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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章,莲花怨

    两人酣斗良久,英雄相惜,开怀一笑,放下剑。柳成风令阿信各取一碗酒,呈给展鹏和萧寒羽,两人接过酒,一碰酒碗,不约而同道:“痛快!痛快!”

    柳成风见2人英雄了得,亲自斟酒给2人,这两人恭敬地接过酒再饮一翻,自是通体舒爽,精神抖擞。一旁的董霸天嚷嚷道:“胜负未分,再来,再来。”

    阿信说道:“主上,俩人的剑术不分伯仲,再斗下去恐两伤。”柳成风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既然胜负未分,这一锭金子就收回了。”

    董霸天这时强出头道:“主上,好生小气,拿出来的东西怎可轻易收回。”阿信愤然道:“你竟敢对主上无礼。”董霸天显然有些醉了,嚷嚷道:“龙程老弟,听说那鬼厉都死在你的剑下,既然萧老弟跟你斗了一回,我怎么能落后呢,倒也要请教几招。”

    他醉眼迷蒙,显然有些醉熏熏了,展鹏道:“你醉了。”董霸天生性骄傲,此刻见这两人在少庄主柳成风面前出尽风头,自然要露一手,说道:“怎么?不敢吗?我的判官笔可饥渴难耐喽。”说话间已经拿出了判官笔。

    与一般人不同的是他所使的是两支判官笔,左右各一手,只听他暴喊一声,已迈开腿,直冲展鹏,笔力苍劲,呼啸而至,展鹏退开一步,身影一晃,那董霸天的行动竟如此的敏捷。

    嗖嗖嗖连刺4笔,展鹏腾空一跃,回身以剑尖一点其脑门,董霸天以一支笔格挡,“铮”地一声响,两人不退反进,“铮铮铮”兵器互碰的声音此起彼伏,刺耳聒噪,连绵不断的兵刃声让人的耳朵受不住,展鹏原以为此人醉了容易对付,没想到的是此人的出招速度那样的快速,每每当他刺过去之时,他又能在千钧一发间躲开,真是不简单。

    火光迸射中,展鹏连发四道剑气,企图逼退董霸天,岂料此人越战越勇,竟全然不退后一步,步步紧逼,在这令人窒息的比斗中,董霸天以其阴狠毒辣见称的双龙画笔齐头并进,“铮”地一声重响之下,展鹏被董霸天一击之下,失去平衡,一阵寒风闪过,这是令人战栗的时刻,展鹏知道自己露出的这个破绽足以取他的性命。

    所有人都几乎倒吸了一口冷气,柳成风喊道:“住手!”可是开弓哪有回头箭,这一招是停不下来了。不过在展鹏即将被董霸天的双龙画笔刺破脑袋的眨眼之间,听得“铮”地一声,判官笔已然掉落在了黄沙之中。

    那董霸天见武器落地,惊骇不已,因为所有人都没有动弹,可是这笔是怎么落地的呢,他缓缓转过头望去,原来是萧寒羽竟以无形剑气将他的武器击落了,如此之远的距离,已非剑气形容,一怔之下他不敢吭声,这是驭气之术的更高的境界,化无形为有形,将自己体内的气息化为有形剑刃,伤人与无形,这是何等的修为啊。他心想自己就是练上十年也不是这人的对手。连展鹏也兀自惊讶不已,世上竟有此等剑法,只是他现今还不知道此剑法乃真气催动的无形剑气,乃取人体阳刚之气,乃灼热之极的剑气,比一般剑气相比飞出的距离更远,能将人焚烧殆尽。

    董霸天捡起判官笔喃喃道:“你娘的,算你小子命大,有人替你撑腰。”说完恶狠狠地瞥向萧寒羽,这场闹剧才得以结束。

    劲风猎猎吹动着帐篷,这一晚上展鹏睡的很不踏实,细碎的片段越来越频繁地袭击他的大脑,一幕幕画面穿梭在自己的脑中,折磨着自己原本平静的大脑——他的记忆正在恢复。

    因为睡不着,忽然帐篷处一个隐约的身影闪现,显然有人偷偷进了帐篷,展鹏先前就将青冥剑摆放在枕边,他静悄悄地等待着对方的靠近,只见一丝寒光闪过。

    展鹏唰一下以剑鞘一挡,用脚踢中了刺客,那刺客以尖锐的喊叫声回应,便被踢飞出了帐篷,展鹏无暇穿衣,抽出青冥剑,那刺客的剑法极高,展鹏竟无法将其生擒,“铮铮铮”的打斗声将其余的帐篷内的人尽皆弄醒了,那黑衣人一瞧之下竟先自退,被展鹏逮到空挡,青冥剑撕拉一声割破了他的右肩部。

    那刺客用脚一踢泥沙,展鹏退后一步,洋洋洒洒的黄沙之下,那人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踪影,可是他跑不了的,展鹏自有办法找出此人。

    这时所有人都纷纷走出了帐篷,柳成风慌慌张张一出现,见展鹏穿得甚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刺客。”

    “你见到他的模样了吗?”

    展鹏摇摇头说道:“此人动作敏捷,出剑很快,不是普通人,不过我刺伤他了。”

    “你刺伤他了?”

    展鹏点点头说道:“右肩被我的剑划伤了,虽然伤口不大,但是在这茫茫的沙漠之中,除了我们这一支马队外不会有任何人。”

    “你是说我们之中有刺杀你的刺客。”

    “只要让这些人露出肩头就行,如果肩头有伤定是刺客无疑了。”

    “有道理。”这时柳成风令在场的所有人露出肩头,可是令在场所有人大感意外的是没有一个人肩头有伤,这时展鹏注意到了陈莲花,这个时常对他怒目而视的人,她还未露出肩膀,既然是女孩子自然是不好意思的,女孩的身子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呢,但是如果不褪去衣物,展鹏是不会死心的。

    “她还未褪去。”展鹏直指出来,陈莲花紧咬下唇道:“你个无赖,恁得欺负我一个女的,让我褪去衣物,不如让我去死。”

    两人僵持住了,这几乎是无解的命题,柳成风力排众议,令在场的人回避,从自己收藏的柜中取出轻盈的西域薄纱,说道:“莲花,你去将肩头衣物卸下,以薄纱掩盖之,令我与展鹏一见,自能证你清白。”

    莲花哑口无言,只得照做,露出香肩,以薄纱覆之,她双颊绯红,眼中怒火中烧,恨透了展鹏,那美艳的香肩,丰腴白皙,在烛光中透出一股柔和滑润,在薄纱的掩映之下有种朦胧之美。

    那香肩之上竟也无伤痕,展鹏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个刺客人间蒸发了不成。这场闹剧过后,陈莲花对展鹏更是恨之入骨了,因为正是展鹏的指认,使得她不得不被他看光光,如此羞辱她怎么能忍受呢。

    经过漫长的一夜的休憩,云霞浮现,清晨的沙漠荒凉而宁静,远处的苍穹下仍旧是一望无际的沙丘,可是人们的精神却已焕然一新了,他们准备继续上路,趁着炙热的太阳还未完全升上来,趁着凉风依旧在得赶快起程才行,而晚上的闹剧此时已经被抛诸脑后了。

    因为再赶2个时辰他们就走出临曲,到一片苍茫的北凉与大疆的交接处了,这里土地肥沃,绿草茵茵,牛羊遍地,只是边境场所时常有北凉的骑兵过来骚扰,抢掠,因此这个地方虽然美丽,却隐藏着更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