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客宴
飞龙将军回城的消息不胫而走，百姓们议论纷纭，都在寻思着这军队里的大忙人怎么有空钻到督察府去。有些稍微明白一点眉目的学子和浪客们拿着酒杯在尚客楼故作高深，当着说书先生和一众江湖人士的面说着暧昧不明的话，一些个不嫌事大的平民百姓却是最爱这种世家之间的八卦。
尚客楼的说书先生姓杨，家是王城之外不远的西柳村，因年轻时与人结仇，被逼无奈下趁着夜色潜入人家，持刀杀死了一家七口人，别看着小老头个子不高，以前却是有把子力气，案发后怕被华府抄斩，就拖家带口的来了尚客楼，自己靠着颇有磁力的嗓音和当时的说书先生学了这门手艺，妻子就在二楼做了打杂佣人，果不其然不到两天，官府就找上门来，但是碍于尚客楼和王宫里的潜规则，这事也终归是不了了之。今天台上讲的是一桩不知哪里听来的离奇官司，具体大概就是某杀猪户，老公公和儿媳妇的趣事，虽然有点低俗恶搞，但也架不住听众喜欢。
尚客楼的顶楼是普通人上不去的，一是没那心气去搞什么陶冶情操，二是真的花不起那个高价。今天坐在顶楼的有两三桌客人，忽略那两个老爷秘密带着丫鬟出来迷之行为的不说，却看到把着围栏的座位上，有那么四个人坐在一起。
陆逝正端着酒杯向千震敬酒，别看这千震常年在外打仗，但他带的兵却和别的士兵都不一样，他的士兵允许喝酒，美其名曰是为了提升战斗力，说是喝完了酒再上战场战斗力能翻两翻，有一个东帝东北部出身的瘦小士兵在喝完酒后愣是把一个比自己体型大两倍的西越人生生砍死。
当然这都是千震喝多了自己编的。
千芊从昨天下午一直紧张到现在，原本昨日和千震生气后就一直待在房里等着千震道歉，却一直没有等到，叫来侍女却听闻父亲去了督察府后，生怕千震又去闹事情的千芊赶紧出门寻找，却发现千震一脸傻笑的站在大门前，看到自己出现后便一脸谄媚的告诉自己，明日约到了陆逝在尚客楼小酌，让自己多加准备。
看着酒桌上两人有意无意的提着二人的婚约，千芊脸色通红，只能一边给两个无耻之徒倒酒，一边自己吃自己的。
“贤侄啊，你看这道夫妻肺片，卖相多好，你一块，我女儿一块，多搭配。”
“叔叔，你看这个太极芋泥，是不是除了卖相好看，其实也没那么好吃。”
“女儿啊，看看这碗莲子百合羹，寓意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赶紧尝尝。”
“千芊妹妹，这道杨梅苦瓜虽然好吃，但是外表一点都不搭，看着就不搭边，做出来只会让两种材料不适，你也尝尝。”
“啧，这道菜是谁上的？还不给我拿下去！”
一旁的小二连忙上前，说了声小人这就拿走后端走了盘子，除了三个人之外，在陆逝身边还有一个人，是得知飞空将军要来小酌后，立刻安排的尚客楼老板卢小娥，世人皆是没想到，堂堂江湖人士聚集的尚客楼，堂堂官府都拿着没办法的黑道之地，老板竟然是眼前这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美妇。
关于这卢小娥的传闻，自从她来到了王城后就一直没有停过，有人说她是先王留在外面的私生女，有人说她是司徒铭留在外面的，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因不愿入宫，就在王城里开了一家店，和司徒铭暗中往来。
卢小娥笑看着陆逝和千震的互动暗自发笑，这两个人一个想把闺女嫁入督察府做未来的异姓王妃，一个死活不上道，明里暗里拒绝，而千芊这位苦主，就只能被动的倒酒，话说回来，这千芊好歹也是倾城榜第五甲，将军府的掌上明珠，且不说朝堂地位，就是以后的嫁妆就会是一笔天文数字，而这陆逝不愿迎娶千芊的原因，要说是因为那个被买回家的倾城榜第三的楚罂，卢小娥是万万不信的，在王城这种地方抛却利益谈爱情，爱情？值几个钱？
千震看陆逝一直不上道，心中却并不着急，反正来日方长，大不了到时候自己上表奏折，让王上重新赐婚约，到时候就是强逼，也要让你陆逝娶我女儿。
陆逝看千震一直不放自己，心中并不着急，反正我看上的是楚罂，大不了在你等不及的时候先行成亲，我就不信你肯让女儿给我做侧房。
当然，陆逝还是天真了，毕竟他在怎么才高八斗，再怎么是穿越者，也不会是一个已经无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的对手。
千芊端着酒壶不知所措，看着两个争执不下的人，却是只能向卢小娥抛去求助的眼神，卢小娥见千芊眼泪巴巴的看着自己暗自无奈，这两个大老爷们把一个女孩子逼到什么程度了。就见缝插嘴：“早听闻将军最近在前线一路高歌，打退了西越多次侵扰，真是老当益壮，统兵有方。”
千震这人最是不禁夸，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对付西越那群蛮人，本将还是有点办法的。”
卢小娥又转头看向陆逝：“近日陆公子在贵族圈可谓是搅风搅雨，能在胭脂阁的几大榜单上都一举上榜的人，奴家还真没见过几个。”
陆逝举酒敬道：“卢夫人过奖，小子也是运气好，当日若不是白臣拉着我去聚会，我也不可能临场发挥，做出诗句。”
卢小娥调笑：“听闻公子当日在朝堂上连出了六条献策，不知都是那几条？”
陆逝刚想说明，却听千震咳了两声。
卢小娥娇哼一声：“千大哥好小气，奴家不过是想关心一下国家大事，你看你。”
千震老脸一红：“卢小姐见谅，这事放到我回城以前确实可说，但现在经过我与小侄的讨论后却是已然上升到了机密。”
卢小娥脱去外衣，娇软的靠在靠背上：“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明里暗里的讨论人家一个女孩子的婚事，就不想知道知道人家自己的意思？”
千震在心里奸笑：“我女儿的心思我会不了解？她要不是看上了人家，会因为一个区区楚罂和她老子翻脸？”
陆逝在心里奸笑：“我与千姑娘这才见了第二面，互相并不了解，她要是能看上我，我就去后院茅厕扫一个月厕所！”
显然，陆逝依旧没有玩过这老狐狸。
陆逝举杯：“是啊，菜过五味，还不知千妹妹是什么意思。”
千芊脸红，俊俏的脸上仿若能挤出水来，她和楚罂本就是两种美，楚罂是那种柔弱娇媚的美，她是出尘高雅的美，此刻红晕拂面更是仙女般的动人心弦。
“我……都听父亲的安排。”
听到这话的陆逝差点暴起骂娘，心想着你这姑娘怎么这么轴呢？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把握，怎么能父亲说啥就是啥呢？
“千妹妹说笑了，在下看来，自己的婚姻应该自己把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的时候真的没有自己喜欢来得好。”
“千妹妹觉得喜欢我吗？”
千芊脸更红了：“上次给公子的玉佩，依旧有用。”
陆逝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心想着这丫头怎么说也是个王城才女，怎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刚想说什么，却忽然看到旁边的卢小娥都在暗暗发笑，心中顿感不妙。
“敢问卢姨……这有什么问题吗？”
卢小娥被这一声卢姨叫的浑身发麻，要知道在这尚客楼里，自己就是天，谁见了自己不得上前溜须拍马恨不得叫自己一声干妈，这陆逝的称呼倒是让自己体会到了难得的亲近，便用手指弹了一下陆逝的额头：“你这小家伙也真是一根筋，这天底下哪有女子白白给男子送玉佩的，要不是人家对你有意思，又干嘛做这种看似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陆逝心里一阵大惊，转头看到千芊的意见娇羞，不禁赶紧挽救，道：“千妹妹，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可要三思啊，如若是那日我接了你的玉佩导致你的误会，我这就……”
还没等这个还你说出口，陆逝就又被卢小娥打了一下：“你这小子，哪有接了人家玉佩，得了人家芳心后就想吃干抹净的，你这种行为要是放到我年轻的时候可是绝对不饶的。”
陆逝心中叫苦，却只能一秒回到公子状态：“千妹妹真的是喜欢我？我们两个姑且之见了两面，虽说你我以前就有婚约在身，但是从未有过交集，现在甚至互不了解，女孩的婚姻一旦决定就是一辈子，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
千芊鼓起勇气：“那日在华许少府看到公子的第一眼便被吸引，当时你站在司业和白公子这两个才俊榜前十的人的身边也不遑多让，有在诗比上一举夺魁，要说当时我送你玉佩是因为想拉拢你的话，但是后来你殿前献策，登上才俊榜首……这天下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少年才子，哪个不想嫁一个好人，何况我一早就知道你与我的婚约。”
陆逝刚想反驳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反驳，要说第一眼迷恋，自己和楚罂又何尝不是，若非迷恋，自己岂会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去高价购买一个女孩，自己岂会冒着风险夜闯府邸，自己岂会第一次求人给一个不确定关系的岳母治病？
“好吧，既然千叔叔和千妹妹都是如此想法，请允许在下回府后与父母商议。”
千震哈哈一笑：“这才对嘛，若非女儿喜欢，我又何必上赶着贴你这冷屁股不是。”
卢小娥咳了两声示意粗俗。
千震拿起酒杯：“来，阿逝，陪我喝上一杯，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
回到督察府已经入夜，这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最后卢小娥并没有要钱，只是意味深长的摸了摸醉倒在千震背上陆逝的头，说了句：“真是个好孩子。”
王羽香对于千震灌醉自己儿子的行为表示抗议，一度薅这千震的耳朵大骂，却被千震的一句：“马上变成亲家了还这么见外。”说的破防。
王羽香放下手：“你说什么？什么亲家？”
千震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给王羽香分析了一遍这孩子有可能达到的成就和两家联姻的好处，如果婚事成立，那么未来放眼整个东帝，陆逝都会是最顶尖的势力之一，如果未来陆逝进入军伍，就必然会是入伍既副将，再加上他的才智，别说是成为一名和自己一样的飞字将军，就是那少有人能达到的天字将军也是很有可能，到了那时，除了王上外，陆逝就会是东帝第一人。
王羽香思索片刻，看了看房子里正帮着晴儿照顾陆逝的楚罂叹了口气：“阿逝看上那个女孩你是知道的，若是只有他自己的原因也就罢了，但是现在整座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他在楚家买了楚罂的事情，如果冒然把千芊娶回家做了少夫人，阿逝在外的名声怕会严重受损。”
千震忽然冷笑：“哼，一个王城出了名的病殃子，我就不信她能活多久，到了那时，我就不信阿逝还能娶一个死人做少夫人。”
王羽香说道：“那日白臣在这里把脉说出楚罂患的是肺痨，无药可治的那种，阿逝拜托白臣帮忙吊命，如今看来，楚罂的面色倒是越来越好。”
千震笑了笑：“不用担心，我又不会对一个患病少女做什么，只不过如果到时候两个孩子重新定下婚约，有楚罂在，我女儿做了侧妃，虽说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如此，想让女儿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就必须付出代价。”
王羽香看着屋里忙碌的身影喃喃道：“楚罂这孩子……还是不错的。”
千震道：“但是她并不能给阿逝真的带来什么，现在在这王城，爱情值几个钱。”
王羽香笑了笑：“话说我还没原谅你灌醉我儿子的事情呢，说说吧，你打算怎么赔罪啊？”
千震转头就走：“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却被王羽香一把拿起旁边的扫把追了出去。
尚客楼的说书先生姓杨，家是王城之外不远的西柳村，因年轻时与人结仇，被逼无奈下趁着夜色潜入人家，持刀杀死了一家七口人，别看着小老头个子不高，以前却是有把子力气，案发后怕被华府抄斩，就拖家带口的来了尚客楼，自己靠着颇有磁力的嗓音和当时的说书先生学了这门手艺，妻子就在二楼做了打杂佣人，果不其然不到两天，官府就找上门来，但是碍于尚客楼和王宫里的潜规则，这事也终归是不了了之。今天台上讲的是一桩不知哪里听来的离奇官司，具体大概就是某杀猪户，老公公和儿媳妇的趣事，虽然有点低俗恶搞，但也架不住听众喜欢。
尚客楼的顶楼是普通人上不去的，一是没那心气去搞什么陶冶情操，二是真的花不起那个高价。今天坐在顶楼的有两三桌客人，忽略那两个老爷秘密带着丫鬟出来迷之行为的不说，却看到把着围栏的座位上，有那么四个人坐在一起。
陆逝正端着酒杯向千震敬酒，别看这千震常年在外打仗，但他带的兵却和别的士兵都不一样，他的士兵允许喝酒，美其名曰是为了提升战斗力，说是喝完了酒再上战场战斗力能翻两翻，有一个东帝东北部出身的瘦小士兵在喝完酒后愣是把一个比自己体型大两倍的西越人生生砍死。
当然这都是千震喝多了自己编的。
千芊从昨天下午一直紧张到现在，原本昨日和千震生气后就一直待在房里等着千震道歉，却一直没有等到，叫来侍女却听闻父亲去了督察府后，生怕千震又去闹事情的千芊赶紧出门寻找，却发现千震一脸傻笑的站在大门前，看到自己出现后便一脸谄媚的告诉自己，明日约到了陆逝在尚客楼小酌，让自己多加准备。
看着酒桌上两人有意无意的提着二人的婚约，千芊脸色通红，只能一边给两个无耻之徒倒酒，一边自己吃自己的。
“贤侄啊，你看这道夫妻肺片，卖相多好，你一块，我女儿一块，多搭配。”
“叔叔，你看这个太极芋泥，是不是除了卖相好看，其实也没那么好吃。”
“女儿啊，看看这碗莲子百合羹，寓意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赶紧尝尝。”
“千芊妹妹，这道杨梅苦瓜虽然好吃，但是外表一点都不搭，看着就不搭边，做出来只会让两种材料不适，你也尝尝。”
“啧，这道菜是谁上的？还不给我拿下去！”
一旁的小二连忙上前，说了声小人这就拿走后端走了盘子，除了三个人之外，在陆逝身边还有一个人，是得知飞空将军要来小酌后，立刻安排的尚客楼老板卢小娥，世人皆是没想到，堂堂江湖人士聚集的尚客楼，堂堂官府都拿着没办法的黑道之地，老板竟然是眼前这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美妇。
关于这卢小娥的传闻，自从她来到了王城后就一直没有停过，有人说她是先王留在外面的私生女，有人说她是司徒铭留在外面的，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因不愿入宫，就在王城里开了一家店，和司徒铭暗中往来。
卢小娥笑看着陆逝和千震的互动暗自发笑，这两个人一个想把闺女嫁入督察府做未来的异姓王妃，一个死活不上道，明里暗里拒绝，而千芊这位苦主，就只能被动的倒酒，话说回来，这千芊好歹也是倾城榜第五甲，将军府的掌上明珠，且不说朝堂地位，就是以后的嫁妆就会是一笔天文数字，而这陆逝不愿迎娶千芊的原因，要说是因为那个被买回家的倾城榜第三的楚罂，卢小娥是万万不信的，在王城这种地方抛却利益谈爱情，爱情？值几个钱？
千震看陆逝一直不上道，心中却并不着急，反正来日方长，大不了到时候自己上表奏折，让王上重新赐婚约，到时候就是强逼，也要让你陆逝娶我女儿。
陆逝看千震一直不放自己，心中并不着急，反正我看上的是楚罂，大不了在你等不及的时候先行成亲，我就不信你肯让女儿给我做侧房。
当然，陆逝还是天真了，毕竟他在怎么才高八斗，再怎么是穿越者，也不会是一个已经无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的对手。
千芊端着酒壶不知所措，看着两个争执不下的人，却是只能向卢小娥抛去求助的眼神，卢小娥见千芊眼泪巴巴的看着自己暗自无奈，这两个大老爷们把一个女孩子逼到什么程度了。就见缝插嘴：“早听闻将军最近在前线一路高歌，打退了西越多次侵扰，真是老当益壮，统兵有方。”
千震这人最是不禁夸，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对付西越那群蛮人，本将还是有点办法的。”
卢小娥又转头看向陆逝：“近日陆公子在贵族圈可谓是搅风搅雨，能在胭脂阁的几大榜单上都一举上榜的人，奴家还真没见过几个。”
陆逝举酒敬道：“卢夫人过奖，小子也是运气好，当日若不是白臣拉着我去聚会，我也不可能临场发挥，做出诗句。”
卢小娥调笑：“听闻公子当日在朝堂上连出了六条献策，不知都是那几条？”
陆逝刚想说明，却听千震咳了两声。
卢小娥娇哼一声：“千大哥好小气，奴家不过是想关心一下国家大事，你看你。”
千震老脸一红：“卢小姐见谅，这事放到我回城以前确实可说，但现在经过我与小侄的讨论后却是已然上升到了机密。”
卢小娥脱去外衣，娇软的靠在靠背上：“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明里暗里的讨论人家一个女孩子的婚事，就不想知道知道人家自己的意思？”
千震在心里奸笑：“我女儿的心思我会不了解？她要不是看上了人家，会因为一个区区楚罂和她老子翻脸？”
陆逝在心里奸笑：“我与千姑娘这才见了第二面，互相并不了解，她要是能看上我，我就去后院茅厕扫一个月厕所！”
显然，陆逝依旧没有玩过这老狐狸。
陆逝举杯：“是啊，菜过五味，还不知千妹妹是什么意思。”
千芊脸红，俊俏的脸上仿若能挤出水来，她和楚罂本就是两种美，楚罂是那种柔弱娇媚的美，她是出尘高雅的美，此刻红晕拂面更是仙女般的动人心弦。
“我……都听父亲的安排。”
听到这话的陆逝差点暴起骂娘，心想着你这姑娘怎么这么轴呢？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把握，怎么能父亲说啥就是啥呢？
“千妹妹说笑了，在下看来，自己的婚姻应该自己把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的时候真的没有自己喜欢来得好。”
“千妹妹觉得喜欢我吗？”
千芊脸更红了：“上次给公子的玉佩，依旧有用。”
陆逝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心想着这丫头怎么说也是个王城才女，怎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刚想说什么，却忽然看到旁边的卢小娥都在暗暗发笑，心中顿感不妙。
“敢问卢姨……这有什么问题吗？”
卢小娥被这一声卢姨叫的浑身发麻，要知道在这尚客楼里，自己就是天，谁见了自己不得上前溜须拍马恨不得叫自己一声干妈，这陆逝的称呼倒是让自己体会到了难得的亲近，便用手指弹了一下陆逝的额头：“你这小家伙也真是一根筋，这天底下哪有女子白白给男子送玉佩的，要不是人家对你有意思，又干嘛做这种看似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陆逝心里一阵大惊，转头看到千芊的意见娇羞，不禁赶紧挽救，道：“千妹妹，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可要三思啊，如若是那日我接了你的玉佩导致你的误会，我这就……”
还没等这个还你说出口，陆逝就又被卢小娥打了一下：“你这小子，哪有接了人家玉佩，得了人家芳心后就想吃干抹净的，你这种行为要是放到我年轻的时候可是绝对不饶的。”
陆逝心中叫苦，却只能一秒回到公子状态：“千妹妹真的是喜欢我？我们两个姑且之见了两面，虽说你我以前就有婚约在身，但是从未有过交集，现在甚至互不了解，女孩的婚姻一旦决定就是一辈子，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
千芊鼓起勇气：“那日在华许少府看到公子的第一眼便被吸引，当时你站在司业和白公子这两个才俊榜前十的人的身边也不遑多让，有在诗比上一举夺魁，要说当时我送你玉佩是因为想拉拢你的话，但是后来你殿前献策，登上才俊榜首……这天下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少年才子，哪个不想嫁一个好人，何况我一早就知道你与我的婚约。”
陆逝刚想反驳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反驳，要说第一眼迷恋，自己和楚罂又何尝不是，若非迷恋，自己岂会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去高价购买一个女孩，自己岂会冒着风险夜闯府邸，自己岂会第一次求人给一个不确定关系的岳母治病？
“好吧，既然千叔叔和千妹妹都是如此想法，请允许在下回府后与父母商议。”
千震哈哈一笑：“这才对嘛，若非女儿喜欢，我又何必上赶着贴你这冷屁股不是。”
卢小娥咳了两声示意粗俗。
千震拿起酒杯：“来，阿逝，陪我喝上一杯，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
回到督察府已经入夜，这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最后卢小娥并没有要钱，只是意味深长的摸了摸醉倒在千震背上陆逝的头，说了句：“真是个好孩子。”
王羽香对于千震灌醉自己儿子的行为表示抗议，一度薅这千震的耳朵大骂，却被千震的一句：“马上变成亲家了还这么见外。”说的破防。
王羽香放下手：“你说什么？什么亲家？”
千震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给王羽香分析了一遍这孩子有可能达到的成就和两家联姻的好处，如果婚事成立，那么未来放眼整个东帝，陆逝都会是最顶尖的势力之一，如果未来陆逝进入军伍，就必然会是入伍既副将，再加上他的才智，别说是成为一名和自己一样的飞字将军，就是那少有人能达到的天字将军也是很有可能，到了那时，除了王上外，陆逝就会是东帝第一人。
王羽香思索片刻，看了看房子里正帮着晴儿照顾陆逝的楚罂叹了口气：“阿逝看上那个女孩你是知道的，若是只有他自己的原因也就罢了，但是现在整座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他在楚家买了楚罂的事情，如果冒然把千芊娶回家做了少夫人，阿逝在外的名声怕会严重受损。”
千震忽然冷笑：“哼，一个王城出了名的病殃子，我就不信她能活多久，到了那时，我就不信阿逝还能娶一个死人做少夫人。”
王羽香说道：“那日白臣在这里把脉说出楚罂患的是肺痨，无药可治的那种，阿逝拜托白臣帮忙吊命，如今看来，楚罂的面色倒是越来越好。”
千震笑了笑：“不用担心，我又不会对一个患病少女做什么，只不过如果到时候两个孩子重新定下婚约，有楚罂在，我女儿做了侧妃，虽说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如此，想让女儿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就必须付出代价。”
王羽香看着屋里忙碌的身影喃喃道：“楚罂这孩子……还是不错的。”
千震道：“但是她并不能给阿逝真的带来什么，现在在这王城，爱情值几个钱。”
王羽香笑了笑：“话说我还没原谅你灌醉我儿子的事情呢，说说吧，你打算怎么赔罪啊？”
千震转头就走：“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却被王羽香一把拿起旁边的扫把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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