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虚妄
水之国东部一处海域之上，雾气弥漫着整片海面，透过厚实的浓雾隐隐约约可见一艘小型轮船漂浮在其上，低速摇头转向，犹如一陀螺原地打转，似乎是在躲闪着什么。
四周风平浪静，以轮船为中心荡起一阵一阵波纹，缓慢向外扩去，最终消散融于海面。
不满十平米的船尾舵之上，挤满了船内所有的乘员，一片骚乱与绝望。
“怎么可能？！”
看着面前上十个大小不一的礁石布满海面，最小的都远远超出船体的体积，刹那失声叫道。
刚刚穿过的礁石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出现在这片海域。
双眼环顾四周，刹那原本平静的脸庞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在一起神情凝重。
“这不是海市蜃楼！”
“是幻术！”
话语刚落，挨近护栏的一名乘客突然举起胳膊发疯一般冲向海面，面目狰狞大声咆哮道：“贱人，你怎么敢背着我干这么事？！”
双腿狠狠撞击在栏杆上，上体倾斜翻身径直落入水中。
扑腾——
溅起几丈高的水花。
与此同时，船上其他人都似乎没有对此有任何反应，双眼失去焦距愣楞站在原地。
恐惧、迷茫、绝望、憎恨。
种种神情显露于脸上。
“介太，就是你偷了我家亲苦积攒了许久的钱财，还我钱来！”
一名精瘦的男子脑海中莫名其妙显现出一段邻居夜晚偷偷潜入自己家中偷拿了藏在柜中用粗布包裹的钱票。
晃了晃头，一脸愤恨拽住身旁的邻居的大衣，扭打在一起。
原先瘫坐在地的河合武一脸癫痫，两手一拍道。
“哈！我终于..终于成为了财务大臣！”
一边说着一边爬起，扯开睡衣松紧带无视面前扭扯在一起的人员，踉跄晃荡走在船面。
随后一个不稳跌倒，脑袋重重撞击在地面，头发散落在地，不省人事。
刹那看着面前发疯一般的乘客，头脑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闭紧双眼晃了晃。
瞳孔再次聚焦后，画面陡转。
......
阳市实验中学创办于上世纪五十年代，近几十年来发展迅猛，被确立为省级重点高中，成为阳市升学成绩最好、师资力量最充足、学生综合水平最高的中学之一。
周一，上午七点十分，实验中学高三楼中的朗朗晨读声随着铃声响起渐渐停歇。
同桌鬼鲛拍了拍闭着眼神游的刹那，催促道：“下自习了，搞快去食堂干饭。”
随后抄起桌面上的校园卡，一马当先冲出教室门，刹那下意识的紧随其后。
“慢点，我跟不上了。”
刹那抬起头看着迈着矫健步伐的同桌，大声叫道。
“Timeismoney.”
前方的鬼鲛边跑边转过头给他打鸡血，随后看见有人已经冲进食堂，加起速远远甩开了身后的刹那。
“唉，至于嘛。”
看着校园空旷的道路上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刹那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由于是高三毕业年纪，时间紧迫，每次吃饭都是优先让给高三，再加上自己班级位于整栋楼最下方，座位又是在最后一排挨着后门，他们两人每次铃声响起永远是整栋楼最先冲出。
“阿姨，一个肉包一个青菜包，再来一碗粥。”
刹那端着盘子慢悠悠走到老地方，一屁股坐下喘了口气。
桌对面鬼鲛一手插兜一手拿着筷子，抖着双腿“哧溜呲溜”吸起一长串面条嚼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说道，“马上就要新高考模拟考了，咋样，慌不慌？反正我不慌，哥觉得我可以在这次考试吊锤鬼灯满月。”
鬼灯满月是刹那另一个同桌，跟鬼鲛同在初中一个班，由于初中考试两人合作作弊被抓，满月反手举报卖了他，由此结下梁子。
现在高中历经多次分班两人还是在一个班里，常常相互拌嘴口嗨。
缘分，妙不可言。
“新高考？模拟考？”
刹那扬起头，在脑中搜寻许久才想起这次考试。
前几周班主任就已经宣布了这周一要举办全省新高考模拟考，目的就是为了让学生提前熟悉一下新高考的题型机制。
今年是本省高考改革第一年，学校对这次模拟考试十分重视，几天前不停广播讲话彰显出其重要性。
“为什么自己要想半天？”
刹那拿起包子用力咬了一口，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我们现在在哪啊？”
咳——
听到刹那问的话，桌对面的鬼鲛直接将口中还未来得及喝下的喷了出来，一脸诧异。
“喂，睡了一个早自习咋还没睡好啊，马上就要考试了脑子还没清醒。”
摸了摸刹那的额头，鬼鲛起身端起饭碗走向餐具收纳处，口中嬉笑道：“别脑子不清醒还考的比我高啊。”
迷迷糊糊回到教室，桌前的西瓜山白鲨拿着数学草稿本转身放在桌面，一脸神秘，悄咪咪说道，“给你看看我构思许久写的小说。”
刹那低了低头看着面前写满各种公式图形的草稿本，“你这是用数学符号加密写的小说吗？是在考验我的阅读能力吗？”
“翻错页了..”
西瓜山白鲨摸了摸鼻尖，讪讪笑着翻动着草稿本找着小说。
“诺，这呢，你考完试慢慢看。”
“走了，该去考场了。”
鬼鲛收拾好书包，从后搂过刹那脖子。
就这样刹那迷迷糊糊来到考场，一脸茫然坐在座位上，双眼有些没有焦距的盯着黑板，头脑感觉缺失了什么东西。
黑板上方的广播传来抑扬顿挫，字正腔圆的女声，宣读着考场纪律，讲台上留着长发的主监考官漂亮小姐姐将手中的试卷袋举起示意完好未开封，副监考官一个对一个确认考生身份无误。
哗啦啦。
紧密相挨的语文试卷分离开来，发出阵阵声响。
随后，一张长达六页的白纸平整的铺在桌面上。
“请大家把准考证号、姓名、座位号填写完整，确保无误。”
刹那盯着眼前的白花花没有任何污点字迹的纸张，有些迷惘不知所措。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难道我真的是像鬼鲛说的那样没有睡醒吗？”
嘶——
脑袋猛然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感，刹那咬紧牙右手颤颤巍巍拿着意识在白纸上写下姓名，随后放下笔拿起白纸端详，“题目在哪里呢？”
脑中不断传来阵阵眩晕感，刹那强忍着疼痛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额头隐隐约约沁出汗滴。
“哪里..哪里有问题？！”
咬着牙环顾四周，其他考生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试卷，整间教室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
沙沙..
两位监考老师一前一后面无表情扫视着底下的学生，眼神毫无色彩。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讲台上监考官发现了刹那的动作，踏着高跟鞋轻声走了过来。
“我..我试卷有问题。”
刹那勉强起身将手中的试卷递给了监考官，开口解释道。
面前的老师来回翻动着试卷，皱了皱眉头，旋即将试卷放下，“没有问题。”
“不对劲..不对劲。”
刹那喃喃低声着，盯着白纸片刻，随后突然想到什么，攥紧拳头猛然一个大跨步向右一把夺过身旁正在奋笔疾书的同学试卷。
“你干什么！”
被抢试卷的同学一声惊呼，准备起身夺回卷子，整间教室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刹那身上。
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同样的白试卷，刹那微微失神后退了几步，手中的试卷飘落下来，原先没有色彩的双眸明亮起来。
“我明白了..都是幻境。”
天旋地转，场景再度变换。
四周风平浪静，以轮船为中心荡起一阵一阵波纹，缓慢向外扩去，最终消散融于海面。
不满十平米的船尾舵之上，挤满了船内所有的乘员，一片骚乱与绝望。
“怎么可能？！”
看着面前上十个大小不一的礁石布满海面，最小的都远远超出船体的体积，刹那失声叫道。
刚刚穿过的礁石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出现在这片海域。
双眼环顾四周，刹那原本平静的脸庞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在一起神情凝重。
“这不是海市蜃楼！”
“是幻术！”
话语刚落，挨近护栏的一名乘客突然举起胳膊发疯一般冲向海面，面目狰狞大声咆哮道：“贱人，你怎么敢背着我干这么事？！”
双腿狠狠撞击在栏杆上，上体倾斜翻身径直落入水中。
扑腾——
溅起几丈高的水花。
与此同时，船上其他人都似乎没有对此有任何反应，双眼失去焦距愣楞站在原地。
恐惧、迷茫、绝望、憎恨。
种种神情显露于脸上。
“介太，就是你偷了我家亲苦积攒了许久的钱财，还我钱来！”
一名精瘦的男子脑海中莫名其妙显现出一段邻居夜晚偷偷潜入自己家中偷拿了藏在柜中用粗布包裹的钱票。
晃了晃头，一脸愤恨拽住身旁的邻居的大衣，扭打在一起。
原先瘫坐在地的河合武一脸癫痫，两手一拍道。
“哈！我终于..终于成为了财务大臣！”
一边说着一边爬起，扯开睡衣松紧带无视面前扭扯在一起的人员，踉跄晃荡走在船面。
随后一个不稳跌倒，脑袋重重撞击在地面，头发散落在地，不省人事。
刹那看着面前发疯一般的乘客，头脑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闭紧双眼晃了晃。
瞳孔再次聚焦后，画面陡转。
......
阳市实验中学创办于上世纪五十年代，近几十年来发展迅猛，被确立为省级重点高中，成为阳市升学成绩最好、师资力量最充足、学生综合水平最高的中学之一。
周一，上午七点十分，实验中学高三楼中的朗朗晨读声随着铃声响起渐渐停歇。
同桌鬼鲛拍了拍闭着眼神游的刹那，催促道：“下自习了，搞快去食堂干饭。”
随后抄起桌面上的校园卡，一马当先冲出教室门，刹那下意识的紧随其后。
“慢点，我跟不上了。”
刹那抬起头看着迈着矫健步伐的同桌，大声叫道。
“Timeismoney.”
前方的鬼鲛边跑边转过头给他打鸡血，随后看见有人已经冲进食堂，加起速远远甩开了身后的刹那。
“唉，至于嘛。”
看着校园空旷的道路上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刹那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由于是高三毕业年纪，时间紧迫，每次吃饭都是优先让给高三，再加上自己班级位于整栋楼最下方，座位又是在最后一排挨着后门，他们两人每次铃声响起永远是整栋楼最先冲出。
“阿姨，一个肉包一个青菜包，再来一碗粥。”
刹那端着盘子慢悠悠走到老地方，一屁股坐下喘了口气。
桌对面鬼鲛一手插兜一手拿着筷子，抖着双腿“哧溜呲溜”吸起一长串面条嚼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说道，“马上就要新高考模拟考了，咋样，慌不慌？反正我不慌，哥觉得我可以在这次考试吊锤鬼灯满月。”
鬼灯满月是刹那另一个同桌，跟鬼鲛同在初中一个班，由于初中考试两人合作作弊被抓，满月反手举报卖了他，由此结下梁子。
现在高中历经多次分班两人还是在一个班里，常常相互拌嘴口嗨。
缘分，妙不可言。
“新高考？模拟考？”
刹那扬起头，在脑中搜寻许久才想起这次考试。
前几周班主任就已经宣布了这周一要举办全省新高考模拟考，目的就是为了让学生提前熟悉一下新高考的题型机制。
今年是本省高考改革第一年，学校对这次模拟考试十分重视，几天前不停广播讲话彰显出其重要性。
“为什么自己要想半天？”
刹那拿起包子用力咬了一口，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我们现在在哪啊？”
咳——
听到刹那问的话，桌对面的鬼鲛直接将口中还未来得及喝下的喷了出来，一脸诧异。
“喂，睡了一个早自习咋还没睡好啊，马上就要考试了脑子还没清醒。”
摸了摸刹那的额头，鬼鲛起身端起饭碗走向餐具收纳处，口中嬉笑道：“别脑子不清醒还考的比我高啊。”
迷迷糊糊回到教室，桌前的西瓜山白鲨拿着数学草稿本转身放在桌面，一脸神秘，悄咪咪说道，“给你看看我构思许久写的小说。”
刹那低了低头看着面前写满各种公式图形的草稿本，“你这是用数学符号加密写的小说吗？是在考验我的阅读能力吗？”
“翻错页了..”
西瓜山白鲨摸了摸鼻尖，讪讪笑着翻动着草稿本找着小说。
“诺，这呢，你考完试慢慢看。”
“走了，该去考场了。”
鬼鲛收拾好书包，从后搂过刹那脖子。
就这样刹那迷迷糊糊来到考场，一脸茫然坐在座位上，双眼有些没有焦距的盯着黑板，头脑感觉缺失了什么东西。
黑板上方的广播传来抑扬顿挫，字正腔圆的女声，宣读着考场纪律，讲台上留着长发的主监考官漂亮小姐姐将手中的试卷袋举起示意完好未开封，副监考官一个对一个确认考生身份无误。
哗啦啦。
紧密相挨的语文试卷分离开来，发出阵阵声响。
随后，一张长达六页的白纸平整的铺在桌面上。
“请大家把准考证号、姓名、座位号填写完整，确保无误。”
刹那盯着眼前的白花花没有任何污点字迹的纸张，有些迷惘不知所措。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难道我真的是像鬼鲛说的那样没有睡醒吗？”
嘶——
脑袋猛然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感，刹那咬紧牙右手颤颤巍巍拿着意识在白纸上写下姓名，随后放下笔拿起白纸端详，“题目在哪里呢？”
脑中不断传来阵阵眩晕感，刹那强忍着疼痛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额头隐隐约约沁出汗滴。
“哪里..哪里有问题？！”
咬着牙环顾四周，其他考生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试卷，整间教室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
沙沙..
两位监考老师一前一后面无表情扫视着底下的学生，眼神毫无色彩。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讲台上监考官发现了刹那的动作，踏着高跟鞋轻声走了过来。
“我..我试卷有问题。”
刹那勉强起身将手中的试卷递给了监考官，开口解释道。
面前的老师来回翻动着试卷，皱了皱眉头，旋即将试卷放下，“没有问题。”
“不对劲..不对劲。”
刹那喃喃低声着，盯着白纸片刻，随后突然想到什么，攥紧拳头猛然一个大跨步向右一把夺过身旁正在奋笔疾书的同学试卷。
“你干什么！”
被抢试卷的同学一声惊呼，准备起身夺回卷子，整间教室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刹那身上。
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同样的白试卷，刹那微微失神后退了几步，手中的试卷飘落下来，原先没有色彩的双眸明亮起来。
“我明白了..都是幻境。”
天旋地转，场景再度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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