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中庭之蛇（4）
巨大的橡木会议桌摆在林立的书架中间，围绕着这张桌子的都是苍老的面孔。
这些面孔中的绝大多数从未出现在卡塞尔学院的校园里，一张张惨白得像是刚从古墓里挖出来。
每个人都穿着老式的黑色燕尾服，左手小指上佩戴着古银色的戒指。
年轻教授们只能站着列席，上百人把校长办公室一楼的空间挤得满满的。
这是一个室内天井，一直挑空到屋顶，阳光从天窗泻落，照亮了坐在会议桌尽头的、校长昂热的脸。
“人到齐了，我们开始会议。”昂热扫视全场，“很抱歉打断各位的研究，但眼下我们确实有不得不谈的内容，报告已经发给了各位，想必各位已经看完了。”
能够在会议桌边有一席之地的，都是卡塞尔学院的院系主任，对于绝大多数学生而言，他们只知道自己属于某个院系，根本不知道还有“主任”的存在。
“从物理学上说，人类目前还做不到。”物理系主任道格·琼斯低声说。
他佝偻着背，老化的脊柱几乎弯成一个圈，一边说一边咳嗽，看起来一口气接不上就要窒息似的。
他在桌上的触控板上操作，两张黑白照片被投影在半空中，分别是火车南站的废墟和中庭之蛇的废墟，扭曲的铝梁和钢轨带着异常狰狞的美感，像是被剥去皮肉拧转的蛇骨。
“惊天地泣鬼神的一股应力，这不是人类能及的。”所罗门王拄着权杖，声音低沉，“造成这种摧枯拉朽的破坏，与其说是力量，更不如说是……权柄。”
满座寂静。
“四大君主中的……大地与山之王！”某个年轻的教授忍不住开口。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寂，那个流传自太古时代的尊号震住了所有人。
尽管他们早已从古籍中知道了这位龙王的存在，但没有人能装作毫不在乎，仿佛有巨大的黑影投射在他们身上，山一样沉重。
“他是大地的主宰，掌握的元素之力是‘土’。他是整个世界上最精于力量控制的龙类，典籍中说，‘岩石的浪涛昭示着他苏醒前的伸展，他完全伸展的那一日，山陵化作深渊。’他甚至可以击穿地壳。”昂热轻声说。
“如果他已经苏醒……为什么没有直接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以他对‘力’的掌控，我们中没有任何人能抵挡，只能任其宰割。”有人问。
“不知道。”昂热摇了摇头，“但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这次会议是一场战备会议，会议结束的时候，最高级别的龙类危险预警会发往全世界。新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终身教授们纷纷起身，和“年轻教授”们一同以手按胸，声音庄严肃穆，“善必胜恶，如光所到的地方，黑暗无处遁形。”
目送终身教授们离开之后，昂热回到了他位于三层的办公桌前，桌上一只骨瓷茶壶配两只杯子，壶中的大吉岭红茶还没有凉。
一个无精打采的男生坐在桌旁。
刚才在一楼开会的终身教授们并未想到还有一名学生旁听，而他居然还能有个座位且有茶和茶点，要知道这里如风纪委员会主任曼施坦因也得站着。
“明非你不试试松饼么？榛子味道的。”昂热坐在对面，点燃一支雪茄，端起红茶。
“哪有心情……”路明非叹了口气，“我说校长，我偷听这种会议好么？你知道我有时候有点大嘴巴，不小心说出去……”
“这场会议恰好在‘校长下午茶’的时间段里，你是今天被我邀请来喝茶的学生。我很抱歉会议打断了我们愉快的茶歇，请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而已。”昂热耸耸肩。
路明非感觉到座椅连同整个地板都微微一震，然后他、昂热、巨大的楠木办公桌以及桌面上热腾腾的红茶，一起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啊？地震了？”路明非猛然站了起来，就想往桌子底下钻。
“我们的S级胆子能不能大一点，拿出你在拍卖会的气势行不行……”昂热无奈，“只是电梯下行而已，我要带你去学院的另一半。”
地板和桌子又是一震，速度慢慢降低，最后下沉停止了四面八方忽然亮了起来。
学院的底下……冰窖。
“我是要送你一件礼物。”昂热说，在他的面前，七把炼金刀剑缓缓展开。
……
……
食堂，路明非和楚子航对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喜欢上一个女孩……会是什么样的？”楚子航突然问。
路明非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喜欢过陈雯雯对吧？”楚子航迟疑了一下，接着问。
“我还喜欢过林志玲呢……有什么事快说！”路明非吐槽。
“我是想问，你可能出于什么原因喜欢一个人呢？”楚子航很严肃。
“长得好看啰。”
“能更具体一点么？”
“腰细腿长屁股大。”
“我不是说这方面，”楚子航皱眉，“我的意思是，除了外貌，还有其他原因么？”
“这是个鬼知道天晓得的事情。本来你什么也不在乎，开开心心的，吃着火锅、坐着火车、唱着歌出了城……忽然间火车被人掀翻到水里了，你从水里钻出来，睁眼看着一个腰细腿长一头长发的女土匪，一脚踩在你脸上，威风凛凛，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若敢说个不字管杀不管埋！你心里一动，恨不得留下来跟她一起当土匪……那个瞬间你就喜欢她了呗。”
路明非吐了吐舌头，他突然想起了还在东京的大厦里等待骑士的小怪兽，不由得又一股酸楚。
楚子航明显跟不上路明非的脑回路：“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感情这玩意是能研究的么？师兄你不要什么都搞的那么学术好不好！”路明非一拍桌子，“感情是捉摸不透的，可能上一秒你还讨厌她下一秒就和她腻歪得死去活来了！”
“有道理，那星座什么的也靠不住了，对吧？”楚子航点头。
“什么对什么？”路明非随口问。
“水瓶对双子。”楚子航脱口而出。
路明非一怔，扭头盯着楚子航的脸使劲看，楚子航冷冷地跟他对视了几秒，挪开了目光。
啊嘞？what？该不会是……啊呀呀这个把头扭开的角度，啊呀呀这个欲语还休的表情，啊呀呀这话里深藏的言外之意……
楚子航是双子座，那么这水瓶……
“双子和水瓶不是很搭啦……不过师兄你其实是假双子，真巨蟹，你的上升星座是巨蟹座噢！所以不要伤心……”
“你们在聊什么？”夏弥端着餐盘坐到了楚子航旁边，她穿了件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衣，束腰的校服裙，腰部纤纤细细。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气息，同时有阳光的暖意和露水的湿润，楚子航觉得似曾相识。
“师妹，你什么星座的！”路明非大声问。
“水瓶座，怎么了？没想到师兄还玩星座啊？”夏弥眨眨好看的大眼睛。
“玩星座的不是我……而是……嘿嘿。”路明非斜眼看楚子航，此时楚子航罕见地有些窘迫。
“师妹，我要举报……楚师兄馋你身子！”路明非当着夏弥的面大喊。
“啧啧啧……”夏弥笑了，看向楚子航，“那师兄你要加油咯……我很难追的。”
这些面孔中的绝大多数从未出现在卡塞尔学院的校园里，一张张惨白得像是刚从古墓里挖出来。
每个人都穿着老式的黑色燕尾服，左手小指上佩戴着古银色的戒指。
年轻教授们只能站着列席，上百人把校长办公室一楼的空间挤得满满的。
这是一个室内天井，一直挑空到屋顶，阳光从天窗泻落，照亮了坐在会议桌尽头的、校长昂热的脸。
“人到齐了，我们开始会议。”昂热扫视全场，“很抱歉打断各位的研究，但眼下我们确实有不得不谈的内容，报告已经发给了各位，想必各位已经看完了。”
能够在会议桌边有一席之地的，都是卡塞尔学院的院系主任，对于绝大多数学生而言，他们只知道自己属于某个院系，根本不知道还有“主任”的存在。
“从物理学上说，人类目前还做不到。”物理系主任道格·琼斯低声说。
他佝偻着背，老化的脊柱几乎弯成一个圈，一边说一边咳嗽，看起来一口气接不上就要窒息似的。
他在桌上的触控板上操作，两张黑白照片被投影在半空中，分别是火车南站的废墟和中庭之蛇的废墟，扭曲的铝梁和钢轨带着异常狰狞的美感，像是被剥去皮肉拧转的蛇骨。
“惊天地泣鬼神的一股应力，这不是人类能及的。”所罗门王拄着权杖，声音低沉，“造成这种摧枯拉朽的破坏，与其说是力量，更不如说是……权柄。”
满座寂静。
“四大君主中的……大地与山之王！”某个年轻的教授忍不住开口。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寂，那个流传自太古时代的尊号震住了所有人。
尽管他们早已从古籍中知道了这位龙王的存在，但没有人能装作毫不在乎，仿佛有巨大的黑影投射在他们身上，山一样沉重。
“他是大地的主宰，掌握的元素之力是‘土’。他是整个世界上最精于力量控制的龙类，典籍中说，‘岩石的浪涛昭示着他苏醒前的伸展，他完全伸展的那一日，山陵化作深渊。’他甚至可以击穿地壳。”昂热轻声说。
“如果他已经苏醒……为什么没有直接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以他对‘力’的掌控，我们中没有任何人能抵挡，只能任其宰割。”有人问。
“不知道。”昂热摇了摇头，“但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这次会议是一场战备会议，会议结束的时候，最高级别的龙类危险预警会发往全世界。新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终身教授们纷纷起身，和“年轻教授”们一同以手按胸，声音庄严肃穆，“善必胜恶，如光所到的地方，黑暗无处遁形。”
目送终身教授们离开之后，昂热回到了他位于三层的办公桌前，桌上一只骨瓷茶壶配两只杯子，壶中的大吉岭红茶还没有凉。
一个无精打采的男生坐在桌旁。
刚才在一楼开会的终身教授们并未想到还有一名学生旁听，而他居然还能有个座位且有茶和茶点，要知道这里如风纪委员会主任曼施坦因也得站着。
“明非你不试试松饼么？榛子味道的。”昂热坐在对面，点燃一支雪茄，端起红茶。
“哪有心情……”路明非叹了口气，“我说校长，我偷听这种会议好么？你知道我有时候有点大嘴巴，不小心说出去……”
“这场会议恰好在‘校长下午茶’的时间段里，你是今天被我邀请来喝茶的学生。我很抱歉会议打断了我们愉快的茶歇，请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而已。”昂热耸耸肩。
路明非感觉到座椅连同整个地板都微微一震，然后他、昂热、巨大的楠木办公桌以及桌面上热腾腾的红茶，一起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啊？地震了？”路明非猛然站了起来，就想往桌子底下钻。
“我们的S级胆子能不能大一点，拿出你在拍卖会的气势行不行……”昂热无奈，“只是电梯下行而已，我要带你去学院的另一半。”
地板和桌子又是一震，速度慢慢降低，最后下沉停止了四面八方忽然亮了起来。
学院的底下……冰窖。
“我是要送你一件礼物。”昂热说，在他的面前，七把炼金刀剑缓缓展开。
……
……
食堂，路明非和楚子航对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喜欢上一个女孩……会是什么样的？”楚子航突然问。
路明非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喜欢过陈雯雯对吧？”楚子航迟疑了一下，接着问。
“我还喜欢过林志玲呢……有什么事快说！”路明非吐槽。
“我是想问，你可能出于什么原因喜欢一个人呢？”楚子航很严肃。
“长得好看啰。”
“能更具体一点么？”
“腰细腿长屁股大。”
“我不是说这方面，”楚子航皱眉，“我的意思是，除了外貌，还有其他原因么？”
“这是个鬼知道天晓得的事情。本来你什么也不在乎，开开心心的，吃着火锅、坐着火车、唱着歌出了城……忽然间火车被人掀翻到水里了，你从水里钻出来，睁眼看着一个腰细腿长一头长发的女土匪，一脚踩在你脸上，威风凛凛，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若敢说个不字管杀不管埋！你心里一动，恨不得留下来跟她一起当土匪……那个瞬间你就喜欢她了呗。”
路明非吐了吐舌头，他突然想起了还在东京的大厦里等待骑士的小怪兽，不由得又一股酸楚。
楚子航明显跟不上路明非的脑回路：“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感情这玩意是能研究的么？师兄你不要什么都搞的那么学术好不好！”路明非一拍桌子，“感情是捉摸不透的，可能上一秒你还讨厌她下一秒就和她腻歪得死去活来了！”
“有道理，那星座什么的也靠不住了，对吧？”楚子航点头。
“什么对什么？”路明非随口问。
“水瓶对双子。”楚子航脱口而出。
路明非一怔，扭头盯着楚子航的脸使劲看，楚子航冷冷地跟他对视了几秒，挪开了目光。
啊嘞？what？该不会是……啊呀呀这个把头扭开的角度，啊呀呀这个欲语还休的表情，啊呀呀这话里深藏的言外之意……
楚子航是双子座，那么这水瓶……
“双子和水瓶不是很搭啦……不过师兄你其实是假双子，真巨蟹，你的上升星座是巨蟹座噢！所以不要伤心……”
“你们在聊什么？”夏弥端着餐盘坐到了楚子航旁边，她穿了件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衣，束腰的校服裙，腰部纤纤细细。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气息，同时有阳光的暖意和露水的湿润，楚子航觉得似曾相识。
“师妹，你什么星座的！”路明非大声问。
“水瓶座，怎么了？没想到师兄还玩星座啊？”夏弥眨眨好看的大眼睛。
“玩星座的不是我……而是……嘿嘿。”路明非斜眼看楚子航，此时楚子航罕见地有些窘迫。
“师妹，我要举报……楚师兄馋你身子！”路明非当着夏弥的面大喊。
“啧啧啧……”夏弥笑了，看向楚子航，“那师兄你要加油咯……我很难追的。”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