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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归心

    辞掉工作买了火车票准备回家,只是我疑惑,前一阵子,女孩还不让我给她打电话,难道她并不是不喜欢我?还是其它原因?

    上了火车坐在坐位上,当然期望身旁坐个美女,这样旅途就有意思多了。

    这种愿望当然不是说每次都能得逞实现。但每次都会期望,从来没有改变过。

    这一次,运气很好。一个身姿秀美,娇小玲珑的青年女子背了一个大包过来,央我帮她把这个重物往在行李架上。

    举手之劳,自然不齿推却。她当然要礼貌性的说“谢谢”,我必然不置可否地接受。

    她在我的身边坐下来,在我和她之间放了一个小的包,避免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对面坐了超级大都市政法大学的一个乐山籍学生,一个到十三朝古都出差的年轻人。

    这两个人也和我一样是少言寡语,看起来全是故作深沉的无聊角色。

    我就假装沉醉在雨季山川的柔美秀丽之中。天地间除了伟大的绿色还是绿色。

    她则闭上眼睛开始在火车的“空隆哐!”声响中休息进入浅浅的梦乡。我对面的两们也开始闭目养神。

    那位政法大学的学生看来道行不深,刚养那么一会儿神又睁开眼睛来不耐烦地拿起一本《政治经济学》来翻阅,想借书的神圣使自己宁静下来。

    然而实际情况总不是他想的那样,仅仅看了大约半分好钟,然后就捧着书痴痴地望着我身旁短袖绿上衣的青年女郎,眼神里有一种迷幻了的渴慕与幻想。

    我当然理解他的浪漫情怀。

    我以一个观察者的身份又注意了一会儿车厢里面的各色人等‚发现就在过道对面一个中年男子相貌堂堂正正眼一瞬也不眨地盯着我身旁的这位玉人。

    让我觉着能和她坐在一起实在是幸运或者幸福。

    突然,无意当中发现离我两三排座位远的地方有那么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观察我。为此惊慌失措。整顿情绪深呼吸后以稳定坚强的眼神约一分钟的回击情况下仍未躲闪。

    我败下阵来。只好又作若无其事状,假装观察窗外:丰收的喜悦正从那些游移的联合收割机那儿传出来。那些金黄色的麦桔杆组成的广漠平原在零星条块绿色的引导下也仿佛浑然是绿色的空气在向我昭示着生命的全部和谐和快乐。

    那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在以少女时代的眼神冷峻思辨地注视着我。或许我这个观察者的形象也在这车厢里边脱颖而出与众不同了吧!这倒使我有些惶恐和惊诧莫名。

    因为长久不眨眼地让车窗外的景色摄入我的大脑‚便渐渐困乏‚终于觉得大地之间什么都不重要了。即便是身旁有尤物、窗外有美景‚也就昏昏睡去了。

    我现在很容易进入梦乡。眼睛一闭‚立即幻觉丛生‚浑忘了周遭事物。

    我们四人都在闭目养神‚搁在那堆水果之上的《政治经济学》在火车的震动中滑落了下来。如同武侠小说中写的那样听风辨音,双手一翻,挟住了。睁开眼‚再轻轻地放到小桌上。

    他们三个人醒来瞧着我。后来又有一个瓶子倒下来‚我总是先能迅速反应抓住了东西。

    他们尽管很诧异,但彼此什么也没有说什么。都以一种“我见的世界多了!”的深沉来让一切奇迹平平淡淡地消逝。让生活还是生活而不是故事。

    车到Z州‚我站起来伸个懒腰然后坐下。那时开始供应晚餐。我要了一份盒饭,拾圆。我们对面的两位都相继用过“来一桶”。

    她正在给“来一桶”泡上开水,对我说了第二句话:“盒饭拾块其实划不来!方便面也还可以!(“来一桶”才五圆)“

    我仍不置可否地未应声。

    在我扔掉废盒回来重新坐好后‚她问了我第三句话:“你在哪儿下车?”

    我说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G市!”

    她说她也到G市并问我是G市哪儿人。

    我说:“苍溪!”

    接下来,我就发现她在注意我的脸庞‚似乎在寻找我这面部少言寡语的特点。

    她长得很端正而且崇尚自然美:手臂白皙‚脖子细长‚头发光亮‚耳朵上没有穿孔‚脸上没有粉脂‚嘴唇上没有口红。虽然是高跟鞋‚但毕竟已有上述诸多“合我意”。

    我和她还将相处十多个小时‚我想和她聊起来而且最好是能让她了解我是如何怎样的一个值得女人托付终身的男人。突然为这个念头兴奋不已并为此而费神不少。

    不仅仅是旅途寂寞无聊,关键是如果能够和她聊得愉快且有进展,那就不用再回家去和十六岁多的小女孩子谈对象。

    作为当事人的我,也觉得离谱。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去祸害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不要天良。

    我想告诉她我的哪些过去可者现状呢?从超级大都市往巴山蜀水骑过自行车‚现在回家相亲去?

    或者下火车后,请她吃顿饭?接下来再向她表明:我们来谈个朋友?

    她回家干什么?相亲,还是……。

    在火车爬秦岭的时候‚下着大雨‚她说:“这雨下得真大。“

    我说“啊哈!很好!”

    看着下边那条盘山公路我心里跳得咚咚作响‚想告诉她我从这儿往秦岭上骑过自行车‚希望她由此而询问我的情况。

    然而在我激动不安地这么冒昧吹嘘了一句之后什么反应也没有就仿佛那件壮举不值一提,她也不止干过一两回似的。

    要不她就是没有听见‚我又说了一遍‚而且说得更口齿清楚‚还是没有反应。

    火车翻越秦岭后的闲聊中‚她刻意地讲自己已经结婚了,明确打消了我的一堆想法和计划。只是这时她拿了隔子我们之间的那个小包,放松休息时,两个人的手臂就能够挨着手臂,她手臂的温热让我心惊肉跳,以为她要挪开。

    我想,她也感觉到了我手臂的温度。夏天我的短T恤和她的短袖完全无法阻隔这种肌肤之亲。而她并不讨厌这种无意的接触。这玩意,又是一百年才修来的缘份?

    回到老家,第二天,我去我们乡的集市上租一个住在镇上同学的摩托车,让他载着我,去二十五公里外山的那边,去那个已经从G市离开保姆职位回家的女孩家里。把这种关系摆到明面上。

    这一次,我精神神勇。到了山上,打听到女孩子家的住处,我和同学徒步前往,未硬化的机耕公路通向前方我们那里著名的教堂。

    她的家离教堂还有一段距离,在公路的上边。我们站在她家院坝边上的时候,家里没有一个人。

    听邻居说,她们去岩上边干活去了。

    欧娜割草去了。

    她们的邻居打量着我和我的同学,当然明白这两个从来没有来过的小伙子中肯定有一位是来她们家谈对象的。山里边既喜欢看这些事也愿意热心帮忙,就有女人大声喊女孩子妈妈的名字。

    远山上答应了一声,这边说:“你家有客人来啰!“

    那边就女孩子妈妈就答应:“马上就回来了。“

    邻居就从屋阶下拿了凳子让我们坐着等一会儿。谢过。邻居就问:“你们是哪里的?“

    我说:“我们是山那边的。“

    我的父亲在这边给女孩子家干过一阵子农活,这些邻居自然是见过我的父亲。看到我的面目,自然知道,我就是那个女孩子的对象。

    我和我的同学并没有坐下,而是在院子里仔细观察这边的山势地理。一是我本身对这些不同的生活环境感兴趣,二是,从这些生活环境可以更好的理解这个女孩。既然要相处,那就要了解更多。

    女孩子从远处的田畴背了一大背蒌的牛草走过来。走过竹林,走上院坝,走过屋阶,把镰刀扔在屋角。我看着她走到牛圈那里把背兜从肩上卸下,红着脸,还是一张明显的,未成年的娃娃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