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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阴暗角落

    哈市市局,四楼,程文清的临时办公室。林建伟陪同程文清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两天程文清在哈市的行程皆由身为办公室主任的林建伟陪同招待。

    两人闲聊着刚坐下,重案组组长吴国文便敲门进来。“林主任!程处长!”吴国文向二人敬了个礼,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程文清。

    二人起身回礼。程文清接过那份文件,口中连连道谢着:“辛苦了吴队,万分感谢兄弟们的大力协助。”林建伟则说道:“你们先聊工作,我便不奉陪了。”说着转身出去。程文清把林建伟客气地送出门,返身

    关上门,请吴国文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走到另一张沙发旁坐下。开口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从他的履历上看,此人生平······”沉吟了一下,组织了下语言:“说好听点是一生平凡,和绝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初中学历,十七岁辍学,十九岁曾在安徽XX部队服过役,退伍后曾做过

    手机和手表维修行业,从事过医疗销售工作。简单总结一下,便是发过传单,干地销售,打过工修过路,只是每样工作都做不长,最长的一项工作干过一年半,短的则只有三个月。结过两次婚,都离了,有两个孩

    子,一男一女,男孩今年十三岁,下半年上初二,女孩九岁,三年级,哦,下半年该上四年级了。这两个子女都跟着她们的母亲。用句不好听的词语来形容,那就是窝囊二字,总之,他的这半生一直在穷困潦倒中渡过。”吴国文三言两语就把资料上的情况介绍完。

    程文清一边听着吴国文的汇报,一边沉吟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旁边的茶几上敲击着:“或许,他从今往后将不在平凡了呢?你相信巧合吗?三个事件他都在场,车祸时他是目击者,7、23他住隔壁,列车惨案他

    在相邻的车厢。”说着抬眼看着吴国文:“反正我是不信。目前也没有其它目标,他是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关键人物。这几天我一直在梳理这些环节,直觉告诉我,这几起案件一定和他有关。“

    “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而且我们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呀。”

    程文清笑了笑:“你的脑筋还是没转过来啊,听说过非自然现象吗?也就是俗称的异~能~!”

    吴国文以前也曾听说过这世界是真的有身怀异能的人,只是他总是嗤之以鼻,认为那都是无稽之谈,所以总是不愿意往那方面联想。虽然这两天他总是告诉自己程文清说的这些可能都是真的,但思维的习惯性

    总是让他在看待这等事物时转不过弯来。

    “而且,我们找出他的目的并不是要将他绳之以法。”自嘲地笑了笑:“就算我们有这个心,也未必有这个能力啊!只是最少我们要确定他是谁不是?”

    “那如果证实了是他······?”吴国文的疑问很明显,如果证实了之后怎么办?

    程文清没有回答,掂了掂手中的文件,一字一顿地说了句:“他~是~中~国~人!”

    吴国文秒懂,为他慎重表情所感染,也或许是豪情吧。心中不由的跟着升腾起一股豪气来,不再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

    “有兴趣走一趟吗?”程文清轻声问道。“走一趟!”吴国文重重点头,斩钉截铁。

    L州,开住XG区的中巴上,张超靠窗而坐,眉毛紧皱,心中暗暗发愁,这几天他总是坐着中巴车往下面的各个区县跑,美名其曰考察市场,其实是他一直在摇摆不定,打不定主意该怎么向妹妹妹夫开口借钱,

    实在张不了口啊,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懊恼着自己这些年为什么就攒不下一点本钱呢?为什么总把自己混得不人不鬼呢?为什么总是没心没肺‘、总要事到临头才求佛脚抱?一路上自艾自怨着中巴车进了终点站。

    张超随乘客们下了车,向司机打听了市中心的位置后也不搭乘公交了,悠悠晃晃、不紧不慢地步行而去。

    东方广场,张超手里拎着一瓶矿泉水,走到广场中央的水池边坐下休息,心不在焉地把闹市区的几个商场逛了个遍,沮丧地发现自已没有进场的可能,都有同行捷足先登了!“沙~沙~沙~”一团黑影从边上向他

    拖来,是一个双腿残疾的小孩,浑身脏兮兮的,躺在一张由四个轴承焊制的小木板车上,用他的小手机械地一下一下划拉着。张超甚至分不清他是男是女。经过张超身边时,只拿一双眼睛木然地看着他,也不说

    话。张超的心被他的表情狠狠地揪了一下,不由的掏出一张红色钞票放到他面前的不锈钢盆里,心里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开,走了两步,不禁又回头看了那小孩一眼。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多了,张超打算乘车回市里

    了。想着那可怜的小孩子,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发现自己最近特别喜欢叹气,心想难道是年纪大了的人都爱叹气不成?走了段路后,鬼使神差地又回头朝那小孩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此时那小孩子已经爬到了广

    场边的马路牙子边上,一辆银色的面包车疾弛而来,吱地停在他的身旁,车门刷地打开,从车上跳下一条裸着膀子的中年汉子,只见他一手拎起那孩子往车内一丢,一手提起那小划车转身上车,车门又刷地重重关

    上。车子随即疾驰离去。

    张超转头继续走他的路,却将一缕神识牢牢锁定那辆面包车和那车上的两个人,准确地说车上的成年人就两个,那中年人约四十出头,身材甚是魁梧,一脸横肉,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扬着:不要惹我,我不是

    好人!此时正一把抓过那小孩的不锈钢盆里的零零碎碎,数着数着起脚重重踢了那小孩一脚,开口骂道:“废物,一个下午才讨了这么一点!”那小孩子只是蜷缩了下身子,眼神里满是恐惧却不敢吭声。

    开车的是个三十许的青年,长相还算周正,只是那气质怎么看怎么委琐。车厢内除了刚才那小孩子外,还有同样脏兮兮的两个小女孩,三人都是六七岁的样子,脸上同样木然,只有那中年人扫视过她们时,才

    能从她们的眼睛里看到深深的恐惧。

    张超早些年就曾听说过有一些丧尽天良的不法畜牲会将偷来拐来的小孩子砍成残疾,然后放到街上去行乞,利用人们的同情心骗取钱财,只是自己一直没见过实例,今天可算是亲眼目睹了。咬着牙心中冷笑着

    低头赶路。到了汽车站买了张六点的车票,进站候车。

    那面包车转了个弯,在另一条街上又捡起一个小孩,转眼又疾驰离去,不一会儿,车已经装了八个孩子,这次车子不再停留,离开市区向郊区驰离而去。

    “L州的检票了!L州的检票了!”检票员扯着嗓子一遍一遍地提醒旅客不要误了检票。张超睁开眼睛,拿着车票向检票口走去。好在旅客不多,张超很快地上了车,走到最后一排径直坐下,又闭上眼睛假寐。

    面包车在省道上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向右一拐,驶入一条乡间小道,最后停在了一座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前,司机刚一按喇叭那院门便从里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女人,身高一米六多,体重估计也

    得一百六多。大圆脸,扁鼻梁,上身穿着一件粉色碎花短袖衬衫,下身则穿着一条蓝色长裤,脚上吸着一双黑色拖鞋,显得不伦不类。她身材粗壮,胸部在衬衫的勾勒下更显雄伟。些刻她正边开门边骂骂咧咧:“催

    什么催?赶着投胎啊?”

    司机探出头来,嘻皮笑脸:“金姐,你这是华哥没把你喂饱憋的?火气这么大?要不要小弟帮忙呀?”口中调戏着,一脚油门把车开进院里停好息火,下车和那中年汉子一起把车上的小孩子一个个拎进一楼右侧

    的房间里。那金姐“呸”了一声,司机不以为意,假装没有听见,问道:“华哥他们人呢?还没来?”

    正说着,远处一阵引擎声传来,金姐赶忙把刚关上的院门打开:“这不是回来了呗。”

    驰进来的同样是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车子稳稳停住,从驾驶座下不紧不慢地下来一个约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汉子,此人身高一米七左右,偏瘦单薄。胡子刮的干干净净,五官还算端正,脸色白的有些发青,

    一双阴鸷的眼睛让人瞧上一眼便会不由自主地挪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华哥好~”“华哥回来啦~”众人边忙打着招呼叫道。华哥并不搭话,只是点了点头,便一瘸一拐地向客厅走去,走开厅门口时突然站住,转身

    向正在“卸车”的秃子说了声:“今天的业绩不行,所有业务员都不许吃饭。”

    “好的华哥。”秃子头都不抬,一手一个提起车里的“业务员”往另一个房间里丢。这样的惩罚不过是小意思,家常便饭一般。这一车的孩子都比较大一些,约八九岁的样子,三男三女,有断腿的有断手的。相

    比较那八个孩子还算干净。六人一落地便往墙角缩去,抓起地上脏兮兮的被子拥在身上,脸上木然呆滞,华哥的话他们出听见了,今晚又没得饭吃了。

    那秃子卸完“货”,进了左厢的厨房装做洗手,诞着脸问道:“良嫂,什么时候能开饭啊,饿死了都。”见正在做饭的良嫂眼皮都不抬一下。她是那满脸横肉的汉子的姘头。秃子惹不起,便讪讪地退出了厨房。

    晚八时许,张超回到了黄岩小区。草草吃了母亲给自己留的晚饭,借口累了便回卧室睡觉去了,妹夫住的房子是出租屋,两室一厅。目前张超是和妹夫、小外甥三人一个房间。

    晚九时许,XG区郊外农家小院。一干人酒酣耳热后各自散去,只留下一地的杯盘狼籍。秃子摇摇晃晃地闯进那六个孩童的房间,拎起其中一个女孩子,“嘶~”一把撕开她的衣服,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