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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夜黑风高,万籁俱寂,即使是武当连绵不绝的竹海也似睡着了去,没有再如白日一般响动。

    除了偶尔见那么三五个背负剑匣的武当弟子巡守之外,其余人也已经睡了去,结束今天的课业,准备明天的事情。

    那么五六个山外来客也已经被安排在了客房睡去,有知客叮嘱,等闲时候是不会出门乱走了。

    而除去陡峭悬崖之外,与外界接触的山门也还有道士看守,即使深夜也精神振奋,丝毫不见走神,看守武当门户。

    可就是这么把持着,却还是有人在山间穿行许久,在夜半三更摸到了武当上面来,看着那已经熄灭了的书阁目露邪光。

    一个浑身包在灰衣里面的人眼神闪烁,最终是确定了书阁的位置,又等了三批巡守弟子经过,计算了时间之后才落下了地去。

    “...”

    双足落下没有声响传出,显然那灰衣人也是有本事的,不是轻功绝顶就是内功有成,足够收束了自己的所有气息声响动静去。

    转头看了左右无人,那灰衣人继续动作,往楼阁边上摸去。

    一根竹签子戳进纱窗里面,左右挑拨了一番就定下窗栓的位置,轻轻将其往左右挑了过去。

    “.....”

    速度很慢,过程也不见一点声音,那人也不见什么急躁模样,显然也是个中老手了。

    窗栓离开不知被挂到了哪里,收回了竹签子伸手将窗户顶开,整个人就如无骨蛇一般滑了进去,然后窗户再落下,不见一点声响。

    在外面树上时候就发觉那人双眼奇特,目光炯炯,此时到了暗处更是神异,半分月光透过纱窗照在双眸,就见得两注鬼火虚空烧燃,一转之后却又重新消失不见。

    站定之后就开始在书架上面摸索起来,本是黑暗一片,但那人却像是看得清楚一般,只是抬起书册粗粗一翻就放下,一时还真不知道他是来偷书还是找东西的。

    一楼书册不少,但似乎就没有那人需要的,两刻不到就已经把一楼给翻了个遍。

    那人似乎已经开始急躁起来,左右再看,然后目光就放到了二层的楼梯上面,左右思量再狠狠一咬牙,抬脚就迈了上去。

    一如之前偷偷潜入山门时候的样子,半分气息也不见,一点声音也不传,像是根本没有这个人上楼一样。

    如此静静爬了一楼,脑袋探到二楼上面时候,那副闪烁的眼睛就对上了一双淡漠的眼神。

    “!!!”

    丝毫不见犹豫,只是一见不对就立马落了下去,然后朝着最近的一扇窗户冲去。若是目力欠缺的话,怕就只能看到一个大黑耗子掠过了。

    只是独自一人看守书阁十余年的人显然也不是常人,在那道黑影卷出窗户的时候,一道剑光就已经闪烁到了身前,斩在了那急促逃离的人的身后。

    “呲!”

    向上的身影一顿就偏移了位置,原本似乎还想飞跃青天,却是在出窗口的时候就被斩落了方向,有如一个破烂袋子往高坪下面掉去。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到窗口处的男人微微皱眉,看着贼人逃跑掉落的方向,又闻了闻满鼻端的血腥,转身开了门捏一个木盆出书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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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

    灰衣人躲在竹林里面丝毫不敢动作,生怕那个恐怖的男人发现自己从新追上来。

    看着已经被压断的两根竹子,男人庆幸这竹林的存在,否则的话这十来丈的高度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使自己轻功了得怕也要断个几根骨头再碎几片腑脏。

    一点不敢动作,一是害怕有人发现自己,二是身体里面一道剑气依旧在游走,把自己的真气搅个不停,一个劲往心脉钻,费了好大的劲耽搁了不少时间这才把其清理出来。

    “呲~”

    却见得一道血箭飙射而出,当场穿透了几根竹子这才罢休,看得那灰衣人头皮发麻,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难怪能被悬赏三千两还挂在那里半旬都没有人接,原来武当藏书阁这么恐怖~’

    男子心中思量,外里也不住观察,看着是不是有人追来。

    只是已经过去两刻时候都还没听见呼喊声音,难道是外面有埋伏?还是那人根本觉得自己活不过去了?

    总之怎么都不能继续待着了,来的时候特意挑了最无法集中精神的时间来。但是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再不走的话怕是就有勤快的道士起来了。

    这么一思量,男人就坐不住了,现在还好,若是天亮了再被发现,多几个高手牵制自己就真走不了了。

    赶忙起身小心走出竹林去。

    而出了这个竹林,就见得前面一阵空旷,远处一座长长的桥悬浮半空,左右再一对比,就知晓自己是掉到了底下的荷叶池边去了。

    想着来时的路,那座长生桥边上就能有一条极其险要的小道摸下山去,只要往里面一躲,就算是山上的人知道路,也少有人能下来抓自己了,待得修整之后再回去便可,反正这东西是不能再偷了。

    这样想着,灰衣人将沾在身上的血气都清理了一番之后,也终于是踏上了廊桥往对面走去。

    也是没办法,左右都是荷塘,就中间一点有一座小亭子,连接的廊桥也不甚隐秘。

    若是平日也还好,轻功一起一口气几个呼吸就能憋着到了对岸,但是一剑之后是万万做不到平日寻常的事情了。

    “......”

    轻声踩在廊桥上面,一面注意上面那个人有没有探出脑袋来观察,一面庆幸这廊桥保养的不错,走起来也没有声儿的。

    脚步也是不慢,片刻之下就过了半路,小心地经过了那个前几天装作香客来的时候看的没有人住的小亭子,不时转头看向十丈之上是不是有人探头...

    “嗯?”

    “......”

    目光一落,就与正趴在小亭窗户边上就着月光背书的一个小个子对上了眼。

    道袍,道髻?

    是个道士。

    灰衣,蒙面?

    是个贼人!

    见得已经有勤勉的道士起来看书,愈发觉得急促的灰衣人赶忙出手,将人打晕了赶紧跑路。

    当然是打晕了啊,要真出什么事情,引来的就不是刚刚那种只出一剑就回去的,而是要自己尸体的道士了。

    只是那对着颈脖的一掌,在当心看来多少是有点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