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全城高考
*
“抬头～”
“挺胸～”
“收腹～”
“啊～”
一记凄惨的声音自卧房传来，李黛脸上的每一个五官都充斥着痛苦，“勒着我的肉了！”
周女士半蹲在李黛身后，正在完成一项极其困难的工作，语气里是掩饰不住地恨铁不成钢，“再吸口气，马上就弄好了！”
“干嘛要给我买收腰的裙子啊！”李黛此时欲哭无泪，脖子梗得直直的，脸撅得像是在吹气球一般。
总算拉好拉链，周女士正起身，像是耗费了极大的精力一般深深吐出一口气，“不收腰的裙子穿着就跟孕妇似的，你又不是不晓得你这身材。”
站在镜子前，李黛左侧一下身，右侧一下身地来回看，“就是因为晓得自己什么身材，所以才不让你买紧身的衣服啊！”
周女士站在李黛后侧方，看着镜子里的人转过来转过去的，连忙纠正对方的言辞：“这不是紧身的，这是修身的好吧！”
说罢，抬起手在那圆圆的脑袋上揉了两下，带着些许羡慕的眼神继续说道：“再说了，你这个年纪就应该穿些修身显身材的，别管那腰上有肉没肉，青春年华的时期怎么样都是最好看的。”
“诶呦～”李黛双手叉在腰上，眼睛从镜子里贼兮兮地瞅着周女士，语气里满是戏谑的味道：“是想念自己的青春年华了吗？”
周女士往后退了两步，顺势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顺着对方的话说道：“是啊～上年纪了嘛，就爱回想那些曾经的往事。”
“什么往事？初恋吗？”看着母亲大人那架势，李黛猛地转过身，猫着腰，迈着小碎步走进，颇为好奇地睁大眼睛，想要努力探究出些什么。
周女士端起了架子，神神秘秘地吐出两个字：“你猜？”
模棱两可的两个字，瞬间点燃八卦之魂。
李黛的脑海里即刻开启狗血剧情模式，意味深长地一声长“喔”，生动形象地阐明了什么叫做“八卦他人生活，提升自我乐趣”：“难不成是老李当年挖墙脚了吗？这么刺激的吗？快展开给我说说，我最爱听这些……”
看着自个儿亲闺女，就差搬个矮矮的小板凳坐在上边，好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周女士心头一梗，眼睛逐渐眯成了两条缝，露出暴风雨前的诡笑——
一声更为惨烈地嚎叫再次传出卧房。
数秒后，老李牵着小陶随着声源出现在卧房门口，睡眼惺忪地看着扭打在床上的母女俩，两脸懵圈。
*
沾了全城高考的光，全校放假三天。
四人组相约好，去学校参观下高考阵仗，顺便在校外提前感受下校内的高考氛围。
街道两旁的各类植被在高考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饱满。
考场外，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用围栏围起了一条临时通道，供考生有序进场。
不远处架起的几顶遮阳棚下，免费水源整齐地摆放在桌椅上，可以隐隐绰绰看到淡金色的光源浮动在地面上，不住地轻微晃动。
在姚远到达考场外时，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了考场入口。
这个季节的太阳格外硬，处于无任何防护下的人的脸被晒得皆发红，不知是阳光格外地刺眼，还是他们没有睡醒，使得不少人都睁不开眼睛。
隔着一段距离，李黛一眼就认出了姚远。
腰间系了一件浅蓝色衬衫，身着的短袖和及膝的五分裤皆为白色，露出修长纤细的四肢，整个人清爽无比。脖颈处挂着一条褐色的宽带子，带子两端系着一个银色为主，黑色为辅的金属质感相机。
姚远的眼睛正看着取景框内，中心圆圈的十字交叉线逐渐对齐，还未等模糊的视线变清晰，突然出现一张模糊的大脸，挡住了镜头后的所有画面。
目光从取景框内移出，姚远看向了此刻正咧开嘴，呲着牙，露出无敌傻笑的李黛。
对方穿了一条暖橙色的格子裙，细腻白皙的皮肤被衬得整个人，如同一块甜橙味的夹心饼干，在十足的太阳光线下显得耀眼又甘甜。
“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刚小跑了一段距离，此时有些热，李黛正不住地用手扇着，好能凉快些。
“没多久，”话说着，姚远收起相机，就听着对方肚子里传来的乱叫声，无比清晰地传入耳朵，含笑问道：“早晨没吃吗？”
李黛双手抚上自己的腰，脸颊边两团肉猛地一鼓，真情实感地皱起了脸：“起晚了，还没来得及，我刚下车那会儿都饿得两眼发昏。”
说罢，视线在附近的商店来回移动，还未等选定要去哪家吃，就听着一道不太聪明的声音自两人身侧传来。
“哦哎～哦哎～”
佟真嘴里叼着一根冰棍，一只手举起来朝上拧了几下，那动作像是在对着空气转着一个红色的大手绢。
一旁的唐晋要不低头看着手机，要不目光在人群中焦急地搜寻着什么，若不是佟真眼贼手快，在场的人将会看到，他跟那路灯来一次亲密的撞击。
“你怎么大清早的吃冰棍啊？”话是对着人说的，李黛的眼睛是盯着冰棍的。
“怎么了？这是我的饭后甜点。”看着对方如狼似虎的目光，佟真猛然下口，本来还有半截的冰棍被咬得只剩底部一小口，以及粘在那根棍子上面一些残留。
什么？饭后甜点？
可气啊！某些人还没吃早饭，某些人连饭后甜点都快吃完了。
更可气的是，某些人刚刚居然用看强盗一般的眼神看着某些人，难不成某些人会去抢某些人嘴咬过的东西吗？某些人把某些人当成什么人了？
李某人的眼睛此时如同太阳光线下的放大镜，即将要把佟某人以及其手里的冰棍聚光，然后毁灭。
半响，聚光任务失败，李黛眨巴了下酸涩的眼睛，看向了一旁扫视着早点商铺的姚远：“我也想吃冰棍。”
姚远闻言转回头，瞟了一眼佟真手里的冰棍光杆，目光移到眼巴巴地盯着商店冰柜的李黛，语气柔和：“你不吃早点了吗？”
李黛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手指定了一家商店，“先吃根冰棍开开胃。”
不多时，唐晋接着电话走远了，剩余三人弯着腰，趴在冰柜上方挑选着各自中意的那一枚。
对面考场入口人声鼎沸，此时吃雪糕小分队显得无比悠哉。
“姚远，快看，”嘴里的雪糕还没咽下，李黛用胳膊肘碰了下正拆封雪糕的姚远，随后指着一个位置，八卦之意相当明显：“那就是唐晋的女朋友。”
姚远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过去，两道身高差不离的人影混于人群中。
唐晋对面的女生十足的高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上半身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无袖马甲，露出的手臂隐隐有肌肉线条。一只手插在黑色的工装裤口袋里，另只手握成拳锤了一下，此刻笑得像个地主家傻小子一般的唐晋。
褪去雪糕外衣，姚远横着雪糕从其腰身咬了一口，带起一抹细微的笑缓缓说道：“他女朋友要是穿上高跟鞋，要比唐晋高了吧。”
听此，李黛飞快点头，忙不迭地将不小心连同雪糕一起，吃在嘴里的一缕发丝扒拉在耳后，话说得差点破了音：“哈哈哈～是吧是吧，我头次见的时候都惊呆了，没想到他女朋友那么高，虽然唐晋也不算矮。”
佟真眯着眼看着远处，欢欢喜喜地啃着刚刚混来的雪糕：“我一度怀疑咱们班长是喜欢御姐范儿的。”
说着说着就来了兴致，李黛开始两眼放光，神情越发激动：“这以后两人要是生了孩子，个头应该是差不了，到时候唐晋再缩缩水，说不准就成了最矮的，那画面想想就……”
高挑的母亲，外加更高挑的孩子，牵着最矮的老唐头父亲。
哇呜～画面够美，够动人。
大概是凉的吃多了，有些上头，佟真整张脸发癫似地抖了抖，待到缓过劲儿来才开口道：“还没高考呢，你都替他规划生孩子了是吗？”
站得有些累，姚远换了个位置，选定后直接靠在后面的墙上，若有所思地遥望前方：“应该还能再长高吧，他现在年纪又没多大。”
“他都十八了，还长什么长，估计也就头发能长长。”李黛忿忿然地咬了口底部即将融化的奶油，随后跟着姚远换了地方。
她这个还没到十八的都不长个儿了，那些过了十八的就都不许长，不然就只剩她一个矮星人。
又一支雪糕见了底，佟真一本正经地道出变高秘方：“到时候让他头发长个几寸长的，抹发胶立起来，视觉高也算高。”
听此，矮星人代表李黛脱口而出：“那不就成七仙女里的扫把星了吗？”
……
空气很默契地配合着沉默了两秒，三人互相对视，然后爆发了十几米外都能听到的笑声。
对面的传送带正有条不紊地输送考生进入考场，无关人员皆被疏散至高考警戒线外。
与工装女友唠话完毕的唐晋逐渐靠近声源：“你们仨笑什么啊？我隔那么老远就听到了。”
还不知道引发此次欢乐源头的主人公已站在三人附近，李黛象征性地挪了两步：“呀～扫把星过来了。”
原本将要平息的笑意一下又被挑了起来，看着那三人因笑得太过用力皆脸色微微发红，唐晋想破天都没想出什么原因，只能不明所以地继续追问道：“什么扫把星？”
如同老母鸡咯咯直笑的佟真，毫不留情地指着李黛开始整活儿：“她说……你要是想变高，只能整个像……咳咳，像扫把星一样的发型。”
戴着眼镜的“扫把星”嘴角一抽，镜片反射出两道白色强光，机械般地扭脸瞪向此刻笑得最欢实的大战导火线，战火顷刻爆发。
速度之快，武力之高，唯有不败和求败能与之抗衡。
只听“嘶啦”一声，柔软的布料应声撕裂。
“诶呀～”李黛抬起手臂，瞅向自己的腰线位置。
裙子只入职不到几小时便受了工伤，崩开的一道足有两寸长的口子，随即开口处露出了一截等同长度的皮肤。
两位男士很自觉地捂着眼睛扭过头去，避嫌的同时还不忘耍嘴皮子——
唐晋：“啊哟～晃着老夫的眼睛了！”
佟真：“未满十八周岁禁止观看呐！”
李黛：“……”
姚远随即解下腰间的衬衫，系在李黛腰线位置。
考场的铃声准时响起，和佟真并排坐在台阶上的唐晋站起身活动了下四肢，望着考场的方向，随后无心问了一句：“我要去买雪糕，你们谁还要……”
话音还未落，就见三人齐刷刷地举起手，个个面容乖巧，让人无法拒绝。
尤其是佟真，在听到雪糕二字，就嗖地一下蹿起身来，将手举在唐晋眼跟前，生怕成为遗漏者。
话说佟真小朋友你这胃挺抗造啊！
唐晋：我就不该张这个嘴。
“抬头～”
“挺胸～”
“收腹～”
“啊～”
一记凄惨的声音自卧房传来，李黛脸上的每一个五官都充斥着痛苦，“勒着我的肉了！”
周女士半蹲在李黛身后，正在完成一项极其困难的工作，语气里是掩饰不住地恨铁不成钢，“再吸口气，马上就弄好了！”
“干嘛要给我买收腰的裙子啊！”李黛此时欲哭无泪，脖子梗得直直的，脸撅得像是在吹气球一般。
总算拉好拉链，周女士正起身，像是耗费了极大的精力一般深深吐出一口气，“不收腰的裙子穿着就跟孕妇似的，你又不是不晓得你这身材。”
站在镜子前，李黛左侧一下身，右侧一下身地来回看，“就是因为晓得自己什么身材，所以才不让你买紧身的衣服啊！”
周女士站在李黛后侧方，看着镜子里的人转过来转过去的，连忙纠正对方的言辞：“这不是紧身的，这是修身的好吧！”
说罢，抬起手在那圆圆的脑袋上揉了两下，带着些许羡慕的眼神继续说道：“再说了，你这个年纪就应该穿些修身显身材的，别管那腰上有肉没肉，青春年华的时期怎么样都是最好看的。”
“诶呦～”李黛双手叉在腰上，眼睛从镜子里贼兮兮地瞅着周女士，语气里满是戏谑的味道：“是想念自己的青春年华了吗？”
周女士往后退了两步，顺势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顺着对方的话说道：“是啊～上年纪了嘛，就爱回想那些曾经的往事。”
“什么往事？初恋吗？”看着母亲大人那架势，李黛猛地转过身，猫着腰，迈着小碎步走进，颇为好奇地睁大眼睛，想要努力探究出些什么。
周女士端起了架子，神神秘秘地吐出两个字：“你猜？”
模棱两可的两个字，瞬间点燃八卦之魂。
李黛的脑海里即刻开启狗血剧情模式，意味深长地一声长“喔”，生动形象地阐明了什么叫做“八卦他人生活，提升自我乐趣”：“难不成是老李当年挖墙脚了吗？这么刺激的吗？快展开给我说说，我最爱听这些……”
看着自个儿亲闺女，就差搬个矮矮的小板凳坐在上边，好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周女士心头一梗，眼睛逐渐眯成了两条缝，露出暴风雨前的诡笑——
一声更为惨烈地嚎叫再次传出卧房。
数秒后，老李牵着小陶随着声源出现在卧房门口，睡眼惺忪地看着扭打在床上的母女俩，两脸懵圈。
*
沾了全城高考的光，全校放假三天。
四人组相约好，去学校参观下高考阵仗，顺便在校外提前感受下校内的高考氛围。
街道两旁的各类植被在高考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饱满。
考场外，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用围栏围起了一条临时通道，供考生有序进场。
不远处架起的几顶遮阳棚下，免费水源整齐地摆放在桌椅上，可以隐隐绰绰看到淡金色的光源浮动在地面上，不住地轻微晃动。
在姚远到达考场外时，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了考场入口。
这个季节的太阳格外硬，处于无任何防护下的人的脸被晒得皆发红，不知是阳光格外地刺眼，还是他们没有睡醒，使得不少人都睁不开眼睛。
隔着一段距离，李黛一眼就认出了姚远。
腰间系了一件浅蓝色衬衫，身着的短袖和及膝的五分裤皆为白色，露出修长纤细的四肢，整个人清爽无比。脖颈处挂着一条褐色的宽带子，带子两端系着一个银色为主，黑色为辅的金属质感相机。
姚远的眼睛正看着取景框内，中心圆圈的十字交叉线逐渐对齐，还未等模糊的视线变清晰，突然出现一张模糊的大脸，挡住了镜头后的所有画面。
目光从取景框内移出，姚远看向了此刻正咧开嘴，呲着牙，露出无敌傻笑的李黛。
对方穿了一条暖橙色的格子裙，细腻白皙的皮肤被衬得整个人，如同一块甜橙味的夹心饼干，在十足的太阳光线下显得耀眼又甘甜。
“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刚小跑了一段距离，此时有些热，李黛正不住地用手扇着，好能凉快些。
“没多久，”话说着，姚远收起相机，就听着对方肚子里传来的乱叫声，无比清晰地传入耳朵，含笑问道：“早晨没吃吗？”
李黛双手抚上自己的腰，脸颊边两团肉猛地一鼓，真情实感地皱起了脸：“起晚了，还没来得及，我刚下车那会儿都饿得两眼发昏。”
说罢，视线在附近的商店来回移动，还未等选定要去哪家吃，就听着一道不太聪明的声音自两人身侧传来。
“哦哎～哦哎～”
佟真嘴里叼着一根冰棍，一只手举起来朝上拧了几下，那动作像是在对着空气转着一个红色的大手绢。
一旁的唐晋要不低头看着手机，要不目光在人群中焦急地搜寻着什么，若不是佟真眼贼手快，在场的人将会看到，他跟那路灯来一次亲密的撞击。
“你怎么大清早的吃冰棍啊？”话是对着人说的，李黛的眼睛是盯着冰棍的。
“怎么了？这是我的饭后甜点。”看着对方如狼似虎的目光，佟真猛然下口，本来还有半截的冰棍被咬得只剩底部一小口，以及粘在那根棍子上面一些残留。
什么？饭后甜点？
可气啊！某些人还没吃早饭，某些人连饭后甜点都快吃完了。
更可气的是，某些人刚刚居然用看强盗一般的眼神看着某些人，难不成某些人会去抢某些人嘴咬过的东西吗？某些人把某些人当成什么人了？
李某人的眼睛此时如同太阳光线下的放大镜，即将要把佟某人以及其手里的冰棍聚光，然后毁灭。
半响，聚光任务失败，李黛眨巴了下酸涩的眼睛，看向了一旁扫视着早点商铺的姚远：“我也想吃冰棍。”
姚远闻言转回头，瞟了一眼佟真手里的冰棍光杆，目光移到眼巴巴地盯着商店冰柜的李黛，语气柔和：“你不吃早点了吗？”
李黛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手指定了一家商店，“先吃根冰棍开开胃。”
不多时，唐晋接着电话走远了，剩余三人弯着腰，趴在冰柜上方挑选着各自中意的那一枚。
对面考场入口人声鼎沸，此时吃雪糕小分队显得无比悠哉。
“姚远，快看，”嘴里的雪糕还没咽下，李黛用胳膊肘碰了下正拆封雪糕的姚远，随后指着一个位置，八卦之意相当明显：“那就是唐晋的女朋友。”
姚远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过去，两道身高差不离的人影混于人群中。
唐晋对面的女生十足的高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上半身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无袖马甲，露出的手臂隐隐有肌肉线条。一只手插在黑色的工装裤口袋里，另只手握成拳锤了一下，此刻笑得像个地主家傻小子一般的唐晋。
褪去雪糕外衣，姚远横着雪糕从其腰身咬了一口，带起一抹细微的笑缓缓说道：“他女朋友要是穿上高跟鞋，要比唐晋高了吧。”
听此，李黛飞快点头，忙不迭地将不小心连同雪糕一起，吃在嘴里的一缕发丝扒拉在耳后，话说得差点破了音：“哈哈哈～是吧是吧，我头次见的时候都惊呆了，没想到他女朋友那么高，虽然唐晋也不算矮。”
佟真眯着眼看着远处，欢欢喜喜地啃着刚刚混来的雪糕：“我一度怀疑咱们班长是喜欢御姐范儿的。”
说着说着就来了兴致，李黛开始两眼放光，神情越发激动：“这以后两人要是生了孩子，个头应该是差不了，到时候唐晋再缩缩水，说不准就成了最矮的，那画面想想就……”
高挑的母亲，外加更高挑的孩子，牵着最矮的老唐头父亲。
哇呜～画面够美，够动人。
大概是凉的吃多了，有些上头，佟真整张脸发癫似地抖了抖，待到缓过劲儿来才开口道：“还没高考呢，你都替他规划生孩子了是吗？”
站得有些累，姚远换了个位置，选定后直接靠在后面的墙上，若有所思地遥望前方：“应该还能再长高吧，他现在年纪又没多大。”
“他都十八了，还长什么长，估计也就头发能长长。”李黛忿忿然地咬了口底部即将融化的奶油，随后跟着姚远换了地方。
她这个还没到十八的都不长个儿了，那些过了十八的就都不许长，不然就只剩她一个矮星人。
又一支雪糕见了底，佟真一本正经地道出变高秘方：“到时候让他头发长个几寸长的，抹发胶立起来，视觉高也算高。”
听此，矮星人代表李黛脱口而出：“那不就成七仙女里的扫把星了吗？”
……
空气很默契地配合着沉默了两秒，三人互相对视，然后爆发了十几米外都能听到的笑声。
对面的传送带正有条不紊地输送考生进入考场，无关人员皆被疏散至高考警戒线外。
与工装女友唠话完毕的唐晋逐渐靠近声源：“你们仨笑什么啊？我隔那么老远就听到了。”
还不知道引发此次欢乐源头的主人公已站在三人附近，李黛象征性地挪了两步：“呀～扫把星过来了。”
原本将要平息的笑意一下又被挑了起来，看着那三人因笑得太过用力皆脸色微微发红，唐晋想破天都没想出什么原因，只能不明所以地继续追问道：“什么扫把星？”
如同老母鸡咯咯直笑的佟真，毫不留情地指着李黛开始整活儿：“她说……你要是想变高，只能整个像……咳咳，像扫把星一样的发型。”
戴着眼镜的“扫把星”嘴角一抽，镜片反射出两道白色强光，机械般地扭脸瞪向此刻笑得最欢实的大战导火线，战火顷刻爆发。
速度之快，武力之高，唯有不败和求败能与之抗衡。
只听“嘶啦”一声，柔软的布料应声撕裂。
“诶呀～”李黛抬起手臂，瞅向自己的腰线位置。
裙子只入职不到几小时便受了工伤，崩开的一道足有两寸长的口子，随即开口处露出了一截等同长度的皮肤。
两位男士很自觉地捂着眼睛扭过头去，避嫌的同时还不忘耍嘴皮子——
唐晋：“啊哟～晃着老夫的眼睛了！”
佟真：“未满十八周岁禁止观看呐！”
李黛：“……”
姚远随即解下腰间的衬衫，系在李黛腰线位置。
考场的铃声准时响起，和佟真并排坐在台阶上的唐晋站起身活动了下四肢，望着考场的方向，随后无心问了一句：“我要去买雪糕，你们谁还要……”
话音还未落，就见三人齐刷刷地举起手，个个面容乖巧，让人无法拒绝。
尤其是佟真，在听到雪糕二字，就嗖地一下蹿起身来，将手举在唐晋眼跟前，生怕成为遗漏者。
话说佟真小朋友你这胃挺抗造啊！
唐晋：我就不该张这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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