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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终点站:重生的‘振魂曲’

    上帝在梅里韦瑟郡监狱和终点站之间画上了一条红线,让两方之人命运开始相连。

    重温过去记忆的米琼恩在振作之后发现了命运的轨迹,于一座名叫“老乔和小乔的烧烤屋”附近发现了瑞克及其子女的指引。

    看着襁褓里的朱迪斯,米琼恩回忆起自己的那对女儿,心里的某些创伤开始痊愈,那尘封已久的爱意开始倾斜在这个还没有一岁的婴儿身上。

    在这段走散的时间里,命运仿佛给了瑞克一个极好的契机,将他从深渊里成功带离。虽然教导的事情通常是长辈对晚辈进行,但角色互换却也不是差强人意。儿子卡尔对自己的一番点评深入人心,亲切的指责将他内心的抗拒心理消除的一干二净。直达灵魂的鞭笞让瑞克从痛苦中苏醒,扫清那遮蔽理性认知的阴霾,开始正视起自己该肩扛的责任。

    洛莉的离世留下的并不仅仅是一片糟粕,那于混乱之中其实还埋藏着真正的财富!只不过过去的瑞克沉浸于洛莉临死前对自己的言语影响,将自己拘束在深渊里,身陷悲伤和绝望的循环,走不出来。

    卡尔的话语如同一把尖刀,异常锐利,刀芒绽放,划开了瑞克内心层层迷雾,让他于迷茫之中得以拨云见日,真正看清身边之人,真正看清这个世界。

    朱迪斯,那差点被掩埋在无尽苦痛迷雾当中的珍珠,那差点被遮蔽的光芒终究吸引了瑞克的目光。从卡尔手中接过自己的女儿,这个在这两天都是哥哥在照顾的小女孩感觉到父亲臂膀的温暖,小手抓着瑞克胸前的衣物,表露笑容。

    婴儿脸上那一抹真诚的笑容完全驱散了瑞克内心剩余的阴霾,空腹已久的男人感觉到从心底里涌现出无穷的力量,全身经脉舒张,重拾丢失已久的希望光芒。

    “人都是会变的!我想这句话非常合适!”

    “你的意思我彻底明白了,放心,我不会再沉浸过往,难以自拔。”

    低声喃喃自语,瑞克尽舒胸臆,振作起来。他将卡尔抱在自己的臂膀之下,感受一家团聚带来的力量,享受异常。

    虽然没有理解瑞克刚刚自言自语是什么情况,但看到对方重新燃起自信的表情,米琼恩感觉瑞克有一种焕然一新振作起来的样子,故而没有对先前的异样太过在意。

    “走吧,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趁着时间尚早,天刚刚亮,我们早一点外出,去寻找同伴的踪迹,运气好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大家。”

    瑞克吩咐卡尔和米琼恩整理好随身物品,再看看这栋房子里有什么可用的东西,可以将它们一并带走。他们此行外出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事情,也许就不一定会重新回到这栋住宅里,所以可以尽可能利用这间房子里没有权属的任何物品。

    ……

    与姐姐玛姬擦身而过,落单而走的贝丝,在监狱门口幸运的遇到了同样仓促逃离的达里尔,在这样的世道里,贝丝还没有一个人独自生活过,对于该如何生存这个难题,未成年女孩并不知道答案。

    但她身旁有达里尔,这个有着非常丰富生存经验的奇男子,一个名副其实的末世求生者。与其相伴,贝丝的接下来的生存难度,将会大大降低。

    生存的难度确实下降了,但这却并不是意味没有生存难度。

    不久前父亲赫谢尔的死亡像一团阴影,仍旧笼罩在贝丝幼小的心理,没有散去。逃离监狱后的求生之路,她就像是一个挂件挂在达里尔身上,随着他去往各处地方,一路上并没有发表任何的主见。不仅如此,这个挂件还违背了应该安分守己的设定,不断发挥自己的负效应,干扰拉拽着达里尔的后腿,给他添加大大小小的麻烦。

    虽然照顾一个女孩很麻烦,但贝丝这些花招可无法打到坚强的男人达里尔,在对方眼里,贝丝的心思达里尔一目了然,对于她这些使绊的招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熟视无睹自然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合理手段,但达里尔并不准备让贝丝继续这样任性下去,无法无天的使用各种花招。他虽然自信能够照料好这个和自己在一起的年轻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一旦出了意外,他百分之百能够保证两人的安全,驱散任何靠近他们的危险。

    所以,他准备腾出时间,好好解决贝丝开始表露出不听指令,胡作非为的问题。

    ……

    一场大雨,一壶酒;一处新居,一只狗。

    借助新鲜的事物,依靠新奇的体验,从未接触过的啤酒,冲破了贝丝封闭已久,不为外人所接触的内心柔弱的区域。不善言辞的达里尔却被区区一瓶酒弄得有点醉了,说出来的话里字里行间都有点模糊不清的意思,好在,未成年女孩并没有读出什么异样,因为她早已经被酒精迷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生平第一次享受放纵的感觉,让两个本处于天南地北不会交集的男女有了连结的契机。看着这个比自己年纪小了很多的女孩在酒醉后那谜一般的美丽面容,达里尔感觉体内的某种力量快要经不住束缚,跳出身体之外。

    好在,突然靠近的行尸打破了房屋内暧昧的气氛,警觉的达里尔在狗狗的帮助下快速反应,卓越的格斗技巧并没有被酒精腐蚀,当达里尔拿出真正实力之后,那会给幸存者带来不幸的行尸就被他三两下轻松解决,一个蹬踏就让它去到了死亡的世界。

    一夜畅聊,一宿美梦;第二天的相见,清醒之后的达里尔和贝丝,感觉彼此之间有了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让两个从来没有过恋爱经验的单身男女不知该如何应对,在眼神接触的一瞬间,双方面容都不可阻挡的涌现红晕,相较而言,脸皮较薄的贝丝显得更加清晰,脸皮较厚的达里尔难以看清。

    “我去给你准备食物,稍后我们吃饱喝足,就准备上路!我们要去寻找其它落单的同伴,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异样感觉,并没有困恼达里尔太久时间,自制力极强的男人压制住了这个生平第一次体验到的心情,他强制自己保持冷静,恢复对自身责任该有的理性判断。

    “嗯!”

    轻声回复了对方,心跳加速的贝丝连忙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不敢过多停留。昨天发生的事情在女孩心中留下了深深印记,即使清醒之后明白昨天发生的事情有大部分是酒精作祟造成,她却对此却并没有任何抵触之感,反倒觉得……

    有点开心!

    不知不觉,几乎只与父亲和姐姐有过这样单独近距离接触经历的贝丝,开始觉得这个在自己印象中异常可靠,沉默寡言的文中男子,其实有不为人知的温柔一面。

    像父亲,又有点像……

    不明白爱情在初生之时就是诱惑亚当夏娃的禁忌果实的年轻女孩,被这种越想越上瘾的力量逐步诱惑进入难以回头的深渊。

    贝丝很听话的按照达里尔吩咐的,整理好自己随身物品,准时出来吃早点。丝毫没有想起昨天这个时候她还异常叛逆任性不听对方安排的场景。她从昨天在高尔夫球俱乐部休息时搜索而来的衣服里挑选了一件能够彰显年轻女孩青春活力的衣服换上,还鬼使神差的穿上了令她感觉有点别捏的短裙,轻轻的沿着达里尔视野的方向,淑女般坐了下来。

    “这套衣服……”

    “不太合适……”

    达里尔被面前少女的美丽震慑住了几秒灵魂,那股摄人心魄的感觉快要将他的意识尽数吞灭。达里尔在‘危机关头’适时警醒,连忙转移视线,拿起餐台上的食物,胡乱的摆放在两人之间的圆桌上,借此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它东西上面。

    平稳呼吸,不让自己的丑态暴露在贝丝面前,迅速做出调整的达里尔只是瞟了一眼已经看不清全身着装的姑娘,在感觉对方的诱惑力下降之后,他才敢目视对方,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我们一路上会遇到各式各样的风险,正确的衣服穿戴会成为我们的一道贴身保护防线,帮我们阻挡靠近的危险。”

    “你的衣服很美……很合适,但并不适用于野外求生的场景。”

    “而且,现在也不太适合这种夏装,天气渐凉,稍微不注意,就可能感冒。”

    “你之前的病才刚好,现在应该好好保护自己,不要重新体验那样的感觉。”

    “我认为你之前的衣服就挺好,当然,如果那套衣服你觉得不适合穿了,可以换上同样的长袖长裤!”

    “我记得昨天在那个俱乐部,你拿了一些衣服,我想,那里面应该有合适的选择。”

    直白的话语带有一丝关心的温柔,让贝丝心里原本燃起的抵触感烟消云散。感受着如同父亲一般的照料和又有点与众不同的关怀,贝丝身体的冰凉渐渐被这抹温柔所加热,心里感觉特别温暖。

    多么希望这股说不出的美好能够继续体验,年轻的姑娘幻想时间如果能够就此停下该有多好。

    但幸福与痛苦总是相生相伴,亘古未变。

    睡醒的狗精力充沛的大声狂叫,将周围随着朝阳而出的行尸全部吸引了过来。意识到危险靠近的达里尔只是口头叮嘱了贝丝几句,随后连忙冲进屋里拿出自己的十字弓弩和仅剩不多弹药的手枪冲了出来,他没有在意男女授受不清的事实,在贝丝没有任何抵抗的情况下,拉着对方手腕,顾不上那些散落在一旁的物资,快速冲出这栋即将被行尸群团团包围住的小屋。

    没有丝毫战斗力的贝丝紧紧贴在达里尔的背后,时不时还双手环抱达里尔的胸腹,仿佛对方的体温能够驱散女孩内心的不安,给予她无穷无尽的力量。但达里尔不敢让贝丝继续这样的行为,这无疑会降低他战斗的灵活性,还会造成他的分心。在周围局势危急的情况下,他可不想因为这个因素而造成两人双双败亡,命丧黄泉。

    达里尔用力松开了贝丝的手,虽然他明白这种动作某种意义上是贝丝害怕的征兆,但他作为两人之中仅有的战斗力,需要对两人的性命负责,不敢有一丝分心或者大意!想要以最佳姿态处理危机的男人,已经被铁链束缚住了一条手臂,自然不希望受到更多的束缚,那样只会作茧自缚,自取灭亡。

    但就是这一松手,达里尔心心念念守候贝丝安全的事情出现了差池,因为几只行尸的接连靠近,换箭不及的达里尔只能上前用军刀突刺。就在那一瞬间,后方树林里突然冒出的行尸惊吓到了被遗落在身后有些距离的贝丝,惊慌失措的小姑娘择路而逃,在达里尔来不及回援的情况下消失无踪。

    “艹!!!”

    熟悉的一幕,卡罗尔女儿索菲亚也是因为行尸的突然闯入而惊慌失措与众人分散,最后可怜的沦为行尸队列的一员。曾经发生的痛苦事实,让一向波澜不惊的达里尔丢失了矜持。

    单字脏话出口,简简单单,却代表着达里尔内心的无尽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