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拼凑记忆

    “你说我没有远见，为什么呀”陌行无处渲泄着情绪，只能提高音调重复着，大喊着“我明明完美的完成了任务，所有有关的人都处理掉了，为什么，为什么得不到你的认可呀？！”陌行的神识暴动着，在有限的空间不住的来回瞬移。

    那个被冠以“灰烬”席位的家伙，我的领路者，为什么总是和自己的思想截然不同呢？

    “你斩断了不止是过往，不是完结一切后就会迎来未来，而是要用现在去引导开拓”沦源说着，始终没有过多的正视着自己。

    是吗？陌行不想思考，自己只要去充分的完成好现在不就行了吗？这个人生不就是一层一层的堆积木吗？

    我不会认同的，神赐的代价让我失去了仰望星空的权力，所以我只能看着前方，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的完成任务。

    看着瞬间远去的背影，源只能遗憾的叹息着，就像没有设计图纸的建筑一样，这种填充的人生究竟会走向何处呢？

    头好疼呀，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些，前方墨绿的神识箭像被定住一般，但自己也早就被死神标记好了，只是在最后向这个世界告别

    谢谢你，时镜，『时间放差』果然是神迹呀，当将对时间感知放慢无数倍后，一切就像静止一般，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让我最后看看这一切，回望我这没啥意义的人生吧。

    “背叛者，是“灰烬”大人吗？”对着前方散着冰冷气息的老者，那个议会中权力最大的人，陌行有本能的胆怯。

    他理解了议会的指示，在暴雨的夜中，他看了本该令他无限敬重的人失魂落魄的倒在街上，就像所有无家可归的醉鬼一样的颓废。

    没有战斗的痕迹，陌行拎起此时失去高光的沧源，竭力的怒吼着，质问着，“源，你的未来呢，你看到的远方呢”

    “没有了，我看到的，是绝对的黑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陌行想要挥出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他下不去手，这一刻两个人都失去了灵魂，只有用沉默才能勉强交流着。

    “你走吧”陌行的口中挤出最后的一句话，他目送这熟悉又不熟悉的身影离开，有种不知所措的疼。

    “我走，我走”那失败者的低语久久地在陌行记忆中无法抹去。

    “他又出现了，所以。”老者从始至终只说了这么多，但陌行理解了，他是在等待着，在期盼着，沧源，这铭刻自己心的名字，时刻都幻想这样失败无聊故事的终结。

    这一刻，我们是敌人了呀，源，可我敬爱你如同敬爱神一般，可我不能忍受你最后祈求的感觉和无力的样子，再一次，我将唤醒你失去的灵魂，那本属你的战意，就算要你死我活的争斗，就算杀死你早就失去了心的现在，我也不会容忍一个害怕着未来的残缺品存在。

    我会等着你的，我看不到我的未来，可我想看到你的，哪怕是铁屋缝后仅存一丝的微光，我也会用尽全力去突破。

    『逆创造界』，这个你传说中的能力呀，这样撕裂着我也不错呀，这是我好的归宿，我还想看看那战斗中的你呀，只是看看，和你一起这种愿望是奢求，也羡慕那个和你并肩作战有神性的孩子呀。

    我不能死，『标』还在我体内，我不想成为你麻烦，最后的终结，我早就预定好了。

    墨绿的神识箭贯穿了，没有一丝痛感，这一次风吹透了灵魂，将其送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源，我会在距离你很远的地方，没有神赐的代价，看着你的未来。

    这次，我看得比你远，对吧。

    时镜没有离开山峰，他望着太阳西沉，黄昏的余霞开始变得迷离起来，他对陌行的一切不太能理解，但这是哥哥告诉他的任务，他只能尽力的完成，但他用神赐时看到了面对死亡的那一刻，那种似乎释怀的，满意而轻柔的微笑，在陌行这样的男人身上出现，不知说是奇怪还是感到可贵呢。

    “一个个都是怪人”时镜吐嘈着，想到组织给自己分配的，也就是那个面瘫楚执，也好像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样子，“算了，自己的神赐也不是没有代价。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吧”

    看着时镜也离开了，楚执在月色初起后幽灵般的出现了，他望着残缺的新月，自己的内心也有一丝的波动着。

    仅仅就闪过一瞬

    『恶』，真的是自己那双眼睛能看透的吗？所谓的心，所谓的善恶，是否有绝对的界线呢？

    只能问自己了，楚执沐浴着一丝月光，轻拂着暗绿色弓的纹理，聆听着自然的呼吸，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的故事，也不会有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