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途径
闪烁着星辰般光泽的车身，看上去钢琴般质感的颜色，带着两个赵闻芳此时最不愿见到的人，由远而近，停在他面前。
黑少摘掉那看上去很炫酷的头盔，拍了拍后座上放的一堆东西，笑道，“我本来打算问问你庄上的人，直接去你家呢，你看东西都买好了。”
黑少笑得很坦诚，不过赵闻芳还是先入为主，总感觉这人如红水猛兽一般与自己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
他冷道，“有事说事吧。虽然昨天就算你不主动放我走我依然能走，但就当欠你个人情。你说事，我能帮就帮，之后咱们两清。”
黑少呵呵一笑，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人倒是挺干脆，好，我也不兜圈子，明天上午八点我到这里来接你，到时你跟我走一趟，放心我既然找上你你就肯定能做得到，而且我向你保证既不需要你杀人，也不需要触犯法律。”
黑少往赵闻芳肩头拍了下，调过车头，临走之际回首道，“告诉你一个消息吧，就当时先给你一点报仇。你家大师兄许熊好像对你师傅师姐有意见，让他们多注意一点。”
说罢，黑少将带来的东西，随手放在地上，扬长而去。那半长不长的散发在空中起舞，看着他离去，如果摘掉先入为主的滤镜，赵闻芳觉得黑少更像是个追风少年。
不过，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对师傅师姐有意见？难不成许熊还想欺师不成？
赵闻芳拎起地面上的东西，若有所思地走回家去，今天这大棚看样子是去不了了。
他走回了家，将东西放下。赵怡梦见他了四箱东西走进来，疑惑道，“闻芳，这是谁送的？看上去还满精贵的？”
“是昨天那个黑少，他想让我明天和他出去一趟。”赵闻芳如实回答。
赵怡梦直接变了面色，从其房间里蓬松着头发走到赵闻芳身边，急道，“你答应他了？”
微微叹息中赵闻芳说道，“我不想日后那么麻烦，还是直接点，帮他搞定这次的事，大家一拍两散。他答应我，不杀人，也不做违法的事。”
“哦。”赵怡梦缓了一口气，道，“这么说，昨天咱们杀了人也没事了？都过去了？他也给摆平了？”
赵闻芳摇摇头道，“他没说，我也没问。不过他既然明天邀请我出去，那想必是没事，应该已经处理好了。”
“哦，那我给你准备几件换洗的衣服吧？”赵闻芳第一次出门，赵怡梦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姐，不用准备这么多，我看他语气淡然，不像是什么龙潭虎穴，应该是有什么过不去的槛，需要我劈下随时射来的东西。”
“那肯定会有危险啊，要不然，咱们搬家吧，咱们不去了。”被赵闻芳这么一说，赵怡梦更加紧张了。
赵闻芳微笑道，“你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弟弟又不傻，到时候若是情况不对，我转头就走就是了，我并没把这放在心上，倒是那黑少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我猜不到什么意思？”
“你的心可真大！什么话？你说，姐给你分析分析，别是什么阴谋，让你去替他遭罪！”
“他说，许熊对霍师和霍芬师姐有意见，让我叫师傅师姐他们注意许熊？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他给你说的？听起来不像是给你挖坑的样子，是不是他从樊庆斌那里得来的消息？樊庆斌和许熊曾经有一段时间走得很近。”
“樊庆斌和许师兄走得很近？不好！霍师当时邀请我和许熊在山上修行，我没答应，许熊倒是答应了，说不准他现在就在山上，姐，你说他会做欺师灭祖的事吗？”
“你还是去山上一趟，找机会给霍师说一说吧，让他拿主意。”赵怡梦建议道。
赵闻芳点头，起身要往上山走。
“你别慌！”赵怡梦见他两手空着，叫停了他，从四箱东西里拿出一箱，放在赵闻芳手里，“给霍师拿上这个，看样子是好东西。”
上山的道路还是那么长，但也不知是他步子变大了还是出现了错觉，赵闻芳突然觉得这条小路好像短了许多。
没多久，他来到树洞前，走进霍师的屋子。
还好，许熊并不在师傅的树洞里，只有师傅一人端坐在一把晶莹剔透的石板上。
“你准备好上来了？”师傅突然开口道。
“原来您没在练功？我还以为您物我两忘不知道我来了。”赵闻芳规规矩矩地坐在石椅上。
“那是你以为，以后当你丹田内息成海，武道修为再迈上一个台阶，你就知道越是强大的古武者，对于周遭的一切便越是敏感。这便是所谓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霍武睁开眼睛，满目慈祥地看向赵闻芳。
“师傅，山下有个人告诉我一件事，我拿不准，想告诉您。”
霍武笑道，“问吧，咱们师徒二人情同父子，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个人说，许师兄最近对师傅师姐有意见，让我转告您，多注意一下他。”
霍武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怔，他没想到赵闻芳所说竟与许熊有关，当下沉吟一番，反问道，“那你觉得那个人说的像不像真话？”
赵闻芳直视师傅的眼睛，他自是知道同样身为师傅的弟子，自己这番行为却是有些不妥，但自己没有私心，坐得正行得端胸怀坦荡。他斟酌了片刻，答道，“弟子觉得有备无患。”
霍武深深看了赵闻芳一眼，道，“为师知道了。”
说罢，他起身又道，“走，跟为师去外面比划比划，让为师看看你现在的功力增进到几何？”
赵闻芳不疑有他，随着师傅所指起身走出树洞，当着霍武的面，毫不保留地催动全部内劲，随着无极拳的一招一式，挥洒出来。
拳锋所过之处，百草弯身起伏，树木颤栗。
霍武不由心惊，如水的沉面都挡不住他震惊的眼神，他问道，“闻芳，你的内劲是怎么回事？为师记得，几天前还如小蛇，怎么几日之后竟拓宽了这么多？贪大图快可是古武大忌！”
赵闻芳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为这事我今早也纳闷了许久，琢磨着，可能是因为灵气复苏，我误食灵气了？”
霍武仔细瞧了半天也没瞧出所以然来，仰天长叹了半句，走进树洞中，好一会又拿出一本书册来。
“刚才看你演练无极拳时，已经把无极步融入其中了，想来你定是掌握了，那么接下来，你该学习这个了。”霍武将手中书册塞到赵闻芳手中，而后转身扬手，走进树洞之中，“你且回去吧，今日所说之事，为师自有考量。”
赵闻芳看着霍武的背影，觉得此刻的师傅好像与往日有些不同，单看背影竟有种落寞的味道。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时更好走，赵闻芳边走边翻看书册，同样泛黄的封面流露着岁月的痕迹，同无极步一般，封面上涌古体字写着三个大字，《形意功》。
赵闻芳沉浸在功法的世界，一路眉头紧锁。薄薄的书册，他直到濒临蜀峰村时，才堪堪看完，收了起来。
他的心里如同海面掀起了惊涛骇澜，在他一贯的认知中，无极拳的拳理取的是拳出无极、没有尽头没有界限之意，他也曾畅想着，接下来学习的功法定也是照着这个角度练习。
但这本形意功却宛如一道枷锁，硬生生给无极套上了一个框架，让本该无穷无尽的拳只能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辗转腾挪，好不难受。
对！他看完形意功之后，整个人感觉好难受。就像是给无拘的飞鸟，系上了一根红绳，从此天高与鸟无关，云淡亦无关，倒是来场大雨可能将无处可逃的鸟儿淋个浑身湿透，在凄风苦雨中向生而死。
这，不对！肯定不对！但，他又觉得师傅不会骗他，毕竟这么多年了师傅从来没骗过他。
所以，这形意功，自己究竟是练？还是不练？
对师傅的尊重和自己的意愿，两种冲突无法破解，只能任选其一。
良久，赵闻芳选择相信师傅。
他回到村子，先去找了杨紫衣，将明天自己要外出随黑少做一件事告知。然后他打算回家好好练习一番形意功。
谁知大大咧咧的杨紫衣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变得小鸟依人，应是缠磨了他好一会，两人才在一番温顿耳语中，不舍离别。
赵闻芳往家赶，当他来到自家门口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自家大棚的那个印记好像到现在都还没抹去，那自家刚播下的种子，现在岂不是又......
他连忙朝大棚赶去。直到他推开大棚的门，看到一棵棵抽出嫩芽的蔬菜，他急切的心才得到一丝缓息。
“别等姐姐来处理了，还是我把这个能聚拢灵气的印记给处理了吧...嗯，聚拢灵气？”说道这四个字，赵闻芳突然意识到什么。
“既然它能聚拢灵气，让这满棚子的菜实现生命的跃迁。菜是一株生命，我也是一个生命，如果我在棚子里练功，那会不会......”一念至此，赵闻芳只觉心脏砰砰地跳动，他好像发现了一条能够快速练功的途径！
黑少摘掉那看上去很炫酷的头盔，拍了拍后座上放的一堆东西，笑道，“我本来打算问问你庄上的人，直接去你家呢，你看东西都买好了。”
黑少笑得很坦诚，不过赵闻芳还是先入为主，总感觉这人如红水猛兽一般与自己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
他冷道，“有事说事吧。虽然昨天就算你不主动放我走我依然能走，但就当欠你个人情。你说事，我能帮就帮，之后咱们两清。”
黑少呵呵一笑，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人倒是挺干脆，好，我也不兜圈子，明天上午八点我到这里来接你，到时你跟我走一趟，放心我既然找上你你就肯定能做得到，而且我向你保证既不需要你杀人，也不需要触犯法律。”
黑少往赵闻芳肩头拍了下，调过车头，临走之际回首道，“告诉你一个消息吧，就当时先给你一点报仇。你家大师兄许熊好像对你师傅师姐有意见，让他们多注意一点。”
说罢，黑少将带来的东西，随手放在地上，扬长而去。那半长不长的散发在空中起舞，看着他离去，如果摘掉先入为主的滤镜，赵闻芳觉得黑少更像是个追风少年。
不过，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对师傅师姐有意见？难不成许熊还想欺师不成？
赵闻芳拎起地面上的东西，若有所思地走回家去，今天这大棚看样子是去不了了。
他走回了家，将东西放下。赵怡梦见他了四箱东西走进来，疑惑道，“闻芳，这是谁送的？看上去还满精贵的？”
“是昨天那个黑少，他想让我明天和他出去一趟。”赵闻芳如实回答。
赵怡梦直接变了面色，从其房间里蓬松着头发走到赵闻芳身边，急道，“你答应他了？”
微微叹息中赵闻芳说道，“我不想日后那么麻烦，还是直接点，帮他搞定这次的事，大家一拍两散。他答应我，不杀人，也不做违法的事。”
“哦。”赵怡梦缓了一口气，道，“这么说，昨天咱们杀了人也没事了？都过去了？他也给摆平了？”
赵闻芳摇摇头道，“他没说，我也没问。不过他既然明天邀请我出去，那想必是没事，应该已经处理好了。”
“哦，那我给你准备几件换洗的衣服吧？”赵闻芳第一次出门，赵怡梦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姐，不用准备这么多，我看他语气淡然，不像是什么龙潭虎穴，应该是有什么过不去的槛，需要我劈下随时射来的东西。”
“那肯定会有危险啊，要不然，咱们搬家吧，咱们不去了。”被赵闻芳这么一说，赵怡梦更加紧张了。
赵闻芳微笑道，“你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弟弟又不傻，到时候若是情况不对，我转头就走就是了，我并没把这放在心上，倒是那黑少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我猜不到什么意思？”
“你的心可真大！什么话？你说，姐给你分析分析，别是什么阴谋，让你去替他遭罪！”
“他说，许熊对霍师和霍芬师姐有意见，让我叫师傅师姐他们注意许熊？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他给你说的？听起来不像是给你挖坑的样子，是不是他从樊庆斌那里得来的消息？樊庆斌和许熊曾经有一段时间走得很近。”
“樊庆斌和许师兄走得很近？不好！霍师当时邀请我和许熊在山上修行，我没答应，许熊倒是答应了，说不准他现在就在山上，姐，你说他会做欺师灭祖的事吗？”
“你还是去山上一趟，找机会给霍师说一说吧，让他拿主意。”赵怡梦建议道。
赵闻芳点头，起身要往上山走。
“你别慌！”赵怡梦见他两手空着，叫停了他，从四箱东西里拿出一箱，放在赵闻芳手里，“给霍师拿上这个，看样子是好东西。”
上山的道路还是那么长，但也不知是他步子变大了还是出现了错觉，赵闻芳突然觉得这条小路好像短了许多。
没多久，他来到树洞前，走进霍师的屋子。
还好，许熊并不在师傅的树洞里，只有师傅一人端坐在一把晶莹剔透的石板上。
“你准备好上来了？”师傅突然开口道。
“原来您没在练功？我还以为您物我两忘不知道我来了。”赵闻芳规规矩矩地坐在石椅上。
“那是你以为，以后当你丹田内息成海，武道修为再迈上一个台阶，你就知道越是强大的古武者，对于周遭的一切便越是敏感。这便是所谓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霍武睁开眼睛，满目慈祥地看向赵闻芳。
“师傅，山下有个人告诉我一件事，我拿不准，想告诉您。”
霍武笑道，“问吧，咱们师徒二人情同父子，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个人说，许师兄最近对师傅师姐有意见，让我转告您，多注意一下他。”
霍武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怔，他没想到赵闻芳所说竟与许熊有关，当下沉吟一番，反问道，“那你觉得那个人说的像不像真话？”
赵闻芳直视师傅的眼睛，他自是知道同样身为师傅的弟子，自己这番行为却是有些不妥，但自己没有私心，坐得正行得端胸怀坦荡。他斟酌了片刻，答道，“弟子觉得有备无患。”
霍武深深看了赵闻芳一眼，道，“为师知道了。”
说罢，他起身又道，“走，跟为师去外面比划比划，让为师看看你现在的功力增进到几何？”
赵闻芳不疑有他，随着师傅所指起身走出树洞，当着霍武的面，毫不保留地催动全部内劲，随着无极拳的一招一式，挥洒出来。
拳锋所过之处，百草弯身起伏，树木颤栗。
霍武不由心惊，如水的沉面都挡不住他震惊的眼神，他问道，“闻芳，你的内劲是怎么回事？为师记得，几天前还如小蛇，怎么几日之后竟拓宽了这么多？贪大图快可是古武大忌！”
赵闻芳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为这事我今早也纳闷了许久，琢磨着，可能是因为灵气复苏，我误食灵气了？”
霍武仔细瞧了半天也没瞧出所以然来，仰天长叹了半句，走进树洞中，好一会又拿出一本书册来。
“刚才看你演练无极拳时，已经把无极步融入其中了，想来你定是掌握了，那么接下来，你该学习这个了。”霍武将手中书册塞到赵闻芳手中，而后转身扬手，走进树洞之中，“你且回去吧，今日所说之事，为师自有考量。”
赵闻芳看着霍武的背影，觉得此刻的师傅好像与往日有些不同，单看背影竟有种落寞的味道。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时更好走，赵闻芳边走边翻看书册，同样泛黄的封面流露着岁月的痕迹，同无极步一般，封面上涌古体字写着三个大字，《形意功》。
赵闻芳沉浸在功法的世界，一路眉头紧锁。薄薄的书册，他直到濒临蜀峰村时，才堪堪看完，收了起来。
他的心里如同海面掀起了惊涛骇澜，在他一贯的认知中，无极拳的拳理取的是拳出无极、没有尽头没有界限之意，他也曾畅想着，接下来学习的功法定也是照着这个角度练习。
但这本形意功却宛如一道枷锁，硬生生给无极套上了一个框架，让本该无穷无尽的拳只能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辗转腾挪，好不难受。
对！他看完形意功之后，整个人感觉好难受。就像是给无拘的飞鸟，系上了一根红绳，从此天高与鸟无关，云淡亦无关，倒是来场大雨可能将无处可逃的鸟儿淋个浑身湿透，在凄风苦雨中向生而死。
这，不对！肯定不对！但，他又觉得师傅不会骗他，毕竟这么多年了师傅从来没骗过他。
所以，这形意功，自己究竟是练？还是不练？
对师傅的尊重和自己的意愿，两种冲突无法破解，只能任选其一。
良久，赵闻芳选择相信师傅。
他回到村子，先去找了杨紫衣，将明天自己要外出随黑少做一件事告知。然后他打算回家好好练习一番形意功。
谁知大大咧咧的杨紫衣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变得小鸟依人，应是缠磨了他好一会，两人才在一番温顿耳语中，不舍离别。
赵闻芳往家赶，当他来到自家门口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自家大棚的那个印记好像到现在都还没抹去，那自家刚播下的种子，现在岂不是又......
他连忙朝大棚赶去。直到他推开大棚的门，看到一棵棵抽出嫩芽的蔬菜，他急切的心才得到一丝缓息。
“别等姐姐来处理了，还是我把这个能聚拢灵气的印记给处理了吧...嗯，聚拢灵气？”说道这四个字，赵闻芳突然意识到什么。
“既然它能聚拢灵气，让这满棚子的菜实现生命的跃迁。菜是一株生命，我也是一个生命，如果我在棚子里练功，那会不会......”一念至此，赵闻芳只觉心脏砰砰地跳动，他好像发现了一条能够快速练功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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