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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金总,我查了航班信息,确实有梅贻斓出行北迪的航班信息,可是郑和平在机场却只接到了孔韫。在机场蹲点的候三,小丁也没有看见梅贻斓。北迪市第一人民医院那边也没有听说梅贻斓有过去。”

    “我们坤城这边有看见梅贻斓去机场吗?”

    “看见他进了机场,并没见他离开坤城机场。”

    “赵预征说,梅贻斓这次重新进§号细菌病毒小组后,有重大发现,可是,他一点不配合,完全把相关的信息资料捂着。”

    “金总,这赵预征现在是§号细菌病毒小组的组长,难道没办法共享资料吗?”

    “看来这梅贻斓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既然他一心想找的对手是章强,那我们也应该让他试试没有我们的帮助,他还能否有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金总,那是不是派兄弟们去找找梅贻斓?”

    “不用,我得给隋青青送份礼物。旬叔,最近坤城的雨水有点多啊!”

    曹严青体内链球菌感染情况大为好转,但是肝肾损伤非常严重,转氨酶增高异常,肾红小球非常高,皮肤的颜色整个发青,眼珠子变黄。

    林医生开始质疑新来的林医生治疗方案:“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大神,你再这样治疗下去,链球菌是被消灭了,人也会被你被消灭的。”

    “不会,这应该是身体的应激反应,再给我两天,应该就会转好。”

    “郑警官,你们也斟酌一下,该保守治疗,还是同意这个新来的林医生的治疗方案。”林医生对着郑和平说。

    郑和平看了看新来的林医生,他好几度以为面前站着的这个医生就是梅贻斓,可是,除了同样的身高,同样的体型,面容和声音毫无相似之处,他也没办法十足的把握能确定。于是,他看了看冬雨和沈同泽,却发现这两人的脸上都像过敏了一样,红红的。

    沈同泽正在毫无形象的挠胳膊,他的胳膊上红肿了一片,脖子上一串亮亮的红色疙瘩,有的已经被抠破了流出透明液体。冬雨的情况要好些,但是脸上,手上也有红色连串的疙瘩。

    “你们俩干嘛去了,怎么会过敏了呢?”郑和平这么问着他们俩,自己也觉得身上有些痒,脸上更加的痒。于是,他也下意识的抠了抠脸上痒的地方。不过是轻轻地那么一挠,郑和平清晰的感觉到皮肤被抠破后的刺痛感。

    他把自己的手放下来,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手上并没有血迹,感受到的液体流淌感是无色的粘液。他抬头纳闷的看了看冬雨和沈同泽,他们俩也盯着他看。

    “你们盯着我看什么?”郑和平一边问,一边假装不在意似的用手扫了扫被自己抠破的脸颊。

    “头,你的脸也是又红又肿。”冬雨开口回答。

    两个林医生同时都盯着这三人:“你们三时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

    “没有啊!我昨晚只是喝了一点米粥,今早也只是喝了一杯豆浆,吃了一个鸡蛋。”冬雨回答。

    “我昨晚去吃了一碗臊子面,一个肉夹馍,今早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五个鸡蛋,一个带黄,四个不带黄。一个油饼,一份青菜。”沈同泽回答。

    “我也是照常吃,早上喝粥,吃的青菜馒头,昨晚吃的腊肉煲仔饭。”郑和平十分无奈的回答。

    “小齐,你脸怎么了?”一旁的林医生突然拉住了一个护士。

    那个护士捂着脸,十分不好意思:“林医生,你可别问了,今天我们医院的皮肤科是爆满了。我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皮肤红肿痒。今天来看病的全是这个症状。”她说着,眼神扫过了郑和平和沈同泽,冬雨他们:“林医生,你看看,这三不也是一样的吗?”

    “那你看了吗?是怎么回事?”关乎颜面,女人比男人更加在乎。冬雨迫不及待地就发问了。

    “我也想看呀,可是今天挂号排队看皮肤的人太多,我还没轮上呢?不说了,我还得去配药,要不然待会完了,帖护士长又该发飙了。”

    “不会的,帖护士长被叫去开会了。现在本院的皮肤科被堵了,我问了下我同学,她们四院皮肤科也爆满。”一个路过的女护士插了个话。

    “芳姐,你怎么没事?”小齐好生羡慕。

    “姐的免疫力强,皮肤好呗!”被称为芳姐的女医生半开玩笑似的逗小齐。

    “芳姐昨晚的夜班啊?”新来的林医生突兀的插了一句话。

    “是啊,都快忙死了。连轴转的呢!”芳姐满脸疲惫的抱怨。

    “您现在是要回家?”

    “我倒是想啊,可我们皮肤科现在这么忙,看这情形,有可能会定性为群发性事件,估计我回家不一会又会被叫过来加班。所以,我现在还是到值班室去眯一会,随时待命吧!不和你们啰嗦了,我真得去困觉觉了!要不然待会忙起来身体可扛不住。”

    新来的林医生看着芳姐和小齐护士远去的身影,脚下移步到郑和平的身边,冷不防的就伸手去摸郑和平的脸。郑和平是何等人也,身体应激反应,肌肉记忆了不得,下意识地一个过肩摔,那林医生就展展的在地上躺着了。

    这一摔,林医生,沈同泽,冬雨都惊着了,齐齐看着郑和平和新来的林医生。郑和平无比尴尬,他假装不着痕迹地把地上的林医生扶了起来:“对不住哈!我这~~~我这真的不是故意的。这该死的手,没听使唤。他动的比脑子快,林医生,我还真不是故意的,请你相信我。”

    “当然相信。是我不对,忘了您是一名人民警察。身手了得。只是,刚才林医生问过你们,曹严青的病,你们准备支持那种方案?”

    “啊?”郑和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头,我看曹姐也还清醒,要不我们也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好吗?”冬雨适时插话。

    “对,对,冬雨言之有理。我们去问问。”郑和平借坡下驴。

    出乎意料之外,曹严青都那样了,还不同意保守治疗,坚决支持新来的林医生的治疗方案。

    林医生气的直跳脚,直接甩摊子不干了。可这林医生表面上看着暴跳如雷,其实则不然。嘴上骂骂咧咧了几句,加班了这么些天,一点没有准备回去换班的意思。还是屁颠屁颠的跟在新来的林医生身后,问这问那地,活像个新来的实习医生一般。

    不多久,新闻上就发布了关于很多北迪市民感染皮肤病的通报。说是经调查,是早上的雨水导致。在雨水提取物里发现含有大量的桉叶素,异戊醛,松油醇,水芹烯等物质,飘落在人体裸露的皮肤上,造成了很多人过敏的现象。请市民不必惊慌,正确用药,三天内就会消退。但是,导致雨水里含这种有害物质的原因还在进一步的查找。

    这新来的林医生倒是有两把刷子,果真如他所说,三天后,曹严青的病情真的稳定下来,肉眼可见的往好的方向发展了。皮肤颜色恢复正常,眼珠子也不黄了,虽然转氨酶指数还是有点高,但可以视作药理的正常反应。

    当然,如北迪市的新闻所说,市民的过敏随着雨过天晴,加上正确用药,还真的在三天内陆续好转。新闻上重新表彰了一个人,利宁生物制药原化验室副主任,现在重组后的新企业青蓝冰水生物制药有限公司法人隋青青。

    “这个利宁生物制药破产重组改制进行的可真快啊!不过三个月,流程就全部走完了吗?”新来的林医生看着屏幕上播报的新闻感叹道。

    “私营企业当然快。只要税收,罚款都缴到位,张利宁等几个股东和接盘人都交接清楚,你情我愿,经济上谈拢不扯皮,当然快。那利宁生物制药毕竟养了那么多的职工,一旦破产,这些职工都失业了。有人愿意接盘,政府那必然会特事特办,能简化的程序就尽量简化了呗!”

    “林医生,你很懂哦!”新来的林医生由衷地说。

    “嗐,我不过瞎评论几句,您可别当真。我这没什么本事,您才是真本事。能多教教我吗?”林医生满脸真诚。

    “林医生的知识面很广,洞察力惊人,又自律,又谦虚好学,像您这样的人,做任何行业都会会很出色。当然,当医生也很棒。”

    “林医生,哦,不对,林老师,若是别人这样夸我,我可能会欣然接受,但从您口中说出这样夸我的话我受之有愧。”

    突然,林医生把手伸出去,想去摸摸新来林医生的脸,却被新来的林医生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怎么,林医生,我脸上有东西?”

    “你为什么没表情?”林医生直言不讳。

    “好奇这个干嘛?我下午就准备走了。”

    “我只想知道你是谁?跟您学了不少东西,但是我这人讲究有恩必报,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欠着这个人情。”

    “你家里有人干公安的吧?是法医还是刑警?”

    “这个跟你无关。”

    “那我是谁也跟你无关。好奇害死猫。你有很强的洞察力,还有很强的逻辑推理能力,没有去做警察这一行业,很有可能是家里有人反对吧!既然这样,不要辜负家里亲人的期望。”

    “通过正常渠道来医院,你肯定不是一般人,当然,既然是走正当渠道,你也不可能是坏人。所以,我只是猜想一下,是不是我期待想见的人。”

    “你期待的人是谁?”

    “当年抢了医学科技技术金奖的梅贻斓。”

    这个新来的林医生略微迟疑了一下,看着林医生的胸牌思索了一会,这个林医生全名林徽修,应该是当年的银奖获得者。只是,以他的能力,不能只在医院老老实实地的只当一名医生,而不做研究。“哦,听说他就在坤城医科大当老师,想见面很容易呀!”

    林徽修紧紧盯着这个新来的林医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不知道林医生有没有时间听一下。”

    “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果然这新来的林医生猜的不错,林徽修的父母亲都是警察,父亲是刑警,母亲是法医。可是当年他父亲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腿,只是小小的一个伤口,回来母亲也给消过毒,处理了的,可还是染上了破伤风,先是截肢,把一个腿的小腿给截了,然后,截大腿。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另一条腿也开始腐烂,也截了,胳膊截了,变成像古文中写的人彘一样,可是依然救不回来。

    林徽修和母亲就那么看着自己的父亲熬了几个月,受尽了折磨,还是走了。

    他本来立志学医就是为了这个,他想攻克这个病。可真的等他长大了,学医后,才发现,病毒,细菌种类万千种,看似相似却大相径庭的致病原因太多。父亲走的时候,他年纪并不大,他没办法确认,但有一点他心里明白,自己父亲得的绝不简简单单的是破伤风。

    拿了当年医学科技技术银奖后,他本想专心搞研究,可是,他碰到了两个和他父亲差不多病例的病人,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病人一点点截肢,最终痛苦的死去。那两个病人其中一个是个记者,一个是警察。

    曹严青是他碰到的第三个,情况按道理比那两个还严重,可是却很奇怪,没有刚开始就爆发,而是伤口快好了的时候爆发。

    他以为曹严青会很迅速的情况恶化,而当时曹严青验血发现链球菌感染后,是朝着很可怕的方向在发展,可是,林医生的到来,链球菌得到了遏制。

    “这个病不是梅贻斓才能治。”

    “对,你治好了。所以,我想知道您是谁?当然,我更想知道你怎么提取出这种病株的?或者说,你曾经也研究过这种病例?我的怀疑,这种病株是人为的。或许有偶发性,但我的父亲,曹严青,还有我碰到的那两个无辜死去的人都不是偶然。”

    “你的依据?”

    “你都把曹严青给治好了,你还问我依据?”

    “你怀疑我?”

    “如果你只是个做研究的,我不怀疑你。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

    “你真的是很有天赋。好好继续做研究,前途无量。不是恭维,是实事求是。林徽修,不要辜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我下午就走了,曹严青那边要辛苦您多多费心。”

    “恐怕你下午走不了,我还有事想请您协助调查。”郑和平的脸出现在两位林医生的面前。

    “我只是个医生,没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话还没说完,郑和平一把揽住林医生的肩膀:“你是要在这里说,还是跟我回宾馆?孔韫也等着呢!”

    郑和平的房间里,钱多乐,沈同泽,冬雨,孔韫,还有那只黑猫,四人一宠物挤在不到三十平米的宾馆标准间内顿时显得房间又小了许多。

    郑和平和那个林医生进去后,房间空间可又拥挤了许多。

    “澜,你猜的不错,这猫果然有问题。”

    “梅贻斓,你藏得可真够深,还是把这张脸换回来吧!还是原装脸看着舒服点。还有啊,可得教教我们这易容的技术,容貌变了,声音也变了,你还真是人才啊!若不是给我们当顾问,我还真怀疑,当然完全是有理由怀疑你做了多少坏事,能这么熟练的易容。”

    梅贻斓笑了笑,想钻进卫生间里去洗去易容,被郑和平一把抓住,“别躲起来卸妆,我得学习。”

    “我们也想学习,学习。”

    梅贻斓住了手,“孔韫,这猫有什么问题?”

    “猫的身上装有窃听器。”

    “我们这还真正叫做终日打雁却被雁给啄了眼。天天的还不知道漏了多少消息出去。果然家贼难防。”

    “找到监听人了?”

    “没。”

    “这个总要充电的。应该是你么内部人员。”

    “是的。”

    “你们是想从我这里征用孔韫吧!”

    “梅教授脑子就是好使,佩服佩服!”钱多乐立马拍马屁。

    “前几天的雨下的可不正常啊!听说是人工降雨。”

    “缺雨水的时候,有天气条件的情况下,人工降雨很正常啊!”

    “雨水里出现的物质不正常。孔韫可以安排给你们用,冬雨小姐我借走可以吗?”

    “荣幸之至,我当然愿意。”冬雨满脸笑意。

    郑和平看着脸上春意盎然的冬雨,心说,我还不知道你,从第一次见梅贻斓这小白脸你就看上人家了吧。可是,我还没发话,你这就自作主张的答应了?我可得笑话笑话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自作主张了。可还没等郑和平想好茬来刺弄笑话冬雨呢,沈同泽又出声了。

    “你难道不需要一个保镖?我可以给你当壮劳力。多乐这边并不需要我。”沈同泽难得幽默一回。

    郑和平撮了一下自己的牙花子,心里恨的牙痒痒,没好气的对梅贻斓说:“你不是下午就要走吗?”

    “本来计划是这样的。”

    “你请了多久的假?不用教课了吗?”

    “我爷爷帮我在讲课。要不然,我怎么能出来这么久。”梅贻斓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在郑和平眼中看来实在是欠揍。

    作家的话

    “头,你是看冬雨被梅教授给拐走了,心神不宁吧!想当初,人冬雨和葵宝天天的跟在你屁股后面,把你当男神,鞍前马后的伺候,捧在手心里当宝,你呢,对人不冷不热,动辄恶言相向,冷脸相对。这下好了,我们组里这两朵大花被梅教授一股脑的给端了。这滋味不好受吧!”钱多乐看着坐立不安的郑和平忍不住出言揶揄。

    “多乐,你是不是欠收拾,你看看人孔韫,到现在为止,坐在那里都没挪过窝,你呢?眼珠子滴滴溜溜的乱转,贼心眼子忒多!”郑和平气的马上回嘴。

    心说,我这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一个人在房子多少有些无聊。总得找点事情做呀!可是,现在来说,手头上不是说没事,而是需要做的事情自己插不上手。

    他看着认真趴在电脑前工作的孔韫,感叹这梅贻斓从哪里寻来这么个宝贝,可以当保镖,身手好,可以当身边最踏实的电脑管家,还可以当助手。这梅贻斓得出多少钱才养的起这么一个全才。

    钱多乐顺着郑和平的眼神看了眼孔韫,笑了:“头,你不会真的以为梅贻斓所有研究资料都是他自己设置的保护密码吧?”他拍了拍孔韫的肩膀:“这才是真正的高手。一般二般的黑客压根不放在眼里。”

    郑和平点了点头,“孔韫,你这么厉害,完全没必要只屈尊给梅贻斓当个保镖,干什么不都是佼佼者,早就出人头地了。”

    “澜研究的东西很多种势力都想得到,若是被别有用心的商人拿到,只是想挣钱还好,怕就怕有些不安好心的人拿到。这玩意既能治病救人,也能当做生化武器。当做武器的话,就罪过了。”

    “也是,可是,你为什么隐藏的这么深,一身本领无人识,好亏啊!”郑和平不由感叹!

    “多乐研究方向是如何防御,而我,也是。我面对的不仅仅是外面不知名的,还有身边最熟悉的。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的做研究,暗地里其实也是波橘云涌。所以,需要我和澜一明一暗。另外,如你们所看到的,澜也真的是很强,他是真的各个方面都很优秀,而且他还一直特别努力,特别自律,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的天赋也很好。不是说,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一分运气吗?我想说澜这小子是一直很努力,但更重要的是他那百分之一的运气一直有。我自认为我也努力过,虽然没有澜那么努力,可百分之一的运气我就从来没有遇见过。郑领导说我亏其实不然。这世上哪有称心如意呢?有的只是朝着自己梦想去走的过程中,做到无愧于心罢了!”

    孔韫这番回答让郑和平和钱多乐都肃然起敬。一个身怀绝技的人甘于人前人后的鞍前马后效劳,平凡如尘埃却心甘情愿毫无怨言,这得是多大的胸襟和情怀。

    郑和平突然觉得自己从前就没有理解的两句成语,而此时才感觉自己是真正看到了上善若水,虚怀若谷八个字的具化形象!他看了眼钱多乐本能的向调侃他,可又感觉到不合时宜,于是,只好作罢。想想自己所从事的行业,不也是隐蔽战线的吗?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孔韫,你这隐蔽的并不算好,我就一眼认出你才是真正的大神?”钱多乐调侃道。

    “那是因为我俩是真正的同行。”孔韫和钱多乐相视一笑,多少有些惺惺相惜。

    郑和平走到窗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自言自语的说:“前两天还晴空万里,今天这天又开始阴沉沉的了。变天了,天要凉了!”

    “头,您若是实在放心不下,去把冬雨换回来,我们这里还有个人做后勤保障。说不定等你出走一圈回来,我和孔韫就把那个鬼给抓住了。”钱多乐忍不住又开始贫。

    “多乐,你皮痒痒了吗?嘴巴闭一会会很难受吗?知道你为什么不如孔韫吗?因为话多。嘴上功夫大于手头功夫,就是个不中用的花架子,等到用的时候就知道,这马粪蛋蛋表面光,没用的绣花枕头派不上大用途。”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躺板板,埋山山,全村一起吃饭饭~~~~”孔韫讶然的看着郑和平,这手机铃声可真够萌的,显然孔韫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钱多乐却习以为常,遭遇了医院蘑菇事件没多久后,郑和平就把铃声换成了这个魔性的音乐,全组人员已经狠狠的笑话过郑和平,然而没用,郑和平继续我行我素。

    “头,我们在鸡冠山发现了古墓。”

    “冬雨,你们不是去气象站了解情况吗?”

    “我们去鸡冠山那里有个空军的驻军基地,在那有个训练场,那个地方放的炮。回来的路途中,沈同泽带梅贻斓去看那个女尸出事的地方,不知怎的,发现了一个古墓。梅贻斓和沈同泽非要进古墓里头看看。”

    “冬雨,你一个女同志不要进去,等着我,我马上去。”

    “头,当然要等着你。还有,头,别着急来,给我们带些吃的,用的,一会我发信息给你,你按照我发的信息清单来买,别买错了。一定买齐了再上来哦。”

    郑和平哑然,自己这平常是太平易近人了吗?被属下调侃,被属下当马仔,一个个还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有没有天理了:“冬雨,过分了哈!想吃什么自己山下买去。本事不见长,吆五喝六的坏习惯学了不少。”

    “郑领导,对不住了,给您添麻烦了。但是清单上的东西很重要,一定请您帮帮忙,买齐。”梅贻斓温润有礼的声音顺着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梅,梅教授啊,好,好,我当然会按清单购置齐全了,刚才我跟冬雨在开玩笑呢!”

    郑和平毫无预兆的吃瘪,心中那个气呀,真想把冬雨提溜到面前给拾掇一顿。想想还是自己平常管理无方,把手下给骄纵了,这会能找谁论理呢,只能暗暗对自己说,今后一定要严格要求手下这帮兔崽子,一定要把这帮兔崽子们尖利的爪牙给修整齐了,就像北方的窜天杨一般,直溜溜地,整整齐齐的。

    郑和平开车又来到上次的石桥边,冬雨一个人坐在吉普车的车顶上,也不怕冷,像个摄影模特一般,叉着个腿坐着。风吹过时,微微飘起的头发和丝巾,配上冬雨那瓜子脸倒是很有几分韵味。

    “这深山老林的人影子都没有一个,你这搔首弄姿的给谁看?是准备来一场艳遇吗?很遗憾,这一般来的都是歪瓜裂枣,没什么优良品种。想掐个尖,往繁荣地走。灯红酒绿的地方,满脑肥肠的富二代,暴发户什么的多的很,就好你这一口。”郑和平这吐槽一气呵成,可是出了一下心中那郁结着的一口恶气。

    “头,我摆这姿势只为迎接您!不能掉分不是!您来了得有排面不是?头,您说的对,这深山老林确实不会来什么人,歪瓜裂枣的都不会来。但是,我就知道我的头会来,因为我们的头那是体恤下属,宅心仁厚,不畏山高路远,就为给下属送温暖。”冬雨说着,利落的从吉普车车顶上跳下来。完美的落地。

    郑和平板着的脸拂过一丝笑意,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冬雨这一番阿谀奉承,郑和平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沈同泽和梅贻斓呢?”

    “上面勘探地形。这老沈稀奇古怪的很,这回总算有个喜欢听他说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的人,那可把梅贻斓稀罕死了,聊得那是一个欢快。”

    “看风水,聊古墓那是沈同泽的本行,我都怀疑他从前不是个考古的就是个盗墓的。”

    “头,东西您都按清单给置办齐了吧?东西在哪?我检查一下。”

    郑和平撮了一下自己的牙花子,嗬,这冬雨,三句不离本行,我这大老远赶过来和着是个送货的快递员。垫着钱,陪着笑脸把东西不辞劳顿的买好,送到,这还要亲自来验个货!这真够可以的。

    郑和平顿时黑了脸:“东西在后备箱,速速检查好了卸下来。我还事多着呢!”

    “好,可是头,你不准备去看看吗?沈同泽说他上次错过了金光娘娘庙,这次的古墓他一定下去看看。沈同泽还说,上次你们能出来还真是侥幸,一群完全不懂的路痴,白白给毁了那么好的文物。这次他在,保准顺顺利利的在那地道里走上一圈。”

    这话堵得郑和平是说去也不好,不去也不好。他只好不吭气,看看冬雨这货跟了自己这么久,有没有一点眼色。当然内心里无比挣扎,总觉的冬雨没这个觉悟,而让自己低个头也确实丢面。他本来气就没消,又来这么一出,叫他如何拉的下脸。

    “头,你还是去吧,梅教授说,上次在金光娘娘庙要不是有你,都说不好走不出那庙呢!”

    好冬雨,关键时刻还是善解人意,郑和平的脸立马舒展开来:“好吧,那还卸什么东西,你直接坐我车上去吧!别那俩货等不及就进去了。”

    郑和平又一次来到这个硬山顶橘黄色琉璃瓦的小祠堂。上次来到这里,一头就扎进小屋子里看女尸,加上到来的时间也比较晚,天色已经昏暗。所以也就没留心看一下周围的地形,地貌。这次来这里,时间还尚早,虽然天阴着,好歹还是正下午,天还亮堂着。

    他往坡上又多爬几十米,这再往下看,却看出点不一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同泽在身边跟的久了,听他说这些个神神道道的事情多了,他此时觉得这小祠堂建的位置非常巧妙。这丘陵地带,起起伏伏很正常,但这个祠堂建在那里好像建在了一头牛的嘴里。

    祠堂背后裸露风化的山石恰好围住祠堂,被人为踩出的路好像一圈牙齿。盘山山脊像一条弓背的蛇。

    这家人的陵墓零零散散的建在山坡底下,这样看起来离祠堂也还有一段距离。不过,也有可能这个位置开阔,地势也比较高吧!

    “头,你怎么爬到这上面来了,沈同泽和梅贻斓都在等你呢!”

    “我这就下来。”郑和平进祠堂里面一看,梅贻斓和沈同泽已经把祠堂里的灶给拆了,里面挖的乱七八糟。两个人都如同花脸猫一般,灶灰,锅灰油手上,脸上,身上粘的到处都是。

    郑和平看见他们这般模样不由地噗嗤一乐:“你们俩是准备挖宝呢?怎么?沈同泽你准备换个营生,做个倒斗的?”

    “有这个想法。现在我又拐带了一个,力量加强了,改行的决心更大了。要是头也加入进来,可能现在就可以开干了!”

    “我可以入伙。但得明明白白。这文物考古工作的活叫我们干了,干的好叫发现文物,干的不好叫非法破坏。而且干这个行当得有证,无证干活总得给个理由先!不然,我们还真成盗墓的了!”

    “头,我当时看见那个像虫草一样的女尸就觉着那里不对。正好梅教授想过来看,我懂点风水,发现底下可能有东西。一拍即合,就像探索发现一下,不成咱就打道回府,算是给当地文物部门做贡献,提前考古一下。成的话,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

    随着挖掘工作进入尾声,沈同泽和梅贻斓脚下的一块青石板显现出来。青石板上雕刻着人面纹眼口鼻须皆有,头顶刻着太阳轮。

    沈同泽仔细的用小刷子清理掉上面的浮土,恋恋不舍的抚摸了一会,方才照相。照完相,这才寒郑和平:“头,过来搭把手,把这个青石板挪开。”

    “好,”郑和平答应着就已经挪步到沈同泽的身边,“沈同泽,这不会和那《盗墓笔记》里写的一样,打开这青石板,里面冒出毒气来吧!快给我一颗能解尸毒的丹药,我可不能还没进到里头,就被毒气给熏晕了。”

    “梅教授,有没有哑药,给我们头一颗。或者还有什么大力神丸,开天眼的神丹通通来一颗。”

    郑和平顺势轻轻踢了沈同泽一脚,正使着劲呢,没敢用力踢:“我还需要百毒不侵神丹,如果有的话,我得要一打。沈同泽就不需要了,他本身就是五毒俱全,百毒不侵。毒物见着他得认祖宗。”

    呼啦啦一下,石板被撬开了,底下露出个黑洞洞的大窟窿来,一股呛鼻的霉味只冲上来。郑和平站在正中间,只感觉嗓子眼一下就给堵住了。他赶忙侧身咳嗽了两声,“这什么地呀!沈同泽同志,我警告一下你,挖人祖坟,动文物的事情咱可不能干。”

    “头,这会就别说大道理,政策方针什么的,放心,咱下去是去找地道,不是盗墓。据梅教授估计,这里应该也会有个实验基地。咱去看看。有活人的话就解救一下,没有的话,就当游玩了一次。把你买回来的工具都拿出来吧。我们装备好就下去。”

    这个窟窿还挺深,通过头灯的照射,可以看出,这就是千万年前地震或者什么地质原因地裂形成的一个坑谷。洞壁明显是天然裂开的石缝形成的。洞壁不断的渗水,可以看出里面应该特别潮湿。与想象中墓洞中应该阴风阵阵,寒气逼人不同,越往下,越是闷热。大约是这地底下没有风的缘故,下到里头,倒是有种进了看钟乳石岩洞的景区一般。

    郑和平四处张望,这坑洞底下非常平坦,脚底下是水蚀造成的细沙,颗粒粗大圆滑。

    “这倒是个好地方!就是温度如此适宜,除了存放酒,其他东西千百年的存放不都坏了吗?”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比金光娘娘庙的那个布置者讲究。”梅贻斓感叹了一句。

    “头,这里真是个好地方,你往前头多走点,会发现十分有意思的事。”

    郑和平听沈同泽这语气就觉得没好事,但还是往前走,脚底下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他低头看了眼,动物的尸骸,头骨的样子,像是一头牛。

    他不以为意,继续走,脚下的骸骨越来越多,他看了看,心下判定应该都是动物的骸骨。直到他脚下踩到了一个圆圆的骨头,他头皮一麻,十分不情愿地低头看了一眼,条件反射的蹦出去老远,他的感觉没有错,是一个人头盖骨。

    他刚想喊一声,却马上住了嘴,他看了梅贻斓一眼,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在看看沈同泽,那更是没事人一样。那自己也不能丢分,就当没事吧!可是心中的疑团大大的,满脑子飘过的都是《鬼吹灯》,《盗墓笔记》里的场景。

    他心说,镇静,要镇静,这里是现代,现实生活,没有神神鬼鬼,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神鬼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