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痕迹
江南自古繁华，不论是前世的江南地域，亦或者今世魏国的江南郡。
就仿佛此地，此名，有某种莫大的伟力一般。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叫卖声络绎不绝，街道两侧商店的旗招随风摇摆。
平日里极为热闹的江南万宝楼此刻冷冷清清，只有六扇门捕快进出。
那万宝楼中耀眼的金色光辉，此时此刻不显得贵气逼人，只透露出森寒气息。
“这位江南万宝楼的掌柜，平生最喜金银珠宝，就连这江南万宝楼也是金碧辉煌的。”
余玄思介绍道。
秦归元点了点头，踏入这散发深深寒意的江南万宝楼。
此刻已经是深冬了，纵使四季如春的江南，也难免生出几分苍寒。
出口的热气很快凝结成白色的水雾，遮住人的双眼。
万宝楼中点着些许蜡烛——
这些蜡烛是六扇门购来的，相比起平常人家点个油灯，这是极为奢侈的事情。
可是与万宝楼相比，这又不足称道了——
万宝楼平常点的都是百年鱼油熬制成的油灯。
一盏可以燃一旬，并且伴有异香。
价格么，一盏百金。
黄金的金。
六扇门查案，没有那么多经费可用，就只能用蜡烛了。
“就是这了。”余玄思推开由六扇门捕快把守的一间静室，请秦归元入内。
秦归元甫一入内，便嗅到一股扑鼻的香气。
与之同时，他丹田处的真气也迅速运转起来。
“松云木。”秦归元打断了余玄思想要开口说出的话。
看着余玄思惊讶的神色，秦归元不以为意，“我六月学成，其间看过的书不下千册，许多珍惜草药矿物我师都拿来试探。”
“无一有错。”
“他死了多久？”
秦归元一边解释，一边向着静室中央的那具尸体走去。
此世有武学，若是修为境界不同，死亡时间也不能够仅凭尸斑温度来判断。
事实上，四品宗师身死，浑身温润如玉，虫豸不生，三年不腐，待皮肉尽失，余下骨骼晶莹剔透。
“五品修为，死了七日有余。”
余玄思说道。
“何以判断？”
秦归元反问。
“修为有尸身为证，死亡时间亦有推论——”
“江南两千万两白银不翼而飞当天，我便上报六扇门总部，一天后江南万宝楼掌柜身故的消息也传至我处。”
“消息中有万宝楼掌柜身故的时辰推断，大致是七日前。”
“有目击证人能证明，七日前这位万掌柜（万宝楼掌柜都姓万）独自进入静室之后一直未出。”
“恰好半个时辰后，有一单大生意到来，需要请示万掌柜。”
“等到侍者敲门人不应，焦急之下开门入内，便见此情景。”
秦归元凑近察看了一番万宝楼掌柜尸体，摇了摇头。
“有问题吗？”余玄思凑近问道。
“不知道，我又没学过仵作的活，验尸你要去请天涯望断·孟视金。”
“仵作没验尸？”秦归元问道。
“粗略看过，致命伤是腹部刀伤，无中毒痕迹，未免破坏证据，并未更进一步检查。”
余玄思回应。
“去找孟视金来验尸，他应该还在南安郡。”
“现在回答我几个问题。”
“第一，有人看见这位万掌柜进入静室，他如何确定是万掌柜无疑？”
“第二，是否能确定，万掌柜进入静室后，静室门是否没再开过，没有他人进出？”
“第三，侍者为何有静室钥匙，还有开门的勇气？”
余玄思闻言，示意身边的捕快回答。
这里的事情他也不了解，只是中雍郡白银出事之后，急忙就来南安郡城绑了秦归元过来。
他可是见过秦归元破案能力的。
这也是秦归元当初“飞刀神探”这一名号的由来。
跟在余玄思身后的捕快回答：
“万掌柜在进入静室前一直在二楼雅间品茶，随后当着一众侍者的面进入三楼静室。”
“一路上没有可以躲藏的地点，且楼梯口有高手护卫，排除中途调包的可能。”
“这些护卫家世都很干净，近期没有意外发生？比如家人受伤，或者飞来横财一类？”
秦归元又问道。
“这个……在查……”那白面捕快有些尴尬。
他们完全没想到这茬。
“第二个问题呢？”秦归元问道。
“当天除了万掌柜，没人上过三楼，这点楼道守卫可以确定。”
白面捕快回答道。
“当天没有？那后来的侍者是怎么打开静室门的？”
秦归元反问道。
“我希望你用词精准一点。这次案件与我无关，我只是为了还人情才来到此处。案件不能解决，我一定没事，你作为六扇门捕快可就不一定了。”
一边说着，秦归元一边盯着白面捕快的眼睛。
白面捕快咽了一口口水，正了正衣冠，再次回答道：“回禀阁下，在万掌柜进入静室之前，万宝楼三楼无人，这点三楼守卫可以肯定。”
“万掌柜进入静室后，直到半个时辰之后侍者上楼，万宝楼三楼方才有除了万掌柜之外的人进入。”
“如何确定万掌柜进入静室前，三楼无人？”
“三楼非贵客不能入，且出入只有一个楼梯口，固定由一批守卫镇守，哪些人进出，那些守卫记得很清楚。”
“为了保护客人隐私，万宝楼三楼不设任何窗户。”
秦归元闻言点了点头。
“第三个问题。”
“额……”这下白面捕快又有些犹豫了。
“嗯，秦兄，你有所不知，这万宝楼是顶上那位的产业，所有掌柜的贴身侍卫都由那位委派。”
余玄思按住白面捕快的肩膀，示意他放心，回答道。
一边回答，还一边做动作指了指天。
这意思很明白，万宝楼掌柜的贴身侍卫都是魏国皇帝指派。
是保护这些掌柜，同样也是监视。
万宝楼毕竟是皇帝的钱袋子，也是魏国国库的支撑。
它的掌柜不能出事。
“那……贴身侍卫为何不贴身？”
秦归元又问道。
“这个我来回答，”一个面目和蔼的老头子出现在楼梯拐角，声音有些尖细，“人总要张弛有度，时刻监视，难免让万掌柜不能尽心尽力。”
就仿佛此地，此名，有某种莫大的伟力一般。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叫卖声络绎不绝，街道两侧商店的旗招随风摇摆。
平日里极为热闹的江南万宝楼此刻冷冷清清，只有六扇门捕快进出。
那万宝楼中耀眼的金色光辉，此时此刻不显得贵气逼人，只透露出森寒气息。
“这位江南万宝楼的掌柜，平生最喜金银珠宝，就连这江南万宝楼也是金碧辉煌的。”
余玄思介绍道。
秦归元点了点头，踏入这散发深深寒意的江南万宝楼。
此刻已经是深冬了，纵使四季如春的江南，也难免生出几分苍寒。
出口的热气很快凝结成白色的水雾，遮住人的双眼。
万宝楼中点着些许蜡烛——
这些蜡烛是六扇门购来的，相比起平常人家点个油灯，这是极为奢侈的事情。
可是与万宝楼相比，这又不足称道了——
万宝楼平常点的都是百年鱼油熬制成的油灯。
一盏可以燃一旬，并且伴有异香。
价格么，一盏百金。
黄金的金。
六扇门查案，没有那么多经费可用，就只能用蜡烛了。
“就是这了。”余玄思推开由六扇门捕快把守的一间静室，请秦归元入内。
秦归元甫一入内，便嗅到一股扑鼻的香气。
与之同时，他丹田处的真气也迅速运转起来。
“松云木。”秦归元打断了余玄思想要开口说出的话。
看着余玄思惊讶的神色，秦归元不以为意，“我六月学成，其间看过的书不下千册，许多珍惜草药矿物我师都拿来试探。”
“无一有错。”
“他死了多久？”
秦归元一边解释，一边向着静室中央的那具尸体走去。
此世有武学，若是修为境界不同，死亡时间也不能够仅凭尸斑温度来判断。
事实上，四品宗师身死，浑身温润如玉，虫豸不生，三年不腐，待皮肉尽失，余下骨骼晶莹剔透。
“五品修为，死了七日有余。”
余玄思说道。
“何以判断？”
秦归元反问。
“修为有尸身为证，死亡时间亦有推论——”
“江南两千万两白银不翼而飞当天，我便上报六扇门总部，一天后江南万宝楼掌柜身故的消息也传至我处。”
“消息中有万宝楼掌柜身故的时辰推断，大致是七日前。”
“有目击证人能证明，七日前这位万掌柜（万宝楼掌柜都姓万）独自进入静室之后一直未出。”
“恰好半个时辰后，有一单大生意到来，需要请示万掌柜。”
“等到侍者敲门人不应，焦急之下开门入内，便见此情景。”
秦归元凑近察看了一番万宝楼掌柜尸体，摇了摇头。
“有问题吗？”余玄思凑近问道。
“不知道，我又没学过仵作的活，验尸你要去请天涯望断·孟视金。”
“仵作没验尸？”秦归元问道。
“粗略看过，致命伤是腹部刀伤，无中毒痕迹，未免破坏证据，并未更进一步检查。”
余玄思回应。
“去找孟视金来验尸，他应该还在南安郡。”
“现在回答我几个问题。”
“第一，有人看见这位万掌柜进入静室，他如何确定是万掌柜无疑？”
“第二，是否能确定，万掌柜进入静室后，静室门是否没再开过，没有他人进出？”
“第三，侍者为何有静室钥匙，还有开门的勇气？”
余玄思闻言，示意身边的捕快回答。
这里的事情他也不了解，只是中雍郡白银出事之后，急忙就来南安郡城绑了秦归元过来。
他可是见过秦归元破案能力的。
这也是秦归元当初“飞刀神探”这一名号的由来。
跟在余玄思身后的捕快回答：
“万掌柜在进入静室前一直在二楼雅间品茶，随后当着一众侍者的面进入三楼静室。”
“一路上没有可以躲藏的地点，且楼梯口有高手护卫，排除中途调包的可能。”
“这些护卫家世都很干净，近期没有意外发生？比如家人受伤，或者飞来横财一类？”
秦归元又问道。
“这个……在查……”那白面捕快有些尴尬。
他们完全没想到这茬。
“第二个问题呢？”秦归元问道。
“当天除了万掌柜，没人上过三楼，这点楼道守卫可以确定。”
白面捕快回答道。
“当天没有？那后来的侍者是怎么打开静室门的？”
秦归元反问道。
“我希望你用词精准一点。这次案件与我无关，我只是为了还人情才来到此处。案件不能解决，我一定没事，你作为六扇门捕快可就不一定了。”
一边说着，秦归元一边盯着白面捕快的眼睛。
白面捕快咽了一口口水，正了正衣冠，再次回答道：“回禀阁下，在万掌柜进入静室之前，万宝楼三楼无人，这点三楼守卫可以肯定。”
“万掌柜进入静室后，直到半个时辰之后侍者上楼，万宝楼三楼方才有除了万掌柜之外的人进入。”
“如何确定万掌柜进入静室前，三楼无人？”
“三楼非贵客不能入，且出入只有一个楼梯口，固定由一批守卫镇守，哪些人进出，那些守卫记得很清楚。”
“为了保护客人隐私，万宝楼三楼不设任何窗户。”
秦归元闻言点了点头。
“第三个问题。”
“额……”这下白面捕快又有些犹豫了。
“嗯，秦兄，你有所不知，这万宝楼是顶上那位的产业，所有掌柜的贴身侍卫都由那位委派。”
余玄思按住白面捕快的肩膀，示意他放心，回答道。
一边回答，还一边做动作指了指天。
这意思很明白，万宝楼掌柜的贴身侍卫都是魏国皇帝指派。
是保护这些掌柜，同样也是监视。
万宝楼毕竟是皇帝的钱袋子，也是魏国国库的支撑。
它的掌柜不能出事。
“那……贴身侍卫为何不贴身？”
秦归元又问道。
“这个我来回答，”一个面目和蔼的老头子出现在楼梯拐角，声音有些尖细，“人总要张弛有度，时刻监视，难免让万掌柜不能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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