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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切忌偷懒

    大叔的言语间,尽是责怪之意。

    赵拓像个愣头青似的,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哪位?”

    大叔说:“我是老胡,跟你们一样,是睿王府上的家奴。这我婆娘和孩子,你们就叫她胡婶吧。”

    老胡夫妇算是睿王府里的老人了,皆在花非花底下干活,平日就住在离这不远的一间小平房里。

    赵拓骤然觉得那一句“跟你们一样”十分刺耳,正想反驳,大叔又往身后的妇女指了指,自顾着自说:“花管事说你们初来乍到,干活不利索,让我们来盯着你们。快把屋里打扫干净,然后跟我去把小麦给磨了!”

    赵拓越听越窝火,别过脸去指着宋似柔说:“这些死耗子都是她招来的,你找她打扫去!”

    宋似柔一听,心里也火了,“喂,你怎么这样说话呢,好歹我们现在是室友,爱护宿舍环境,人人有责,你可别想逃!”

    赵拓没理她,特别凑巧地弯下腰,又哗啦啦地吐了一堆。

    其余三人看着直摇头,这下又得多打扫一个地方。

    ......

    赵拓光顾着吐,成功偷了懒。

    最终清理耗子肉饼的重任落在了宋似柔的身上。

    死耗子实在是太多的,黏糊糊的一地都是,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腥臭的味道直冲着鼻腔而来,胃里翻江倒海十分热闹,宋似柔屏住呼吸,也想痛痛快快地吐一场。

    “哎——!锅既然是自己作出来的,还是得硬着头皮清理。”宋似柔心想。

    要不然今晚睡哪儿呢?

    胡婶看她动作太慢,赵拓又像个弱鸡仔般挨在墙边坐指望不上,忍不住下手帮忙了。

    胡婶人狠话不多,抄起扫帚与簸箕就是一顿干,不一会就收拾干净。

    接着,她又背着孩子走出屋外,拎了两桶水回来,将屋子里里外外擦洗得一干二净。

    宋似柔心里很感激,想着要是没有胡婶的帮忙的话,恐怕到了天黑还没弄干净。

    反观老胡与赵拓,竟心安理得地坐在葡萄架下聊起了天,宋似柔看着就来气。

    “胡婶,谢谢你了。”宋似柔感激道。

    胡婶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温柔警告道:“看你这女娃子好眉好貌、皮光柔滑,从前一定没怎么干过活。既然来了这里,该开始学起来了。在这儿切忌“偷懒”二字,要是被逮到了,那可要遭大罪的!今日我尚且能帮你,日后可不一定咯。那花管事呀,可不容易对付啊!”

    接着,宋似柔从胡婶的口中得知,两天前,花非花抡起斧头处决了一男一女两名家奴。

    那两人本是花非花从附近村子里买回来的,女的年轻,男的力壮,一起被困在这睿王府的后院里,日对夜对,两人就产生了感情。

    不久,那姑娘就怀上了孩子。

    姑娘母爱作祟,说爹娘为奴为婢已经够苦了,不能再让孩子过着苦日子,拾掇着情人私奔。

    那男的一昏头,便答应了。

    两人趁着夜色出逃,不料跑出东厨没多久,就被花非花抓个正着,惨死在斧头之下......

    正因为死了两位家奴,如今东厨十分缺人,花非花才不惜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把宋赵二人给绑了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胡家小女在背篓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哭声。接着,宋似柔闻到了一股臭味。

    应是孩子尿了或者拉了。

    胡婶颠了颠背篓,破口大骂:“哭啥哭,娘现在还没空,先给我安静待着!”

    胡家小女抽抽搭搭哭了几声,果真安静了下来。

    胡婶又继续说:“那两孩子真傻呀!一日为奴,终身为奴。整个安沁城谁不知道,这睿王府要比那天王宝殿守卫还森严。进了睿王府,哪还有出去道理。柔柔姑娘,听婶子一句劝,你可要安分守己、洁身自好。眼下这个时势,能苟着一口气就是上天的恩赐。要是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安分守己、洁身自好这几个字,胡婶说得特别重,一边说,一边望向赵拓。

    宋似柔听明白了,原来胡婶是在忠告自己啊。

    但是胡婶的担心也未免有点多余了。

    宋似柔心想,就凭赵拓这糯叽叽、烂泥扶不上墙的性子,她会爱上他?开什么国际玩笑!

    同时,宋似柔认为她是一个腾飞的鸟。

    从前将军府困不住她,这儿也困不住她。

    只待她羽翼丰满,定会一飞冲天。

    ......

    屋子打扫干净后,宋赵二人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就被老胡安排去磨麦子。

    一人负责一石磨,像头毛驴般,推着磨盘顺时针转动,就差前面挂着一根胡萝卜了。

    磨盘又笨又重,磨麦子不是一件容易干的活——尤其对赵拓来说。

    才转了五六圈,他就泄了气,汗涔涔地站在原地喘着气。

    老胡停下筛麦子的手,朝赵拓笑道:“瞧你,白长这么大的个子了,连个石磨都推不动,女娃娃比你还强。”

    此时的宋似柔,保持着平缓的速度,推着磨盘缓缓转动,白花花的面粉不停地从凹槽里流出,是那么轻松又从容。

    赵拓红着脸强行挽尊,“我哪能跟她比,她叫肉肉,力气本来就比我大。”

    老胡忍不住笑出声来,认为以这样的措辞挽尊实在不算高明。

    “你又欠揍了是吗?”

    宋似柔莫名其妙受到这样的揶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恨不得抡起拳头把他揍一顿。

    眼看拳头即将要落在自己的嫩脸蛋上,赵拓连忙求饶:“别、别生气啊!”

    接着,赵拓拉低衣裳,白花花的肩膀上有两个鲜明的红色印子。红色印子附近淤青了一片,像是被什么啃咬过似的。

    赵拓垂着眼帘,委屈巴巴地说道:“我肩膀痛,实在没力气。”

    老胡凑过头来,一脸紧张地说:“哎呀,这该不会是被耗子咬了?被耗子咬了,可大可小啊!”

    宋似柔说:“你怎么不早说啊?”

    这时,花非花突然推门进来,看着赵拓衣裳不整闲站在一边聊天,无名火就涌上了心头来!

    只见她圆睁着二目,薄薄的皮肤下青筋高高凸起,似乎有一座活火山正在蓄势待发。

    “呵,敢情睿王府都是养着闲吃饭的竖子?”

    她甩出手中鞭子似的藤蔓,狠狠地在赵拓的腰部抽了一大鞭子,把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气概发挥得淋漓尽致。

    细皮嫩肉的赵拓哪能受得了这样的伤,顿时痛得发昏,闭着眼睛,蜷缩在角落里喘着粗气。

    下手是真狠啊!

    花非花扭过头,脚步缓慢地走到老胡跟前。

    老胡哆哆嗦嗦的跪下来,还没等花非花开口,就求起了饶:“花、花管事,是我老胡没管好人,请您恕罪!”

    花非花抬起腿,猛地在老胡的胸口踹了一脚。

    老胡捂着胸口,当即吐出一口血,血中还带着一颗白花花的门牙。

    “没用的老东西,再犯错,我就把你们一家通通卖到城西的教坊,去给老鸨子洗裹脚布去!”

    其余人见状,大气也不敢出,遑论上前搀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