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纸上谈兵不可成
胸腔细密的疼痛压得他喘不过气，杨昭想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
可下一息突然涌入的空气，他的肺仿佛要炸了一般。
“咳咳，咳咳…”
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中，人从四面八方聚过来。
微凉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杨昭在疼痛中感受到这股凉意，不由想要喟叹一声。
“怎么样了？”
威严但透着紧张的声音小声问。
“河南王殿下已无大碍，这咳嗽只是看起来厉害，对他而言是好事。”御医站起冲在场的各位作揖。
“接下来好生将养，河南王还年幼，保养好，不会留下后遗症。”
杨昭能听到周围人的说话声，可他的眼皮有如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耳内传入杨坚轻舒一口气的声音，独孤伽罗恳谢满天神佛，萧氏低声抽泣，以及杨广的轻声安慰。
杨暕呢？
杨昭脑中闪过定格在最后一幕那张恐惧，懊悔的小脸。
“阿暕。”他不由唤了一声。
“河南王醒了，下官先去煎药。”御医见床上人眼睛微动，忙托词离开。
“阿昭怎么样？”
杨坚一个大跨步，占据床上最靠近他的位置，生怕吓到他，轻声问。
“大父，阿暕呢!”
“那个畜牲。”杨广破口大骂，那狰狞的模样令杨昭有片刻的失神。
眼前这个男人眼里含着的是泪，狰狞下却温情无限，他是在关心他吧？
“那个不孝子…”
“好了。”杨坚低喝一声：“阿暕已被你打的下不了床，你还想将他打死不成？”
杨坚将五日前的事娓娓道来。
那一日杨昭确实离死只差一步。
在那将军的重击之下，杨昭当即就晕了过去。
就在将军挥刀要砍下他头颅之时，一支箭插进将军的胸口，援军来了。
之后就是杨昭在泽州被大夫判活不过当晚。
是元胄不顾重伤在身，连夜带着杨昭回了洛阳，他足足高烧了5日，才捡回一条命。
“元将军怎么样？”
“那老小子死不了。”杨坚不由笑骂一句：“他的命可是挂在你身上，他怎么敢死？”
杨昭轻舒一口气：“阿暕呢？”
“别提那畜牲…”
“够了。”杨坚打断他接下来的谩骂：“你大弟当罚，受了一百鞭，如今正趴在床上。”
“大父！”杨昭神情恳切的看向他：“纸上谈兵不可成。”
众人呆愣在场，立即反应过来，这孩子是在反思当日之举。
他们不由红了眼眶，多好的孩子，自己伤成这样，还惦记着当日的错误。
杨昭对他们的脑补毫无所觉，他只是借此提高自己的警惕而已。
“大父，请教我兵法。”
纸上谈兵不可成，但没有一定的积累，更不可能谈兵。
“好！”杨坚一口应下：“等你好了，大父给你请大隋最好的将军。”
对于这个已经在阎罗殿滚了三圈的孙子，杨坚那是无比怜惜，心里更是确定，他就是天神转世，否则怎能一次次去死还生。
……
“殿下，你怎么样？”
泛阳的到访，给已在床上躺了七日的杨昭带来少许烟火气。
“活着，说吧，什么事？”
他当着泛阳的面，一口一粒玉米放进嘴里，眼看他痛的快要不能呼吸的表情，更是多夹了两颗放进嘴里。
泛阳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为了这趟探望，他是下了血本，十颗烹调完成的玉米种子，他可是一颗都舍不得吃。
“说吧。”
杨昭不再逗他，将盘里的玉米几颗玉米一扫而空。
“如今我是民部侍郎。”
侍郎之位可是民部的第二把交椅，可听泛阳的兴致并不高。
“好事，恭喜，恭喜。”
“殿下，您就别笑话我了。”
泛阳不由苦笑。
“进了这民部，我才知为官者有多不易，光是每日的文书已让我筋疲力尽。”
“如今不说下地了，我是连土都没摸过。”
泛阳大吐苦水。
“你是侍郎，有的是机会跟圣上提。”
“不敢。”
他诚实摇头。
杨昭不由挑眉，这位还有不敢的时候，当日为了接近杨坚，那可是丝毫不顾虑形象。
“哎…”
泛阳长长叹息一声。
那是他没看到过圣上发火，亲自行刑，直打的那官员进气少，出气多的景象。
流了一地殷红的血，到今日还时不时出现在他的梦里。
杨昭怔愣半晌，方才明白他说的是何事。
杨坚是一个勤勉，爱民的帝王。
与民，他没有半点可挑剔之处。
可与臣，却是臣子的噩梦，他制定了严苛的法律，但往往他凌驾于法律之上，不等法律惩戒有罪之人，他已将人诛杀。
记忆里，纳言苏威曾冒着生命的危险，劝诫过几次，杨坚有所改善，并在事后深深懊悔。
但没过多久，又固态萌生。
“你说的我知道了，找机会，我会提的。”
“谢殿下。”
泛阳喜不自胜，突然觉得送出去的那十颗玉米物有所值。
“出来吧，我看到你的鞋了。”
目送泛阳离开后，杨昭冲屏风后扬声道。
“河南王殿下眼力不凡。”
墨旭走出，连连夸赞。
“行了，你跟泛阳一样，无事不上门，什么事？”
墨旭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愣了一瞬，拱手：“那我就直言。”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小巧的箭。
杨昭眼睛猛地一缩，看向墨旭的眼神露出几分杀意。
这箭是他特意叮嘱杨集做的，只有他们两人知晓。
这次去泽州，为以防万一，他特意带去防身，却不想最后关头，箭是射出了，但却没瞄准。
“你从何得来的？”杨昭稳住心神。
“这是墨家在进一步搜索泽州一战的战场上找到的。”
墨旭直视他的眼睛不闪不避。
“殿下，这箭应是放在弓弩之上，可它却这般小巧，如何放进弓弩之中？”
可下一息突然涌入的空气，他的肺仿佛要炸了一般。
“咳咳，咳咳…”
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中，人从四面八方聚过来。
微凉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杨昭在疼痛中感受到这股凉意，不由想要喟叹一声。
“怎么样了？”
威严但透着紧张的声音小声问。
“河南王殿下已无大碍，这咳嗽只是看起来厉害，对他而言是好事。”御医站起冲在场的各位作揖。
“接下来好生将养，河南王还年幼，保养好，不会留下后遗症。”
杨昭能听到周围人的说话声，可他的眼皮有如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耳内传入杨坚轻舒一口气的声音，独孤伽罗恳谢满天神佛，萧氏低声抽泣，以及杨广的轻声安慰。
杨暕呢？
杨昭脑中闪过定格在最后一幕那张恐惧，懊悔的小脸。
“阿暕。”他不由唤了一声。
“河南王醒了，下官先去煎药。”御医见床上人眼睛微动，忙托词离开。
“阿昭怎么样？”
杨坚一个大跨步，占据床上最靠近他的位置，生怕吓到他，轻声问。
“大父，阿暕呢!”
“那个畜牲。”杨广破口大骂，那狰狞的模样令杨昭有片刻的失神。
眼前这个男人眼里含着的是泪，狰狞下却温情无限，他是在关心他吧？
“那个不孝子…”
“好了。”杨坚低喝一声：“阿暕已被你打的下不了床，你还想将他打死不成？”
杨坚将五日前的事娓娓道来。
那一日杨昭确实离死只差一步。
在那将军的重击之下，杨昭当即就晕了过去。
就在将军挥刀要砍下他头颅之时，一支箭插进将军的胸口，援军来了。
之后就是杨昭在泽州被大夫判活不过当晚。
是元胄不顾重伤在身，连夜带着杨昭回了洛阳，他足足高烧了5日，才捡回一条命。
“元将军怎么样？”
“那老小子死不了。”杨坚不由笑骂一句：“他的命可是挂在你身上，他怎么敢死？”
杨昭轻舒一口气：“阿暕呢？”
“别提那畜牲…”
“够了。”杨坚打断他接下来的谩骂：“你大弟当罚，受了一百鞭，如今正趴在床上。”
“大父！”杨昭神情恳切的看向他：“纸上谈兵不可成。”
众人呆愣在场，立即反应过来，这孩子是在反思当日之举。
他们不由红了眼眶，多好的孩子，自己伤成这样，还惦记着当日的错误。
杨昭对他们的脑补毫无所觉，他只是借此提高自己的警惕而已。
“大父，请教我兵法。”
纸上谈兵不可成，但没有一定的积累，更不可能谈兵。
“好！”杨坚一口应下：“等你好了，大父给你请大隋最好的将军。”
对于这个已经在阎罗殿滚了三圈的孙子，杨坚那是无比怜惜，心里更是确定，他就是天神转世，否则怎能一次次去死还生。
……
“殿下，你怎么样？”
泛阳的到访，给已在床上躺了七日的杨昭带来少许烟火气。
“活着，说吧，什么事？”
他当着泛阳的面，一口一粒玉米放进嘴里，眼看他痛的快要不能呼吸的表情，更是多夹了两颗放进嘴里。
泛阳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为了这趟探望，他是下了血本，十颗烹调完成的玉米种子，他可是一颗都舍不得吃。
“说吧。”
杨昭不再逗他，将盘里的玉米几颗玉米一扫而空。
“如今我是民部侍郎。”
侍郎之位可是民部的第二把交椅，可听泛阳的兴致并不高。
“好事，恭喜，恭喜。”
“殿下，您就别笑话我了。”
泛阳不由苦笑。
“进了这民部，我才知为官者有多不易，光是每日的文书已让我筋疲力尽。”
“如今不说下地了，我是连土都没摸过。”
泛阳大吐苦水。
“你是侍郎，有的是机会跟圣上提。”
“不敢。”
他诚实摇头。
杨昭不由挑眉，这位还有不敢的时候，当日为了接近杨坚，那可是丝毫不顾虑形象。
“哎…”
泛阳长长叹息一声。
那是他没看到过圣上发火，亲自行刑，直打的那官员进气少，出气多的景象。
流了一地殷红的血，到今日还时不时出现在他的梦里。
杨昭怔愣半晌，方才明白他说的是何事。
杨坚是一个勤勉，爱民的帝王。
与民，他没有半点可挑剔之处。
可与臣，却是臣子的噩梦，他制定了严苛的法律，但往往他凌驾于法律之上，不等法律惩戒有罪之人，他已将人诛杀。
记忆里，纳言苏威曾冒着生命的危险，劝诫过几次，杨坚有所改善，并在事后深深懊悔。
但没过多久，又固态萌生。
“你说的我知道了，找机会，我会提的。”
“谢殿下。”
泛阳喜不自胜，突然觉得送出去的那十颗玉米物有所值。
“出来吧，我看到你的鞋了。”
目送泛阳离开后，杨昭冲屏风后扬声道。
“河南王殿下眼力不凡。”
墨旭走出，连连夸赞。
“行了，你跟泛阳一样，无事不上门，什么事？”
墨旭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愣了一瞬，拱手：“那我就直言。”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小巧的箭。
杨昭眼睛猛地一缩，看向墨旭的眼神露出几分杀意。
这箭是他特意叮嘱杨集做的，只有他们两人知晓。
这次去泽州，为以防万一，他特意带去防身，却不想最后关头，箭是射出了，但却没瞄准。
“你从何得来的？”杨昭稳住心神。
“这是墨家在进一步搜索泽州一战的战场上找到的。”
墨旭直视他的眼睛不闪不避。
“殿下，这箭应是放在弓弩之上，可它却这般小巧，如何放进弓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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