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杀人技

    季洪作为一馆之主，办公室自然是整个武馆排面所在，平常每天都有专人负责清扫，整个办公室干净整洁，弥漫着一股清新剂的味道，进门便是一架子的古董玉玩陈列其上，右边是一套古色古香的梨花木茶具，茶座上雕刻着《兰亭集序》中的流觞曲水，活灵活现，左边是办公桌，座上没有电脑，只有狼毫和砚墨，背后则是季洪自己写的一个武字，金钩铁画，笔走龙蛇，好不霸气！据说季洪家中还有一副祖父季威的武道帖，季洪的字还不得武道帖百分之一的真传。

    进入房间，潘安关好门。

    “说吧！什么事！”

    “师父……，我想杀人技！”

    原本懒散而坐的季洪听到这句话腰脊前立，双眼一瞪，潘安感觉就如同在山林突遇一头猛虎下山，择人而噬，季洪座椅后悬挂在墙上的武字也如同被激活一般，泰山压顶的气势压迫着潘安的视网膜。

    “小朋友！我不知道你是为了好玩还是为了在朋友间炫耀？杀人技可不是逗乐的玩具！”

    潘安硬挺挺的将身子前倾，“师父，我之前说过，我来，是为了活着！别无他意！”

    “活着？！”季洪一声轻笑。

    “如此和平年代，你是第一个跟我说学武是为了活着，当初听到你这个答案，我很吃惊！但看到你的神情却透露着真实，其实我收下了你并不是相信你不学武真的就会死，而是觉得，这么一个少年如此拼搏的活着，不管生活遭遇什么挫折，至少学武强大自己确实能成为支撑勇敢活着的动力。”

    “但你今天提出要杀人技不同，杀人不是杀鸡，不是杀狗！”

    “那是要沾染同族的鲜血！”

    “最终导致的可能就是一辈子的噩梦！想我祖父季威，学武一世，号称立国前有小枪圣之称，为己而杀过叛徒，为家杀过囚徒，为国杀过凶徒，可晚年到老，却煞气入体，夜夜梦遇亡魂索命。”

    季洪至今记忆尤深，难忘平日祥和的祖父噩梦中那狰狞面目和杀气，嘴里喊着“杀杀杀！我能杀你你一次，就能杀你百次”，家人们都被杀声震醒，但又不敢靠近，初始以为只是偶然，但之后持续了整整一年夜夜噩梦，时间一长，不止家人睡梦受扰，床由最初的竹制变成实心木最后用的铁架，邻居也是颇有微词，不得已，只能搬到偏远乡下，祖父更是分房独睡，由季洪父亲在隔壁守着以防意外。

    “学武强身健体极好，呼～，何必学人争强斗狠！”季洪腰部微立，回想回去有些失神，端起桌上茶杯一抿，一口茶水下了肚。

    “师父，若非敌人要我死，我又何求杀人技？”

    “敌人，哪来的敌人？”季洪笑了，小小年纪就树敌了！

    潘安小声嘀咕道，“梦中的敌人！”

    “梦中的敌人？”

    “那你该去梦里拜师！”

    “梦里的人要我的命又怎么会教我功夫？”潘安脸色十分认真。

    季洪却有些漫不经心，盯着手中的茶杯盖，“面临死亡就是最好的老师！”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梦里遇到敌人就要学杀人技弄死，现实里遇到意见不一那你是不是要暗杀了他？”季洪抬起头看着潘安问道。

    潘安有些急了，“可是梦里的敌人真的能杀死我。”

    季洪一声轻笑，“呵！一面之词，如何取信于人？据我所知，你还有精神病吧？精神病加武术，我现在在考虑是否继续收你为徒了。”

    “是失忆症！”潘安辩解。

    “不也是精神病？”

    潘安心知此次可能要无功而返，“……师父，此次是我冒失了，您就当我没来过。”

    唉！有什么能够短时间迅速提高战斗力？总不能让我去搜百度吧！

    潘安就走出门，被季洪叫住，“等等！”

    “你叫我一声师父，虽然你还没有奉过茶、正式拜师，但无师徒之名也已有师徒之实，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的事有顾虑不肯实说但我不会坐视不管，我会让陈武、齐文对你特训，从本周起你跟着陈武正式学习枪术吧！”

    “作为师父，还有一件事我也必须提醒你，学武之道大巧不工，修武亦须修德，我之所以不授与你杀人技还有一个原因，杀人技确是武道一途的捷径，但那是一条华山栈道，峭壁下躺着不知多少练武奇才的尸体。”

    “除非你有天真能证明你如你所说，否则在这之前我不会正式收你为徒，更不会教你其他的武艺。”

    “好的，谢谢师父！”

    潘安走后，季洪旋转后的，一道暗门轻轻打开，季洪闪身进入，里面昏暗的光线下几排灵位整齐排列，最右侧是季洪祖父和父亲的挂相，季洪点燃手中香插进香炉中，昏暗中檀香弥漫，微光若隐若现。

    而季洪盯着挂相边的一本书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