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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你敢说不怕我?

    “我先和人家去谈,把交接日期尽量往后延,或者搞个弹性方案。”房冬刚得意完不到三秒钟,吴放放就说话了。

    不得不说,现实和阅历可以改变一个人,从小崇尚英雄,立志做一个刚正不阿大男人的房冬在毕业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思想观念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棱角也逐渐被磨得圆滑了一些。

    如果换了以前,甚至是几小时前咋闻吴放放要接涮吧后处于冲动气愤状态中的房冬,如果听了吴放放这句仍坚持要接手的话,极有可能会扔出一句:老子不和你干,你爱找谁找谁去!

    骨头硬的全骨折了,盛夏这句话算是深深刻在了房冬脑子里,宁折不弯和能屈能伸之间,后者更适合生存。

    打仗还讲究迂回,做人也许更应该给自己,也给别人留些余地。

    像大多数没遭受过打击的男孩一样,房冬也有自己的理想,可目前正处于事业发展的初期,严格地说来连第一桶金都没赚到。

    磕嗑碰碰了小半年才算日渐稳定下来,不得不说吴辰东的投资起了关键作用,虽然只有区区一万块,但却有些雪中送炭的感觉。

    麻辣开会虽然现在业务不错,但细算下来并没有多少钱可赚,一个月三万五左右的营业额,毛利不过一万七八的样子。

    老邓抽去三千五,再去掉胖子和秀秀的工资,档口租金、高额电费、损耗……真正能拿到手的纯利润只有几千元而已。

    如果换了别的档口老板能做到这个营业额的话,应该能挣到一万元以上,原因就在于人工工资上的差别。

    到了小吃城后房冬才慢慢知道,这里雇人的工资都很低,多数被雇佣的人员都是家庭妇女,或者说少妇更合适,家里都有一个孩子在上园或上小学,每天下午的五点半到六点间都要去接孩子,这种时间条件去别的地方打工是很难有人用的。

    而小吃城不然,主要的销售旺点就在中午,忙过之后收拾收拾刚好可以去接孩子,晚饭人不多,老板自己就可以应付。

    这种无奈之下多半天的半天班工资只有八百元。

    就这八百元工资也是半年前由刀削面老板给自己的员工从六百涨上来的,在他的带动下,别的老板也不得不给各自的员工涨了工资,听张军说因为此事,全小吃城里凡是用人的档口老板都在背后骂刀削面老板。

    这样一比,胖子和秀秀比别家的员工就要多拿走几千元的工资,这件事房冬知道后不仅没有让胖子和秀秀知道,而且还嘱咐过张军,不要在自己的人面前提起。

    胖子和秀秀与别家的雇员不一样,是自家人,这钱房冬愿意让他们多拿,吴放放更不在乎。

    好在胖子和秀秀在小吃城中除了和张军外,基本不和别人接触,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待遇远高于这里的行情,否则的话,推推让让是房冬最烦的事。

    问题就在这里了,靠买卖看似红火的麻辣开会图发展就是猴年马月的事,如果吴放放一门心思要接这个涮吧,房冬又十分绝断地不让她接的话,万一这个精神病一生气真要找个别人合作怎么办?

    吴放放不怕赔钱,这点钱对于她们吴家真是九牛一毛。

    有钱不愁找到合作者,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房冬也许只能靠麻辣开会慢慢熬了。

    以吴放放的脾气,一旦因为这事和房冬有了隔阂,回头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不能和吴放放因为这件事彻底搞僵甚至闹崩。

    房冬觉得自己最终也未能逃出俗套,变得现实和势利起来。

    但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让房冬对吴放放不舍,连房冬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原因,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吴放放,抑或从那天自己打架她拎着包冲过来帮忙起,把她当成了自己最亲密的伙伴?

    房冬心里清楚,但却不愿承认,也许感情方面的原因多些,至于这个感情是爱情还是友情,有点模糊。

    “想什么呢?”吴放放伸手拍了房冬脑门一下。

    自打第一次见吴放放出手弹人脑蹦儿起,吴放放这个爱好几乎成了她的招牌动作,但对房冬,她只出手弹过一次,后来哥几个一直轮流被她弹,唯独没再弹过房冬,不知道这算不算特殊对待?

    “别打,我还疼着呢。”房冬捂着自己的脑门。

    “我打上面你下面疼?一根筋连着呢?”大伙笑了起来。

    “废话,你打哪儿我不也得来个本能反应躲一下吗?全身不都得跟着动动?这叫牵一发而动全身!”

    “狗嫂,能不能解释一下,为啥总弹我们脑蹦儿,换了他就改拍了呢?”胖子发现了这个问题,出来找答案了。

    又是打岔,让房冬一直头疼无法治理的说正事时打岔,成了这帮哥们的常事,但今天,房冬却希望这个岔打得越远越好。

    “心疼你们还不懂?弹你们是用两个手指,拍他用四到五个,孰轻孰重不知道吗?”

    孰轻孰重用在这里合适吗?房冬觉得有些……反正自己的语文也不咋地,能听懂就算吧。

    “噢……”没想到胖子此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被弹过无数次的脑门,停止打岔了。

    吴放放迅速回到了房冬不想谈的话题来:“我知道你不愿意接涮吧,可我们大伙都同意,少数服从多数吧。”

    房冬往直坐了坐身子,下面一阵撕裂痛感传来,不由地一咧嘴。

    “别激动,慢慢说。”吴放放又伸手摸上了房冬的脸蛋。

    奶奶的,怎么有种任人凌辱的感觉呢?

    房冬把她的手拿开,这事就得好好说说了:“东叔是开集团公司的,里面股东不少吧?但最后谁说了算,还不是东叔吗?”

    “对啊,你想说什么?”吴放放点点头。

    “为啥东叔说了算,怎么不来个少数服从多数呢?那是因为东叔的股份大对不?这是规矩,对不?”

    “嗯……”吴放放摇摇头:“你这话对,也不对,股份大没错,但更重要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你东叔总会做出比别人更正确的决定,二是大家都怕他,没人敢反对他。”

    怕?有靠怕管理公司的?

    这……不讲理吧?房冬正要反驳,吴放放的话就又来了:“咱们现在的情况也一样,论股份,我算大股东吧?”

    “没……”房冬的没我大还没出口,就被吴放放就伸出右手并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按在了他嘴唇上:“听我说,乖。”

    “现在,咱们的情况就是这样,第一,我总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第二,他们几个都有点怕我……”

    “谁怕你?!”房冬一激动,又疼得呲牙咧嘴了。

    “你,敢说不怕我吗?”吴放放把脸凑近了房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