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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花莳镇瘟疫

    次日凌晨,东天才刚刚泛青,医馆的大门便咣咣响了起来。何燥不情不愿披衣去开门,一个哈欠还没有成型,便在看到门外倒地之人的时候夭折了,他顾不上发酸的腮帮子,连忙将人扶起来,背进了西侧诊疗堂。

    将火烛点亮之后,何燥倒抽一口凉气。只见椅上之人双手和头面上如被火炙过般狰狞可怖,脓疮烂肉翻卷在外,找不出一处原来的皮肤。伤口处还有抓挠过的痕迹,有几道血丝从中渗出来,人大概是已经痛晕了。

    何燥去药柜上取下何欢用地榆、白及、虎杖、忍冬藤、黄连、冰片调制的消炎止痛膏,给伤者涂抹。一边查看情形,伤者身形祈长,穿一身雪青短打,身后斜背一个包裹,看来是外乡人,赶路至此,不知遭遇了什么,伤成这般模样。

    敷好药后,何燥放下药膏去找何幽。虽然十分不想受何幽的起床气,但谁让自己跟师父学习的时候三心二意,医术马虎稀松呢。

    何幽倒不等他去聒噪,已经整好衣衫来到了诊疗堂,他坐下来,掰开伤者眼皮看了一眼,又仔仔细细观察了伤处,接着解开病人衣衫检查。

    “咦!”何幽发出一声极低的惊叹。

    何燥用眼神表示疑问:怎么了?

    “身体其他部位完好无损,连衣衫都没有损坏分毫,不是烧伤。”何幽自语,“但如果是毒火所致,又不可能如此整齐只出现在手和面部。”

    “倒似被什么溶液刻意侵蚀的。”此时东方已泛白,何欢自门外进来,说完,拿针灸盒在伤者身上施了几针,伤者幽幽转醒,怔忪片刻,马上被身上的伤口唤醒了知觉,嚎叫起来。

    待他稍微冷静,何欢问:“你的伤怎么来的?”

    “我不知道。”伤者哑着嗓子答,“我只是途径此地,天黑了,在镇上客栈住了一宿。”

    “手脸可曾接触何物?”

    “并不曾。”伤者看着自己的手,痛苦回忆,“因为太累,找到客栈,我顾不得洗漱,连衣服都没脱倒头便睡了。啊!对了,进镇子前我在河里洗了把脸。”

    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在疏落河边生活了这么多年,渴极了甚至喝过河里的水,从不知道这水有这么强的腐蚀性。

    何欢一面厢吩咐何燥去取水,一面安顿伤者先住下,何幽自去煎药。院子里小惜早早起来,蓬着头发,揉着惺忪的睡眼喂小兔子吃草。

    很快何燥回来了,余淮与之同行。

    “这是我们的新邻居,余淮。”何燥介绍。

    何欢微笑点头,接过何燥盛回来的河水。何幽不理不睬。小昔抱着兔子好奇地走到余淮身边,上上下下打量后转向何欢:“娘亲,他是爹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