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变（下）
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
就像完颜宗望，今年撤回金国后不久，他便死了。
据传他是因为不适应南方天气，在南方呆久了，中暑而死。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毕竟完颜宗望在南方呆的时间没有多长，去年正月第一次东京保卫战持续没有多久，赵桓送出重金乞和，完颜宗望便率领人马撤退回去。
然后到今年，四月时完颜宗望也撤了回去。
并没有在中原度过一个夏天。
到是完颜宗翰等人一直留在河东，然后兵临开封，度过了一年多时光。
但是在夏天作战，又是在中原地区，肯定是宋军占据了一些优势。
方和迟疑一会说道：“如果是在中原，又是在夏天，优势在我。关键我们眼下是守的一方，金人是攻的一方。何时决战的主导权在敌不在我。”
这是事实啊，大伙无语。
“时与时不同，势与势不同。若是我朝能收复中原，轮到我们出兵北上时，何时出兵，又是我们决定了。”方和宽慰道。
这个小朝廷让方和最欣喜的地方，不是迅速运转，而是一扫以前宋朝的保守内敛作风。
第二天，方和开始忙自己的事。
先是在蓄水池里投放氧气泵，有了氧气泵还不行，得要提供能量。
方和又带着人搬出许多电瓶，为了安全着想，不是锂电瓶，全是铅酸电瓶。
有了电瓶还不行，得为它们充电。
方和不可能再将它们搬回去充电了，于是又采购了一台三十千瓦的太阳能发电机组。
这个机器有些庞大笨重，方和请了好几十个人才将它抬了过来。也不能更大的，不然仅是光门便通不过。
安装又花了一整天。
晚上，赵谌和群臣又过来看热闹，没有其他，有了电，方和索性在屋子里安装了一个节能灯。
“太傅，这就是电啊。”
“是的，但是殿下莫急，我以后会渐渐带着大家，让宋朝提前进入工业化。”
关于工业化种种，方和以前也说了一些，包括好处与坏处。
但想要发展，必须要工业化，而且一旦实现工业化，那怕是原始的工业化，又正好在这个时代，会替宋朝带来无法想象的前景。
“太傅……”赵谌感激的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殿下，你们封了我为太傅，为郑国公，我也受了，还是那句话，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没有能力就算了，有能力，就必须让大宋变得更加富强。”
为什么方和承诺要带朱琏母子和一些大佬过去看一看呢。
实际上想过去，会是十分地麻烦。
即便疫情平安过去，过去前，必须戴上口罩，一刻不能松懈。
不能在方和这边吃任何东西，而且想要过去，肯定会去一些繁华的场所，不是方和那个仓库，或者是某个荒效野外。
那么也不能与任何人产生接触。
回来后得全身消毒，然后隔离观察几天。
还要准备许多药品，万一有什么不对头，及时医治。
不慎重不行。
第一次方和回来后，囡囡感冒。
方和请大队的赤脚医生楚建军过来替囡囡挂吊水，在挂水的过程里，方和便有意地将话题引到穿越剧上。
方和说，若是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会有什么结果。
楚建军说，会很惨，言语不通，服饰不同，不但会引起人的误会，古代卫生情况极其落后，作为一个现代人很难适应。
其他朝代不好说，不过宋朝的卫生情况还好。
但不是问这个，方和又说，会不会引起一些传染性疾病。
楚建军想了一会，说，必然。
因为人体内部等于是一个庞大的微观世界，有许多细小的微生物、细菌、病菌、病毒。这些病菌和病毒随着人类进化而进化，反过来，人类的免疫机制也会随着这些病菌病毒进化而进化。
一个现代人冒冒然穿越到古代，必然会带过来许多古代没有的病菌、病毒。这些病菌病毒传播开来，古人身体内又没有产生相关的免疫机制，便会迅速中招。
就像白人入侵美洲大陆，也带过去流感。
流感放到现代只是一个小疾病了，但在那时，印第安人身体内部没有产生相关免疫机制，于是许多印第安部落几乎团灭。
楚建军说这话时也没有多想，反正在挂吊水，瞎聊呗。
方和听了却吓着了。
然后回到宋朝，更加注意，虽然睡在这边，但是大小便时，立即回到仓库，在仓库里的厕所解手。
至于从那一边搬来的货物，更是喷了双倍的消毒液。
仅是消毒液，就不知花了方和多少钱。
但是能过去看一看，还是好的，因为看了，才知道科学的力量，才能开阔大伙的眼界。
不然就会像方和与朱胜非以前那场交谈，方和说科学的地位在理学之上，朱胜非虽未言，内心里多少有些排斥。
上层不是太重视，即便方和将教材编写好了，也未必能得到很好的推广。
“但是殿下，诸公，不可忽略科学的力量，这样吧，”方和将大伙带到他府上，回去下载了电影《红海行动》，用笔记本电脑播放出来。
大家看得目醉神迷。
放完了，方和说道：“这就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战争，而且仅是一场小规模的战争。”
“若是大规模战争呢?”
“后果不堪设想。”
大天朝还好一点，关键那些白猪只知道零和游戏，不知道克制，为了打压对手，无所不用其极……
这些方和真的不想说了：“时间不早了，各位早点回去休息。”
但是看了这部电影，有几个人能回去睡得着。
第二天大家顶着一对红眼睛去上值，方和则将三个船长和水手一起叫上船。
两艘渔船上也安装了氧气泵。
方和一声令下，两艘船开始向江中心驶去。
白居易曾写道，春来江水绿如蓝。
如今长江上游地区破坏不严重，水质情况确实比较好，方和来的时候，正是仲夏时光，还未进入汛期，也看到了这种“绿如蓝”的样子。
但这时候，水质也稍稍变得浑浊起来。
看着浩瀚的长江，方和都想长啸。
两艘船在长江上开始寻找……现在长江中下游地区已经出现了圩田和垸田，但面积不算太大，仍有许多湖泊，水域面积大的惊人，这为许多水生动物的繁衍提供了充足的场所。
许多后世频临灭绝或已经灭绝的动物、鱼类，在宋朝数量都比较多。
或如鲥鱼，后世已经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至于长江鲥鱼，各个专家直接宣布已经彻底灭绝。
但在EZ，只要想买，天天能买得到，只是有点小贵，然而绝对不能算得上是什么频临灭绝的鱼类。
方和要的不是鲥鱼，而是另外两种动物。
第一是白暨豚，第二是江豚。
也有人吃的，但吃的人比较少。
一是它们智商高，又是哺乳动物，许多人下不了嘴。
甚至许多百姓将它们当成了河神祭拜。
二是味道不大好，究竟不好到什么地步，方和也不清楚了。
因为当地渔民捕到它们后，前面捕到，后面便将它们放到长江里，从未拿到市上卖。
当然，方和非得要说吃江豚或白暨豚，肯定有渔民将它们捕来送给方和，那又何必呢。
不过从宋朝起，就有百姓称呼它们为江猪了，江豚是江猪，白暨豚也是江猪，顶多冠上一个白字。至于学名，宋朝已经有了清晰的记载，“黑者”就叫江豚，白者则是白鱀。
几个水手又说了它们的情况，容易捕。这两样鱼类很聪明，因为知道大家不愿意捕捉它们，所以许多江豚和白暨豚喜欢跟着船只嬉戏，那怕渔民在撒网也不逃。
实际渔民对它们十分反感，它们跟着渔船跑，其他的鱼群一起吓跑掉了。
然后撒网，费了九龙二虎之力将它们拉上来，因为卖不掉，还是当场放生。
大船还好一点，现在有许多是特小号的渔船，于其说船，不如说是盘。方和小时候老家也有这种“渔盘”，名字叫“划盘”，只能载重几百斤。
如果不会，即便无风无浪，人登上去，因为稳不住重心，都能将小船弄翻。
这些江豚白暨豚不懂，看到小船来了，也跟着嬉戏。
船艺好的无所谓，船艺不好的，因为它们打起的浪花，都能将小船顶翻。但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看到人落到江里，这些豚鱼又能将人主动拱到岸边上。
“被救”的渔民站在岸边，看着这些嬉戏的豚鱼，笑是笑不得，气是气不得。
只是宋朝了，进入明朝这些江豚白暨豚待遇迅速下降，因为有“专家”发明了江豚“油骨能逆风”，又说“须教加入江猪骨，骨煆为灰肉炼油……”，还有一种“先天性火药”，以江豚油为主。
既然有如此“作用”，人类便开始了大规肆捕杀。
两艘船在长江里航行，果然，仅仅过了一个来时辰，方和便看到几只江豚在跟着渔船嬉戏。
方和改装船只时也给予了注意，于螺旋桨后面安装了一个网罩，尽管如此设计十分不合理，但不会因为螺旋桨的转让，伤害到鱼类。
一个叫梁二牛的水手问：“太傅，要不要下网?”
网也是方和带来的，若是两艘渔船合作，说不定能将几头江豚一起捕捞上来。
方和盯着这些江豚，说道：“等等，先找白江猪。”
就像完颜宗望，今年撤回金国后不久，他便死了。
据传他是因为不适应南方天气，在南方呆久了，中暑而死。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毕竟完颜宗望在南方呆的时间没有多长，去年正月第一次东京保卫战持续没有多久，赵桓送出重金乞和，完颜宗望便率领人马撤退回去。
然后到今年，四月时完颜宗望也撤了回去。
并没有在中原度过一个夏天。
到是完颜宗翰等人一直留在河东，然后兵临开封，度过了一年多时光。
但是在夏天作战，又是在中原地区，肯定是宋军占据了一些优势。
方和迟疑一会说道：“如果是在中原，又是在夏天，优势在我。关键我们眼下是守的一方，金人是攻的一方。何时决战的主导权在敌不在我。”
这是事实啊，大伙无语。
“时与时不同，势与势不同。若是我朝能收复中原，轮到我们出兵北上时，何时出兵，又是我们决定了。”方和宽慰道。
这个小朝廷让方和最欣喜的地方，不是迅速运转，而是一扫以前宋朝的保守内敛作风。
第二天，方和开始忙自己的事。
先是在蓄水池里投放氧气泵，有了氧气泵还不行，得要提供能量。
方和又带着人搬出许多电瓶，为了安全着想，不是锂电瓶，全是铅酸电瓶。
有了电瓶还不行，得为它们充电。
方和不可能再将它们搬回去充电了，于是又采购了一台三十千瓦的太阳能发电机组。
这个机器有些庞大笨重，方和请了好几十个人才将它抬了过来。也不能更大的，不然仅是光门便通不过。
安装又花了一整天。
晚上，赵谌和群臣又过来看热闹，没有其他，有了电，方和索性在屋子里安装了一个节能灯。
“太傅，这就是电啊。”
“是的，但是殿下莫急，我以后会渐渐带着大家，让宋朝提前进入工业化。”
关于工业化种种，方和以前也说了一些，包括好处与坏处。
但想要发展，必须要工业化，而且一旦实现工业化，那怕是原始的工业化，又正好在这个时代，会替宋朝带来无法想象的前景。
“太傅……”赵谌感激的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殿下，你们封了我为太傅，为郑国公，我也受了，还是那句话，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没有能力就算了，有能力，就必须让大宋变得更加富强。”
为什么方和承诺要带朱琏母子和一些大佬过去看一看呢。
实际上想过去，会是十分地麻烦。
即便疫情平安过去，过去前，必须戴上口罩，一刻不能松懈。
不能在方和这边吃任何东西，而且想要过去，肯定会去一些繁华的场所，不是方和那个仓库，或者是某个荒效野外。
那么也不能与任何人产生接触。
回来后得全身消毒，然后隔离观察几天。
还要准备许多药品，万一有什么不对头，及时医治。
不慎重不行。
第一次方和回来后，囡囡感冒。
方和请大队的赤脚医生楚建军过来替囡囡挂吊水，在挂水的过程里，方和便有意地将话题引到穿越剧上。
方和说，若是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会有什么结果。
楚建军说，会很惨，言语不通，服饰不同，不但会引起人的误会，古代卫生情况极其落后，作为一个现代人很难适应。
其他朝代不好说，不过宋朝的卫生情况还好。
但不是问这个，方和又说，会不会引起一些传染性疾病。
楚建军想了一会，说，必然。
因为人体内部等于是一个庞大的微观世界，有许多细小的微生物、细菌、病菌、病毒。这些病菌和病毒随着人类进化而进化，反过来，人类的免疫机制也会随着这些病菌病毒进化而进化。
一个现代人冒冒然穿越到古代，必然会带过来许多古代没有的病菌、病毒。这些病菌病毒传播开来，古人身体内又没有产生相关的免疫机制，便会迅速中招。
就像白人入侵美洲大陆，也带过去流感。
流感放到现代只是一个小疾病了，但在那时，印第安人身体内部没有产生相关免疫机制，于是许多印第安部落几乎团灭。
楚建军说这话时也没有多想，反正在挂吊水，瞎聊呗。
方和听了却吓着了。
然后回到宋朝，更加注意，虽然睡在这边，但是大小便时，立即回到仓库，在仓库里的厕所解手。
至于从那一边搬来的货物，更是喷了双倍的消毒液。
仅是消毒液，就不知花了方和多少钱。
但是能过去看一看，还是好的，因为看了，才知道科学的力量，才能开阔大伙的眼界。
不然就会像方和与朱胜非以前那场交谈，方和说科学的地位在理学之上，朱胜非虽未言，内心里多少有些排斥。
上层不是太重视，即便方和将教材编写好了，也未必能得到很好的推广。
“但是殿下，诸公，不可忽略科学的力量，这样吧，”方和将大伙带到他府上，回去下载了电影《红海行动》，用笔记本电脑播放出来。
大家看得目醉神迷。
放完了，方和说道：“这就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战争，而且仅是一场小规模的战争。”
“若是大规模战争呢?”
“后果不堪设想。”
大天朝还好一点，关键那些白猪只知道零和游戏，不知道克制，为了打压对手，无所不用其极……
这些方和真的不想说了：“时间不早了，各位早点回去休息。”
但是看了这部电影，有几个人能回去睡得着。
第二天大家顶着一对红眼睛去上值，方和则将三个船长和水手一起叫上船。
两艘渔船上也安装了氧气泵。
方和一声令下，两艘船开始向江中心驶去。
白居易曾写道，春来江水绿如蓝。
如今长江上游地区破坏不严重，水质情况确实比较好，方和来的时候，正是仲夏时光，还未进入汛期，也看到了这种“绿如蓝”的样子。
但这时候，水质也稍稍变得浑浊起来。
看着浩瀚的长江，方和都想长啸。
两艘船在长江上开始寻找……现在长江中下游地区已经出现了圩田和垸田，但面积不算太大，仍有许多湖泊，水域面积大的惊人，这为许多水生动物的繁衍提供了充足的场所。
许多后世频临灭绝或已经灭绝的动物、鱼类，在宋朝数量都比较多。
或如鲥鱼，后世已经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至于长江鲥鱼，各个专家直接宣布已经彻底灭绝。
但在EZ，只要想买，天天能买得到，只是有点小贵，然而绝对不能算得上是什么频临灭绝的鱼类。
方和要的不是鲥鱼，而是另外两种动物。
第一是白暨豚，第二是江豚。
也有人吃的，但吃的人比较少。
一是它们智商高，又是哺乳动物，许多人下不了嘴。
甚至许多百姓将它们当成了河神祭拜。
二是味道不大好，究竟不好到什么地步，方和也不清楚了。
因为当地渔民捕到它们后，前面捕到，后面便将它们放到长江里，从未拿到市上卖。
当然，方和非得要说吃江豚或白暨豚，肯定有渔民将它们捕来送给方和，那又何必呢。
不过从宋朝起，就有百姓称呼它们为江猪了，江豚是江猪，白暨豚也是江猪，顶多冠上一个白字。至于学名，宋朝已经有了清晰的记载，“黑者”就叫江豚，白者则是白鱀。
几个水手又说了它们的情况，容易捕。这两样鱼类很聪明，因为知道大家不愿意捕捉它们，所以许多江豚和白暨豚喜欢跟着船只嬉戏，那怕渔民在撒网也不逃。
实际渔民对它们十分反感，它们跟着渔船跑，其他的鱼群一起吓跑掉了。
然后撒网，费了九龙二虎之力将它们拉上来，因为卖不掉，还是当场放生。
大船还好一点，现在有许多是特小号的渔船，于其说船，不如说是盘。方和小时候老家也有这种“渔盘”，名字叫“划盘”，只能载重几百斤。
如果不会，即便无风无浪，人登上去，因为稳不住重心，都能将小船弄翻。
这些江豚白暨豚不懂，看到小船来了，也跟着嬉戏。
船艺好的无所谓，船艺不好的，因为它们打起的浪花，都能将小船顶翻。但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看到人落到江里，这些豚鱼又能将人主动拱到岸边上。
“被救”的渔民站在岸边，看着这些嬉戏的豚鱼，笑是笑不得，气是气不得。
只是宋朝了，进入明朝这些江豚白暨豚待遇迅速下降，因为有“专家”发明了江豚“油骨能逆风”，又说“须教加入江猪骨，骨煆为灰肉炼油……”，还有一种“先天性火药”，以江豚油为主。
既然有如此“作用”，人类便开始了大规肆捕杀。
两艘船在长江里航行，果然，仅仅过了一个来时辰，方和便看到几只江豚在跟着渔船嬉戏。
方和改装船只时也给予了注意，于螺旋桨后面安装了一个网罩，尽管如此设计十分不合理，但不会因为螺旋桨的转让，伤害到鱼类。
一个叫梁二牛的水手问：“太傅，要不要下网?”
网也是方和带来的，若是两艘渔船合作，说不定能将几头江豚一起捕捞上来。
方和盯着这些江豚，说道：“等等，先找白江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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