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旧事
愤怒的千震看到王羽香后，却是立刻老实，低着头扣着手，王羽香走上前去：“怎么？你想在我家门前造反？”
千震嘟嘟囔囔：“他先找我麻烦的，我是被逼无奈。”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陆景川向着千震招招手：“进来说吧，别在外面丢人。”
……
坐在大堂上，陆逝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面前这个体态魁梧，做事幼稚的大汉是那个在战场上呼风唤雨的飞空将军。千震被陆逝看的很不自在，说道：“看什么看，你小的时候我还给你擦过屁股呢。”
陆逝一惊，楚罂愕然。王羽香坐在主位上笑了一声，和陆逝讲起了老一辈人的故事。
二十年前，陆景川单人赴王城谋生，刚开始也并没有打算成为一个一品大员，就想着哪怕是被某个官员看中，做一个府上客卿也是无所谓的。
王羽香那个时候是王城巨商的小姐，每天不说是锦衣玉食也差不多，本来是不可能和陆景川相识，说来还要感谢千震这个家伙。
千震和王羽香当时同为华许少府的一等学生，在学府里乃是大师姐，大师哥的身份，在当时的王城还没有流行现在的由胭脂阁评选的才俊榜，倾城榜，王城的人只知道这华许少府里有一对完璧，一个是王家豪阀的千金，一个是军中的副将，在外人眼里两个人天造地设，一时风光无两。
陆景川受当时的华许少府的司业赏识，入了少府，勉强算是一个旁听，虽然当时的陆景川也是奋力的向上爬，但是一个平民在贵族的圈子里怎么可能过得太舒坦。
千震和王羽香的关系其实也并非外人看的那么亲密，当时的两个人更像是干姐弟一样。
有一次两个人结伴出游，正好遇到陆景川被贵族嘲讽，一切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千震跟在王羽香的身后笑嘻嘻的叫着：“香姐，最近天盛集市开了一家很不错的丸子店，哪里的肉丸子不油不腻，味道香醇，我在哪里定了位置，一起去吃一口啊？”
王羽香用手指戳了一下千震的头：“一天就知道献殷勤，亏你还是飞字将军的副将，一点汉子的样子都没有。”
千震又笑：“嘿嘿，这不是在自己大姐的面前吗，装的不用那么离谱，平常也就是在军队里的那群老头子面前做做样子，不让他们上来找麻烦而已。”
王羽香白了一眼：“你不是和董家小姐定了亲？不去找自己的未婚妻吃东西，也不怕岳丈家误会你脚踩两只船？”
千震一瞪眼睛：“我一向认为老婆没有大姐重要。”
两人相视一笑后，向外走去。却正好看见两个世家子弟堵着陆景川找麻烦。
蓝衣男子上手怼了一下陆景川的胸前：“你这穷酸的乡下人也配在我们华许少府里听课？就算是司业默许，我告诉你，也别真把自己太当回事。”
黑衣男子接着说道：“方才赵先生讲课的时候，用的着你起来提出反驳？也真是把自己当个人了哈？”
陆景川反驳道：“华许少府是学东西的地方！学子有疑问怎么就不能提问题？”却被黑衣男子一拳打在肚子上。
王羽香眼看着有同僚围殴陆景川，大怒道：“住手！这里是华许少府，不是你们自己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殴打同窗，我看你们真是皮痒了！”
两人抬头看到王羽香和千震跑向这边，自知理亏便撒腿就跑。
千震上前拉起陆景川嘲笑道：“你这怎么说也是个二十方刚的大老爷们，怎么连两个软弱无力的世家子弟都打不过？”
陆景川嘴硬：“我是不想伤了同窗之间的和气，不然就是再来两个我也不怕。”
千震看着被一拳打在眼睛上的陆景川忍不住笑，王羽香上前安慰道：“你也别太愤怒，在这王城里，诸如此类仗势欺人的世家子弟比比皆是，不想被欺负就要努力的向上爬，有一天自己拥有也能欺负别人的能力时才配愤怒。”
千震拍了拍陆景川的肩膀，指着王羽香：“嘿，兄弟，以后就跟我们两个混吧，保你不受欺负。”
陆景川推开千震：“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拉帮结派的。”
千震暗骂了声一根筋后又抱住陆景川的肩膀：“不是，兄弟你想啊，在这视平民如草芥的王城里，想要好好学习就得有点后台，不然每天被欺负的死去活来，还学的哪门子鬼习。”
陆景川依旧一根筋：“那是他们的不对，明知他们不对还要效仿，那就是我的不对。”
千震忍不住打了一下陆景川的脑袋：“哎我说你这个臭书生怎么就转不过来这个弯呢？”
陆景川刚想反驳，却听王羽香说道：“千震，你想帮忙也得用正确的方法啊，要不就你这说辞，连我都觉得是街上的流氓在拉帮结伙。”
“你是叫陆景川是吧，司业带回来的凌州学子，那日在大殿上，你回答的《若水论》非常正确，我还特意留意了一下，你今年应该二十出头吧，以后在这华许少府就跟着我们，保你不受欺负。”王羽香来到陆景川的面前，轻声道。
陆景川噘嘴：“我都不认识姑娘，敢问尊姓？”
“我叫王羽香，在这华许少府虽不算最年长的师姐，但姑且也算是那么一号人物。”
“我叫千震，镇西龙羽军内定副将，在这些世家公子里，我敢说二没人敢说一，兄弟以后我罩着你啊。”
陆景川回忆了一下这两个听着耳熟的名字随即吃惊：“你们两个就是外人口中疯传的华许双壁？”
王羽香笑笑：“那都是外人乱讲，我们还未在少府结业，还未有过功名，岂敢乱用双壁的名号。”
千震接道：“就是，这称呼都是门外那些不了解内情的嘴碎老百姓自己胡乱起的，我和香姐虽然也算举世无双，惊才绝艳，美貌动人，桃李满天下，但也不能那么张扬不是？”
“桃李满天下能用在这个地方吗？”
“哎呀，你看香姐，这么没有幽默感。”
“不说了，陆同学肚子饿了吧，正好阿震提到有一家新开的丸子店，我们一同前往尝尝吧。”
此时，有说有笑的三个人并没有注意到在身后学堂的阴暗角落里，有两双眼睛，正一直盯着他们看：“棋子已经全部入局，先生可要开局？”
老迈的声音响起：“不急，刚刚王羽香和那个陆景川碰面之时，在我这必死的卦象里竟出现了一丝生机。”
年轻的声音说道：“什么？就凭这两个毛都没褪干净的孩子，竟然能干扰到我们精心打造十年的死局？”
年迈的声音响起：“世事无常，就说西边的战事，原本我给出的答案是西越军队怎么也能横推十个大洲，可现在呢？竟然被龙羽军硬挡在天门关外一步不得进。新上来的国师朝天笑是个先师没算出来的变数啊。”
年轻的声音依旧疑惑：“可是这三个孩子的命数我们都已经推敲过了啊，王羽香两个月后会爱上陆景川，千震半年后接管飞空将军的位置，两家孩子最后会结成青梅竹马，虽然陆家的孩子先前会被当成顽劣，但是后来……”年轻人说着面色大惊。
“老师，我怎么推不出来陆家公子的命途了！”
年迈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后，轻声道：“这推敲算卜本就是逆天的邪术，若是用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会受到天谴，不能算出，也是情有可原。”
年轻人想了想没在说话，两个人就看着三个人离去的方向站了很久很久。
不出两人的推算，王羽香果然在二个月后和家里闹翻，毅然决然的和陆景川走到一起，而不久后，龙羽军前任统帅被袭击身亡，远在王城的千震临危受命，接管了龙羽军和整片西部战区。
没有了家里的支撑，陆景川和王羽香过了一段相当困苦的日子，就连某些以前受制于王羽香的下等贵族都会时常去两人的破旧屋子里撒泼找事，也就在这时，王羽香生下了第一个男孩陆济，就在这两人最无助的时候，还是华府的先生凑出了一笔钱，拿给了两个人。听说那次，一向无法无天的王羽香第一次哭的那么大声。
后来陆景川在华府明里暗里的帮助下，考取功名，官致三品，又过五年，新帝司徒铭上位，因同为华府同学，便开始大力扶持同期学生，陆景川也就在这个时候当上了如今的东帝总督察，位居一品。
后来得知大姐再次怀有身孕后，千震特意从前线赶了回来，并和陆景川达成指腹为婚的婚约，如果同为男孩就让他们子承父业，结拜为兄弟，同为女孩，就让她们变成王城里最优秀的绝代双娇，如果一男一女，那就结为亲家。
后来的事，大家也就都了解了，陆逝年幼不懂事，逐渐叛逆成了王城第一顽劣，而前线的千震也在别人道听途说的过程中勃然大怒，连夜急行军回到王城亲自上门退婚，搞得当时的陆景川很没面子，不过都是同期的学生，对方还是妻子的干弟弟，而且当初要不是千震的撮合，两个人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所以，陆景川同意了退婚，千震也自觉无理，便从此在没登门。
……
陆逝和楚罂听着老一辈人的故事，从错愕，到惊愕，在到同情父母，再到庆幸，好家伙一个故事听的两个人换了好几个表情。
千震坐在对面一言不发，陆景川拿着茶杯喝着茶，王羽香讲完了故事后也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陆逝打破尴尬：“敢问千叔叔这次所来何事？”
千震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道：“王上送了三道圣旨，叫我回城，说是有一少年才子提出了前无古人的治军良策，我身为龙羽军统帅，镇西军的颜面所在，有必要和这才子见上一见，交流一下，却没想到这才子竟会是你。”
陆逝笑了笑：“如果叔叔是来问那五个特殊兵种，和军队新的管理纪律，小侄倒是可以给叔叔做讲解。”
千震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当年的一纸退婚，竟让我和姐姐多年不见，也没了想到如今你已成就少年才子的名号，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出其右，也不怪我家千芊一看我回家就对我大动肝火，责怪我退了婚，让她丢掉了这大好的夫婿。”
“人都说楚家的两个小姐色倾东帝，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楚罂起身行了个晚辈礼：“千将军不必如此多礼，我刚刚入府，与陆公子的婚约还未生效，若是将军有意，楚罂甘愿让出这少夫人的位置。”
陆逝直接递了一个愤怒的眼神给楚罂，却被楚罂无视：“和千姑娘相比，我的确什么都没有，除了这个相貌之外，我甚至不能为陆公子带来任何东西，虽然陆公子掌上明珠，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千震摆了摆手：“以后类似的话姑娘就不要再说了，我虽然也想把婚约要回来，可是陆逝这孩子侄子什么性格，我这心里非常清楚，他要是什么事情做了决定，就会一条路走到黑，姑娘也不要妄自菲薄，陆逝既然说过你就是这督察府未来的主母，那你就一定是。”
王羽香看气氛缓解，就开始调侃：“千震，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次来我们督察府，不会只是想和我儿子叙旧的吧。”
千震连忙解释：“哪有，我这不是刚回王城想去看看女儿，谁知刚刚到家就吃了个闭门羹，翻墙入内后就发现千芊和我翻脸，我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陆逝成了才俊榜榜首，我寻思着这孩子怎么就忽然开窍了？就跑过来想看看是真是假，结果不好意思进来，就在门外等着，如今看到阿逝这个样子，我也多少是意识到了当初不成熟的决定是错误的。”
陆景川抬头望天：“这也不能怪你，陆逝当年，就连我这亲生父亲都是险些放弃，只谢老天给了陆逝第二次生命，让他得以开窍，成就如今的地位。”
陆景川话题一转：“话说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那个东西还我？”
千震瞬间破防：“滚！老子不给了！”
千震嘟嘟囔囔：“他先找我麻烦的，我是被逼无奈。”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陆景川向着千震招招手：“进来说吧，别在外面丢人。”
……
坐在大堂上，陆逝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面前这个体态魁梧，做事幼稚的大汉是那个在战场上呼风唤雨的飞空将军。千震被陆逝看的很不自在，说道：“看什么看，你小的时候我还给你擦过屁股呢。”
陆逝一惊，楚罂愕然。王羽香坐在主位上笑了一声，和陆逝讲起了老一辈人的故事。
二十年前，陆景川单人赴王城谋生，刚开始也并没有打算成为一个一品大员，就想着哪怕是被某个官员看中，做一个府上客卿也是无所谓的。
王羽香那个时候是王城巨商的小姐，每天不说是锦衣玉食也差不多，本来是不可能和陆景川相识，说来还要感谢千震这个家伙。
千震和王羽香当时同为华许少府的一等学生，在学府里乃是大师姐，大师哥的身份，在当时的王城还没有流行现在的由胭脂阁评选的才俊榜，倾城榜，王城的人只知道这华许少府里有一对完璧，一个是王家豪阀的千金，一个是军中的副将，在外人眼里两个人天造地设，一时风光无两。
陆景川受当时的华许少府的司业赏识，入了少府，勉强算是一个旁听，虽然当时的陆景川也是奋力的向上爬，但是一个平民在贵族的圈子里怎么可能过得太舒坦。
千震和王羽香的关系其实也并非外人看的那么亲密，当时的两个人更像是干姐弟一样。
有一次两个人结伴出游，正好遇到陆景川被贵族嘲讽，一切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千震跟在王羽香的身后笑嘻嘻的叫着：“香姐，最近天盛集市开了一家很不错的丸子店，哪里的肉丸子不油不腻，味道香醇，我在哪里定了位置，一起去吃一口啊？”
王羽香用手指戳了一下千震的头：“一天就知道献殷勤，亏你还是飞字将军的副将，一点汉子的样子都没有。”
千震又笑：“嘿嘿，这不是在自己大姐的面前吗，装的不用那么离谱，平常也就是在军队里的那群老头子面前做做样子，不让他们上来找麻烦而已。”
王羽香白了一眼：“你不是和董家小姐定了亲？不去找自己的未婚妻吃东西，也不怕岳丈家误会你脚踩两只船？”
千震一瞪眼睛：“我一向认为老婆没有大姐重要。”
两人相视一笑后，向外走去。却正好看见两个世家子弟堵着陆景川找麻烦。
蓝衣男子上手怼了一下陆景川的胸前：“你这穷酸的乡下人也配在我们华许少府里听课？就算是司业默许，我告诉你，也别真把自己太当回事。”
黑衣男子接着说道：“方才赵先生讲课的时候，用的着你起来提出反驳？也真是把自己当个人了哈？”
陆景川反驳道：“华许少府是学东西的地方！学子有疑问怎么就不能提问题？”却被黑衣男子一拳打在肚子上。
王羽香眼看着有同僚围殴陆景川，大怒道：“住手！这里是华许少府，不是你们自己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殴打同窗，我看你们真是皮痒了！”
两人抬头看到王羽香和千震跑向这边，自知理亏便撒腿就跑。
千震上前拉起陆景川嘲笑道：“你这怎么说也是个二十方刚的大老爷们，怎么连两个软弱无力的世家子弟都打不过？”
陆景川嘴硬：“我是不想伤了同窗之间的和气，不然就是再来两个我也不怕。”
千震看着被一拳打在眼睛上的陆景川忍不住笑，王羽香上前安慰道：“你也别太愤怒，在这王城里，诸如此类仗势欺人的世家子弟比比皆是，不想被欺负就要努力的向上爬，有一天自己拥有也能欺负别人的能力时才配愤怒。”
千震拍了拍陆景川的肩膀，指着王羽香：“嘿，兄弟，以后就跟我们两个混吧，保你不受欺负。”
陆景川推开千震：“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拉帮结派的。”
千震暗骂了声一根筋后又抱住陆景川的肩膀：“不是，兄弟你想啊，在这视平民如草芥的王城里，想要好好学习就得有点后台，不然每天被欺负的死去活来，还学的哪门子鬼习。”
陆景川依旧一根筋：“那是他们的不对，明知他们不对还要效仿，那就是我的不对。”
千震忍不住打了一下陆景川的脑袋：“哎我说你这个臭书生怎么就转不过来这个弯呢？”
陆景川刚想反驳，却听王羽香说道：“千震，你想帮忙也得用正确的方法啊，要不就你这说辞，连我都觉得是街上的流氓在拉帮结伙。”
“你是叫陆景川是吧，司业带回来的凌州学子，那日在大殿上，你回答的《若水论》非常正确，我还特意留意了一下，你今年应该二十出头吧，以后在这华许少府就跟着我们，保你不受欺负。”王羽香来到陆景川的面前，轻声道。
陆景川噘嘴：“我都不认识姑娘，敢问尊姓？”
“我叫王羽香，在这华许少府虽不算最年长的师姐，但姑且也算是那么一号人物。”
“我叫千震，镇西龙羽军内定副将，在这些世家公子里，我敢说二没人敢说一，兄弟以后我罩着你啊。”
陆景川回忆了一下这两个听着耳熟的名字随即吃惊：“你们两个就是外人口中疯传的华许双壁？”
王羽香笑笑：“那都是外人乱讲，我们还未在少府结业，还未有过功名，岂敢乱用双壁的名号。”
千震接道：“就是，这称呼都是门外那些不了解内情的嘴碎老百姓自己胡乱起的，我和香姐虽然也算举世无双，惊才绝艳，美貌动人，桃李满天下，但也不能那么张扬不是？”
“桃李满天下能用在这个地方吗？”
“哎呀，你看香姐，这么没有幽默感。”
“不说了，陆同学肚子饿了吧，正好阿震提到有一家新开的丸子店，我们一同前往尝尝吧。”
此时，有说有笑的三个人并没有注意到在身后学堂的阴暗角落里，有两双眼睛，正一直盯着他们看：“棋子已经全部入局，先生可要开局？”
老迈的声音响起：“不急，刚刚王羽香和那个陆景川碰面之时，在我这必死的卦象里竟出现了一丝生机。”
年轻的声音说道：“什么？就凭这两个毛都没褪干净的孩子，竟然能干扰到我们精心打造十年的死局？”
年迈的声音响起：“世事无常，就说西边的战事，原本我给出的答案是西越军队怎么也能横推十个大洲，可现在呢？竟然被龙羽军硬挡在天门关外一步不得进。新上来的国师朝天笑是个先师没算出来的变数啊。”
年轻的声音依旧疑惑：“可是这三个孩子的命数我们都已经推敲过了啊，王羽香两个月后会爱上陆景川，千震半年后接管飞空将军的位置，两家孩子最后会结成青梅竹马，虽然陆家的孩子先前会被当成顽劣，但是后来……”年轻人说着面色大惊。
“老师，我怎么推不出来陆家公子的命途了！”
年迈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后，轻声道：“这推敲算卜本就是逆天的邪术，若是用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会受到天谴，不能算出，也是情有可原。”
年轻人想了想没在说话，两个人就看着三个人离去的方向站了很久很久。
不出两人的推算，王羽香果然在二个月后和家里闹翻，毅然决然的和陆景川走到一起，而不久后，龙羽军前任统帅被袭击身亡，远在王城的千震临危受命，接管了龙羽军和整片西部战区。
没有了家里的支撑，陆景川和王羽香过了一段相当困苦的日子，就连某些以前受制于王羽香的下等贵族都会时常去两人的破旧屋子里撒泼找事，也就在这时，王羽香生下了第一个男孩陆济，就在这两人最无助的时候，还是华府的先生凑出了一笔钱，拿给了两个人。听说那次，一向无法无天的王羽香第一次哭的那么大声。
后来陆景川在华府明里暗里的帮助下，考取功名，官致三品，又过五年，新帝司徒铭上位，因同为华府同学，便开始大力扶持同期学生，陆景川也就在这个时候当上了如今的东帝总督察，位居一品。
后来得知大姐再次怀有身孕后，千震特意从前线赶了回来，并和陆景川达成指腹为婚的婚约，如果同为男孩就让他们子承父业，结拜为兄弟，同为女孩，就让她们变成王城里最优秀的绝代双娇，如果一男一女，那就结为亲家。
后来的事，大家也就都了解了，陆逝年幼不懂事，逐渐叛逆成了王城第一顽劣，而前线的千震也在别人道听途说的过程中勃然大怒，连夜急行军回到王城亲自上门退婚，搞得当时的陆景川很没面子，不过都是同期的学生，对方还是妻子的干弟弟，而且当初要不是千震的撮合，两个人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所以，陆景川同意了退婚，千震也自觉无理，便从此在没登门。
……
陆逝和楚罂听着老一辈人的故事，从错愕，到惊愕，在到同情父母，再到庆幸，好家伙一个故事听的两个人换了好几个表情。
千震坐在对面一言不发，陆景川拿着茶杯喝着茶，王羽香讲完了故事后也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陆逝打破尴尬：“敢问千叔叔这次所来何事？”
千震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道：“王上送了三道圣旨，叫我回城，说是有一少年才子提出了前无古人的治军良策，我身为龙羽军统帅，镇西军的颜面所在，有必要和这才子见上一见，交流一下，却没想到这才子竟会是你。”
陆逝笑了笑：“如果叔叔是来问那五个特殊兵种，和军队新的管理纪律，小侄倒是可以给叔叔做讲解。”
千震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当年的一纸退婚，竟让我和姐姐多年不见，也没了想到如今你已成就少年才子的名号，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出其右，也不怪我家千芊一看我回家就对我大动肝火，责怪我退了婚，让她丢掉了这大好的夫婿。”
“人都说楚家的两个小姐色倾东帝，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楚罂起身行了个晚辈礼：“千将军不必如此多礼，我刚刚入府，与陆公子的婚约还未生效，若是将军有意，楚罂甘愿让出这少夫人的位置。”
陆逝直接递了一个愤怒的眼神给楚罂，却被楚罂无视：“和千姑娘相比，我的确什么都没有，除了这个相貌之外，我甚至不能为陆公子带来任何东西，虽然陆公子掌上明珠，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千震摆了摆手：“以后类似的话姑娘就不要再说了，我虽然也想把婚约要回来，可是陆逝这孩子侄子什么性格，我这心里非常清楚，他要是什么事情做了决定，就会一条路走到黑，姑娘也不要妄自菲薄，陆逝既然说过你就是这督察府未来的主母，那你就一定是。”
王羽香看气氛缓解，就开始调侃：“千震，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次来我们督察府，不会只是想和我儿子叙旧的吧。”
千震连忙解释：“哪有，我这不是刚回王城想去看看女儿，谁知刚刚到家就吃了个闭门羹，翻墙入内后就发现千芊和我翻脸，我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陆逝成了才俊榜榜首，我寻思着这孩子怎么就忽然开窍了？就跑过来想看看是真是假，结果不好意思进来，就在门外等着，如今看到阿逝这个样子，我也多少是意识到了当初不成熟的决定是错误的。”
陆景川抬头望天：“这也不能怪你，陆逝当年，就连我这亲生父亲都是险些放弃，只谢老天给了陆逝第二次生命，让他得以开窍，成就如今的地位。”
陆景川话题一转：“话说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那个东西还我？”
千震瞬间破防：“滚！老子不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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