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幕——人与恶魔

    回到破旧的房间，刻柏正无聊的在用手指头戳镜球，她看着镜球被推出去然后因为倾斜严重的桌子滚回来：“你们回来啦，话说曲华你还有多的镜球吗？”

    “没了，怎么，你还要买一赠一？我又不是搞什么促销活动，这也不是什么路边的石头我怎么可能说有就有。还有你们恶魔不是没有专属自己的意识武具吗，镜球自然也就用不了，你还要来干什么？”

    “不怎么，只是很感兴趣，毕竟你手里的这个镜球与别的不怎么一样，既然没别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刻柏看了下镜球上的叉型标记然后还给了回恒。

    “我也没什么留你们的理由，那你们就先回吧，我还有事就不送了，记得来玩啊。”

    回恒跟着刻柏走到了门口回头给曲华道别：“你这里要是没那么挤得话，我还会考虑的，再见。”

    回恒和刻柏走出了旅店，走到一楼的时候回恒注意到女孩已经不见了，只有女人一个人。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看向他们。

    走了好一段距离，旅店已经渐行渐远变成了小黑点，回恒才把自己的一些疑惑问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恶魔没有自己专属的武具啊？”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们不是为‘自己’而生吧——我们恶魔只不过是由人们过剩的意识在地狱的调节下出现的生物。”

    “我们不需要感情与生活，我们的一切在出生时就已注定，我们的职责，我们工作的地点，甚至是每天每时每刻具体应该干什么都被铭刻在了我们的脑海中。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正因如此我们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回恒从刻柏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但他没有挑破而是接着问到：“你不是有自己的法术特性之类的吗？”

    “属于自身的法术特性只是为了方便处理事物才会有的，而属于自己的意识武具在‘方便’这一方面就显得太过了。”

    ……

    无言的沉默，回恒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好，是该接着问，还是不要去探究别人的底线？“毕竟刻柏还是有感情的这么做多少会让别人不怎么愉快，还是算了吧。”

    回恒没有接着这个话题，他换了一个：“旅店的那个女人很害怕你，是因为你的强大，还是……单纯的恐惧？”

    “那家人，他们敢在这里开店就不是普通人，即使他们过得也不怎么好，我对他们了解的不多，你就不要问了。”刻柏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拐弯抹角的说了点别的。

    回恒把刻柏的话听在耳里点点头，心里想的却非表面如此：如果你是要刻意隐藏什么，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回恒没有再问什么了，他很想去把自己的信任完全交付给一个人，但只可惜他不想做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这一切，到底是在接近“真相”还是一个与我有关的天罗地网？我会彻查清楚的，在我可以独立之后。

    路上刻柏与回恒一路无言，很快就回到了灵幻咖啡厅，刻柏稍作调整就开始教导回恒武具的使用。

    “使用意识武具不是什么难事，你也不需要用这个武器为媒介去释放魔法什么的，只需要将意识注入武具让他可以做到彻底斩杀掉敌人便可。”

    “不要用那么平淡的语气，说出杀人之类的话啊。”回恒手握刀柄，手心传来不适的冰凉，他不想拿起武器去杀人，他觉得那些人肯定也不想，但在活下去的强迫下，道德只不过是一个先行条件，随时可以打破。

    “不是去制造死亡，就是被死亡找上门，所以只有先发制人。”刻柏稳住回恒颤抖的手，然后引导他的意识注入武具里。

    刀身逐渐泛起红光，炙热的感觉逐渐替代了冰冷，身上的力量也涌了上来，回恒平视前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把自己脑内暂时放空以此来保持状态。

    “就是这样，还有你的表情不要那么凶嘛，看起来怎么就想有人杀了你家人一样，要自然，这样在战斗时，敌人才不会猜透你的想法。”

    “你的剑术应该比你的比喻能力要强得多吧。”回恒保持原样，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来吐槽刻柏的比喻，但她好像没有听到……或是装作没有听到。

    “站好了，嘿咻。”刻柏一只手抓住回恒的肩膀，双脚使劲往上提，勉强用另一只手给回恒摆了个“自然”一点的表情：“你长这么高干什么，我想给你变个脸还真是困难……嗯？你怎么又变回去了，坚持住啊。”

    刻柏又摆弄了好一会，就像在试手新到的玩具般把回恒折磨来折磨去，在八次尝试无果后刻柏彻底放弃：“还是算了，对峙的技巧不适合新手，我先教你一些基本功吧，照我的做，然后反复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