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如其来
“李叔？你怎么来了。”
门一开，张阳就看见了外面笑容和善的李达飞，此刻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公文包。
李达飞看见了张阳，又朝着门内瞄了一眼后，开玩笑似地说道：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当然可以，来，快请坐。”
张阳一愣，眼睛一转后，立马侧过身邀请对方进来。
李达飞的笑容不减，进门后又是仔细地环顾了四周之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阳则是一拐走进了老张的书房，将那点珍藏的小茶叶给掏了出来。
“李叔，你来找我也不说一下，现在就剩这么点茶叶了。”
“哦？”
李达飞瞄了一眼这个小鬼头，鼻头一耸，一股茶叶的馨香飘然而荡，想必也不是平常世面上的。
“这是什么茶叶？”
“不知道，我看我爸藏着，就偷偷拿出来一点。”
张阳露齿一笑，憨厚的表情看起来让人好感倍增。
“那你还拿出来，不怕被揍？”
李达飞嗤笑一声，双手交叉撑在膝盖上，看着张阳那熟练的泡茶动作，眼神深了几分。
“怕啥，您高兴就成。”
张阳头也不抬地说道，手上拿着刚刚注好了水的热水壶，按了一下加热按钮。
随后，张阳转过头，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问道：
“李叔吃了吗？我正要煮面来着。”
“不了，我今天来只是给你送个东西而已。”
李达飞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东西？那是啥？”
张阳疑惑地问道。
“就这个。”
说完，李达飞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掏出了六叠鲜艳的钞票，视觉的冲击让张阳的瞳孔一缩。
回过头，张阳又是笑了笑，轻佻地说：
“李叔，现在也没到过年啊，咋给了我一个红包呢？”
“你怎么知道是给你的？”
李达飞含笑说道，手指轻轻敲击着玻璃的桌面，发出一阵有节奏的脆响。
“家里就我，而且我爸也跟您不认识，不就是给我的嘛。”
张阳笑了笑，身边的热水壶已经发出了“啪嗒”一声，诉说着内部热水的沸腾。
张阳抬起热水壶，壶口轻斜，一道热水缓缓地落入杯中，润好茶之后，张阳又是透过滤网倒出了这热气直冒的茶水。
李达飞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之后才说道：
“不得不说你这小子运气真好，昨天举报的那一伙里，正好有两个通缉的人贩子，这里是他们两个的赏金。”
“我要是像你一样，走远点的路也能碰到那么几个通缉犯，下辈子就不用愁了。”
张阳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溅起的水珠烫红了他的手指。
露出了自己那一口熟悉的大白牙，张阳开玩笑地说道：
“李叔，您就别开玩笑了，我昨天正好是运气，其实我怕的要死，我就一初中生，到了外面谁都能欺负一下的那种。”
“要不是那天正好跟朋友打了个赌，我也不会去那，不过也正好，要是不去，还拿不到这三万块钱呢。”
张阳将茶杯放在了李达飞面前，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与那双锐利的双眼对视着。
一分钟后，望着坦然的张阳，李达飞拿起茶杯，轻轻茗了一小口，眼睛一亮，说道：
“云南普洱啊，你爸可真会享受，比不了比不了哦。”
“你说我爸？他从小就跳，要不是遇见了我妈，指不定以后会干些啥呢，这不一下子当了十多年的老实人，正巧上面看他工作努力认真，随手赏的一点茶叶。”
“李叔，这茶贵吗？”
张阳带着好奇，歪着头透露出一丝害怕地问道，那模样就好像做了错事还抱有一丝原谅的希望的熊孩子。
“不贵，一千一公斤。”
李达飞笑着说道。
“一千？！抢钱呢？”
张阳惊呼一声，满脸的不可置信。
“单位是美金哦，小张。”
李达飞好像是恶作剧成功一样，笑的很是开心。
张阳没有再说话，只是捂着脸低着头，好像自闭了一样。
“小张啊，我有时候会怀疑你是不是小孩子，要是我儿子以后能有你这么聪明，那我就知足了。”
李达飞感叹地说了一句，眼睛盯向了张阳。
后者抬起头，错愕地说道：
“李叔难道你看出来我其实已经长大了的事实了？我就说嘛，我家老头子还总说我不懂事，明明我都长大了，还一副说教的模样。”
看着张阳越说越愤恨的表情，李达飞摆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
“你爸也是为了你好嘛，你小子就是不懂。”
“我还以为李叔你能懂我呢，看来大人都一个样。”
张阳眼睛一瞥，脸上带着气愤的表情，瞅向了桌上的钞票，好像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样，那好奇又跃跃欲试的模样，明眼人一下就能看的出来。
李达飞瞧了瞧，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随意地说：
“好了，我也该走了，还有好多工作要忙呢。”
“啊？不再多待会？我面还没煮呢。”
张阳惊疑地说了一句，也是站起了身。
“不了，你就好好待着吧，我先回去了。”
李达飞一扬手，示意张阳不用送，随后便是走到门口拉开了大门，临了又说道：
“好好读书。”
“哦，知道了李叔。”
张阳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回道。
李达飞点了点头，拉开门走了下去，来到一辆黑色夏利面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便听到前方传来了一道年轻的声音：
“怎么样？李局，看出点啥了没？”
如果张阳在这，一眼就能看出这就是昨天送他回去的年轻民警。
“嗯，还好，应该没什么问题。”
李达飞从怀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根刚要点着，却突然放下手问道：
“那边怎么样？”
前方的年轻民警发动汽车，左右瞧了瞧后驶出了停车位，说：
“虽然没怎么细查，但也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毕竟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还帮了我们这么大忙。”
李达飞点了点头，点上了香烟吸了一口，看向了窗外愣愣出神。
为什么这孩子这么年轻？
张阳这边，看着紧闭的大门，他来到沙发上坐下，看着还在冒着丝丝热气的橙黄茶水，没有说话。
一会过后，张阳又是看向了桌上的一摞钞票，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
吃完早餐，张阳罕见地没有去医院，打电话通知了一声后，他走上了前往市区的公交车。
看着像沙丁鱼一样挤挤囊囊的车厢，张阳抓紧了自己的背包，头一埋冲了上去。
“诶？后面的小伙子你急什么啊？去下一趟啊。”
“哎呀别挤别挤，快喘不过气了。”
“靠！你他丫的急个球啊！”
诸如此类的叫骂声此起彼伏，车厢内滞塞的空气夹杂着众人急促的呼吸扑在脸上，让张阳胸口一闷。
算了，忍忍就好了。
至于下一班？搞笑，因为江桃县只能算是一个中转站的缘故，下一班公交估计比这班更挤，因为高峰期快要来了。
就这样，张阳坐着这一趟晃晃悠悠的汽车，或急或缓地来到了AY市。
如果说江桃县是布满混乱的话，那AY市简直就是翻滚江涛。
正巧赶上华夏的经济建设，AY市被列为了重点照顾对象，这一地区的发展简直就像是按下了快进键一样，整个面貌一天一个样。
你能够看见的，是施不完的工，还有拖不完的沙。
张阳一下车，就感觉整个人瘦了好多圈一样，晃晃悠悠地走向了一开始就定好的目的地：
AY市实验中学。
也就是张阳未来规划中的高中。
作为AY市师资力量最为豪华的高中，其在安阳许多人的内心中已经留下了固板印象。
能够考上实验中学的，一定是尖子生，一定是好孩子。
张阳来这的目的，可不是单单过来看一眼，而是盯上了实验中学正对面的一个小铺位。
不大，也就二十平米的样子，但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它的租金也是高昂的可怕。
在其零七年的时候，被一个想着碰碰运气的家伙给租了，开了一家小油炸店，没想到火的一塌糊涂。
现在年代的高中生，最在乎的是什么？
脸面。
为了那么一点点可笑的面子，这群不大的小孩几乎什么都干的出来。
而张阳来这，也是看了那三万块钱临时起意的，他准备开一家奶茶店。
零六年的人们对于奶茶，还是那老式的套杯加上自家煮的茶叶加牛奶。
口感不怎么好，但买的人却不少，因为两个字，新奇！
对于高中生来说，别人没有的他有，那他买这个东西就值了。
张阳也有过这个想法，也曾经做过，虽然很傻，但那时候确实乐的一批。
兜兜转转了一个小时，张阳终于是来到了目的地。
看着隔了一条马路的老式校门，张阳的眼中有着憧憬，随后，一转头就是掏出了手机，照着那个生锈卷闸门上的电话号码，播了出去。
正当张阳等待着电话的接通时，对面实验中学的小门处，走出来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小的那道身影，瞧见了马路对面的张阳，似乎有着一丝诧异，眼睛眨了又眨，好像有些不敢相信。
旁边的人影看见她这幅模样，温和地问道：
“怎么了？”
“没……”
小身影摇摇头，最后认真地看了一眼张阳，离开了这个地方。
门一开，张阳就看见了外面笑容和善的李达飞，此刻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公文包。
李达飞看见了张阳，又朝着门内瞄了一眼后，开玩笑似地说道：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当然可以，来，快请坐。”
张阳一愣，眼睛一转后，立马侧过身邀请对方进来。
李达飞的笑容不减，进门后又是仔细地环顾了四周之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阳则是一拐走进了老张的书房，将那点珍藏的小茶叶给掏了出来。
“李叔，你来找我也不说一下，现在就剩这么点茶叶了。”
“哦？”
李达飞瞄了一眼这个小鬼头，鼻头一耸，一股茶叶的馨香飘然而荡，想必也不是平常世面上的。
“这是什么茶叶？”
“不知道，我看我爸藏着，就偷偷拿出来一点。”
张阳露齿一笑，憨厚的表情看起来让人好感倍增。
“那你还拿出来，不怕被揍？”
李达飞嗤笑一声，双手交叉撑在膝盖上，看着张阳那熟练的泡茶动作，眼神深了几分。
“怕啥，您高兴就成。”
张阳头也不抬地说道，手上拿着刚刚注好了水的热水壶，按了一下加热按钮。
随后，张阳转过头，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问道：
“李叔吃了吗？我正要煮面来着。”
“不了，我今天来只是给你送个东西而已。”
李达飞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东西？那是啥？”
张阳疑惑地问道。
“就这个。”
说完，李达飞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掏出了六叠鲜艳的钞票，视觉的冲击让张阳的瞳孔一缩。
回过头，张阳又是笑了笑，轻佻地说：
“李叔，现在也没到过年啊，咋给了我一个红包呢？”
“你怎么知道是给你的？”
李达飞含笑说道，手指轻轻敲击着玻璃的桌面，发出一阵有节奏的脆响。
“家里就我，而且我爸也跟您不认识，不就是给我的嘛。”
张阳笑了笑，身边的热水壶已经发出了“啪嗒”一声，诉说着内部热水的沸腾。
张阳抬起热水壶，壶口轻斜，一道热水缓缓地落入杯中，润好茶之后，张阳又是透过滤网倒出了这热气直冒的茶水。
李达飞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之后才说道：
“不得不说你这小子运气真好，昨天举报的那一伙里，正好有两个通缉的人贩子，这里是他们两个的赏金。”
“我要是像你一样，走远点的路也能碰到那么几个通缉犯，下辈子就不用愁了。”
张阳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溅起的水珠烫红了他的手指。
露出了自己那一口熟悉的大白牙，张阳开玩笑地说道：
“李叔，您就别开玩笑了，我昨天正好是运气，其实我怕的要死，我就一初中生，到了外面谁都能欺负一下的那种。”
“要不是那天正好跟朋友打了个赌，我也不会去那，不过也正好，要是不去，还拿不到这三万块钱呢。”
张阳将茶杯放在了李达飞面前，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与那双锐利的双眼对视着。
一分钟后，望着坦然的张阳，李达飞拿起茶杯，轻轻茗了一小口，眼睛一亮，说道：
“云南普洱啊，你爸可真会享受，比不了比不了哦。”
“你说我爸？他从小就跳，要不是遇见了我妈，指不定以后会干些啥呢，这不一下子当了十多年的老实人，正巧上面看他工作努力认真，随手赏的一点茶叶。”
“李叔，这茶贵吗？”
张阳带着好奇，歪着头透露出一丝害怕地问道，那模样就好像做了错事还抱有一丝原谅的希望的熊孩子。
“不贵，一千一公斤。”
李达飞笑着说道。
“一千？！抢钱呢？”
张阳惊呼一声，满脸的不可置信。
“单位是美金哦，小张。”
李达飞好像是恶作剧成功一样，笑的很是开心。
张阳没有再说话，只是捂着脸低着头，好像自闭了一样。
“小张啊，我有时候会怀疑你是不是小孩子，要是我儿子以后能有你这么聪明，那我就知足了。”
李达飞感叹地说了一句，眼睛盯向了张阳。
后者抬起头，错愕地说道：
“李叔难道你看出来我其实已经长大了的事实了？我就说嘛，我家老头子还总说我不懂事，明明我都长大了，还一副说教的模样。”
看着张阳越说越愤恨的表情，李达飞摆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
“你爸也是为了你好嘛，你小子就是不懂。”
“我还以为李叔你能懂我呢，看来大人都一个样。”
张阳眼睛一瞥，脸上带着气愤的表情，瞅向了桌上的钞票，好像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样，那好奇又跃跃欲试的模样，明眼人一下就能看的出来。
李达飞瞧了瞧，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随意地说：
“好了，我也该走了，还有好多工作要忙呢。”
“啊？不再多待会？我面还没煮呢。”
张阳惊疑地说了一句，也是站起了身。
“不了，你就好好待着吧，我先回去了。”
李达飞一扬手，示意张阳不用送，随后便是走到门口拉开了大门，临了又说道：
“好好读书。”
“哦，知道了李叔。”
张阳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回道。
李达飞点了点头，拉开门走了下去，来到一辆黑色夏利面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便听到前方传来了一道年轻的声音：
“怎么样？李局，看出点啥了没？”
如果张阳在这，一眼就能看出这就是昨天送他回去的年轻民警。
“嗯，还好，应该没什么问题。”
李达飞从怀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根刚要点着，却突然放下手问道：
“那边怎么样？”
前方的年轻民警发动汽车，左右瞧了瞧后驶出了停车位，说：
“虽然没怎么细查，但也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毕竟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还帮了我们这么大忙。”
李达飞点了点头，点上了香烟吸了一口，看向了窗外愣愣出神。
为什么这孩子这么年轻？
张阳这边，看着紧闭的大门，他来到沙发上坐下，看着还在冒着丝丝热气的橙黄茶水，没有说话。
一会过后，张阳又是看向了桌上的一摞钞票，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
吃完早餐，张阳罕见地没有去医院，打电话通知了一声后，他走上了前往市区的公交车。
看着像沙丁鱼一样挤挤囊囊的车厢，张阳抓紧了自己的背包，头一埋冲了上去。
“诶？后面的小伙子你急什么啊？去下一趟啊。”
“哎呀别挤别挤，快喘不过气了。”
“靠！你他丫的急个球啊！”
诸如此类的叫骂声此起彼伏，车厢内滞塞的空气夹杂着众人急促的呼吸扑在脸上，让张阳胸口一闷。
算了，忍忍就好了。
至于下一班？搞笑，因为江桃县只能算是一个中转站的缘故，下一班公交估计比这班更挤，因为高峰期快要来了。
就这样，张阳坐着这一趟晃晃悠悠的汽车，或急或缓地来到了AY市。
如果说江桃县是布满混乱的话，那AY市简直就是翻滚江涛。
正巧赶上华夏的经济建设，AY市被列为了重点照顾对象，这一地区的发展简直就像是按下了快进键一样，整个面貌一天一个样。
你能够看见的，是施不完的工，还有拖不完的沙。
张阳一下车，就感觉整个人瘦了好多圈一样，晃晃悠悠地走向了一开始就定好的目的地：
AY市实验中学。
也就是张阳未来规划中的高中。
作为AY市师资力量最为豪华的高中，其在安阳许多人的内心中已经留下了固板印象。
能够考上实验中学的，一定是尖子生，一定是好孩子。
张阳来这的目的，可不是单单过来看一眼，而是盯上了实验中学正对面的一个小铺位。
不大，也就二十平米的样子，但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它的租金也是高昂的可怕。
在其零七年的时候，被一个想着碰碰运气的家伙给租了，开了一家小油炸店，没想到火的一塌糊涂。
现在年代的高中生，最在乎的是什么？
脸面。
为了那么一点点可笑的面子，这群不大的小孩几乎什么都干的出来。
而张阳来这，也是看了那三万块钱临时起意的，他准备开一家奶茶店。
零六年的人们对于奶茶，还是那老式的套杯加上自家煮的茶叶加牛奶。
口感不怎么好，但买的人却不少，因为两个字，新奇！
对于高中生来说，别人没有的他有，那他买这个东西就值了。
张阳也有过这个想法，也曾经做过，虽然很傻，但那时候确实乐的一批。
兜兜转转了一个小时，张阳终于是来到了目的地。
看着隔了一条马路的老式校门，张阳的眼中有着憧憬，随后，一转头就是掏出了手机，照着那个生锈卷闸门上的电话号码，播了出去。
正当张阳等待着电话的接通时，对面实验中学的小门处，走出来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小的那道身影，瞧见了马路对面的张阳，似乎有着一丝诧异，眼睛眨了又眨，好像有些不敢相信。
旁边的人影看见她这幅模样，温和地问道：
“怎么了？”
“没……”
小身影摇摇头，最后认真地看了一眼张阳，离开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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