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劳苦
这是一场银行抢劫。
乔飞吉躲在几条街外的汽车里，敲打膝盖上的平板电脑。他侵入了银行的安保系统，为同伙们创造条件。
“大叔，还没搞定吗？”丁火火用通讯器和他说话。
“搞定了，你们进去吧。”
不到半分钟，通讯器里传来声音。
“我们进来啦。”
很好，封闭。随着乔飞吉输入一串指令，银行的铁门铁窗全部关闭。同伙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大闹一场了。
报警信号，拦截。
“喂，大叔，帮忙把金库门开下。”
“收到。”
忽闻警笛大作，几辆警车往银行门口开去。
该死，报警信号明明都拦下来了，可能是银行里的人用手机报的警吧。
“注意，警察过去了！”
“唉？怎么回事？我看没人报警啊？”丁火火慌张地说道。
“你肯定看漏了，”乔飞吉无奈道，“放心，他们一时半会进不去。”
“看我把这帮混账都毙了。”通讯器里传来枪声和尖叫声。
真是的。不过也不能怪丁火火，银行里那么多人，只靠她一个怎么可能看得过来！
警察们到了银行门口，因为门窗都被封死了，他们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平板电脑上突然显示红色的警报，伴随着刺耳的滴滴声。警察那边也派出了网络高手，在和乔飞吉争夺安保系统的控制权。
乔飞吉迅速应战，用手指敲打出一条条令人眼花缭乱的程序，坚守自己的阵地。
可惜胜利的天平还是向敌方倾斜。没办法，在网络和程序这块，乔飞吉毕竟只是个业余选手，不可能赢过警方的人才。
百分之六十五，百分之六十二，百分之五十七……控制权逐渐流失，留给同伙们的时间不多了。
乔飞吉努力提高手速，但没法扭转劣势。对方的程序本身就更加高明，这差距是没法靠手速弥补的。乔飞吉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他甚至没有精力去用通讯器跟同伙们说一声“赶快”。
屏幕上跳出醒目的警告：地址暴露。
完蛋了，敌人定位到了乔飞吉的位置，警察很快就要过来了。
“完工了，快来接我们！”是丁火火。
终于完事了。他踩下油门，扭转方向盘，往银行开去。
到达银行时，安保系统的控制权正好转移，铁门自动打开。警察们反倒帮了劫匪们的忙。
乔飞吉丢下一颗烟雾弹，带有催泪效果的烟雾迅速弥漫开。同伙们带着大包小包上了车，然后火速逃离现场。
“糟糕，有辆警车追来了。”乔飞吉看了眼后视镜说道。
“就一辆吗？”丁火火说着，把身体探出窗外，墨镜上映出警车的轮廓。她对着警车轮胎开了一枪。
警车车头偏转，撞倒了道旁的路灯。
“火火，还有多少子弹？”坐在副驾驶的成流月扭头问道。
“没了，刚才那是最后一发。”
成流月皱起了眉头。
“你今天做得太过火了，怎么把银行里的人都杀了？”
丁火火低头不语。
“嘿嘿，我觉得火火做得没错，那帮人活着只会碍事。”朴万抽着烟说道，左眼处的伤疤十分明显。十分骇人。
他们回到燕国北部边境的偏僻村庄，平世会的秘密据点。
封隐的房间只有医生在。
“这些够吗？”成流月把一大包混杂着钞票、黄金和硬币的东西扔在医生面前，丁火火和朴万也照做。
“估计能撑两个月。”医生抚摸着藏在口罩里面的下巴说道。
“那就拜托你了。”成流月说罢，转身离开，其他人也都跟过去。
“……那些钱，全给他了？”乔飞吉小心地问道。
成流月“嗯”了一声。
“给会长治疗需要这么多钱？”
“会长用的药很稀有，只有医生有办法搞到，价格当然也很贵。”
“但是，会长说过，如果我参加这次行动成功的话，会分我一笔钱……”
“前提是有剩下的钱，这不是没有吗？”
“可是……”
“别可是了。”成流月不耐烦地打断他，乔飞吉只好闭嘴。
沉默几秒钟后。
“你说，医生有没有可能……”乔飞吉说道，“私吞一些钱呢？”
“嘿嘿，不可能的，医生是有医德的，不像你这么贪财。嘿嘿。”
乔飞吉忿忿地回到自己的房子，坐在嘎吱嘎吱响的木板床上，脱掉上衣，给肚子上尚未痊愈的枪伤抹药。
可恨的平世会。强迫伤员执行任务就算了，还赖着不给钱是什么意思？他狠狠捶了一下床。
回想起坐在办公室里盘剥犯人的那段时光，真是快活！跟现在比，一个天堂，一个十八层地狱。
也是乔飞吉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倒了血霉被平世会找上了。
逃跑吗？一想到在警察的通缉下过着改头换面、躲躲藏藏的落魄生活，他就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与其逃避，不如解决问题。
上好了药，他穿上衣服出门闲逛，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实验室门口。
这个实验室也是用普通的民房改造的，外表破破烂烂，里面可都是昂贵的尖端设备。启明就在里面进行重建太虚门的研究。
“进去看看吧。”乔飞吉心想，启明是乔飞吉在这里最熟悉的人了。
进门没几步，就看见在启明的身旁，平世会的会长僵坐在轮椅上。那双从绷带缝隙中露出来的眼睛看着启明忙碌的双手。
乔飞吉走近后，那双眼睛瞥了他一下。
“回去吧。”会长用干瘪的嘴唇说道。
乔飞吉以为封隐是在叫他回去，正想赔笑离开，却见封隐身后的一个人推着轮椅走了。
乔飞吉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额头，然后走到启明身边。启明正紧张的看着仪表盘上的指针左右晃动。
指针终于停下了。启明失望地叹气。
“怎么了？”
“结果不对，这样下去根本不能重建太虚门。要是有胡娇博士的研究资料就好了。”启明拿起一瓶水嘟嘟喝了几大口，又投入实验中去。
“封隐刚才在这，他好像在监视你。”
“那个活死人？”启明没好气地说道，“他当然要监视了，万一我偷懒怎么办？他现在随时可能挂掉，就指望太虚石救命了。”
乔飞吉对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很有自信，于是他说：
“唉，要是没有他就好了，你觉得呢？”
启明惊讶地看着他。乔飞吉若有所思地仰头看天花板，但启明总觉得那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我觉得……也是。”
“你们说什么呢？没有谁就好了？嗯？”
二人惊恐地回头，见成流月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表情冰冷。
“坏了，怎么办，启明兄？”
“你先走吧，我来对付她。从后门走。”启明却在心想，你这家伙不久前还把我揍了一顿，现在就“启明兄、启明兄”地叫起来了。
看着启明胸有成竹的样子，乔飞吉半信半疑地溜走了。
“既然你听到了我就不想狡辩了，”等乔飞吉离开视线，启明说道，“你愿不愿意帮我？”
“我凭什么……”
“拜托了，流月……”启明真诚地说道。
成流月的脸唰地红了。
“你们胆子真不小，我回去了，有事再说。”
乔飞吉惊得下巴都掉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悄悄躲了起来，把两人的对话全听进了耳朵。
“这俩人他妈的有一腿啊！”
乔飞吉躲在几条街外的汽车里，敲打膝盖上的平板电脑。他侵入了银行的安保系统，为同伙们创造条件。
“大叔，还没搞定吗？”丁火火用通讯器和他说话。
“搞定了，你们进去吧。”
不到半分钟，通讯器里传来声音。
“我们进来啦。”
很好，封闭。随着乔飞吉输入一串指令，银行的铁门铁窗全部关闭。同伙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大闹一场了。
报警信号，拦截。
“喂，大叔，帮忙把金库门开下。”
“收到。”
忽闻警笛大作，几辆警车往银行门口开去。
该死，报警信号明明都拦下来了，可能是银行里的人用手机报的警吧。
“注意，警察过去了！”
“唉？怎么回事？我看没人报警啊？”丁火火慌张地说道。
“你肯定看漏了，”乔飞吉无奈道，“放心，他们一时半会进不去。”
“看我把这帮混账都毙了。”通讯器里传来枪声和尖叫声。
真是的。不过也不能怪丁火火，银行里那么多人，只靠她一个怎么可能看得过来！
警察们到了银行门口，因为门窗都被封死了，他们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平板电脑上突然显示红色的警报，伴随着刺耳的滴滴声。警察那边也派出了网络高手，在和乔飞吉争夺安保系统的控制权。
乔飞吉迅速应战，用手指敲打出一条条令人眼花缭乱的程序，坚守自己的阵地。
可惜胜利的天平还是向敌方倾斜。没办法，在网络和程序这块，乔飞吉毕竟只是个业余选手，不可能赢过警方的人才。
百分之六十五，百分之六十二，百分之五十七……控制权逐渐流失，留给同伙们的时间不多了。
乔飞吉努力提高手速，但没法扭转劣势。对方的程序本身就更加高明，这差距是没法靠手速弥补的。乔飞吉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他甚至没有精力去用通讯器跟同伙们说一声“赶快”。
屏幕上跳出醒目的警告：地址暴露。
完蛋了，敌人定位到了乔飞吉的位置，警察很快就要过来了。
“完工了，快来接我们！”是丁火火。
终于完事了。他踩下油门，扭转方向盘，往银行开去。
到达银行时，安保系统的控制权正好转移，铁门自动打开。警察们反倒帮了劫匪们的忙。
乔飞吉丢下一颗烟雾弹，带有催泪效果的烟雾迅速弥漫开。同伙们带着大包小包上了车，然后火速逃离现场。
“糟糕，有辆警车追来了。”乔飞吉看了眼后视镜说道。
“就一辆吗？”丁火火说着，把身体探出窗外，墨镜上映出警车的轮廓。她对着警车轮胎开了一枪。
警车车头偏转，撞倒了道旁的路灯。
“火火，还有多少子弹？”坐在副驾驶的成流月扭头问道。
“没了，刚才那是最后一发。”
成流月皱起了眉头。
“你今天做得太过火了，怎么把银行里的人都杀了？”
丁火火低头不语。
“嘿嘿，我觉得火火做得没错，那帮人活着只会碍事。”朴万抽着烟说道，左眼处的伤疤十分明显。十分骇人。
他们回到燕国北部边境的偏僻村庄，平世会的秘密据点。
封隐的房间只有医生在。
“这些够吗？”成流月把一大包混杂着钞票、黄金和硬币的东西扔在医生面前，丁火火和朴万也照做。
“估计能撑两个月。”医生抚摸着藏在口罩里面的下巴说道。
“那就拜托你了。”成流月说罢，转身离开，其他人也都跟过去。
“……那些钱，全给他了？”乔飞吉小心地问道。
成流月“嗯”了一声。
“给会长治疗需要这么多钱？”
“会长用的药很稀有，只有医生有办法搞到，价格当然也很贵。”
“但是，会长说过，如果我参加这次行动成功的话，会分我一笔钱……”
“前提是有剩下的钱，这不是没有吗？”
“可是……”
“别可是了。”成流月不耐烦地打断他，乔飞吉只好闭嘴。
沉默几秒钟后。
“你说，医生有没有可能……”乔飞吉说道，“私吞一些钱呢？”
“嘿嘿，不可能的，医生是有医德的，不像你这么贪财。嘿嘿。”
乔飞吉忿忿地回到自己的房子，坐在嘎吱嘎吱响的木板床上，脱掉上衣，给肚子上尚未痊愈的枪伤抹药。
可恨的平世会。强迫伤员执行任务就算了，还赖着不给钱是什么意思？他狠狠捶了一下床。
回想起坐在办公室里盘剥犯人的那段时光，真是快活！跟现在比，一个天堂，一个十八层地狱。
也是乔飞吉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倒了血霉被平世会找上了。
逃跑吗？一想到在警察的通缉下过着改头换面、躲躲藏藏的落魄生活，他就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与其逃避，不如解决问题。
上好了药，他穿上衣服出门闲逛，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实验室门口。
这个实验室也是用普通的民房改造的，外表破破烂烂，里面可都是昂贵的尖端设备。启明就在里面进行重建太虚门的研究。
“进去看看吧。”乔飞吉心想，启明是乔飞吉在这里最熟悉的人了。
进门没几步，就看见在启明的身旁，平世会的会长僵坐在轮椅上。那双从绷带缝隙中露出来的眼睛看着启明忙碌的双手。
乔飞吉走近后，那双眼睛瞥了他一下。
“回去吧。”会长用干瘪的嘴唇说道。
乔飞吉以为封隐是在叫他回去，正想赔笑离开，却见封隐身后的一个人推着轮椅走了。
乔飞吉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额头，然后走到启明身边。启明正紧张的看着仪表盘上的指针左右晃动。
指针终于停下了。启明失望地叹气。
“怎么了？”
“结果不对，这样下去根本不能重建太虚门。要是有胡娇博士的研究资料就好了。”启明拿起一瓶水嘟嘟喝了几大口，又投入实验中去。
“封隐刚才在这，他好像在监视你。”
“那个活死人？”启明没好气地说道，“他当然要监视了，万一我偷懒怎么办？他现在随时可能挂掉，就指望太虚石救命了。”
乔飞吉对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很有自信，于是他说：
“唉，要是没有他就好了，你觉得呢？”
启明惊讶地看着他。乔飞吉若有所思地仰头看天花板，但启明总觉得那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我觉得……也是。”
“你们说什么呢？没有谁就好了？嗯？”
二人惊恐地回头，见成流月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表情冰冷。
“坏了，怎么办，启明兄？”
“你先走吧，我来对付她。从后门走。”启明却在心想，你这家伙不久前还把我揍了一顿，现在就“启明兄、启明兄”地叫起来了。
看着启明胸有成竹的样子，乔飞吉半信半疑地溜走了。
“既然你听到了我就不想狡辩了，”等乔飞吉离开视线，启明说道，“你愿不愿意帮我？”
“我凭什么……”
“拜托了，流月……”启明真诚地说道。
成流月的脸唰地红了。
“你们胆子真不小，我回去了，有事再说。”
乔飞吉惊得下巴都掉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悄悄躲了起来，把两人的对话全听进了耳朵。
“这俩人他妈的有一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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