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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盛放优婆罗华

    “如果,可以的话,拜托你,照顾好摩诃。他也是你的同伴,对吧?”

    “你应当清楚,我只在意他的灵魂是否尚存,哪怕!只剩一缕残魂。”

    “残魂?”阿诺楞了一下,“你说……我之所以存在,会不会也出于这样的原因呢?”

    “谁晓得呢……”

    “如果是话,又会是谁呢?哈~”阿诺自嘲一笑,“我总以为自己经历生死,已然离尘无碍,可以放下所有,不想也是未到别离时……”

    言罢,阿诺敲击起了锈斧,时间早已催促着他不能再过耽搁。铮然作响间,他借着摩诃的喉咙,吟唱起未知语言的歌谣,且跳起了粗狂而原始的舞蹈。

    这一刻,摩诃与阿诺融为一体,成为了阿诺作为魔法师沟通天地的口舌……

    金鸣交响间女孩感觉到体内的魔力,不由自主的共鸣,没有半点的不适。可她不敢出声,不敢移动,不敢让纷乱的思绪再添惊动。直到阿诺高高跃起,将锈斧掷于法阵的中心,为这曲战舞击下最后的音符。

    “锵”,巨响之下,铺设在法上的亥晶逐一破碎,亥能四散,但没有随顺着法阵的纹路而游走。

    “失败了吗?”

    女孩不禁生出惋惜,然而……

    “契!”阿诺大喝,身上的密纹乍起,凝聚起磅礴的光明元素。

    下一刻,它看似狂放的在法阵上肆意奔跑跳动,却在是下踏的每一步,生出属于光明的莲花,引导着亥能在法阵上交织……

    而原本张扬的黑色藤蔓,突然组成了女孩熟悉的九瓣花朵,包裹住整个平台,并将亥能源源不断的输送至花瓣聚拢的中心,就在他们的头顶凝结出一片七彩的星空,随着星空的扩大,花朵也在缓慢的绽放。

    “你,还好吗?”女孩跑向了瘫倒在平台的中心的阿诺,将手掌印在了阿诺的额头,“你的灵魂之火正在消散!”

    女孩立即对它施展出“愈魂术”,那是稳定灵魂受创的常用魔法。她还是第一次对亡灵施展,好在也是起到了作用。

    “为了探寻过去,这样值得么?”

    “自我被海妖阿奇那伊唤醒,百年来我跨越无尽的山河,探寻着每一个无知的清晨,即便那晨雾掩住的是应当腐朽的过去,可对我而言,莫非前途……而未到终点之前,又怎能评判值与不值呢?”

    是的,阿诺也不清楚自己曾付出一次生命的“追寻”,是否还值得付出。直到摩诃出现在阿须伦城,它明白或者说终于屈服,这是他们逃脱不了的“命运”……

    “谢谢你,”阿诺轻微偏移了一下头颅,示意女孩停止魔法消耗,“尽量保存实力吧!趁着还有时间,我应该将摩诃的事情告诉你了。我与摩诃灵魂同源,即便我们诞生于不同的时间,拥有不同的身躯、经历与自我……”

    “灵魂同源!?”

    女孩心下震惊,第一反应是死灵魔法,“灵魂裂植吗?但即便摩诃的灵魂受损,可是依然完整,并不是裂植……”

    阿诺没有回应女孩的猜测,自顾言说着:“在我苏醒之后的百年里,见到了无数个与我灵魂同源的人,而他们无一例外的来到了阿须伦城,

    这是我们的宿命,是根植于灵魂深处的意志,指引着我们来到这里,由此我也亲眼看着他们觉醒痛苦,在绝望中消亡……

    后来,我主动介入了摩诃的人生,带着他游历,试图逃避,可最终,我才明白这是我们不可斩断的宿命……

    “神迹吗?”女孩聆听着阿诺的言语,不经的暗自揣测着其中的关键。她很难相信同一时空中会出现两个甚至无数个“自己”,但阿诺与摩诃两人完美的灵魂契合,却不得不让她相信灵魂同源的事实。

    “有时,我甚至猜想,或许有谁为我们施下了诅咒,只为了让我们一遍又一遍的感受曾经作下的痛苦……又或许……我们所认定的意志与宿命,只不过是一场虚妄且不愿轻易消散的梦……”

    到此,女孩不得不打断阿诺越发扯远的叙述,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我们!这片城池的主人!曾对城中那些石像许下自由的君主!”

    虽然女孩早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想,可又怎能将眼前的一人一骷髅与光明王对应,怎能接受光明王重生,竟以这样的方式存在,一直存在……

    阿诺试图坐起,然而它变得异常纤细的骨头,已经无力再支撑起摩诃的身体,“我,好累……当我沉睡之后,摩诃便会苏醒,他一定会继续走下去,而你,趁着优婆华尚未完全开启,还可以离去。”

    “你告诉我这些,难道是为了让我离开吗?”

    女孩沉静的看着阿诺阿,微微一笑,甜美而明媚,然而阿诺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煦,甚至于觉得愈加的冰冷。

    因为她的灵魂之火正已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成长,越来越强盛,也就意味着她也拥有着与之相匹的力量,足以让阿诺恐惧的力量!

    “不,不是成长,是复苏!能够召唤半神恩迪斯的精灵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介白银!”阿诺就在沉默中继续沉默,却没有费力的去揣测女孩隐藏自己的原由或者目的,“此间人,余下事,都是你摩诃的牵缘,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

    片刻后,阿诺还是为摩诃作着自己努力,说:“是的,我当然期望摩诃能够得到您的帮助,”它换上了尊称,她现在所具有的力量担的起这份尊敬,“就看在他承继着光明王的意志。”

    “光明王?”女孩眉头轻蹙,咬着食指指尖,俏皮不失可爱,停顿过后,她依然甜甜的笑问到,“难道,你不觉得,这世界已经不再需要他了吗?!”

    此刻,优婆罗华猛然盛放,七彩的星空投射下陆离的流光,充斥了方寸间的高台,也洒在了女孩精致的脸上,恍惚间,让阿诺探不清真实亦或虚幻……

    而高台之下,高大的半兽人也在这时缓缓站立,随后他挥舞巨斧破开了空间,可就在传送之前,他却特意向着高台之人,顿首!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