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心结当解
一贯冷清的史府，今日热闹非常。
迎来了不止一个皇孙，而是整整八个皇家子弟。
一早太子杨勇，就将家里的五个儿子丢在还没开门的史府大门口。
据守门的侍卫说：太子严令五个儿子，就算是跪也要跪到史府开门，否则就别回来了。
史万岁也是个狠角色，硬生生让太子的五个儿子在寒风中等了一个时辰，方才迎了出来。
跟杨昭一般大的安平郡王杨嶷小心挪步到他身边，小声嘟囔：“阿昭，都传史将军心直口快，没有心眼，依我看心眼多着呢。”
杨昭不禁哑然失笑。
经过几次和史万岁的接触，他才发现历史记载，他人评价对史万岁都过于片面。
好歹是生经百战的大将军，兵法布阵只是打个基础。更何况是如史万岁这般，对兵法信手拈来的大将军，没有足够的心眼，他怎么玩转如此多的阵法。
他只是不愿在朝堂上，跟那些朝臣们虚与委蛇，或着说是不愿同流合污罢了。
“好，今日所有人都到齐了。”
练武场上，史万岁身着一身褐色长袍，虎目在八个姿势各异的皇家子弟上扫过。
“刚才经过简单的热身，想必冻僵的五位殿下，已经回暖。”
他特意点到杨勇的五个儿子。
“今日，我们学占侯。”
“有何疑问？”
史万岁问往前走出一步的杨俨，语气颇为不满。
“史将军，占侯自有太史曹来做，和首领将军何干？”
“是个好问题。”史万岁不怒反而赞扬：“长宁郡王抓住了关键。”
“敢问长宁郡王认为行军打仗，如何占领先机？”
“要塞。”杨俨自信满满道。
“那殿下认为，要塞遭受天灾，严重受损，又当如何？”
“凡要塞者，攻防皆备，土木严谨，绝不可能发生此事。”
史万岁不语，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将茶水泼入昨日预演的沙盘之中。
只见茶水瞬间淹没沙盘中的沟壕。
随着他不断往里加水，茶水在沙盘上蔓延开，不多时，被作为假想敌的阵营，就被淹没在茶水之中。
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殿下可知，开皇三年，我仍在敦煌为戍卒时，何以几次三番戏弄与突厥人？”
说着，他手指天。
“占侯，不才，臣略懂占侯之术，观天象，定时机。这才几次三番入突厥境内，而又毫发无伤。”
“诸葛亮如何能借得东风，真乃天人？”
“不，他凭的是出神入化的占侯之术。”
“历史上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殿下可还觉得为将者，不应学占侯之术？”
“史将军，俨唐突了，忘勿见怪。”杨俨虽面色涨红，倒也虚心受教。
自从云昭训被关禁足，杨俨似是稳重了不少，只是也多了少年人不该有的阴郁之气。
……
“今日就到此为止。”
直说了足足两个时辰，史万岁才将占侯的皮毛说完。
“明日，各位殿下前来，劳烦告诉我明日午后的气候如何？散学。”
史万岁见八个皇家子弟均都蔫头耷脑，不由捧一杯茶又灌了下去，心情甚是美丽。
“遂安郡王殿下，河南王殿下，豫章郡王殿下，请留步。”
目送杨勇五子离开，杨集、杨昭、杨暕也准备乘牛车离开时，被史万岁叫住。
“不知三位是否得空？陪我去个地方。”
说完翻身上马。
“走吧!”折返回来，准备再讨教一二的杨俨，见史万岁领着载有杨昭三人的牛车离开视线，方才吩咐车夫驱车离开。
牛车帘布落下，杨俨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变的狰狞起来，他背靠车厢，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不多时已面色苍白。
……
“遂安郡王殿下，你在此旁观。”
“河南王殿下，豫章郡王殿下，随我来。”
史万岁翻身下马，一马当先入了密林。
原本还和杨昭并排而行的杨暕，目光警惕起来，他不动声色挪步挡在杨昭身前，手摸到腰间的匕首，呼吸开始急促。
林间除了脚踩落叶的破裂声，只余杨暕越发急促的呼吸声。
杨昭蹙眉看向比他矮了半头，却呈保护姿态护在他身前的杨暕，又看向两三步腾挪间，已消失在林间的史万岁。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悉悉嗖嗖…”
安静的树林中，树叶无风剧烈晃动。
杨暕拦住还要往前的杨昭，眼中闪过杀意。
“咻…”
一支箭划破空气。
“铛…”
落地，被杨暕斩落。
“谁？不要装神弄鬼，出来。”
“杀，隋朝皇孙在此，取项上人头，美女金银享用不尽。”
银光闪过，一柄长刀贴着杨暕的耳朵，将他身后孩子手臂粗细的树枝砍断。
“大兄走。”杨暕双眼通红，怒吼一声：“去搬救兵。”
“悉悉嗖嗖…”
灌木中不断有人举着武器，朝两人围过来。
不多时，二十几个蒙面的壮汉，已团团将两人围住。
杨暕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他护着杨昭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包围圈缩小到只能容纳他们两个。
他一手紧紧牵住杨昭的手，一手狠厉挥舞匕首，试图在包围圈中，找到缺口。
可惜，壮汉们手中的武器岂是小小的匕首可以挡住的。
“锵…”
一声脆响，匕首落地。
殷红的鲜血自杨暕虎口蜿蜒而出，滴滴落入泥土，消失。
“杀，隋朝皇孙在此，取项上人头，美女金银享用不尽。”
为首之人边叫嚣，边高举手中长刀，就要取两人首级。
“嗷…”
一声痛叫突兀的在包围圈中响起。
只见一个壮汉捂着腹部，腹中插有一柄匕首，而他手中的长刀已易主。
“大兄，走！”
杨暕握着长刀，硬是在包围圈中破开一个缺口。
左手用力，一掌将杨昭推了出去。
缺口消失。
“你们几个去追，先将这个首级取了！”
银光闪过，杨暕不由闭上眼，他只觉得手中挡住攻击的这柄长刀似有千斤重，他已握不住。
他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笑，松手，这次他救了大兄，大兄安全了。
迎来了不止一个皇孙，而是整整八个皇家子弟。
一早太子杨勇，就将家里的五个儿子丢在还没开门的史府大门口。
据守门的侍卫说：太子严令五个儿子，就算是跪也要跪到史府开门，否则就别回来了。
史万岁也是个狠角色，硬生生让太子的五个儿子在寒风中等了一个时辰，方才迎了出来。
跟杨昭一般大的安平郡王杨嶷小心挪步到他身边，小声嘟囔：“阿昭，都传史将军心直口快，没有心眼，依我看心眼多着呢。”
杨昭不禁哑然失笑。
经过几次和史万岁的接触，他才发现历史记载，他人评价对史万岁都过于片面。
好歹是生经百战的大将军，兵法布阵只是打个基础。更何况是如史万岁这般，对兵法信手拈来的大将军，没有足够的心眼，他怎么玩转如此多的阵法。
他只是不愿在朝堂上，跟那些朝臣们虚与委蛇，或着说是不愿同流合污罢了。
“好，今日所有人都到齐了。”
练武场上，史万岁身着一身褐色长袍，虎目在八个姿势各异的皇家子弟上扫过。
“刚才经过简单的热身，想必冻僵的五位殿下，已经回暖。”
他特意点到杨勇的五个儿子。
“今日，我们学占侯。”
“有何疑问？”
史万岁问往前走出一步的杨俨，语气颇为不满。
“史将军，占侯自有太史曹来做，和首领将军何干？”
“是个好问题。”史万岁不怒反而赞扬：“长宁郡王抓住了关键。”
“敢问长宁郡王认为行军打仗，如何占领先机？”
“要塞。”杨俨自信满满道。
“那殿下认为，要塞遭受天灾，严重受损，又当如何？”
“凡要塞者，攻防皆备，土木严谨，绝不可能发生此事。”
史万岁不语，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将茶水泼入昨日预演的沙盘之中。
只见茶水瞬间淹没沙盘中的沟壕。
随着他不断往里加水，茶水在沙盘上蔓延开，不多时，被作为假想敌的阵营，就被淹没在茶水之中。
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殿下可知，开皇三年，我仍在敦煌为戍卒时，何以几次三番戏弄与突厥人？”
说着，他手指天。
“占侯，不才，臣略懂占侯之术，观天象，定时机。这才几次三番入突厥境内，而又毫发无伤。”
“诸葛亮如何能借得东风，真乃天人？”
“不，他凭的是出神入化的占侯之术。”
“历史上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殿下可还觉得为将者，不应学占侯之术？”
“史将军，俨唐突了，忘勿见怪。”杨俨虽面色涨红，倒也虚心受教。
自从云昭训被关禁足，杨俨似是稳重了不少，只是也多了少年人不该有的阴郁之气。
……
“今日就到此为止。”
直说了足足两个时辰，史万岁才将占侯的皮毛说完。
“明日，各位殿下前来，劳烦告诉我明日午后的气候如何？散学。”
史万岁见八个皇家子弟均都蔫头耷脑，不由捧一杯茶又灌了下去，心情甚是美丽。
“遂安郡王殿下，河南王殿下，豫章郡王殿下，请留步。”
目送杨勇五子离开，杨集、杨昭、杨暕也准备乘牛车离开时，被史万岁叫住。
“不知三位是否得空？陪我去个地方。”
说完翻身上马。
“走吧!”折返回来，准备再讨教一二的杨俨，见史万岁领着载有杨昭三人的牛车离开视线，方才吩咐车夫驱车离开。
牛车帘布落下，杨俨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变的狰狞起来，他背靠车厢，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不多时已面色苍白。
……
“遂安郡王殿下，你在此旁观。”
“河南王殿下，豫章郡王殿下，随我来。”
史万岁翻身下马，一马当先入了密林。
原本还和杨昭并排而行的杨暕，目光警惕起来，他不动声色挪步挡在杨昭身前，手摸到腰间的匕首，呼吸开始急促。
林间除了脚踩落叶的破裂声，只余杨暕越发急促的呼吸声。
杨昭蹙眉看向比他矮了半头，却呈保护姿态护在他身前的杨暕，又看向两三步腾挪间，已消失在林间的史万岁。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悉悉嗖嗖…”
安静的树林中，树叶无风剧烈晃动。
杨暕拦住还要往前的杨昭，眼中闪过杀意。
“咻…”
一支箭划破空气。
“铛…”
落地，被杨暕斩落。
“谁？不要装神弄鬼，出来。”
“杀，隋朝皇孙在此，取项上人头，美女金银享用不尽。”
银光闪过，一柄长刀贴着杨暕的耳朵，将他身后孩子手臂粗细的树枝砍断。
“大兄走。”杨暕双眼通红，怒吼一声：“去搬救兵。”
“悉悉嗖嗖…”
灌木中不断有人举着武器，朝两人围过来。
不多时，二十几个蒙面的壮汉，已团团将两人围住。
杨暕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他护着杨昭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包围圈缩小到只能容纳他们两个。
他一手紧紧牵住杨昭的手，一手狠厉挥舞匕首，试图在包围圈中，找到缺口。
可惜，壮汉们手中的武器岂是小小的匕首可以挡住的。
“锵…”
一声脆响，匕首落地。
殷红的鲜血自杨暕虎口蜿蜒而出，滴滴落入泥土，消失。
“杀，隋朝皇孙在此，取项上人头，美女金银享用不尽。”
为首之人边叫嚣，边高举手中长刀，就要取两人首级。
“嗷…”
一声痛叫突兀的在包围圈中响起。
只见一个壮汉捂着腹部，腹中插有一柄匕首，而他手中的长刀已易主。
“大兄，走！”
杨暕握着长刀，硬是在包围圈中破开一个缺口。
左手用力，一掌将杨昭推了出去。
缺口消失。
“你们几个去追，先将这个首级取了！”
银光闪过，杨暕不由闭上眼，他只觉得手中挡住攻击的这柄长刀似有千斤重，他已握不住。
他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笑，松手，这次他救了大兄，大兄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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