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线索
漆黑一片的地上，白色的灰在随风飞舞。
嘎吱嘎吱的声音从将掉未掉的漆黑横梁上传来。
时间已经是凌晨，从昨天正午秦归元二人到达中雍郡府库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八个时辰。
焦土里偶尔升起的白烟昭示着不久前这里还有一场水与火的对决。
近处地上躺着的六扇门捕快无一不是在喘着粗气。
中雍郡城府库不小，绕着府库周围未被火势吞没的地方挨个拆迁，还是有点困难的。
而稍远处的地方，则是一具又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从两千万两白银不翼而飞的那天起，这里的看守就不再是郡城府库的卫队，而是六扇门捕快了。
所以那里躺着的，无一不是六扇门的捕快。
秦归元休息够了，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步履蹒跚地看着满地的焦土，以及纵横交错躺在地上的尸体。
不远处，余玄思正失神地跪在地上，脸上是被火焰燎黑的痕迹，还有炽热铁架倒在身上烙下的焦痕。
“你我都已经尽力了。”
秦归元拍了拍余玄思的臂膀。
他六品，余玄思五品，面对这滔天火焰，勉强算是有自保之力，还能再额外保下几个人。
但是一个人就只有两只手，他救不了更多人。
秦归元同样如此。
真气催动赤鸢鼎，炼制出来的药倒是够所有在场的烧伤者使用。
可救活死人，他没那本事啊！
“当初常平镇曾经有一场失火，听说是烧了一条街。”
“当初我不敢去看。”
“现在我还是不敢去看。”
余玄思回首。
“你给他们上药的时候可看不出害怕。”
“我害怕的不是丑陋，而是死亡。”
秦归元费力将余玄思从地上拉起。
“有我在，救出来的一定没事。”
“好好休息休息，两个时辰后，查案。”
“至少，你得恢复真气，有保护我的能力。”
秦归元将余玄思背在背上，向着一品斋走去。
这里他不熟，还活着的六扇门捕快中，一定有那幕后之人的棋子。
留在六扇门的官方机构，其实并不安全。
走了百步有余，秦归元不经意回首看了看火场残余，眼眸中闪过不久前大火肆虐的惨状。
驻足三息。
秦归元继续向前走去。
……
“一品斋虽然来者不拒，可你们这幅样子……”
中雍郡城一品斋掌柜看着两个黑炭，眼神中满是嫌弃。
“啪嗒。”
秦归元扔出了一块黑色的牌子。
“我知道你们是六扇门，没必要亮牌子，这里毕竟是书斋，不是公门，你们的牌子没用……”
“这是一品斋的牌子。”
秦归元没好气地说道。
他第一次听说什么公门的令牌号令不了书斋。
这六扇门的威信也太拉了吧？
“一品斋？”
掌柜的急忙拿起漆黑一片的令牌，仔细地抹了抹上面的黑灰，看到了亮银色的“一品斋”三字。
“原来是能写书的贵客，请进吧。”
掌柜的立刻笑脸相迎。
能拿这种牌子的人，少说也得是个文学大家。
恰好，他一品斋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文学大家。
“不过可能得等会儿才能为二位整理出两间房子来——”
“我从没想过一品斋会迎来住客。”
掌柜的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意思在里面。
“随便找个杂屋，让我们躺一会儿就行，等下我们还要去查案。”
秦归元说道。
“行吧，未知贵客可有留下墨宝的打算？”
掌柜的颇为市侩地摩拳擦掌。
“一会儿写一幅字送你。你可以准备笔墨和清水了，两个时辰后开写。”
秦归元说道。
“好嘞，贵客请休息！就算二品来了，也得留下一条手臂才能入内打扰二位！”
掌柜的颇为兴奋。
……
吹了吹不存在的浮尘，秦归元将余玄思扔到了书堆之上——
这些书是新运来的，因为走的水路，所以都包了一层油纸在外面，倒不必担心弄脏了这些书本。
也正是因为新书才到，不会有积灰。
——
其实有积灰也无所谓，秦归元二人早就是黑耗子一样的色彩了。
……
将熟睡的余玄思拍醒，秦归元坐在书室之中，问道：
“你之前似乎拿到了什么线索？”
“一个被铁架压住的捕快，口里一直喊着‘火！火！’，还塞了一样东西在我的衣襟里。”
想到这，余玄思急忙将手探入衣襟，想要将那东西拿出来。
可是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
就在余玄思满脸焦急时刻，秦归元突然开口。
“别动！”
“嗯？”
余玄思配合地不动。
小心地从余玄思手部伤口中取下一枚残破的洁白纸片，秦归元拿着它向余玄思晃了晃。
“应该就是这个。”
“这个？”
嘎吱嘎吱的声音从将掉未掉的漆黑横梁上传来。
时间已经是凌晨，从昨天正午秦归元二人到达中雍郡府库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八个时辰。
焦土里偶尔升起的白烟昭示着不久前这里还有一场水与火的对决。
近处地上躺着的六扇门捕快无一不是在喘着粗气。
中雍郡城府库不小，绕着府库周围未被火势吞没的地方挨个拆迁，还是有点困难的。
而稍远处的地方，则是一具又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从两千万两白银不翼而飞的那天起，这里的看守就不再是郡城府库的卫队，而是六扇门捕快了。
所以那里躺着的，无一不是六扇门的捕快。
秦归元休息够了，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步履蹒跚地看着满地的焦土，以及纵横交错躺在地上的尸体。
不远处，余玄思正失神地跪在地上，脸上是被火焰燎黑的痕迹，还有炽热铁架倒在身上烙下的焦痕。
“你我都已经尽力了。”
秦归元拍了拍余玄思的臂膀。
他六品，余玄思五品，面对这滔天火焰，勉强算是有自保之力，还能再额外保下几个人。
但是一个人就只有两只手，他救不了更多人。
秦归元同样如此。
真气催动赤鸢鼎，炼制出来的药倒是够所有在场的烧伤者使用。
可救活死人，他没那本事啊！
“当初常平镇曾经有一场失火，听说是烧了一条街。”
“当初我不敢去看。”
“现在我还是不敢去看。”
余玄思回首。
“你给他们上药的时候可看不出害怕。”
“我害怕的不是丑陋，而是死亡。”
秦归元费力将余玄思从地上拉起。
“有我在，救出来的一定没事。”
“好好休息休息，两个时辰后，查案。”
“至少，你得恢复真气，有保护我的能力。”
秦归元将余玄思背在背上，向着一品斋走去。
这里他不熟，还活着的六扇门捕快中，一定有那幕后之人的棋子。
留在六扇门的官方机构，其实并不安全。
走了百步有余，秦归元不经意回首看了看火场残余，眼眸中闪过不久前大火肆虐的惨状。
驻足三息。
秦归元继续向前走去。
……
“一品斋虽然来者不拒，可你们这幅样子……”
中雍郡城一品斋掌柜看着两个黑炭，眼神中满是嫌弃。
“啪嗒。”
秦归元扔出了一块黑色的牌子。
“我知道你们是六扇门，没必要亮牌子，这里毕竟是书斋，不是公门，你们的牌子没用……”
“这是一品斋的牌子。”
秦归元没好气地说道。
他第一次听说什么公门的令牌号令不了书斋。
这六扇门的威信也太拉了吧？
“一品斋？”
掌柜的急忙拿起漆黑一片的令牌，仔细地抹了抹上面的黑灰，看到了亮银色的“一品斋”三字。
“原来是能写书的贵客，请进吧。”
掌柜的立刻笑脸相迎。
能拿这种牌子的人，少说也得是个文学大家。
恰好，他一品斋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文学大家。
“不过可能得等会儿才能为二位整理出两间房子来——”
“我从没想过一品斋会迎来住客。”
掌柜的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意思在里面。
“随便找个杂屋，让我们躺一会儿就行，等下我们还要去查案。”
秦归元说道。
“行吧，未知贵客可有留下墨宝的打算？”
掌柜的颇为市侩地摩拳擦掌。
“一会儿写一幅字送你。你可以准备笔墨和清水了，两个时辰后开写。”
秦归元说道。
“好嘞，贵客请休息！就算二品来了，也得留下一条手臂才能入内打扰二位！”
掌柜的颇为兴奋。
……
吹了吹不存在的浮尘，秦归元将余玄思扔到了书堆之上——
这些书是新运来的，因为走的水路，所以都包了一层油纸在外面，倒不必担心弄脏了这些书本。
也正是因为新书才到，不会有积灰。
——
其实有积灰也无所谓，秦归元二人早就是黑耗子一样的色彩了。
……
将熟睡的余玄思拍醒，秦归元坐在书室之中，问道：
“你之前似乎拿到了什么线索？”
“一个被铁架压住的捕快，口里一直喊着‘火！火！’，还塞了一样东西在我的衣襟里。”
想到这，余玄思急忙将手探入衣襟，想要将那东西拿出来。
可是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
就在余玄思满脸焦急时刻，秦归元突然开口。
“别动！”
“嗯？”
余玄思配合地不动。
小心地从余玄思手部伤口中取下一枚残破的洁白纸片，秦归元拿着它向余玄思晃了晃。
“应该就是这个。”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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