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愿者上钓

    昱霁还是感觉自己的阅历太少，这个世界总是给自己惊喜或惊吓，眼前的少女的反应让自己很难应对，完全不懂下一步该怎么办呀。

    “你的神赐？”少女带着些许的疑惑，但昱霁总是能感受其中到一丝的反感。

    昱霁为了缓解尴尬，拿起地上的鱼竿仔细端详，非常轻巧，合金的触感是微凉有质感的，握住的感觉很放松，但这项运动昱霁还是不在能理解它的深意。

    “如果我说不是呢”昱霁反问道，想看看对方的回答。

    “没什么，不过还是感谢你的帮助，但你吓我这件事另说”少女说着就无视昱霁开始调渔漂了，然后因为落水扰了窝所以就坐在小折叠凳上重新准备饵料。

    好离谱，和钩鱼的人对话就像两个世界的人交谈，虽然自己好像真没什么来的目的，就是纯无聊和好奇才来看看的。

    昱霁感知到又有人靠近，少女也同时警惕起来，因为那破电动车的吱吖声太明显了，快乐的大爷哼着快乐的小曲，带着很有年代的草帽，应该是刚放完湖中的鹅来捉偷钓的学生了。

    少女想向昱霁大喊快跑又不敢出声，但估计是来不及了，大爷踩草坪的声音己非常清晰了，只能又再次低头躲在柳树荫下，又重现了开始见面的样子。

    不至于吧，昱霁内心想着，他有更好的办法，同时也是想试试看自己的新能力，从手心创造出非常紧实的核状正方体，泛着暗金和幽蓝的光，静静地浮在半空。

    『神识体』，起初昱霁也不很了解自己的能力，当沧源在上次大战后要求自己使用时还吃了一惊，这份神性可以将神识长时间储存并复刻他人神赐的基本能力，也就是说普通人也可以使用，但源这老男人比我自己还了解自己实在让人有些不爽。

    本想着制造完成后就交给陆馨语护身时使用，省得她这么让人不放心，但自己玩着玩着好像忘了，正好这次有机会试用下。

    正方体渐渐分裂展开，变成一个极小的魔方，神识从其中涌出在四周覆盖，『神赐·革新初探』将范围十米将光的折射率不断调整，像变色龙一样，昱霁和少女的身影慢慢淡化直至消失，不过昱霁也很清楚这能力不太实用，一是这只能算障眼法罢了，二是对方使用神识就会轻松被探知到。

    而在普通人眼中，就是完全意义上的隐身了，大爷本来想着自己又能没收个渔竿再弄点鱼当战利品，结果拔干垂柳枝再住下看竞是空无一人，虽然有些凌乱的脚印和新鲜饵料，但大爷很自然的以为自己错过了抓捕时机。

    少女似乎感受到了神识的作用，但一站起来就和大爷的眼光对上，可奇怪对方似乎以一种很不可置信表情皱着眉头看着湖面而忽略了自己，少女接着用做鬼脸来证实了大爷看不到自己事实。

    不行，得整一下她，昱霁内心的小恶魔又出现了，将神识体迅速一闭一开，少女那张鬼脸就像照片一样飞速在大爷眼中闪过。大爷先是一愣，又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晴，在犹豫一会儿后就决定下去看看。

    少女一看情况不对就往昱霁的方向跑过来，但在源神赐的范围内少女也是看不到昱霁的，就这么径直撞上，狼狈地又摔了一跤。

    大爷走到一半就放弃了，可能是想着以前抓这女孩抓了太多次，这下出现幻觉了，年纪大了什么麻烦都来了，所以也懒得浪费时间就回去喂鹅去了。

    昱霁解除神识体，少女眼中全是不可思议。

    “我说你怎么这么快跑了，只是藏起来罢了呀”少女显然因为又摔了一跤语气有些小小的不满。

    “唉嘿”昱霁标准式滑稽。

    “钓鱼，钓鱼，今天可以无忧无虑，放飞自我了”少女又拿出铅皮准备开始调漂，“帮我望风，拜托了。对了，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夏聆心，至于写法有机会等会儿加个联系方式就清楚了”

    “这么痴迷吗？”昱霁又吐嘈起来。看着这平平无奇的湖面和一个小小的竿能带来怎样乐趣呢？昱霁的内心不断提问着。

    “知道我为什么讨厌系统吗？”夏聆心顿了顿，望着湖面“因为那是为了结果而放弃过程的畸形产物，一个做着毫无关联和逻辑的事却能实现愿望的贩卖机，这个世界己经混乱错位了，如果仅是为了鱼而钓鱼，那就是真正失去了因果，做其它事也是一样的道理”

    “是吗，但很多事情有了过程却不一定结果，这样的结局会有人接受吗”昱霁思考了会儿反问着，但心里显然有些波动。

    “我不知道”夏聆心只是轻轻摇头，“愿者上钩吧，做自己想做的事吧，就像鱼也不过是想吃而己，如果所有鱼都能轻松得到食物，就不会再有真正灵性的存在了。钓鱼，也可以说钓的很多是寂寞，当感受到有鱼下拉传到竿上的那种沉重厚实感，就可以说自己钓的是希望”

    昱霁望着湖面很久驻立思索着，却迟迟没有满意结果，自己还是理解不了，看着夏聆心专注的样子，就好像是两个世界不同人。

    愿者上钩，要等到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