧哏到，“不过老爷，咱们这差距在哪呢？”
“你说，想要赚大钱，最重要的是什么？”
胡大想了想：“权力、资本、地位还有手腕？”
“错！是格局。”
“你只看到了有这强仔，他能让这些人送钱给我，怎么就看不到如果没有他，他要的十万金魂币也是我们的？”
“啊？”胡大一时懵了，“我们也能去抢？”
“唉，这你就不懂了吧。”
“还请老爷指点。”
“前脚宁城主遭了事儿，当天晚上卢掌柜就被劫了，你说这事有没有联系？”
“哦。老爷目光如炬！”胡大先是一脸恍然，然后又迷惑道，“不过，这和他没了我们能赚钱是怎么个说法？”
“我可不是眼神好。”穆允得意一笑，“只是啊，认识的人高了，自然就知道了。至于说法，嘿嘿……”
……
“卢有辉，你不给我个说法，这事没完！”
前脚急匆匆离开了穆允家，后脚回到广利商行，就得到了个坏消息。
卢有辉，也是广利行的管事。
在广利商行，卢有继是不爱管事的甩手掌柜，付文是他忠心耿耿的二掌柜，那么卢有辉，就是负责账簿的另外一个山头了。
“我有什么办法！？”付文怒容满面，卢有辉也没好到哪里去，“卢大掌柜出事了，谁不害怕？那些催款的上家，要货的下家，哪个不慌着过来？
人没了，商行还在，可这钱款货物交不上，我们广利商行的名声就全毁了！以后还怎么做生意？你说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这也是事实。
做生意，有时候，资金链一断，铺子再大，垮台也不过一瞬间的事。
广利商行就遇到了这种情况。
出事后，为了规避风险，合作的“伙伴”不少上门要求完成，亦或是提前履行合约——趁着还早，广利商行还有口气，自己能回本，要是广利行挺不过这次危机，那自己可就什么都没了。
为了给商行续上这口气，卢有辉把商行剩下的、借来的钱，花了近一半，算是保住了商行的名声。
想通这一点，付文虽然心中郁结，却也无话可说，
“完了，完了。”付文颓然道，“穆老吝啬鬼那，只当来了一万五千金魂币，现在怎么办？加上这一万五，也不过堪堪五万，卢掌柜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卢有辉叹了口气，有点不甘心，“他是我哥，总不能放着不管啊。只能去找老爷子啊。”
……
“卢老爷子，好耐冇见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李处长，你知道的，这不来麻烦你了吗。”
从治安官位子上退下来的李处长，是个额头高阔的中年。
此刻，他正在王良城的武魂殿内，借用来自远程交流魂导器——和伊安珀他们用的不一样，体积巨大且使用不便，只在小范围内应用——和远在天斗城的卢家老爷子对话
“那好，老爷子我们都是老交情了，我就问一句，你缺钱还是缺儿子？”
“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问你，我要怎么把钱交给强仔比较合适。”
广利商行也不是一个大商行，平日里想动用这么一大笔钱都不容易，更何况在遭劫之后，而要求三天的期限，对于广利行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四达商行借了三万，又从其他相交不错的商行那儿零零散散凑够了两万，加上广利商行自己的一万一共有六万。
还有四万的缺口。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四万，该怎么凑？
“穆老板，这些，只能抵够一万五千金魂币？”付文脸上强笑，“您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付文来到了王良城的大财主这里，准备用地契、票据抵当些银钱。
“哎呀，付小兄弟，你们掌柜的事，我也听说了。”穆允一脸惋惜，“我和卢掌柜也打过交道，知道他仗义，不过，你要知道我眼下手头也不宽裕，这一万还是我动用了压箱底搜罗出来的。”
“那穆老板，看在往日我们卢掌柜的份子上，不能再宽限宽限？”付文指了指票据，想要再争取争取，“我用这五……七成，七成来换一万五金魂币，您看怎么样？穆老板财大气粗，不会舍不得这点钱吧？”
穆允把头摇得想拨浪鼓一样：“付掌柜啊，不是我卖惨，我现在是真没钱啊。
我做什么生意的，你也知道，钱基本上都在外面，手上本来都不宽裕。你想想，我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全都要指望我一个老头子。
最近的大事你也知道，议事广场上的风还没停下呢，现在王良城哪个不在说我穆允没良心！我这不才捐了一笔钱给那些贫苦人，他们也不念着我的好。平日里真是白做这些善事了。
这做善事又和借钱不一样，借出去的钱要是像泼出去的水一样，那我这慈善也做不成了。那王良城的穷人，到时候还像谁去借钱救急呢？那些小额高利的贷可是真的剥皮扒骨，我穆允看不得他们受这苦。
要是不收票据，你说，我这慈善还怎么做下去，到时候老弟你只能去借那些驴打滚的钱，不说你一个，全城的百姓都要受苦哩！
所以啊，不是我不想仗义，要考虑这些，是实在没有那底气仗义啊！请付老弟千万理解。”
看着这老贼不要脸的样子，付文几乎要把牙齿咬碎，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穆老板考虑周到，是我唐突了。”付文慢慢起身，“那等这事过去了，再来找您喝茶。”
“好好，知道你们现在忙，我就不留你了。”穆老板端起茶杯。
等他离开，穆允背后的管家走到桌前，一边收拾那些票据，一边和穆允笑谈到：“还是这小偷好啊，一出手就送给我们一个大单子。”
“不不不不不。”穆老爷吹了吹茶水，“胡大啊，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差距了。”
“我自然是比不得老爷的。”胡管家先是拍了拍主子马屁，然后捧哏到，“不过老爷，咱们这差距在哪呢？”
“你说，想要赚大钱，最重要的是什么？”
胡大想了想：“权力、资本、地位还有手腕？”
“错！是格局。”
“你只看到了有这强仔，他能让这些人送钱给我，怎么就看不到如果没有他，他要的十万金魂币也是我们的？”
“啊？”胡大一时懵了，“我们也能去抢？”
“唉，这你就不懂了吧。”
“还请老爷指点。”
“前脚宁城主遭了事儿，当天晚上卢掌柜就被劫了，你说这事有没有联系？”
“哦。老爷目光如炬！”胡大先是一脸恍然，然后又迷惑道，“不过，这和他没了我们能赚钱是怎么个说法？”
“我可不是眼神好。”穆允得意一笑，“只是啊，认识的人高了，自然就知道了。至于说法，嘿嘿……”
……
“卢有辉，你不给我个说法，这事没完！”
前脚急匆匆离开了穆允家，后脚回到广利商行，就得到了个坏消息。
卢有辉，也是广利行的管事。
在广利商行，卢有继是不爱管事的甩手掌柜，付文是他忠心耿耿的二掌柜，那么卢有辉，就是负责账簿的另外一个山头了。
“我有什么办法！？”付文怒容满面，卢有辉也没好到哪里去，“卢大掌柜出事了，谁不害怕？那些催款的上家，要货的下家，哪个不慌着过来？
人没了，商行还在，可这钱款货物交不上，我们广利商行的名声就全毁了！以后还怎么做生意？你说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这也是事实。
做生意，有时候，资金链一断，铺子再大，垮台也不过一瞬间的事。
广利商行就遇到了这种情况。
出事后，为了规避风险，合作的“伙伴”不少上门要求完成，亦或是提前履行合约——趁着还早，广利商行还有口气，自己能回本，要是广利行挺不过这次危机，那自己可就什么都没了。
为了给商行续上这口气，卢有辉把商行剩下的、借来的钱，花了近一半，算是保住了商行的名声。
想通这一点，付文虽然心中郁结，却也无话可说，
“完了，完了。”付文颓然道，“穆老吝啬鬼那，只当来了一万五千金魂币，现在怎么办？加上这一万五，也不过堪堪五万，卢掌柜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卢有辉叹了口气，有点不甘心，“他是我哥，总不能放着不管啊。只能去找老爷子啊。”
……
“卢老爷子，好耐冇见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李处长，你知道的，这不来麻烦你了吗。”
从治安官位子上退下来的李处长，是个额头高阔的中年。
此刻，他正在王良城的武魂殿内，借用来自远程交流魂导器——和伊安珀他们用的不一样，体积巨大且使用不便，只在小范围内应用——和远在天斗城的卢家老爷子对话
“那好，老爷子我们都是老交情了，我就问一句，你缺钱还是缺儿子？”
“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问你，我要怎么把钱交给强仔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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