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坏辰光、好辰光
当然，有的安排，方和死活是不会说的。
“还有几天结束?”
“三四天吧，不会超过五天。”
“时间刚刚好，再晚便真的晚了。”曾明水指的是大规模移载的时间。
若是按照农历，现在还比较早。不过种庄稼最准确的是参照节气，公历次之，农历是最不标准的，所有方和这边时间也比较紧。
“还要劳烦你了。”
大规模购买时，最好也要带着曾明水跑。
这里面水也深，实际许多人也有体会，只是未注意，简单的例子，有的人买的花草或果苗，回来后种的比较好，有的人回来就种不好，或者种活了，就是不结果子。
不仅是技术的原因，还有就是花苗和果苗的问题。
然后是品种，桔子过了淮河成枳，江淮之间也能种，味道始终好不起来，比如方和这边，离长江已经很近了，有不少人家种了桔树，也长出来了，味道却不大好。
仅仅是一道长江，不信邪都不行。
以及种类，就像曾明水说薰衣草，美观，花期长，有极强的观赏价值，根系发达，有一定的保护水土的能力。但是没有培育出适合长江一带的品种，就不能引进。
种植的方法，还是薰衣草，适合中性或微碱性土壤，原来的滩涂经过强力改造后能种。
现在也能种，但方式方法全部改变了。
虽然下层还是碱性的砂质土，上层全部覆盖了微酸性的淤积泥。
想要种植，不能在临近水库这边种，因为这边不但改造得更彻底，微酸性层更厚。
只能在临近山脚下那边种，种之前还要进行深耕，将下边的碱性质土翻耕出来中和，晾上一段时间，日晒，雨淋，之后的土质便刚刚好。所以曾明水刻意赶过来，情况不一样了，有的安排必须及时调整。
“不客气。”
方和将他送走。
“曾教授还可以，”赵东平说道。
“嗯。”
虽然方和给了不少钱，人家确实负责任。
“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江豚和白暨豚冒出来?”赵东平看着水库问。
赵东平更盲目了，早先是盼望着这些大鱼越多越好，甚至上面将江豚转移走，他还感到不开心。现在知道真相了，想法立即改变，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越少越好。
“不知道啊。”方和随意答道。
实际上这一切与方和也有着关系。
开始时他也是盲目的。
如果不是他想的太多，放了一两批后就不放了，即便改造滩涂会多花不少钱，不会产生这么多矛盾。
幸好葛科长将内幕消息说了出来，不然方和继续盲目的投放，这些矛盾不可化解，说不定连他的合同都能收回去。
傍晚，方和先是将捕兽夹收于一个房间内。
这玩意也禁止使用，不打野猪了，得收好，否则流传出去不大好。
然后是那些矛，叫来一辆卡车，运到仓库里。
实际这次打野猪影响也比较大的，连卡车司机都知道了，问三问四。
方和只好说先放到仓库里，几天后准备将它们运走销毁。
“以后不打了?”
“看情况吧，可能两三年后，可能三四年后，数量不多，上面也不会准许我们打。”
“到时候怎么办?”
“再请人铸造了。”
“成本高啊。”
“还好了，有的地方因为地形复杂，请高手来打，打一头奖励两千块，另外打死的野猪能以每斤六十多块钱的高价回收，那个成本更高。”
但这个，情况也是不同的。
总体而言，方和这边地形比较好，虽是山区，都是矮小的丘陵，也不算太宽阔……且看石村长他们是怎么打的?
第一个出事的也是郑庄的人。
方和逼着石村长想办法。
石村长真的想出一个办法，地形不复杂，野猪不怕人，又带着望远镜。
先是观察，然后在地下安放许多捕兽夹，余下的人先将长矛插于树上边，带着短矛上树，然后用鞭炮将野猪炸进埋伏圈，不用说了，许多野猪被捕兽夹夹住。
这时小石村的人用猎枪打领头的公猪，余下的人用短矛抛刺余下的野猪。
直到有足够的把握，才滑下树来，用长矛继续刺。
就是这样，几天后，大方村的一个叫方铁高的人还是被野猪撞了一下，腿上拱出一个大血窟窿，将方和吓的半死，又送到了医院。
如果换成真正的山区呢，也不要真正的山区，过了长江，那边丘陵更宽阔，那怕方和也开出两千块钱的悬赏，高价回收，都未必有人愿意打。
因为地形复杂，首先找不好找，打的时候也不好打。收获有限，风险系数也提高了两三倍。当然，若不是如此，当地也不会开出这种高价的悬赏。
“那玩意吃了能开智?”
“扯，可能营养价值确实高一点吧。”
这个传闻多是那些店家搞出来的，但是方和不能昧着良心骗人。
来到仓库，仅是一些矛，不用请人，方和和司机将它们卸下来，司机开着车走了。
方和安排人将这些矛搬了过去。
赵鼎问情况。
方和说了说。
赵鼎和朱胜和一起笑了起来。
宋朝这边没有野猪患，有的是虎患和豹患，每隔若干年都会安排人打虎打豹，同样的，有时候也会开出高价悬赏。
“正好，我说一件事，”方和将那天朱琏看电视剧的话说了一遍，后面对现代女子的评价就没有说了。
“后世对靖康之耻评价，上皇占据八分责任，圣上占据二分责任。为何，上皇一直不喜圣上，圣上在东宫没有得到很好的培养，然后匆忙上位，缺乏经验，国家又处于风雨飘摇之时，于是举止失措……”
中书里几个大佬一起点头。
与宋徽宗相比，宋钦宗还是有一些优点的，俭朴，超级俭朴，比较勤政。
至于大艺术家，那可谓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昏君，除了艺术成就外，余下一无是处。几乎昏君该有的表现，在他身上全部能找得到。
“接手的朝堂几乎是上皇留下的朝堂，同样地昏暗，无论圣上换了多少宰执，还是一个样。”
“内侍差不多，上皇时内侍的权利几乎膨胀到了极点，但也几乎没有一个好人，童贯、高俅、梁师成、李彦、谭稹、梁方平，要么是贪生怕死无能之辈，要么是国之巨贼。圣上朝的内侍也深受其影响，陈良弼等人表现也不好。”
这些确实是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赵桓无能。
不提狠人朱元璋和朱棣，就是换成天份比较高的宋太祖、宋哲宗，那怕换成宋太宗，局面也会好得多。
“是啊，圣上苦矣，”几个大佬垂泪。
虽然赵桓是无能，但话也能反过来说，接手的摊子实在太烂了。
后人嘲笑赵桓的舅父王宗濋，至少人家足够的忠诚，也敢打，多次披甲上阵，战斗在最前线。凭借这一点，也比朝堂那群士大夫，以及皇宫的大太监们好得多。
“眼下是最坏的辰光，也是最好的辰光，首先皇后是如此此贤能，足以能担任天下之母的重担。皇太子由皇后由诸公教导，未来必能树立很好的三观。只要能收复中原，那时皇太子也渐长，大宋必然会中兴矣。”
君主制最大的缺点就是一个王朝的兴盛，几乎取决于君王的能力和责任心。
如果君王有责任心有能力，一个王朝便能很快兴盛起来，反之则反之。
还有就是，原来宋朝那套班子已经烂透了，即便没有金人入侵，想要改变，难度也是巨大无比，参见中明晚明时代一些想有作为的君王。
现在EZ另起一套班子反而是一件好事，而且这套班子表现一直很不错，虽然山河破碎，但在这套班子治理下，南方已经看到一些勃勃生机。
这是方和的想法，但在几个大佬心中，现在的局面，与方和的指导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反正还行，至少眼下还是想着抱团取暖的，没有太大的矛盾。
“如此局面，诸公须努力。”
君主制，如果君主不想作为，下边大臣就是争死了气，也没办法了。
后面的未说，但大伙是能全部听懂的。
几个大佬听了有点小激动。
东汉光武帝不算，名为汉，实际等于是一个新王朝。
能相比的就是安史之乱，实际唐肃宗最后到手的也是一个烂摊子，就是这样，郭子仪、李泌、李光弼等人都名垂史册了，若是他们能收复中原，光复旧山河，并且打造出一个更强盛的大宋，史书会对他们有什么评价?
方和又说：“天冷了，我给你们带了一些小礼物过来。”
两宋交接时是不是小冰河呢。
就算不是，气温确实比较低。
今年两边农历和节气差别不大，且看方和的老家，以及EZ，不提江边上，只说城内，气温便最少能相差四五度。
夏天来到是蛮适合的，又在江边上，只要将纱窗关好，然后将窗户打开，江风习习，夜晚睡觉时不亚于开了空调。
其他人就罢了，有几个人，包括朱琏母子、朱胜非几人，在这时候是千万不能出事的。
于是方和又采购了几百件保暖内衣。
仅是几百件，数量少，是没有人注意的。
一人一件是不可能了，但是那些中低级官员胥吏，方和就是送，他们也未必敢收。
仅是一些大佬，于是一人分了好几件。
让他们保护好身体的。
……
不仅是樱花……确实有的人不明究里，提到这个名字有些小反感，然而不知道的是小倭国许多文化传统并不是倭国的，全是中国的，比如茶道，还有被捧得很高的沫茶，等等。
方和选择樱花，一是它的观赏价值，二是它适宜在这片地区种植。
但适合种植的观赏植物太多了，在曾明水指导下，方和一共购买了多株紫叶李、紫薇、枸骨、乌桕、银杏、鹅掌楸、五角枫、鸡爪槭、梅花、迎春、紫荆、海棠、芍药、牡丹、流苏树、桂花、苦楝、茉莉、月季、玫瑰、合欢、女贞、木槿、五色梅、何首乌、茑萝、茶梅、腊梅、几种名品菊花、水仙、美人蕉……等等足足有六十多个品种。
许多品种，也是曾明水的提议。
有两种载培方法，一种就是成片，开花时就会形成一个花海。
缺陷就是花期时比较引人夺目，花期结束后，就不会有人注意了。
当然，也可以选择多个品种，然而这里在开花，其他地方只能看到一片绿叶，终是有些不妥。
然后方和选择了第二种方案，也就是眼下的方案。
不全部打散的，几株或几十株种在一起，而且种类足够地多，未来，不管去什么地方，或者什么时季，都能看到花。
这样呢，似乎看不到花海，然而整体布局会十分和谐。
正好这里的地形，加上这次排上来大量的淤泥，带来了多样性的环境。
有向阳的地方，有向阴的地方，有的土壤碱性重，有的土壤略带酸性，有的壤块会密实，有的壤块会疏松，只要稍加改造，便可以适宜种植许多品种的观赏性树木花卉。
基本都是，百分八十，包括乔木在内，都会开花。
而且曾明水又带着几个大学生过来亲自指导了好几天，弄的方和不好意思，又给了一些报酬。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水果竹子，多是适合当地生长的品种，如黄梨、油桃、李子、杏、枇杷、葡萄、石榴、枣、板粟、斑竹、紫竹。
就连水库边上，曾明水也给予了规划，包括水草种类，以及一些水生植物，不仅是芦苇茭白菖蒲，还有一些品种好的莲花、芦竹、蒲苇、黑三棱、慈姑、荇菜等等。
这些都能起到湿地作用，但有高有矮，外观各自不同，以后形成的景观就不会太单调。
只是有少数的因为时季问题，必须留在明年春天移载了。
然后是载花植树，数量太多，特别是山上，不可能人工载种了，又请来植树机，在载树之前，又听从曾明水的提议，买来草秸、猪粪、油饼，树坑打的有点深，然后将猪粪草秸以及少量的一些油饼混合在一起，埋放下去，再覆上一层浅土，这才载上树苗。
为什么要覆土，肥料埋下去会有一个发酵过程，树苗花苗的根须碰到它们，有可能会烧死。等到它们长起来后，根系扎到上面，下面的肥料也发酵好了，正好吸收到它们的肥力。
而且这样发酵，能向上面提供微量的温度，利于这些苗子过冬。
县里的几个领导过来察看，看后表示很满意。
当然，这个满意是用钱堆出来的。
为了不让父母亲担心，县里的那个账户资金流动，方和从没有让会计刘文慧过目。
但有的刘文慧和赵东平也是能猜出来的，赵东平说了一句：“公司用掉不少钱吧。”
不提施工的费用，方和买来的这些苗子都是中株，就像樱花，米径基本上都达到了七公分。
况且是这么大的数量，钱能少用吗?
何止！
这些不但是中苗，基本上都是比较好的品种，品种好意味着价格更贵。
方和不说了，但他看着热闹的现场，长吐了一口气：“拖到现在，终于开始了。”
“还有几天结束?”
“三四天吧，不会超过五天。”
“时间刚刚好，再晚便真的晚了。”曾明水指的是大规模移载的时间。
若是按照农历，现在还比较早。不过种庄稼最准确的是参照节气，公历次之，农历是最不标准的，所有方和这边时间也比较紧。
“还要劳烦你了。”
大规模购买时，最好也要带着曾明水跑。
这里面水也深，实际许多人也有体会，只是未注意，简单的例子，有的人买的花草或果苗，回来后种的比较好，有的人回来就种不好，或者种活了，就是不结果子。
不仅是技术的原因，还有就是花苗和果苗的问题。
然后是品种，桔子过了淮河成枳，江淮之间也能种，味道始终好不起来，比如方和这边，离长江已经很近了，有不少人家种了桔树，也长出来了，味道却不大好。
仅仅是一道长江，不信邪都不行。
以及种类，就像曾明水说薰衣草，美观，花期长，有极强的观赏价值，根系发达，有一定的保护水土的能力。但是没有培育出适合长江一带的品种，就不能引进。
种植的方法，还是薰衣草，适合中性或微碱性土壤，原来的滩涂经过强力改造后能种。
现在也能种，但方式方法全部改变了。
虽然下层还是碱性的砂质土，上层全部覆盖了微酸性的淤积泥。
想要种植，不能在临近水库这边种，因为这边不但改造得更彻底，微酸性层更厚。
只能在临近山脚下那边种，种之前还要进行深耕，将下边的碱性质土翻耕出来中和，晾上一段时间，日晒，雨淋，之后的土质便刚刚好。所以曾明水刻意赶过来，情况不一样了，有的安排必须及时调整。
“不客气。”
方和将他送走。
“曾教授还可以，”赵东平说道。
“嗯。”
虽然方和给了不少钱，人家确实负责任。
“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江豚和白暨豚冒出来?”赵东平看着水库问。
赵东平更盲目了，早先是盼望着这些大鱼越多越好，甚至上面将江豚转移走，他还感到不开心。现在知道真相了，想法立即改变，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越少越好。
“不知道啊。”方和随意答道。
实际上这一切与方和也有着关系。
开始时他也是盲目的。
如果不是他想的太多，放了一两批后就不放了，即便改造滩涂会多花不少钱，不会产生这么多矛盾。
幸好葛科长将内幕消息说了出来，不然方和继续盲目的投放，这些矛盾不可化解，说不定连他的合同都能收回去。
傍晚，方和先是将捕兽夹收于一个房间内。
这玩意也禁止使用，不打野猪了，得收好，否则流传出去不大好。
然后是那些矛，叫来一辆卡车，运到仓库里。
实际这次打野猪影响也比较大的，连卡车司机都知道了，问三问四。
方和只好说先放到仓库里，几天后准备将它们运走销毁。
“以后不打了?”
“看情况吧，可能两三年后，可能三四年后，数量不多，上面也不会准许我们打。”
“到时候怎么办?”
“再请人铸造了。”
“成本高啊。”
“还好了，有的地方因为地形复杂，请高手来打，打一头奖励两千块，另外打死的野猪能以每斤六十多块钱的高价回收，那个成本更高。”
但这个，情况也是不同的。
总体而言，方和这边地形比较好，虽是山区，都是矮小的丘陵，也不算太宽阔……且看石村长他们是怎么打的?
第一个出事的也是郑庄的人。
方和逼着石村长想办法。
石村长真的想出一个办法，地形不复杂，野猪不怕人，又带着望远镜。
先是观察，然后在地下安放许多捕兽夹，余下的人先将长矛插于树上边，带着短矛上树，然后用鞭炮将野猪炸进埋伏圈，不用说了，许多野猪被捕兽夹夹住。
这时小石村的人用猎枪打领头的公猪，余下的人用短矛抛刺余下的野猪。
直到有足够的把握，才滑下树来，用长矛继续刺。
就是这样，几天后，大方村的一个叫方铁高的人还是被野猪撞了一下，腿上拱出一个大血窟窿，将方和吓的半死，又送到了医院。
如果换成真正的山区呢，也不要真正的山区，过了长江，那边丘陵更宽阔，那怕方和也开出两千块钱的悬赏，高价回收，都未必有人愿意打。
因为地形复杂，首先找不好找，打的时候也不好打。收获有限，风险系数也提高了两三倍。当然，若不是如此，当地也不会开出这种高价的悬赏。
“那玩意吃了能开智?”
“扯，可能营养价值确实高一点吧。”
这个传闻多是那些店家搞出来的，但是方和不能昧着良心骗人。
来到仓库，仅是一些矛，不用请人，方和和司机将它们卸下来，司机开着车走了。
方和安排人将这些矛搬了过去。
赵鼎问情况。
方和说了说。
赵鼎和朱胜和一起笑了起来。
宋朝这边没有野猪患，有的是虎患和豹患，每隔若干年都会安排人打虎打豹，同样的，有时候也会开出高价悬赏。
“正好，我说一件事，”方和将那天朱琏看电视剧的话说了一遍，后面对现代女子的评价就没有说了。
“后世对靖康之耻评价，上皇占据八分责任，圣上占据二分责任。为何，上皇一直不喜圣上，圣上在东宫没有得到很好的培养，然后匆忙上位，缺乏经验，国家又处于风雨飘摇之时，于是举止失措……”
中书里几个大佬一起点头。
与宋徽宗相比，宋钦宗还是有一些优点的，俭朴，超级俭朴，比较勤政。
至于大艺术家，那可谓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昏君，除了艺术成就外，余下一无是处。几乎昏君该有的表现，在他身上全部能找得到。
“接手的朝堂几乎是上皇留下的朝堂，同样地昏暗，无论圣上换了多少宰执，还是一个样。”
“内侍差不多，上皇时内侍的权利几乎膨胀到了极点，但也几乎没有一个好人，童贯、高俅、梁师成、李彦、谭稹、梁方平，要么是贪生怕死无能之辈，要么是国之巨贼。圣上朝的内侍也深受其影响，陈良弼等人表现也不好。”
这些确实是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赵桓无能。
不提狠人朱元璋和朱棣，就是换成天份比较高的宋太祖、宋哲宗，那怕换成宋太宗，局面也会好得多。
“是啊，圣上苦矣，”几个大佬垂泪。
虽然赵桓是无能，但话也能反过来说，接手的摊子实在太烂了。
后人嘲笑赵桓的舅父王宗濋，至少人家足够的忠诚，也敢打，多次披甲上阵，战斗在最前线。凭借这一点，也比朝堂那群士大夫，以及皇宫的大太监们好得多。
“眼下是最坏的辰光，也是最好的辰光，首先皇后是如此此贤能，足以能担任天下之母的重担。皇太子由皇后由诸公教导，未来必能树立很好的三观。只要能收复中原，那时皇太子也渐长，大宋必然会中兴矣。”
君主制最大的缺点就是一个王朝的兴盛，几乎取决于君王的能力和责任心。
如果君王有责任心有能力，一个王朝便能很快兴盛起来，反之则反之。
还有就是，原来宋朝那套班子已经烂透了，即便没有金人入侵，想要改变，难度也是巨大无比，参见中明晚明时代一些想有作为的君王。
现在EZ另起一套班子反而是一件好事，而且这套班子表现一直很不错，虽然山河破碎，但在这套班子治理下，南方已经看到一些勃勃生机。
这是方和的想法，但在几个大佬心中，现在的局面，与方和的指导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反正还行，至少眼下还是想着抱团取暖的，没有太大的矛盾。
“如此局面，诸公须努力。”
君主制，如果君主不想作为，下边大臣就是争死了气，也没办法了。
后面的未说，但大伙是能全部听懂的。
几个大佬听了有点小激动。
东汉光武帝不算，名为汉，实际等于是一个新王朝。
能相比的就是安史之乱，实际唐肃宗最后到手的也是一个烂摊子，就是这样，郭子仪、李泌、李光弼等人都名垂史册了，若是他们能收复中原，光复旧山河，并且打造出一个更强盛的大宋，史书会对他们有什么评价?
方和又说：“天冷了，我给你们带了一些小礼物过来。”
两宋交接时是不是小冰河呢。
就算不是，气温确实比较低。
今年两边农历和节气差别不大，且看方和的老家，以及EZ，不提江边上，只说城内，气温便最少能相差四五度。
夏天来到是蛮适合的，又在江边上，只要将纱窗关好，然后将窗户打开，江风习习，夜晚睡觉时不亚于开了空调。
其他人就罢了，有几个人，包括朱琏母子、朱胜非几人，在这时候是千万不能出事的。
于是方和又采购了几百件保暖内衣。
仅是几百件，数量少，是没有人注意的。
一人一件是不可能了，但是那些中低级官员胥吏，方和就是送，他们也未必敢收。
仅是一些大佬，于是一人分了好几件。
让他们保护好身体的。
……
不仅是樱花……确实有的人不明究里，提到这个名字有些小反感，然而不知道的是小倭国许多文化传统并不是倭国的，全是中国的，比如茶道，还有被捧得很高的沫茶，等等。
方和选择樱花，一是它的观赏价值，二是它适宜在这片地区种植。
但适合种植的观赏植物太多了，在曾明水指导下，方和一共购买了多株紫叶李、紫薇、枸骨、乌桕、银杏、鹅掌楸、五角枫、鸡爪槭、梅花、迎春、紫荆、海棠、芍药、牡丹、流苏树、桂花、苦楝、茉莉、月季、玫瑰、合欢、女贞、木槿、五色梅、何首乌、茑萝、茶梅、腊梅、几种名品菊花、水仙、美人蕉……等等足足有六十多个品种。
许多品种，也是曾明水的提议。
有两种载培方法，一种就是成片，开花时就会形成一个花海。
缺陷就是花期时比较引人夺目，花期结束后，就不会有人注意了。
当然，也可以选择多个品种，然而这里在开花，其他地方只能看到一片绿叶，终是有些不妥。
然后方和选择了第二种方案，也就是眼下的方案。
不全部打散的，几株或几十株种在一起，而且种类足够地多，未来，不管去什么地方，或者什么时季，都能看到花。
这样呢，似乎看不到花海，然而整体布局会十分和谐。
正好这里的地形，加上这次排上来大量的淤泥，带来了多样性的环境。
有向阳的地方，有向阴的地方，有的土壤碱性重，有的土壤略带酸性，有的壤块会密实，有的壤块会疏松，只要稍加改造，便可以适宜种植许多品种的观赏性树木花卉。
基本都是，百分八十，包括乔木在内，都会开花。
而且曾明水又带着几个大学生过来亲自指导了好几天，弄的方和不好意思，又给了一些报酬。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水果竹子，多是适合当地生长的品种，如黄梨、油桃、李子、杏、枇杷、葡萄、石榴、枣、板粟、斑竹、紫竹。
就连水库边上，曾明水也给予了规划，包括水草种类，以及一些水生植物，不仅是芦苇茭白菖蒲，还有一些品种好的莲花、芦竹、蒲苇、黑三棱、慈姑、荇菜等等。
这些都能起到湿地作用，但有高有矮，外观各自不同，以后形成的景观就不会太单调。
只是有少数的因为时季问题，必须留在明年春天移载了。
然后是载花植树，数量太多，特别是山上，不可能人工载种了，又请来植树机，在载树之前，又听从曾明水的提议，买来草秸、猪粪、油饼，树坑打的有点深，然后将猪粪草秸以及少量的一些油饼混合在一起，埋放下去，再覆上一层浅土，这才载上树苗。
为什么要覆土，肥料埋下去会有一个发酵过程，树苗花苗的根须碰到它们，有可能会烧死。等到它们长起来后，根系扎到上面，下面的肥料也发酵好了，正好吸收到它们的肥力。
而且这样发酵，能向上面提供微量的温度，利于这些苗子过冬。
县里的几个领导过来察看，看后表示很满意。
当然，这个满意是用钱堆出来的。
为了不让父母亲担心，县里的那个账户资金流动，方和从没有让会计刘文慧过目。
但有的刘文慧和赵东平也是能猜出来的，赵东平说了一句：“公司用掉不少钱吧。”
不提施工的费用，方和买来的这些苗子都是中株，就像樱花，米径基本上都达到了七公分。
况且是这么大的数量，钱能少用吗?
何止！
这些不但是中苗，基本上都是比较好的品种，品种好意味着价格更贵。
方和不说了，但他看着热闹的现场，长吐了一口气：“拖到现在，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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