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密谋
陆逝和陆羽相视一笑，沿着墙边快速走到一个相对较矮的材房下，陆羽用肩膀帮助陆逝爬上房顶，再由陆逝把陆羽拉上去，这套动作行云流水，虽然陆逝丝毫不记得以前都和陆羽搭档干过什么缺德事，但是从两人下意识的肌肉记忆来看，相似的事情肯定是没少做。
两人轻步行走在房梁上，因为就算是古代的富商，房上用的也都是瓷瓦，人行走在上面在不耽搁目的的情况下，无论多轻都会发出声响，而入夜后的这种声响就更是明显，两人从材房爬上了一个主屋的房顶，仔细听着，可惜传来的只是护院教训下人们的声音，两个人相视一眼，都是摇了摇头，就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夜晚的王氏府邸显得并不像其他商贾家金碧辉煌，却更加深了一丝阴风阵阵，陆逝从里怀拿出短匕翘起了一块不显眼的瓦片，之见屋子里摆着一个供桌，桌上有几个牌位，一个瘦猴样的中年人跪在牌位前转着手机的玉珠，一个打扮利落的女性低着头站在男人的身后，两个人就这么呆着一句话都不说。
陆逝刚刚想走，却忽然听到下面的男子开口：“和宫里的那位都联系好了？”陆逝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原来这男人是个太监。
女人道：“宫中御林军内已经安插了我们的人，后宫的那位主子也默许了我们的交易，一切尽在掌握。”
太监睁眼看着面前的牌位发出一阵恶寒的笑声：“这司徒家占据东帝几百年，如今虽然每天过着明面上不可一世的日子，实际上还不是跨入了咱家西越的坑，司徒铭一向自负，却也想不出来自己会让我这庵人阴了。”
女人没有抬头，说道：“如今王城内明里暗里被我们买通的官员和商贾不下十数人，其中最大的官员位居二品，手里有兵权。”
太监摇晃着脑袋，狂妄的叫嚣道：“哼，王上的位置谁做都一样，他司徒铭既然不把我当人，我也就用不着在跟他客气，这么多年过来，谁还不是在宫里打拼出来的。”
女人说了句公公万福后，被老太监赶了出去。却没注意房顶上的陆逝陆羽两个人已经冷汗夹背，大气都不敢喘。
陆羽惊道：“公子，这老太监是要造反？”
陆逝擦擦汗：“这太监手上的玉珠乃是王宫里太监分级的专用物品，以玉珠的颜色划分等级，看着这太监手里的珠子怎么也是个总管级，如果真如他所说想要谋反，结果还真不一定鹿死谁手。”
陆羽想了想，对着陆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被拒绝，陆逝拉着陆羽轻声走到房屋的另一边，俯下身对这陆羽说道：“那个女人刚刚说后宫里的那位，所以可以推测这件事有后宫在掌局，涉及到王上的女人，这事就复杂了。”
陆羽一向心大：“那怎么办，我们跟上去？”
陆逝点点头，就冲着女人离开的方向潜了过去，两人一路跟到府邸的后院，见那女人走进了一个房间，便用同样的方法爬上屋檐，在角落翘出了一个洞，只见屋子里一共有四个人，除了刚刚进入房子的女人外，还有两个跪在地上看不到正脸的女性，和一个坐在正位上肥胖如灯笼的红衣男子。
女人将一个竹简递给了男人，说道：“主人，这是王城里所有被我们买通下来的富商和官员。”
胖子薅了薅嘴边的一撮胡子，说道：“后宫里的那位怎么说？”
女人回话：“娘娘说，无论老主人做什么打算，她都全力配合，虽嫁给司徒铭，但她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西越人。”
胖子撇嘴：“现在跑出来表忠心了？那会为了一个妃位不惜把整个西越情报网赔了出去，当时就没想到会有秋后算账的一天？”
女人沉默，胖子又说：“御林军那边哪个是我们的人？”
女人回答：“御林军副使沈清秋，御林军协调使崔明，大内侍卫吕厉。”
胖子沉默了一会，说道：“那还行，沈清秋和崔明虽说没什么大官职，但只要能在我们进去王宫后把一切碍事的调走，就可以啦。”
女人退出房间，留下了胖子和两个跪在地上的女人，胖子似乎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某个问题，却又想不出答案，就一脚踢倒了面前的一个女孩，陆逝眼神毒辣，立刻发现这女孩长得和楚罂有八分相似。
胖子恶狠狠的骂到：“哼，整天只会混吃等死的两个废物，每天除了在这里碍眼还能干什么？连个老太监都不会照顾，还真把自己当这院里的女主人了？”
另外一个女人似乎早被洗脑，连忙说道：“老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老爷开恩饶了玉儿这次吧。”
胖子看了看重新爬起一言不发的女人，暗暗发恨，心里不禁想着：“这女人从被我买入府邸就一句话都没说过，无论如何鞭打，如何威胁，她就是不肯说一句话甚至动一个表情，难不成真像下人们说的那样，这女人是哑的？”
胖子缓和了下心情，看着女人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玉儿的本事，就不必再每天挨饿挨打的过日子了。”
一旁被称作玉儿的女人立刻娇滴滴的说道：“老爷，您还不知道楚涵姐姐，装的一脸的高冷，实际上风趣的很呢。”
玉儿以为辱骂内涵楚涵，面前的老爷就会很开心，却没想到迎到了胖子的一脚，玉儿被这一下踢得七荤八素，一时竟无法起身。
胖子骂道：“你这贱人也配和她比？你个躲债进来行窃的小偷也配和我的东西比较？”后狠狠的瞪了一眼依旧一言不发的楚涵走了出去。
房上的陆羽摩拳擦掌：“公子？上不上？”
陆逝却摇摇头：“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老太监要叛变的事情告知父亲，让父亲上表文书，请王上定夺。”
陆羽啊的一声：“那这人，我们不救了？”
陆逝回头复杂的看了一眼站起身坐在胖子位置的楚涵：“不，今天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知道她还活着就好，我们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罂儿，她知道后应该会很开心。”
两个人把瓦片重新放回原位后，迅速的原路返回。
……
督察府，陆景川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大惊失色，抓住儿子的袖子忙问细节，陆逝和陆羽就把两人是如何为了救出楚罂的姐姐潜入王府，如何爬到房上，如何看到的老太监，又如何看见胖子说了一遍，陆景川神色紧张，立刻去了书房起草奏折。
陆逝回到屋子里，见楚罂已经睡去，上前轻抚去其眼角的泪花，不料却惊醒了睡梦里的佳人。
楚罂见是陆逝忙问：“公子，没受伤吧？”
陆逝扶住楚罂的头，将其按回方枕上轻声道：“没有，刚刚去王府，偷偷的看到了你姐姐，别担心，她身上并没有过分的伤痕，状态也是不错，为了不被发现，我和陆羽就只能房上看到，却是无法近身。”
楚罂听到姐姐无碍，顿时松了一口气，抽泣道：“既然无碍，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姐姐的消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她都不回来找我。”
陆逝无奈的笑笑，这楚罂再是倾城，再是伪装的无所谓，也不过是一个从小被隔绝外界，缺少关爱的十七岁少女啊。
陆逝附身抱住床榻上的少女，道：“没关系，你姐姐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这天下哪有姐姐不爱妹妹的，这么长时间没来找你，定是被那王府内的某些事情耽误，你不能怪她啊。”
感觉怀里的少女对自己的拥抱紧了紧后，陆逝索性闭上了眼睛，下巴抵住少女头：“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可以依靠我，我要把你以前失去的关爱，全都补偿给你。”
门外的夜色越来越深，月亮难得这么明亮，在这个季节里的星星也是罕见的特别清晰，王城里一片祥和宁静，一对人，就在这互相拥抱的姿势下渐入梦乡。
……
司徒铭看着陆景川一大早就风风火火的送来的奏折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这消息是你儿子带回来的？”
陆景川跪地作答：“回王上的话，犬子因未婚妻子思念长姐，就夜闯王氏府邸，无意间在房檐上偷听到了这个消息。”
司徒铭生气道：“你儿子有没有听清是哪个太监，哪个后妃想要谋害朕？”
陆景川回答：“夜色漆黑，在加上犬子当时的位置，也只是看到了太监手上的玉珠，和听到这么几个人名而已。”
司徒铭冷静下来：“不行，这件事不能声张，先压下来，如果现在就抓捕这三人入天牢，只怕那个后妃和太监会打草惊蛇潜伏起来，一旦再次谋划，必然会比这次更加凶狠。”
陆景川抬起头：“王上准备怎么做？”
司徒铭微眯双眼想了想，对陆景川说道：“告诉你儿子，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讲，就当从未发生过一样，让他静等消息，一旦王宫里确定了反贼，让他立刻前来大殿内指证。”
陆景川连忙道了声臣明白后转身就走，却被司徒铭叫了回来。
“你刚刚说，未过门的妻子？怎么，你家陆逝订婚了？是哪家的小姐啊？”
陆景川拱手：“犬子不懂事，看上了城西楚员外的二小姐楚罂，内人就拿着一千多两银子去把那丫头买了回来。”
司徒铭明显的皱眉：“买回来了一个督察府少夫人，这个交易不合适，我一直觉得他和千芊的婚事废的可惜，本想下次看到千将军的时候凑合一个这两个孩子，却没想到你家陆逝如此速度。”
陆景川急忙跪倒：“小子，年轻气盛，不懂规矩，若王上觉得这婚事不妥，下臣这就回家把这婚事给退了。”
司徒铭摆了摆手：“哎，朕没那么不通人情，如若真的逼着你退了这婚事，在你儿子那边朕岂不是变成了一个坏人，你儿子刚刚提交六条献策，还没等实践，朕就把人家喜欢的姑娘赶走，这总归是不好，毕竟这事关未来的王城重臣，现在还是要讨好的。”
陆景川擦了擦汗道了声：“谢王上成全小子……”没等说完，就意识到了这话里的重点。
“王上……王上想让陆逝入朝为官？”陆景川颤抖着声音问道。
司徒铭笑了笑：“那是自然，你儿子现在位居王城才俊榜榜首，王城贵族诗比魁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儿子已经成为半个状元，是个一步踏入豪阀的人。”
陆景川苦笑：“本来，臣下没想让他当官，那次回家我问他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对臣说想当一个闲云野鹤快活一世的人，如今看来这理想……已经是不可能实现了。”
司徒铭大笑：“那是自然，以陆逝的惊才绝艳，如果不入朝为百姓谋生计，为天下谋太平，岂不是暴殄天物。”
陆景川陪笑。
司徒铭拿起那份提交上来的竹简道：“下去吧，回家后别忘了把今天我对他的命令，和我对他的期待统统转告。”
陆景川再次拱手，退了下去，看陆景川退下，司徒铭叫出了一直在屏风后面的曹老太监：“你觉得，这个手握玉珠，身材清瘦的会是哪个人？”
曹老太监低着头：“根据陆督察上表的文章来看，整个后宫里就只有那么几个前朝太监才有这等魄力敢于造反。”
司徒铭冷笑：“皇帝谁做都一样？真是好大口气，区区几个前朝余孽还想在今天出来撒野，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曹老太监面无表情：“王上，需要老奴彻查后宫嫔妃，找出幕后指示者否？”
司徒铭摇了摇头：“现在暴露还太早，我要让这几个过街老鼠，自己跳进火坑。”
……
督察府，陆逝看着眼前顶着黑眼圈的白臣满是歉意，自从昨天接手了楚罂的母亲后，一整晚的时间里，白臣都在不眠不休的救治着，又是银针，又是通穴，最后又用草药现磨成粉末敷在其身上，一直到晴儿端着早饭走进房间都没有半点懈怠。
“病人体虚，赶紧让厨房做些白粥，拿回来轻喂入口，我得先去睡会，让楚小姐过来收拾吧。”白臣有气无力的拒绝了晴儿的早餐，走到一旁的桌子上睡了过去。
两人轻步行走在房梁上，因为就算是古代的富商，房上用的也都是瓷瓦，人行走在上面在不耽搁目的的情况下，无论多轻都会发出声响，而入夜后的这种声响就更是明显，两人从材房爬上了一个主屋的房顶，仔细听着，可惜传来的只是护院教训下人们的声音，两个人相视一眼，都是摇了摇头，就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夜晚的王氏府邸显得并不像其他商贾家金碧辉煌，却更加深了一丝阴风阵阵，陆逝从里怀拿出短匕翘起了一块不显眼的瓦片，之见屋子里摆着一个供桌，桌上有几个牌位，一个瘦猴样的中年人跪在牌位前转着手机的玉珠，一个打扮利落的女性低着头站在男人的身后，两个人就这么呆着一句话都不说。
陆逝刚刚想走，却忽然听到下面的男子开口：“和宫里的那位都联系好了？”陆逝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原来这男人是个太监。
女人道：“宫中御林军内已经安插了我们的人，后宫的那位主子也默许了我们的交易，一切尽在掌握。”
太监睁眼看着面前的牌位发出一阵恶寒的笑声：“这司徒家占据东帝几百年，如今虽然每天过着明面上不可一世的日子，实际上还不是跨入了咱家西越的坑，司徒铭一向自负，却也想不出来自己会让我这庵人阴了。”
女人没有抬头，说道：“如今王城内明里暗里被我们买通的官员和商贾不下十数人，其中最大的官员位居二品，手里有兵权。”
太监摇晃着脑袋，狂妄的叫嚣道：“哼，王上的位置谁做都一样，他司徒铭既然不把我当人，我也就用不着在跟他客气，这么多年过来，谁还不是在宫里打拼出来的。”
女人说了句公公万福后，被老太监赶了出去。却没注意房顶上的陆逝陆羽两个人已经冷汗夹背，大气都不敢喘。
陆羽惊道：“公子，这老太监是要造反？”
陆逝擦擦汗：“这太监手上的玉珠乃是王宫里太监分级的专用物品，以玉珠的颜色划分等级，看着这太监手里的珠子怎么也是个总管级，如果真如他所说想要谋反，结果还真不一定鹿死谁手。”
陆羽想了想，对着陆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被拒绝，陆逝拉着陆羽轻声走到房屋的另一边，俯下身对这陆羽说道：“那个女人刚刚说后宫里的那位，所以可以推测这件事有后宫在掌局，涉及到王上的女人，这事就复杂了。”
陆羽一向心大：“那怎么办，我们跟上去？”
陆逝点点头，就冲着女人离开的方向潜了过去，两人一路跟到府邸的后院，见那女人走进了一个房间，便用同样的方法爬上屋檐，在角落翘出了一个洞，只见屋子里一共有四个人，除了刚刚进入房子的女人外，还有两个跪在地上看不到正脸的女性，和一个坐在正位上肥胖如灯笼的红衣男子。
女人将一个竹简递给了男人，说道：“主人，这是王城里所有被我们买通下来的富商和官员。”
胖子薅了薅嘴边的一撮胡子，说道：“后宫里的那位怎么说？”
女人回话：“娘娘说，无论老主人做什么打算，她都全力配合，虽嫁给司徒铭，但她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西越人。”
胖子撇嘴：“现在跑出来表忠心了？那会为了一个妃位不惜把整个西越情报网赔了出去，当时就没想到会有秋后算账的一天？”
女人沉默，胖子又说：“御林军那边哪个是我们的人？”
女人回答：“御林军副使沈清秋，御林军协调使崔明，大内侍卫吕厉。”
胖子沉默了一会，说道：“那还行，沈清秋和崔明虽说没什么大官职，但只要能在我们进去王宫后把一切碍事的调走，就可以啦。”
女人退出房间，留下了胖子和两个跪在地上的女人，胖子似乎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某个问题，却又想不出答案，就一脚踢倒了面前的一个女孩，陆逝眼神毒辣，立刻发现这女孩长得和楚罂有八分相似。
胖子恶狠狠的骂到：“哼，整天只会混吃等死的两个废物，每天除了在这里碍眼还能干什么？连个老太监都不会照顾，还真把自己当这院里的女主人了？”
另外一个女人似乎早被洗脑，连忙说道：“老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老爷开恩饶了玉儿这次吧。”
胖子看了看重新爬起一言不发的女人，暗暗发恨，心里不禁想着：“这女人从被我买入府邸就一句话都没说过，无论如何鞭打，如何威胁，她就是不肯说一句话甚至动一个表情，难不成真像下人们说的那样，这女人是哑的？”
胖子缓和了下心情，看着女人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玉儿的本事，就不必再每天挨饿挨打的过日子了。”
一旁被称作玉儿的女人立刻娇滴滴的说道：“老爷，您还不知道楚涵姐姐，装的一脸的高冷，实际上风趣的很呢。”
玉儿以为辱骂内涵楚涵，面前的老爷就会很开心，却没想到迎到了胖子的一脚，玉儿被这一下踢得七荤八素，一时竟无法起身。
胖子骂道：“你这贱人也配和她比？你个躲债进来行窃的小偷也配和我的东西比较？”后狠狠的瞪了一眼依旧一言不发的楚涵走了出去。
房上的陆羽摩拳擦掌：“公子？上不上？”
陆逝却摇摇头：“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老太监要叛变的事情告知父亲，让父亲上表文书，请王上定夺。”
陆羽啊的一声：“那这人，我们不救了？”
陆逝回头复杂的看了一眼站起身坐在胖子位置的楚涵：“不，今天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知道她还活着就好，我们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罂儿，她知道后应该会很开心。”
两个人把瓦片重新放回原位后，迅速的原路返回。
……
督察府，陆景川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大惊失色，抓住儿子的袖子忙问细节，陆逝和陆羽就把两人是如何为了救出楚罂的姐姐潜入王府，如何爬到房上，如何看到的老太监，又如何看见胖子说了一遍，陆景川神色紧张，立刻去了书房起草奏折。
陆逝回到屋子里，见楚罂已经睡去，上前轻抚去其眼角的泪花，不料却惊醒了睡梦里的佳人。
楚罂见是陆逝忙问：“公子，没受伤吧？”
陆逝扶住楚罂的头，将其按回方枕上轻声道：“没有，刚刚去王府，偷偷的看到了你姐姐，别担心，她身上并没有过分的伤痕，状态也是不错，为了不被发现，我和陆羽就只能房上看到，却是无法近身。”
楚罂听到姐姐无碍，顿时松了一口气，抽泣道：“既然无碍，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姐姐的消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她都不回来找我。”
陆逝无奈的笑笑，这楚罂再是倾城，再是伪装的无所谓，也不过是一个从小被隔绝外界，缺少关爱的十七岁少女啊。
陆逝附身抱住床榻上的少女，道：“没关系，你姐姐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这天下哪有姐姐不爱妹妹的，这么长时间没来找你，定是被那王府内的某些事情耽误，你不能怪她啊。”
感觉怀里的少女对自己的拥抱紧了紧后，陆逝索性闭上了眼睛，下巴抵住少女头：“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可以依靠我，我要把你以前失去的关爱，全都补偿给你。”
门外的夜色越来越深，月亮难得这么明亮，在这个季节里的星星也是罕见的特别清晰，王城里一片祥和宁静，一对人，就在这互相拥抱的姿势下渐入梦乡。
……
司徒铭看着陆景川一大早就风风火火的送来的奏折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这消息是你儿子带回来的？”
陆景川跪地作答：“回王上的话，犬子因未婚妻子思念长姐，就夜闯王氏府邸，无意间在房檐上偷听到了这个消息。”
司徒铭生气道：“你儿子有没有听清是哪个太监，哪个后妃想要谋害朕？”
陆景川回答：“夜色漆黑，在加上犬子当时的位置，也只是看到了太监手上的玉珠，和听到这么几个人名而已。”
司徒铭冷静下来：“不行，这件事不能声张，先压下来，如果现在就抓捕这三人入天牢，只怕那个后妃和太监会打草惊蛇潜伏起来，一旦再次谋划，必然会比这次更加凶狠。”
陆景川抬起头：“王上准备怎么做？”
司徒铭微眯双眼想了想，对陆景川说道：“告诉你儿子，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讲，就当从未发生过一样，让他静等消息，一旦王宫里确定了反贼，让他立刻前来大殿内指证。”
陆景川连忙道了声臣明白后转身就走，却被司徒铭叫了回来。
“你刚刚说，未过门的妻子？怎么，你家陆逝订婚了？是哪家的小姐啊？”
陆景川拱手：“犬子不懂事，看上了城西楚员外的二小姐楚罂，内人就拿着一千多两银子去把那丫头买了回来。”
司徒铭明显的皱眉：“买回来了一个督察府少夫人，这个交易不合适，我一直觉得他和千芊的婚事废的可惜，本想下次看到千将军的时候凑合一个这两个孩子，却没想到你家陆逝如此速度。”
陆景川急忙跪倒：“小子，年轻气盛，不懂规矩，若王上觉得这婚事不妥，下臣这就回家把这婚事给退了。”
司徒铭摆了摆手：“哎，朕没那么不通人情，如若真的逼着你退了这婚事，在你儿子那边朕岂不是变成了一个坏人，你儿子刚刚提交六条献策，还没等实践，朕就把人家喜欢的姑娘赶走，这总归是不好，毕竟这事关未来的王城重臣，现在还是要讨好的。”
陆景川擦了擦汗道了声：“谢王上成全小子……”没等说完，就意识到了这话里的重点。
“王上……王上想让陆逝入朝为官？”陆景川颤抖着声音问道。
司徒铭笑了笑：“那是自然，你儿子现在位居王城才俊榜榜首，王城贵族诗比魁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儿子已经成为半个状元，是个一步踏入豪阀的人。”
陆景川苦笑：“本来，臣下没想让他当官，那次回家我问他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对臣说想当一个闲云野鹤快活一世的人，如今看来这理想……已经是不可能实现了。”
司徒铭大笑：“那是自然，以陆逝的惊才绝艳，如果不入朝为百姓谋生计，为天下谋太平，岂不是暴殄天物。”
陆景川陪笑。
司徒铭拿起那份提交上来的竹简道：“下去吧，回家后别忘了把今天我对他的命令，和我对他的期待统统转告。”
陆景川再次拱手，退了下去，看陆景川退下，司徒铭叫出了一直在屏风后面的曹老太监：“你觉得，这个手握玉珠，身材清瘦的会是哪个人？”
曹老太监低着头：“根据陆督察上表的文章来看，整个后宫里就只有那么几个前朝太监才有这等魄力敢于造反。”
司徒铭冷笑：“皇帝谁做都一样？真是好大口气，区区几个前朝余孽还想在今天出来撒野，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曹老太监面无表情：“王上，需要老奴彻查后宫嫔妃，找出幕后指示者否？”
司徒铭摇了摇头：“现在暴露还太早，我要让这几个过街老鼠，自己跳进火坑。”
……
督察府，陆逝看着眼前顶着黑眼圈的白臣满是歉意，自从昨天接手了楚罂的母亲后，一整晚的时间里，白臣都在不眠不休的救治着，又是银针，又是通穴，最后又用草药现磨成粉末敷在其身上，一直到晴儿端着早饭走进房间都没有半点懈怠。
“病人体虚，赶紧让厨房做些白粥，拿回来轻喂入口，我得先去睡会，让楚小姐过来收拾吧。”白臣有气无力的拒绝了晴儿的早餐，走到一旁的桌子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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