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吃妈巨之死
“巨人，是巨人！”“巨人进来啦！”惨叫声、哭喊声刹那间引爆，一头头十五米级以下的巨人顺着巨壁缺口漫步进来，一张张表情恐怖的大脸凑近了惊慌失措的人类。
然后张开大嘴，吞噬生命，鲜血从被咬断的肢体上飞溅，这场景无比残忍，却又像人吃牛羊、牛羊吃草一样自然。
“快跑啊！”阿尔敏最先叫起来，推着艾伦和三笠就往反方向，也就是玛利亚墙的入口处狂奔。
身边是同他们三个小孩一般吓破胆子的大人，大家都在逃命，上一刻还平和安宁的日子，在这一刻恍若幻影。
没跑几步，艾伦停下来：“我家，我家就在那边，我妈妈还在家！”他回头看去，正看到巨人游荡在那片街区。
艾伦不顾阿尔敏的劝阻，闷头就往家的方向冲，三笠如往常般跟在他身后，阿尔敏站在原地伸手要拦，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如筛糠：
“完了，这座城市要被无数的巨人占领了。”他被人流裹挟着奔逃，根本顾不上艾伦二人。
“妈妈，妈妈！”跑过熟悉的街角，艾伦窜上台阶，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家被碎石砸塌，他顿时嘶哑了嗓子。
妈妈卡露拉趴在房屋的废墟间，腰上是一根横梁，压得她不能动弹，她虚弱地唤了声艾伦的名字，看着他和三笠一人抱住横梁一端企图移开它，却努力到浑身颤抖也不能撼动这横梁分毫。
忽然地面微震，艾伦一抬头，就见到一头十来米高的巨人踏进了这条街道，大脚踩碎了坚实的地砖，震得井台开裂。
那巨人黑发中分，脸上带着咧到耳边的笑，这笑容放在寻常人面上只会被当作弱智，可放大许多倍后却透露出令人惊骇的意味来。
“巨人，已经进来了吧，”卡露拉一只手露在外面，无力地开口：“艾伦，带着三笠快跑！快！”
“我也想跑，所以快出来啊！”艾伦拼命去抬这根无情的横梁，手指被横梁粗糙的毛刺擦出血痕也不停下动作。
“妈妈的腿已经被瓦砾压烂了，就算出来也跑不了，”卡露拉强压住恐惧说道：“你明白了吧。”
艾伦早已眼眶含泪：“我会背你逃啊！”
“为什么总是不听妈妈的话呢！”卡露拉终于压不住崩溃的情绪，她猛一仰头，泪花溢出在空气里：“最后起码你要听一次啊！”
那头巨人屹然近在十米之内，那看起来可笑的面孔，像极了无知幼童在观察蚂蚁时露出的天真神情。
“这样下去三人都会……”卡露拉没说完，但两个依旧要搬动横梁的孩子明白。
咻——熟悉的铁线横空声在危难之际响起，卡露拉抬头就瞧见老熟人汉斯，一个在驻扎兵团混了大半辈子的老兵油子落在面前。
“汉斯先生，请带上孩子们逃走吧！”卡露拉请求对方。
几分钟前还在岗位上跟同事打牌喝酒，汉斯的脸上还带着酒醉的红晕，他借着酒劲一笑：“喂，不要把我看扁了哦，卡露拉，我要把那巨人杀了，那样你们三个都可以得救。”
汉斯跳到街道上，此时两侧住宅里已空无一人，他抽出双刀，勉强振奋这蹉跎半生的胆量，大脑用力回忆曾经在训练兵团时学到的技艺，却仅仅冲了四五步就停滞不前。
巨人实在是太可怕了，那瘦骨嶙峋却高大如树的躯干，那异样可怖的大脸，那丝毫没有因为他亮出刀刃而动摇的凝固表情，以及一步一步均匀至极的步伐，无一不在警告汉斯：你会死的哟！
汉斯额头冒出恐惧的冷汗，终于在踌躇片刻后咬牙收刀，跑回卡露拉跟前，沉默着将艾伦和三笠扛到肩上，在卡露拉衷心的道谢声中逃走。
“喂，你干什么啊汉斯，妈妈还没出来呢！”艾伦剧烈挣扎，却无力挣脱汉斯的手臂，就像他无力抬起压住妈妈的横梁一样，他嘶吼，眼泪止不住地淌，三笠也跟着呜咽。
踏——踏——巨人接近了房屋瓦砾，死亡临头的压抑和胆骇令卡露拉拼命捂紧嘴巴，把那句内心最想喊出的“你们不要走”闷在嗓子里，这个伟大的母亲选择牺牲自己，来换取孩子逃生的机会。
艾伦在汉斯肩上看着他的妈妈被巨人拨开废墟、捞在手里，他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哭喊：“住手啊！”
唰！一记在夕阳中灿烂绚丽的刀光横过巨人后颈，那熟悉的身影踩到房顶，又按动刀柄按钮，让飞射而出的铁线带着自己滑翔而下，刚好接住自巨人手中掉落的卡露拉。
轰！徐名寰抱着卡露拉平稳降落，背后是被戏称为吃妈巨的巨人倒下的阴影，衬得他是那么高大。
“不好意思，我差点来晚了。”徐名寰对失神的卡露拉说完，过百道身披兵团斗篷的人影瞬间腾飞在四周，开始为人类抵御巨人的入侵。
“先在巨壁缺口附近建立防线，防止更多巨人涌入！”调查兵团团长艾尔文在指挥部下作战。
“停下，快停下啊汉斯，法兰大哥来了，”艾伦高呼起来：“我的妈妈得救了！”
汉斯喘着粗气慢下脚步，回身望着一名英挺男人跑向他们，背上是幸存的卡露拉，她掩饰不住眼泪地呼唤艾伦的名字，劫后余生的喜悦跃然脸上。
“走吧，先送他们进玛利亚墙。”徐名寰冲汉斯招呼道，后者点头应是，这五人汇入大路上奔命的人流。
“是调查兵团啊！”“调查兵团来救我们了！”“谢谢你们！”周围大都是如此动静，人们因为调查兵团的存在而稍稍缓和了情绪，不至于酿成踩踏之类不应该的灾祸。
等靠近了玛利亚墙的大门处，难得一见的驻扎兵团大队人马列阵于此，开始安抚救助居民、维持秩序。
徐名寰将人放到军医的担架上，卡露拉抱紧两小只不断说着谢谢，喜极而泣的样子令他感觉自己终究没有白来，哪怕南柯一梦也算是值了。
他抹身就要立体机动，被驻扎兵团一个分队长拽住：“多亏你们调查兵团建议联合搞个演习，让我们大部队在附近，不然得有多少人丢了性命，我们驻扎兵团也会失职啊。”
徐名寰笑笑：“心脏撒撒给哟（为人类献出心脏）！”铁线弹射，他一飞而起，腰后高压瓦斯喷射出一条淡淡痕迹。
这一幕将永远印在旁观的艾伦心底。
然后张开大嘴，吞噬生命，鲜血从被咬断的肢体上飞溅，这场景无比残忍，却又像人吃牛羊、牛羊吃草一样自然。
“快跑啊！”阿尔敏最先叫起来，推着艾伦和三笠就往反方向，也就是玛利亚墙的入口处狂奔。
身边是同他们三个小孩一般吓破胆子的大人，大家都在逃命，上一刻还平和安宁的日子，在这一刻恍若幻影。
没跑几步，艾伦停下来：“我家，我家就在那边，我妈妈还在家！”他回头看去，正看到巨人游荡在那片街区。
艾伦不顾阿尔敏的劝阻，闷头就往家的方向冲，三笠如往常般跟在他身后，阿尔敏站在原地伸手要拦，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如筛糠：
“完了，这座城市要被无数的巨人占领了。”他被人流裹挟着奔逃，根本顾不上艾伦二人。
“妈妈，妈妈！”跑过熟悉的街角，艾伦窜上台阶，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家被碎石砸塌，他顿时嘶哑了嗓子。
妈妈卡露拉趴在房屋的废墟间，腰上是一根横梁，压得她不能动弹，她虚弱地唤了声艾伦的名字，看着他和三笠一人抱住横梁一端企图移开它，却努力到浑身颤抖也不能撼动这横梁分毫。
忽然地面微震，艾伦一抬头，就见到一头十来米高的巨人踏进了这条街道，大脚踩碎了坚实的地砖，震得井台开裂。
那巨人黑发中分，脸上带着咧到耳边的笑，这笑容放在寻常人面上只会被当作弱智，可放大许多倍后却透露出令人惊骇的意味来。
“巨人，已经进来了吧，”卡露拉一只手露在外面，无力地开口：“艾伦，带着三笠快跑！快！”
“我也想跑，所以快出来啊！”艾伦拼命去抬这根无情的横梁，手指被横梁粗糙的毛刺擦出血痕也不停下动作。
“妈妈的腿已经被瓦砾压烂了，就算出来也跑不了，”卡露拉强压住恐惧说道：“你明白了吧。”
艾伦早已眼眶含泪：“我会背你逃啊！”
“为什么总是不听妈妈的话呢！”卡露拉终于压不住崩溃的情绪，她猛一仰头，泪花溢出在空气里：“最后起码你要听一次啊！”
那头巨人屹然近在十米之内，那看起来可笑的面孔，像极了无知幼童在观察蚂蚁时露出的天真神情。
“这样下去三人都会……”卡露拉没说完，但两个依旧要搬动横梁的孩子明白。
咻——熟悉的铁线横空声在危难之际响起，卡露拉抬头就瞧见老熟人汉斯，一个在驻扎兵团混了大半辈子的老兵油子落在面前。
“汉斯先生，请带上孩子们逃走吧！”卡露拉请求对方。
几分钟前还在岗位上跟同事打牌喝酒，汉斯的脸上还带着酒醉的红晕，他借着酒劲一笑：“喂，不要把我看扁了哦，卡露拉，我要把那巨人杀了，那样你们三个都可以得救。”
汉斯跳到街道上，此时两侧住宅里已空无一人，他抽出双刀，勉强振奋这蹉跎半生的胆量，大脑用力回忆曾经在训练兵团时学到的技艺，却仅仅冲了四五步就停滞不前。
巨人实在是太可怕了，那瘦骨嶙峋却高大如树的躯干，那异样可怖的大脸，那丝毫没有因为他亮出刀刃而动摇的凝固表情，以及一步一步均匀至极的步伐，无一不在警告汉斯：你会死的哟！
汉斯额头冒出恐惧的冷汗，终于在踌躇片刻后咬牙收刀，跑回卡露拉跟前，沉默着将艾伦和三笠扛到肩上，在卡露拉衷心的道谢声中逃走。
“喂，你干什么啊汉斯，妈妈还没出来呢！”艾伦剧烈挣扎，却无力挣脱汉斯的手臂，就像他无力抬起压住妈妈的横梁一样，他嘶吼，眼泪止不住地淌，三笠也跟着呜咽。
踏——踏——巨人接近了房屋瓦砾，死亡临头的压抑和胆骇令卡露拉拼命捂紧嘴巴，把那句内心最想喊出的“你们不要走”闷在嗓子里，这个伟大的母亲选择牺牲自己，来换取孩子逃生的机会。
艾伦在汉斯肩上看着他的妈妈被巨人拨开废墟、捞在手里，他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哭喊：“住手啊！”
唰！一记在夕阳中灿烂绚丽的刀光横过巨人后颈，那熟悉的身影踩到房顶，又按动刀柄按钮，让飞射而出的铁线带着自己滑翔而下，刚好接住自巨人手中掉落的卡露拉。
轰！徐名寰抱着卡露拉平稳降落，背后是被戏称为吃妈巨的巨人倒下的阴影，衬得他是那么高大。
“不好意思，我差点来晚了。”徐名寰对失神的卡露拉说完，过百道身披兵团斗篷的人影瞬间腾飞在四周，开始为人类抵御巨人的入侵。
“先在巨壁缺口附近建立防线，防止更多巨人涌入！”调查兵团团长艾尔文在指挥部下作战。
“停下，快停下啊汉斯，法兰大哥来了，”艾伦高呼起来：“我的妈妈得救了！”
汉斯喘着粗气慢下脚步，回身望着一名英挺男人跑向他们，背上是幸存的卡露拉，她掩饰不住眼泪地呼唤艾伦的名字，劫后余生的喜悦跃然脸上。
“走吧，先送他们进玛利亚墙。”徐名寰冲汉斯招呼道，后者点头应是，这五人汇入大路上奔命的人流。
“是调查兵团啊！”“调查兵团来救我们了！”“谢谢你们！”周围大都是如此动静，人们因为调查兵团的存在而稍稍缓和了情绪，不至于酿成踩踏之类不应该的灾祸。
等靠近了玛利亚墙的大门处，难得一见的驻扎兵团大队人马列阵于此，开始安抚救助居民、维持秩序。
徐名寰将人放到军医的担架上，卡露拉抱紧两小只不断说着谢谢，喜极而泣的样子令他感觉自己终究没有白来，哪怕南柯一梦也算是值了。
他抹身就要立体机动，被驻扎兵团一个分队长拽住：“多亏你们调查兵团建议联合搞个演习，让我们大部队在附近，不然得有多少人丢了性命，我们驻扎兵团也会失职啊。”
徐名寰笑笑：“心脏撒撒给哟（为人类献出心脏）！”铁线弹射，他一飞而起，腰后高压瓦斯喷射出一条淡淡痕迹。
这一幕将永远印在旁观的艾伦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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