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倒霉师傅

    正午十分，方南锦挎着大步走出了书屋，哼着小曲回屋享受大餐去了。年轻王爷前脚刚离开，书苑的矮墙后就就探出了一个大脑袋，眼神跟随着年轻王爷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了石路的尽头。随后中年男子才从矮墙后探出身子，男子先拍了拍身上的白尘后双手负在身后，老神在在的踱步而入。

    和小王爷“斗争”了一上午的书生，前脚刚送走一位命煞，正准备泡一杯从野蛮人手里薅来的四季春，就看见某个讨厌的家伙优哉游哉的走了进来。

    这位讨厌家伙自然是送出四季春的冤大头了，老王爷倒也不急于去见书生，反倒是打量起来这座院子，方文山不算小，几乎每处地方都有这位王爷的足迹，唯独这方小院子倒是不曾踏入过。一来不喜书物的他不愿来，二来妻子的离去也让他不愿过多回忆。现在来看这地方处处都留存这她的影子。

    “你是该好好看看这地方，无论是景物布置还是选择都是她的痕迹。”书生对于这位王爷向来不曾有好脸色。

    “嗯，是该回忆回忆，总不能把好东西都留给一个书呆子。”王爷也不给书生好脸色。

    书生冷哼一声后便进了里屋烧起热水准备泡茶了，老王爷也欣赏完了外景，走进了里屋。也不管自顾自烧水的书生，打量起里屋的装饰。自己这个妻子对于环境不算苛刻，多以清爽就可，恰恰也是他喜欢的样子，对比于宫廷其他王爷的雕梁画栋，方文山的整体建筑都算得上是朴素。

    “南锦那小子学的怎么样？”他踏足这未曾到来之地自然不可能来回忆过去亦或者见见这个讨厌的书生。说起来他两到是冤家，谁也看不惯谁。司马无尘仗着知识打的赢口战下的过棋弈，对此这位王爷到是没啥办法。不过每每输在口舌之上后便会借着给无尘锻炼身体的理由拉着他和将士一起锻炼。对此司马无尘肯定不乐意，但每次都不管他乐不乐意方骑都会让徐福给他塞麻袋里拖着去练。那时的无尘尚未在儒道上登堂入室，自然被晋北陆战第一的徐福轻轻松松拿麻袋拖着。两人的梁子到是没少结，但王妃死后两人到是和平了许多。

    “和稚童无异，一切都得从头来。”书生将泡好的四季青递给王爷，倒也不在乎他会不会品鉴了。

    “我还是觉得你大可不比强求他读书，这小家伙对诗词歌赋一点兴趣没有，让他读礼书，他倒好书里夹书，一早上兵书到是看了不少，还有那些江湖杂谈也被他看了个光。你家从方老爷子开始就没有个读书的料子，让他从这血脉里走出去学文，到是为难他了。”书生品着茶，对面前的王爷说到。

    “他以后若是接手我这位置，肚子里没点东西，没人会服他。”方骑看着窗外的老槐淡淡的说到。

    “你有想过他会去当这个王爷吗？我问过他，他貌似并不愿意按照你们给他路走下去，他说无论是徐福亦或是禅坤乃至方贤都比他会将这晋北管理的更好”书生眯起眼睛回答道。

    方骑思考了许久，最后转过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无尘“晋北陆战徐福，马站禅坤终究不姓方，至于方贤，和你不一样，他可以御兵却少了人性，那孩子自小生活在战乱中，对于人间情倒是几分凉淡。他可以做着晋北的大都督，换句话说，我收养他谁为了让他当南锦的一把刀。”

    “那小子还说，我会不会去当这王爷呢”书生戏笑道。

    “放在二十年前你这官吏书生怕是真想抢我这王爷，但现在吧，你和我不过都是那小子的垫脚石。”方骑说罢便向外走去。

    “你就这么确定我甘心当着垫脚石？”

    “你问心有愧。还有你家那传家玉佩还在我儿子手上当筹码呢。”说完边快步走出了书房。

    司马无尘先是一愣，随后望向自己摆放玉佩的地方，发现不管是自己的玉佩还是那只蟒印笔都不见了。

    “方骑你个老不死的，老子和你不死不休！遇见你个玩意老子倒了八辈子霉了”中年书生此时倒是没了雅士的气质，破口大骂道。

    尚未走远的王爷听到这句话倒也是开怀大笑起来，十年来自己这还是第一次用一句话就让这家伙破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