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横死的马匪
此去江南，过五州之地，行程两千余里，行了半日后，午间休息了半个时辰，各自吃了些从王府里带出来的果食。晚间出了玢州地界，到了潜州闵城县。
潜州并非镇南王的辖州，闵城亦是一座小县城。唐颜等人颠簸了一天，哪里还顾得上落脚之地是一方名城，还是偏隅县城，此刻只想寻个地，吃个饱饭，睡个好觉。
庞隆顺着沿途的标记，进入闵城后，来到一间客栈，客栈上下除了店家和几个伙计外，没有一个住店的客人。
店家站在柜前，几个伙计有的歪在门前打盹，有的坐在堂上闲谈。
马车停到店前，嘶鸣声惊醒了门前的伙计，伙计睁开眼，看着下了车的几个人，笑迎上去：“几位客官，小的等了你们好久，总算来了，路上辛苦，快进店吧。”
唐颜看看伙计，随后进了店，庞隆让伙计把马牵去喂些精细的饲料。唐颜进店后，店家迎了过来，唐颜问他：“你们知道我们要来？”
店家笑道：“今儿有人来到小店，说晚上有个公子带着几个姑娘会来打尖，让小的们好生招待。”
唐颜已然明白其中原委，四下望了望客栈的内景，并不宽敞，也不富贵，倒还干干净净。
“上菜……”
店家一声吆喝，后厨动了起来，几个伙计动作麻利，不一会便将堂上的一张大桌子摆满了食物。
几人坐定，唐颜尚未动筷，百灵先行吃了，一碗一盘，雨露均沾。
画眉一见，拿起筷子急道：“百灵，你别吃了。”
百灵咽下嘴里的东西，道：“鹩哥和戴菊不在，为公子试毒，理当是我。”
画眉叹道：“你只是公子的伴读丫鬟，几时轮到你为公子试菜，理当是我。”
二人争执不休，各吃各的，唐颜见状，拿起碗筷，夹起菜咀嚼起来，急的众人大呼：“公子使不得。”
唐颜不停也不听，继续吃着，边吃边说：“都是我娘大惊小怪，既然出了府，就别讲究那些，等你们吃完，再等一炷香，我都饿死了。”
说完之后，唐颜更加狼吞虎咽，众人见唐颜既已如此，索性跟着吃了。
饭后，各自歇息去了。
丑时前后，众人睡得香熟之际，城外有队人马破门进了城，沿着街角朝着客栈方向奔去。
这是一群山匪，他们各个骑马，专在夜黑风高时进城劫掠富贵人家。
为首之人乃是匪窝的二当家，他下了马，盯着客栈墙角上的标记，问身边的匪徒：“这是我的人标的？”
那人道：“不像啊，我们的标记不是这样。”
二当家道：“他娘的，难不成还有一伙人，不和老子通个气，便在老子地盘动脑筋，好大的胆子。”
匪徒道：“那盘不盘？”
二当家道：“先盘了他的，再盘我们的。”
山匪得令，纷纷下马，冲向客栈。庞隆夜宿房顶，早已闻着动静，只是不知地上那些人意欲何为，心想他们若是不出手，自己全当无事发生。
眼见众人就要破门而入，庞隆持剑意欲跳下阻拦。
一人突然出现，悄声说道：“不劳将军动手，我等前去便是。”
而后从房顶跳下一排人，迎面拦住山匪，山匪见人似是从天而降，一时愣在原地，缓过神后扬刀便砍。
山匪欲逞凶，却在电光火石之间被掀翻在地。山匪神色慌张，只听一声“滚”后，顾不上许多便落荒而逃。
客栈平静下来，唐颜等人尚在熟睡中。
山匪纵马走远后，沿街休整，清点人数，一个不少，也无重伤的，二当家定下心，当即决定：“他娘的，触到霉头了，可兄弟们大晚上的也不能白走这一遭，带上家伙，跟我去盘自己的猪。”
山匪们绕过客栈，继续向前摸索，终于找到自己人做下的标记，高门大院，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这时从黑处跑出来一个人，走到二当家的跟前，二当家当即一脚踢飞那人，骂道：“他娘的，寻个窝，差点害得老子丢了命。”
显然刚才那人就是白天在城里踩点的匪徒，只是没想到邀功不成，反吃了一脚，疼的不敢起身。
二当家不管这人死活，下令动手。一众匪徒翻墙入院，开门放人，见屋便闯，逢人就打。
等到四更天时，能抢的都被挂上了马背，正待退走，一个匪徒从屋里抱着一个女子出来，走到二当家跟前，笑道：“二当家的，您看这娘们长得俊吧？”
二当家的打着火把，见那女子约莫十五六岁，哭的泪眼朦胧，模样确实俊俏，哈哈大笑道：“他娘的，老子正巧缺个压寨夫人。”随后抱起那个女子，骑上马后吆喝一声，众人扬长而去。
出城若是选择近道，则要经过客栈那条街面，否则就要从刚才那条道原路返回，二当家骑马立在岔口，想走近道又怕出事，心中愤愤不平。
招手叫来几人，几人围在一处尽听二当家的吩咐，之后一人领着大队绕过客栈，原路出城，二当家亲自带着几人近道狂奔。
客栈就在前方，二当家身后几人骑在马上，手拉弓箭，箭头上烧着火苗。靠近客栈时，人不下马，马不停蹄，弓箭沿着窗子射进了客栈。
几个匪徒顿时勒马停下，意欲补射几箭，弓在手中，箭矢未发，尽被一剑封喉。庞隆闻风而动，剑上血迹斑斑。
那二当家一时解了恨，勒马停下，本想亲眼看看客栈走水的一幕，停马，回身，抬头，一柄寒剑刺来。
二当家命丧当场，溅得怀里的女子一身鲜血，女子惊愕异常，吓的倒下马来。庞隆落在地上，箭步上前，将那女子抱住，折身返回客栈。
客栈起了小火，已被扑灭，唐颜等人也被惊醒，围在一间房里。庞隆带着女子回到客栈后，见唐颜等人安然无恙，便道：“让公子受惊了。”
唐颜问：“是些什么人？”
庞隆道：“像是劫匪，现已伏诛。”
唐颜道：“你杀了他们？”
庞隆道：“这些人不知好歹，之前已经来过，饶他们一命，他们去而复返，既下杀手，便留不得了。”
唐颜道：“他们既是劫匪，理应交于县衙法办，随意杀人，是否妥当？这里不是玢州，我们路过此地，少些麻烦为好。”
庞隆道：“公子无需顾虑，我们天亮就走，有人自会处理此事。”
唐颜指着庞隆身后的女子：“这人也是劫匪？”
那女子见被误会，走上前忙道：“我是被贼人劫掳的，他们要我做……做什么压寨夫人，幸得这位壮士出手，杀了贼人，救了奴家。”
女子身着紧身睡衣，头发零散，身上血迹未干，眼中泪痕犹在，唐颜见她惊魂未定，方知她是良家女子。
问了名姓，乃是城东王员外之女王秀云，尚未出阁。
画眉看王秀云与自己身材相当，将王秀云带到别室，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她。王秀云换下污衣，穿上画眉的衣裙，画眉又将她梳洗一番，当晚便和画眉睡在一处。
天亮时，唐颜让客栈的伙计将王秀云送回王家，庞隆驾车带着众人继续南下。
至于昨夜之事，县衙开门后，有人送去几具尸体，附上信函一封。县衙捕头认出其中一人就是城外虎头山上的土匪头头，县官见匪贼被杀，反倒欢喜，命令曝尸三日，弃于荒野。
潜州并非镇南王的辖州，闵城亦是一座小县城。唐颜等人颠簸了一天，哪里还顾得上落脚之地是一方名城，还是偏隅县城，此刻只想寻个地，吃个饱饭，睡个好觉。
庞隆顺着沿途的标记，进入闵城后，来到一间客栈，客栈上下除了店家和几个伙计外，没有一个住店的客人。
店家站在柜前，几个伙计有的歪在门前打盹，有的坐在堂上闲谈。
马车停到店前，嘶鸣声惊醒了门前的伙计，伙计睁开眼，看着下了车的几个人，笑迎上去：“几位客官，小的等了你们好久，总算来了，路上辛苦，快进店吧。”
唐颜看看伙计，随后进了店，庞隆让伙计把马牵去喂些精细的饲料。唐颜进店后，店家迎了过来，唐颜问他：“你们知道我们要来？”
店家笑道：“今儿有人来到小店，说晚上有个公子带着几个姑娘会来打尖，让小的们好生招待。”
唐颜已然明白其中原委，四下望了望客栈的内景，并不宽敞，也不富贵，倒还干干净净。
“上菜……”
店家一声吆喝，后厨动了起来，几个伙计动作麻利，不一会便将堂上的一张大桌子摆满了食物。
几人坐定，唐颜尚未动筷，百灵先行吃了，一碗一盘，雨露均沾。
画眉一见，拿起筷子急道：“百灵，你别吃了。”
百灵咽下嘴里的东西，道：“鹩哥和戴菊不在，为公子试毒，理当是我。”
画眉叹道：“你只是公子的伴读丫鬟，几时轮到你为公子试菜，理当是我。”
二人争执不休，各吃各的，唐颜见状，拿起碗筷，夹起菜咀嚼起来，急的众人大呼：“公子使不得。”
唐颜不停也不听，继续吃着，边吃边说：“都是我娘大惊小怪，既然出了府，就别讲究那些，等你们吃完，再等一炷香，我都饿死了。”
说完之后，唐颜更加狼吞虎咽，众人见唐颜既已如此，索性跟着吃了。
饭后，各自歇息去了。
丑时前后，众人睡得香熟之际，城外有队人马破门进了城，沿着街角朝着客栈方向奔去。
这是一群山匪，他们各个骑马，专在夜黑风高时进城劫掠富贵人家。
为首之人乃是匪窝的二当家，他下了马，盯着客栈墙角上的标记，问身边的匪徒：“这是我的人标的？”
那人道：“不像啊，我们的标记不是这样。”
二当家道：“他娘的，难不成还有一伙人，不和老子通个气，便在老子地盘动脑筋，好大的胆子。”
匪徒道：“那盘不盘？”
二当家道：“先盘了他的，再盘我们的。”
山匪得令，纷纷下马，冲向客栈。庞隆夜宿房顶，早已闻着动静，只是不知地上那些人意欲何为，心想他们若是不出手，自己全当无事发生。
眼见众人就要破门而入，庞隆持剑意欲跳下阻拦。
一人突然出现，悄声说道：“不劳将军动手，我等前去便是。”
而后从房顶跳下一排人，迎面拦住山匪，山匪见人似是从天而降，一时愣在原地，缓过神后扬刀便砍。
山匪欲逞凶，却在电光火石之间被掀翻在地。山匪神色慌张，只听一声“滚”后，顾不上许多便落荒而逃。
客栈平静下来，唐颜等人尚在熟睡中。
山匪纵马走远后，沿街休整，清点人数，一个不少，也无重伤的，二当家定下心，当即决定：“他娘的，触到霉头了，可兄弟们大晚上的也不能白走这一遭，带上家伙，跟我去盘自己的猪。”
山匪们绕过客栈，继续向前摸索，终于找到自己人做下的标记，高门大院，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这时从黑处跑出来一个人，走到二当家的跟前，二当家当即一脚踢飞那人，骂道：“他娘的，寻个窝，差点害得老子丢了命。”
显然刚才那人就是白天在城里踩点的匪徒，只是没想到邀功不成，反吃了一脚，疼的不敢起身。
二当家不管这人死活，下令动手。一众匪徒翻墙入院，开门放人，见屋便闯，逢人就打。
等到四更天时，能抢的都被挂上了马背，正待退走，一个匪徒从屋里抱着一个女子出来，走到二当家跟前，笑道：“二当家的，您看这娘们长得俊吧？”
二当家的打着火把，见那女子约莫十五六岁，哭的泪眼朦胧，模样确实俊俏，哈哈大笑道：“他娘的，老子正巧缺个压寨夫人。”随后抱起那个女子，骑上马后吆喝一声，众人扬长而去。
出城若是选择近道，则要经过客栈那条街面，否则就要从刚才那条道原路返回，二当家骑马立在岔口，想走近道又怕出事，心中愤愤不平。
招手叫来几人，几人围在一处尽听二当家的吩咐，之后一人领着大队绕过客栈，原路出城，二当家亲自带着几人近道狂奔。
客栈就在前方，二当家身后几人骑在马上，手拉弓箭，箭头上烧着火苗。靠近客栈时，人不下马，马不停蹄，弓箭沿着窗子射进了客栈。
几个匪徒顿时勒马停下，意欲补射几箭，弓在手中，箭矢未发，尽被一剑封喉。庞隆闻风而动，剑上血迹斑斑。
那二当家一时解了恨，勒马停下，本想亲眼看看客栈走水的一幕，停马，回身，抬头，一柄寒剑刺来。
二当家命丧当场，溅得怀里的女子一身鲜血，女子惊愕异常，吓的倒下马来。庞隆落在地上，箭步上前，将那女子抱住，折身返回客栈。
客栈起了小火，已被扑灭，唐颜等人也被惊醒，围在一间房里。庞隆带着女子回到客栈后，见唐颜等人安然无恙，便道：“让公子受惊了。”
唐颜问：“是些什么人？”
庞隆道：“像是劫匪，现已伏诛。”
唐颜道：“你杀了他们？”
庞隆道：“这些人不知好歹，之前已经来过，饶他们一命，他们去而复返，既下杀手，便留不得了。”
唐颜道：“他们既是劫匪，理应交于县衙法办，随意杀人，是否妥当？这里不是玢州，我们路过此地，少些麻烦为好。”
庞隆道：“公子无需顾虑，我们天亮就走，有人自会处理此事。”
唐颜指着庞隆身后的女子：“这人也是劫匪？”
那女子见被误会，走上前忙道：“我是被贼人劫掳的，他们要我做……做什么压寨夫人，幸得这位壮士出手，杀了贼人，救了奴家。”
女子身着紧身睡衣，头发零散，身上血迹未干，眼中泪痕犹在，唐颜见她惊魂未定，方知她是良家女子。
问了名姓，乃是城东王员外之女王秀云，尚未出阁。
画眉看王秀云与自己身材相当，将王秀云带到别室，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她。王秀云换下污衣，穿上画眉的衣裙，画眉又将她梳洗一番，当晚便和画眉睡在一处。
天亮时，唐颜让客栈的伙计将王秀云送回王家，庞隆驾车带着众人继续南下。
至于昨夜之事，县衙开门后，有人送去几具尸体，附上信函一封。县衙捕头认出其中一人就是城外虎头山上的土匪头头，县官见匪贼被杀，反倒欢喜，命令曝尸三日，弃于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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