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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卷十六

    天空被阴云覆盖,四人驾车行驶在一片工字水泥柱形成的“石林”,车速并不快,而四周也没有任何的、除了石柱以外的东西。

    尤像一只猫一样趴在车斗上发呆,前方的小千僵硬扭动油门,柏苎与柏云四目相对,却不曾言语什么——在进入石林后。

    一颗雨点划破宁静的天空,落到尤的眼前,发出啪嗒的声音。趴在车头、脑袋歪在胳膊上的尤看着眼前的水滴忽然来了精神,看着水滴随着摩托车的晃动而摇摆不定。

    尤双手摊开望向天空,“小千”

    “怎么了?”小千回过神来,机械的回了一句。

    忽然,几颗雨滴落在尤的头盔上,发出短促的当当声,同时尤本能地缩了一下头。

    当当~又是几滴雨落下,敲得尤和小千的头盔响个不停。

    密集的雨点落下,将石板地面染成深色,深色的石板上反射出蓝色的光辉——摩托车一侧,柏苎一手抱着柏云一手撑起立场,脚下奔袭不停。球形护盾散发蓝色光芒,照亮阴暗天空下摩托车前行的道路。

    “为什么不在车上展开那什么…护盾啊…”雨中,尤指着蓝色光辉询问。

    “力场护盾目前只能释放出球形,在车上会将车子撕成两半。”

    “好吧……”尤长出一口气,向着天空张开双臂:“下雨啦!”

    “这是该兴奋的时候吗?”小千不解尤之乐,如同子非鱼安之鱼之乐?

    油门被用力旋下,摩托车不在缓慢爬行,伴随着轰鸣声窜出好远。

    “为什么偏偏挑附近没房子的时候下啊,能避雨的地方…”小千环顾四周,在道路右侧发现一片像是由大型机器人残骸组成的废墟。

    “把行李遮起来”说话间,小千将摩托车向着废墟转向。

    与此同时,柏苎已经抱着柏云坐在了废墟里面。

    “好~”尤拖着长音回答道。

    废墟内,两女脱下湿透的外套,挂在了尤发现的一根不错的杆子上,没有甩去的水滴汇聚成流落在地面的积水中,掀起一片涟漪。

    “好久没下雨了呢”

    “嗯”小千手持书籍,对尤的话语尽数敷衍。

    “声音真大呢”

    “嗯”

    “好闲啊”

    “嗯”

    尤四处张望,希望可以发现什么用来解闷。

    终于,她在地上看到一根一头带有弯曲的金属棍。【——\\_/—大概长这样。】

    捡起长棍,在手中颠了颠,感觉很是顺手,便走到一旁的矩形金属块旁——大概是机器人的肢体吧。举起手中的长棍,任由其自由落体砸在上面,咣~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废墟内部。

    “哦!声音不错”尤继续敲打矩形金属块:“这个回响真是赞,这是为什么呢?”

    深受其害的小千将书放在腿上,举起手抗议:“咣咣咣地吵死了!”

    布洛赫、珀塞尔显灵,刚刚的敲打引起金属共振,废墟中不住回响着空明的声响,两女侧耳倾听物理学带来的震撼。

    “大概是因为中空的结构吧”回荡的声音消散,小千猜测着原因

    “中空?”

    “其实是共振啦,不过也是因为中空才能发声的哦”柏苎放下警惕,端坐在石头上为两人科普。但两人或许听不懂呢~

    “中空就是里面是空的的意思”小千依旧捧着书,不过这次敷衍的成了尤。

    “原来如此”某人听不懂呐~

    “就像尤的脑袋一样”

    “原来如此”此时尤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空空的话就会回响”小千一本正经调戏尤“而且容易与另一个空空的头引起共振哦。”柏苎看热闹不嫌事大。

    “原来如…嗯?”

    此刻,尤终于反应过来小千在损自己,但小千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另一个人损了。

    小千若无其事将脑袋低下看向书……

    咣~咣~咣~金属棍落在小千头盔上

    “好痛,好痛!”小千大叫,却也没有放下手中的书。

    “哦哦,声音不错,是不是因为里面是空的啊”忍无可忍的小千握住长棍,抡圆了抽到尤的后脑勺上。

    “好痛!”>_<

    小千手持长棍,一下下敲打在尤的头上,声音平淡道“至少比你强。”

    “脑袋被敲的时候没有回声呢……”看完整场闹剧的柏云有些不解

    “人的脑袋并不是空的,也就没有回升喽。”

    “诶?”柏苎从脚边捡起一根锈迹斑驳的金属杆,在地上画出人类脑部的草图——“这是大脑,外面的是骨头,下面连接的是脑干……当然,有些人的脑子…近乎没有,比如…那个”柏苎举起短棍指向尤~

    小千忍不了尤在她看书时吵闹,便给她找了点事儿干:“你那么闲的话就去打水啊”

    “…是”

    尤搬着水桶晃到废墟内一处漏水处:“真实的,一言不合就要打我…”尤委屈~【该】

    尤无聊发呆中,一滴雨水落下,激活尤那不大的脑子——或许可以让这里“吵闹”一点。

    一顶头盔放在水滴落位置的正下方,雨点落在上面,声音清脆而空旷。

    “头盔借我一下~”看来小千头盔也难逃毒手。

    “可以是可以。”小千熟练解开带子上的卡扣“你要拿去做什么?”

    废墟中两个漏水的孔洞下面,一对头盔交替作响。

    小千闭着眼睛身体后仰:“听起来不错”

    “对吧”

    “再多加几个吧”

    “毕竟漏雨的地方还有很多呢。”

    “云,我们也去帮忙把。”柏苎看够雨水,想着运动运动。

    “比如这个”油灯接住下落的水滴,响起另一种音色。

    “快看,我找到好多罐子!”尤抱着一大堆空的食物罐子跑回来。

    能找到的金属制品尽数摆放在建筑内每一个漏雨的地方,叮当作响,好不热闹。

    四人仰躺在金属柱上,倾听金属与水滴的撞击声。“感觉像是洪水的声音一样呢”

    “说不定,这就是所谓的“音乐”呢”

    尤转过头瞪大眼睛看向小千“音乐?”

    “声音有高低和旋律,音乐好像就是把它们连结到一起的东西”笔记上,小千绘下音符——杂乱无章。

    “好像弄得有点太过火了呢”

    “或许吧,不过……”

    四人不约而同翘起嘴角,安静倾听这最后的音乐——或许吧。

    杂乱敲打之声消失一刹,白色能量汇聚到此地,柏云睁大眼睛,柏苎率先趴到他耳边:“嘘——这残破的世界意志要开始歌唱喽。”

    【瞎哥把歌词放在下面,原曲小破站自己找去】

    雨声消散,久违的太阳现出身影,照亮潮湿的土地。

    金属柱上的人儿痴痴望向天空——乌云散,碧蓝出。

    “雨…”残余水分落在金属上,中空金属们稀稀拉拉的响着。

    “呐,小千,平时我们的世界有这么…”

    “死寂么?”柏苎不合时宜来上一句。

    享受寂静,良久——

    直至明月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