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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终结之局

    昱霁飞速下坠着却无能为力思想似乎就像落叶般任风吹落,刚刚的战斗实在对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的生命太过艰难。现在,就连握紧拳头都难以做到,何谈战斗?

    『雨』又出现了,这次的范围甚至包裹住了整个大楼,昱霁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只有任凭这神识进入体内。

    然而这次却是意外的柔和,分散的重力有点如棉花糖的触感,如果更确切的形容下这整体,就像是整个身体被绷带轻轻裹住了,虽然动不了但也算不上难受。

    就要到地面了,昱霁不敢想着接下来的事,这样的结局他不能接受,他不敢再直面这样弱小的自己。最后倒计时准备了,只能听天由命。

    可没有预期的碰撞冲击,在到达地面前的那一刻,所有『雨』神识都极速聚集在地面表面,昱霁感到一股厚实的力向上推了他一把,像落到蹦床上,身体被赋予了大量向上的加速度,因此最后的结果只是轻微的碰撞,衣服沾了点灰尘和污渍。

    昱霁瘫坐在路边,呆呆地看着旁边幸存的参会者以各种奇怪的姿态像醉鬼一样趴着或仰着,除了那些被窗外袭来的箭抹杀的,陆峭确实没有伤害无辜的人。

    轰响声又传来,远处整个地质公司大楼都发出低沉的破碎声,表面的玻璃全部粉碎,窗框和楼层都非常奇怪的被扭曲着,微弱的月光下整个大楼极似一块被不断扭挤的海绵,但从客观上来讲更像是巨大的钢筋被反复扳折要临近崩坏的边缘。

    终于,大楼放弃抵抗似的,从最中的楼层开始出现惊人程度的裂口,并迅速蔓延至上下,小孩子以前玩耍时的抽积木游戏大抵也是这样,大楼在临界点到达时化为无数混凝土块分崩离析,归于虚无,扬起的尘霾在短时间让月光都变得极为暗淡。

    昱霁也闭上了眼,感觉一切就像一场梦呀,但无法用上力握紧的拳头和痛苦都格外清晰。

    午夜之时,无人的大街上,被一个不和谐的黑影闯入:陆峭靠在路灯柱上艰难的保持着平衡,右手腕上缠着那银色五瓣花的链子,鲜血也顺着滑落,滴在花中心四个空位中,然后一滴滴地落到地上。

    “系统任务完成100%”这样的声音在陆峭的脑内传出,更多神识的力量传入了进来,但刚刚战斗留下的疼痛和疲惫感让他无法控制地剧烈呼吸来恢复体力。

    新的力量并没有给陆峭带来兴奋感,当他熟知时,却犹豫地思考着,仿佛面对着极其让他反感的人时的表情也显露出来,他有些迷茫,有些无助地开始慢走,那种失败者的背影和刚刚大战时的压迫感形成巨大的反差。

    缓慢移动的乌云遮住了月亮,静谧的夜平静的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但昱霁四周全是受惊过度的参会若,有些刚醒的会发疯似的摸便全身后大呼着我还活着,然后手舞蹈唱着不知名的烂歌,还有的则还是保持恐惧感,要么是难以控制四肢索性就躺着,亦或是蜷缩着默念上帝。

    沧源是最早清醒解的,应该是在回忆着深思着什么,“别问什么,我也在迷茫着”,这句话说出后,源就拿出不知名透明液体开始颓废起来,从散发出的酒香来看应该是男人的自我麻醉了。

    昱霁走到陆馨语旁,有些担心但又不懂怎么开了,自从清醒后这个孩子也一句话不说的坐着,有些失神地思考着什么,但应该不是恐惧感而更多的像担忧。

    “你了解那个人吗”陆馨语从非常低的声音问着昱霁,像是在试探着。

    “强者,同时是个不坏的人,但我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和目的,我们知道的太少了”昱霁就如实回答着,这么多无辜者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存活,只能说那人有心去保护着大家,他不是个残忍的人而是值得敬重的对手。

    陆馨语听完后稍稍抬起了头,这种迷茫的眼神让昱霁不禁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孩像是受惊的小白兔一样,想要躲起来却无处可去,又无人可以倾诉的那种独属的孤独。

    “那个,能让我抱一抱吗”昱霁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了问,他知道这是人类互相安慰的简单方式。

    陆没有回答,还是静静的坐着。

    昱霁的大脑飞速空转,然后短路了,直接就蹲下身向前抱住了陆馨语,紧紧的,连心跳的声音都能听见。

    很长的时间没有回应,寂静的只有两人心脏的噗嗵声在传递,温暖的触感双方都能感受到。冷色的月亮,两人如同雕塑般的抱着,却使月辉变得柔和而亲切。

    终于,仿佛什么破碎了一般,陆馨语的大哭声传出,像孩童一样抽泣着,昱霁感受着每一次在他怀里的波动,都是这孩子对情绪的宣泄,于是抱着的力量变轻了,更像是以搂着的方式,希望这样的哭是她最后一次吧,我还是喜欢可爱的女孩子呀。

    渐渐地,哭声断断续续转变成停止,陆馨语也失去力气般靠在昱霁肩上,也许是本能的反应吧,昱霁轻轻拍了拍陆的背安抚着,又柔和的去顺了顺那充满芬香的头发,能感受到陆从原来的那有些冰冷僵硬的身体逐渐变得温暖起来。

    “他是我弟弟,叫陆峭”陆馨语说着最简单的话,却震惊昱霁了很久。

    “啊?!”

    “还有,臭流氓,你都摸到礼服解开的扣子了”陆馨语也许是带着开玩笑的语气嗔呵道。

    昱霁也意识到什么,有点心虚地想收回手,可长时间的蹲坐让脚也麻了,然后就失去重心的向后仰,表演了个以屁股为支点的后空翻。

    之后陆没心没肺的笑声,夹杂在月光的浴沐下一值铭刻在显霁心中。死傲娇,没人要。昱霁的内心不断吐嘈着。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夜被切断了,也开始了,三个人都望着时隐时现的月,命运就在此交织,如梦境残缺般显现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