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命之重
“啪！”
清脆的声音在宁和耳边回荡，宁宇再次打了个响指。
被卷束的深红色床帘缓缓张开，将宁和的视线隔开。
“你什么意思？”宁和深吸一口气，神色冰冷。
“宁和，你有剖析过自己的内心吗？”宁宇没有直接回答，四周的光线开始暗淡，宁宇转身向着便利店的更深处走去，两侧再次变成了货架和货架上的精致商品。
只不过，宁和看着这些商品的眼神，变了。
宁宇负手，声音有些戏谑的说道：“刚刚向你展示的只不过是冰山一隅，我说过，只要你愿意，在这个宇宙中没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当你接触那扇门的一刹那，我便已经经历了你的一生，我是最有资格解析你的人。至于你那些在街头学的或者其他的什么小手段，大可以放在一旁，没有用的。那么现在的你，是否有想要交易的意愿呢？”
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带有不可反驳的调性。
宁和吐出一口浊气，“值得吗？”
“嗯？”
他看着走在前面的修长背影，轻声道：“我的生命，值得你说的这些东西吗？为什么会是和我交易，而不是和其他人交易？”
宁宇停下脚步，他回头深深的看了宁和一眼然后继续向前。
“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其实在否定一个观点。”
“什么意思？”宁和真心困惑，他不理解这位化名宁宇的存在究竟在想什么，自己的生命又没什么能够与祂进行交易。
“在最为底层的逻辑中，每一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生命的价值不能够被任何的一种已知或者未知的介质等价。用你们人类文明举例子，一个人的生命并不会比一万个人的生命小，当然也不会更大，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的关系。”
宁和默默点头，宁宇继续说下去。
“你们人类曾经提出过一个非常经典的问题，一人无罪，杀之可救千万人。当你面对这样抉择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宁和心中一怔，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我该怎么做……”
宁宇没有给他时间细想，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个问题不成立，原因很简单，生命无价，一个人的命并不会比千万人的命更低。当然，这可能和你们文明的观点有偏颇。”
“……”
“所以，我选择你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你的生命和其他生命没有任何区别，与谁交易都是一样。而你只不过是，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出现在了这里，而我又正好想做些事情。”
宁宇点到为止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宁和能感觉到他话语中的讥讽。
好似在嘲笑他，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以为你是什么特殊的存在，不会是什么书里面的主角吧？
宁和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可能所有人都会希望自己能够与众不同，他也不例外。
“呵呵，怎么，是不是有种挫败感？”
宁宇停下脚步，前面是一座剧院舞台，他的右手方向则是完整的剧院观台。
便利店的走廊与剧院舞台的入场口就这么毫无过渡的被拼接在了一起，当宁和穿过便利店尽头的帷幕站上舞台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错位感。
他回头，入场口的便利店廊道还在，两排货架立在两侧。
剧院的是玻璃穹顶，外面仍旧是宇宙星空。
“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宁宇站在舞台的中央，他双手从两侧抬起，一盏又一盏的舞台灯亮起，所有的聚光灯汇聚在他的脚下。宁宇朝着观台的方向做了一个弯腰的姿势，他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顶魔术帽，他摘下朝着空无一人的观台行礼，嘴角挂笑。
然后，一盏聚光灯打在了舞台边缘的宁和身上，紧接着是第二盏，第三盏。与此同时，宁宇隐在了黑暗中，舞台的光在最后都聚焦在了宁和的身上。
宁和眼神微眯，光线有些刺眼。
“啪。”
清脆的响指在整个剧院中回响，它好像一个信号，当宁和眼睛一闭一睁的眨眼瞬间，整个剧院的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人，他们衣着光鲜，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
有古代的神佛面，有不同星球上的动物面，更有一些仅仅存在与网络文化、光怪陆离的面具。
宁和浑身不自在，他能感觉到所有人都目光都灼灼的看着自己。
恍然间，他已经走到了舞台中央，成为了主角。
所有灯光熄灭，一盏灯打在了宁和的身旁，宁宇走进灯下，他看着黑暗中的宁和，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表盘，抬手指向满座观众，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在这里就玩一个小游戏权当为你送行，为我们第一次的见面留下个小小的纪念。”
“啪啪！”
宁宇拍手，整个舞台的灯光一齐开启，明亮堂皇下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一名蒙面的女生缓缓地走上舞台，她在宁和身前五米处站定，一身淡青色长裙。宁和看着她烟柳画桥的迷蒙彩墨面具，感觉到一丝熟悉，但是偏偏有想不起来。
差一点，只要把面具揭下，他就能知道是谁......
宁宇玩味的笑道：“死台上一人，救台下千万人，反之亦然。宁和，你的选择？”
“我...做不出选择。”
宁和看着眼前的蒙面女生，又看了一眼台下的人群，嘴角露出一抹苦涩。
“如果是这样呢？”
宁宇话音落下，女生揭开了面具，露出一张眉眼温柔如江南春柳的细长瓜子脸，她的身后青丝如瀑已及腰间。
宁和一愣，喃喃道：“晓晓？”
苏文晓，在晨星孤儿院中与宁和一同长大，比他小了一岁的女孩。按理说哪怕苏文晓带着面具宁和也能认识，只不过眼前的苏文晓好像比记忆中的高了不少，长大了。
“温存叙旧还是留在将来吧，告诉我你的选择，宁和。”宁宇看着宁和的神情，“如果是你视若亲妹妹的苏文晓，你是否会有改变？你愿意用台下千万人的姓名换取台上一人吗？”
“......”
宁和...艰难的摇头，他不愿意牺牲台上陌生人的性命去挽救台下千万人，他也不愿意用台下千万人的命去救苏文晓。
宁宇将宁和心中的变化尽收眼底，对他来说，这样的反复挣扎才是能让他感到有趣的东西。
“那么...如果用你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他一只手指向了苏文晓，一只手指向了台下的千万人，神色有些张扬也带着一些狰狞，“去就苏文晓和台下的千万人！你！愿意吗？！”
......
剧院出口出，宁宇一只手搭在门把上，一只手拍在宁和的肩上。
“我等着你来和我交易，你的生命我们并不一定要一次交易完。”他神秘的笑了笑道：“我们可以分批，生命之重，值得你与我多做几次交易，不碍事的。”
此时的宁和神情有些恍惚，他木然的点点头。
宁宇握住门把的手用力一拉，为他开门。宁和看见，门的后面是他漆黑的识海。
宁和走出了剧院连接识海的那扇“门”，回到了自己的识海之中。
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当宁和回头看去的时候，剧院酒红色高级布料包裹的大门已经变幻，光带消散，门的形状开始不断改变，唯有“门”的概念始终刻在宁和的心中。
宁和没有停留，他用再进来之前灰影教他的法子，缓缓闭上双眼，微微调动体内的稀薄灵能。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已经回到宿舍，正盘坐在床上。
一团黑影出现在宁和的眼前，它惊叫道：“你自己进去了？！”
“嗯......”宁和不置可否的点头，眼神疲倦低垂，没有丝毫自己进入神秘未知之门的兴奋和好奇。
里面的东西，着实不怎么让人能够兴奋的起来。
他想到了宁宇，想到了便利店，剧院和最后的问答。
真是残酷。
“里面怎么样？”
灰影小心的问道，他注意到宁和的情绪低迷。
“还行吧。我好困，我先睡了，你随意。”
宁和说了一句，没在理会，有些萎靡的翻身下床洗漱，洗漱过后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灰影能够感觉到，宁和真的睡着了。
流光溢彩的灰影在房间中漂浮转了几圈，无奈的叹息一声，化作万千丝线钻入宁和体内。还是等到明天在问问吧，如果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宁和的识海应该也和它们的没什么区别吧，估计也是一扇门立在哪里，他能感觉到宁和体内的灵能水平有不小的提升。
想到这里，灰影有些气恼，这家伙居然背着自己偷偷的尝试进入识海！要不是最后成功进去又出来了，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一句空壳了！
灰影没有休息，它借助宁和的微脑再次进入了网络，开始了自己深夜的冲浪之旅。
宁和睁开眼睛，看着漆黑天花板。
“你的那个小家伙挺有意思的，我会消除它跟进来的记忆。你入门的事情和在这里的事情，就我们两个知道就好了，这是一个秘密。如果有其它人知道了，嘿嘿。”
这是在离开门中的时候宁宇和他说的倒数第二句话，宁和出来后，发现灰影果然已经忘记了一切，被一些虚假的记忆填充合理了。
宁和闭眼，这次真的睡去了，他很累。
清脆的声音在宁和耳边回荡，宁宇再次打了个响指。
被卷束的深红色床帘缓缓张开，将宁和的视线隔开。
“你什么意思？”宁和深吸一口气，神色冰冷。
“宁和，你有剖析过自己的内心吗？”宁宇没有直接回答，四周的光线开始暗淡，宁宇转身向着便利店的更深处走去，两侧再次变成了货架和货架上的精致商品。
只不过，宁和看着这些商品的眼神，变了。
宁宇负手，声音有些戏谑的说道：“刚刚向你展示的只不过是冰山一隅，我说过，只要你愿意，在这个宇宙中没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当你接触那扇门的一刹那，我便已经经历了你的一生，我是最有资格解析你的人。至于你那些在街头学的或者其他的什么小手段，大可以放在一旁，没有用的。那么现在的你，是否有想要交易的意愿呢？”
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带有不可反驳的调性。
宁和吐出一口浊气，“值得吗？”
“嗯？”
他看着走在前面的修长背影，轻声道：“我的生命，值得你说的这些东西吗？为什么会是和我交易，而不是和其他人交易？”
宁宇停下脚步，他回头深深的看了宁和一眼然后继续向前。
“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其实在否定一个观点。”
“什么意思？”宁和真心困惑，他不理解这位化名宁宇的存在究竟在想什么，自己的生命又没什么能够与祂进行交易。
“在最为底层的逻辑中，每一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生命的价值不能够被任何的一种已知或者未知的介质等价。用你们人类文明举例子，一个人的生命并不会比一万个人的生命小，当然也不会更大，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的关系。”
宁和默默点头，宁宇继续说下去。
“你们人类曾经提出过一个非常经典的问题，一人无罪，杀之可救千万人。当你面对这样抉择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宁和心中一怔，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我该怎么做……”
宁宇没有给他时间细想，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个问题不成立，原因很简单，生命无价，一个人的命并不会比千万人的命更低。当然，这可能和你们文明的观点有偏颇。”
“……”
“所以，我选择你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你的生命和其他生命没有任何区别，与谁交易都是一样。而你只不过是，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出现在了这里，而我又正好想做些事情。”
宁宇点到为止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宁和能感觉到他话语中的讥讽。
好似在嘲笑他，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以为你是什么特殊的存在，不会是什么书里面的主角吧？
宁和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可能所有人都会希望自己能够与众不同，他也不例外。
“呵呵，怎么，是不是有种挫败感？”
宁宇停下脚步，前面是一座剧院舞台，他的右手方向则是完整的剧院观台。
便利店的走廊与剧院舞台的入场口就这么毫无过渡的被拼接在了一起，当宁和穿过便利店尽头的帷幕站上舞台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错位感。
他回头，入场口的便利店廊道还在，两排货架立在两侧。
剧院的是玻璃穹顶，外面仍旧是宇宙星空。
“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宁宇站在舞台的中央，他双手从两侧抬起，一盏又一盏的舞台灯亮起，所有的聚光灯汇聚在他的脚下。宁宇朝着观台的方向做了一个弯腰的姿势，他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顶魔术帽，他摘下朝着空无一人的观台行礼，嘴角挂笑。
然后，一盏聚光灯打在了舞台边缘的宁和身上，紧接着是第二盏，第三盏。与此同时，宁宇隐在了黑暗中，舞台的光在最后都聚焦在了宁和的身上。
宁和眼神微眯，光线有些刺眼。
“啪。”
清脆的响指在整个剧院中回响，它好像一个信号，当宁和眼睛一闭一睁的眨眼瞬间，整个剧院的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人，他们衣着光鲜，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
有古代的神佛面，有不同星球上的动物面，更有一些仅仅存在与网络文化、光怪陆离的面具。
宁和浑身不自在，他能感觉到所有人都目光都灼灼的看着自己。
恍然间，他已经走到了舞台中央，成为了主角。
所有灯光熄灭，一盏灯打在了宁和的身旁，宁宇走进灯下，他看着黑暗中的宁和，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表盘，抬手指向满座观众，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在这里就玩一个小游戏权当为你送行，为我们第一次的见面留下个小小的纪念。”
“啪啪！”
宁宇拍手，整个舞台的灯光一齐开启，明亮堂皇下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一名蒙面的女生缓缓地走上舞台，她在宁和身前五米处站定，一身淡青色长裙。宁和看着她烟柳画桥的迷蒙彩墨面具，感觉到一丝熟悉，但是偏偏有想不起来。
差一点，只要把面具揭下，他就能知道是谁......
宁宇玩味的笑道：“死台上一人，救台下千万人，反之亦然。宁和，你的选择？”
“我...做不出选择。”
宁和看着眼前的蒙面女生，又看了一眼台下的人群，嘴角露出一抹苦涩。
“如果是这样呢？”
宁宇话音落下，女生揭开了面具，露出一张眉眼温柔如江南春柳的细长瓜子脸，她的身后青丝如瀑已及腰间。
宁和一愣，喃喃道：“晓晓？”
苏文晓，在晨星孤儿院中与宁和一同长大，比他小了一岁的女孩。按理说哪怕苏文晓带着面具宁和也能认识，只不过眼前的苏文晓好像比记忆中的高了不少，长大了。
“温存叙旧还是留在将来吧，告诉我你的选择，宁和。”宁宇看着宁和的神情，“如果是你视若亲妹妹的苏文晓，你是否会有改变？你愿意用台下千万人的姓名换取台上一人吗？”
“......”
宁和...艰难的摇头，他不愿意牺牲台上陌生人的性命去挽救台下千万人，他也不愿意用台下千万人的命去救苏文晓。
宁宇将宁和心中的变化尽收眼底，对他来说，这样的反复挣扎才是能让他感到有趣的东西。
“那么...如果用你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他一只手指向了苏文晓，一只手指向了台下的千万人，神色有些张扬也带着一些狰狞，“去就苏文晓和台下的千万人！你！愿意吗？！”
......
剧院出口出，宁宇一只手搭在门把上，一只手拍在宁和的肩上。
“我等着你来和我交易，你的生命我们并不一定要一次交易完。”他神秘的笑了笑道：“我们可以分批，生命之重，值得你与我多做几次交易，不碍事的。”
此时的宁和神情有些恍惚，他木然的点点头。
宁宇握住门把的手用力一拉，为他开门。宁和看见，门的后面是他漆黑的识海。
宁和走出了剧院连接识海的那扇“门”，回到了自己的识海之中。
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当宁和回头看去的时候，剧院酒红色高级布料包裹的大门已经变幻，光带消散，门的形状开始不断改变，唯有“门”的概念始终刻在宁和的心中。
宁和没有停留，他用再进来之前灰影教他的法子，缓缓闭上双眼，微微调动体内的稀薄灵能。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已经回到宿舍，正盘坐在床上。
一团黑影出现在宁和的眼前，它惊叫道：“你自己进去了？！”
“嗯......”宁和不置可否的点头，眼神疲倦低垂，没有丝毫自己进入神秘未知之门的兴奋和好奇。
里面的东西，着实不怎么让人能够兴奋的起来。
他想到了宁宇，想到了便利店，剧院和最后的问答。
真是残酷。
“里面怎么样？”
灰影小心的问道，他注意到宁和的情绪低迷。
“还行吧。我好困，我先睡了，你随意。”
宁和说了一句，没在理会，有些萎靡的翻身下床洗漱，洗漱过后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灰影能够感觉到，宁和真的睡着了。
流光溢彩的灰影在房间中漂浮转了几圈，无奈的叹息一声，化作万千丝线钻入宁和体内。还是等到明天在问问吧，如果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宁和的识海应该也和它们的没什么区别吧，估计也是一扇门立在哪里，他能感觉到宁和体内的灵能水平有不小的提升。
想到这里，灰影有些气恼，这家伙居然背着自己偷偷的尝试进入识海！要不是最后成功进去又出来了，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一句空壳了！
灰影没有休息，它借助宁和的微脑再次进入了网络，开始了自己深夜的冲浪之旅。
宁和睁开眼睛，看着漆黑天花板。
“你的那个小家伙挺有意思的，我会消除它跟进来的记忆。你入门的事情和在这里的事情，就我们两个知道就好了，这是一个秘密。如果有其它人知道了，嘿嘿。”
这是在离开门中的时候宁宇和他说的倒数第二句话，宁和出来后，发现灰影果然已经忘记了一切，被一些虚假的记忆填充合理了。
宁和闭眼，这次真的睡去了，他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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