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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张越泽,悟了

    所以,徐望仙寄望于外物。

    可惜得是,问过好几家店铺,都没有能够找到提升资质的物品。

    按丹鼎堂掌柜的说法,提升资质的东西非常稀少,一旦出世就被那些宗门、大世家争相疯抢,普通修士别说买了,连见的资格都没有。

    他只得退而求其次,好在辅助炼体的药物倒是不少。

    七葵淬体药,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原本需要六个小时才能完成一个周天,身处药液之中,只需要四个小时。

    别看提升不多,但是药液每天都能使用。

    长此以往,提升的速度可不是一星半点。

    与之相同的是,一副七葵淬体药,售价一百两白银。

    一个月就是三千两,非是那些大家族子弟,或者徐大富这般,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

    .....

    “李屠妇,我要的是豆腐脑,你端个清粥来是几个意思?”

    睡眼惺忪,不停打着哈欠的陈瘸子,质问起来。

    没等他说完,就被身边的大孙子咕噜咕噜,几口喝完,抓住油条就跑进巷子,找同伴玩去了。

    “要吃就吃,不吃拉倒!”

    李屠妇将清粥、油条摆在徐望仙面前,不由得诉起苦来:

    “你们是不知道啊,现在城里豆腐涨价的厉害,昨天黄豆才五十文一袋,今天竟然卖七十文,一下子长这么多,哪里还吃得起?

    还有猪肉,几天前一两银子可以买四十斤,而现在只能买三十斤。这样下去,我这店怕是要关门啊。”

    胡瞎子嚼着油条,他的牙齿少,嚼了半天才吞下,此时呵呵一笑:

    “这可巧了么不是,我昨晚在南市桥头,给一位刚刚进城、身负长剑的少侠算了一卦,本想收他一百钱,谁知那少侠直接丢下一两银子,临走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

    李屠妇瞪着眼睛,抓住老瞎子手里的碗:

    “瞎子,我现在学算命还来得及吗?”

    陈瘸子嘿嘿一笑:

    “李屠妇,莫急,莫急。这段时间,外来者明显变多了,人一多,你这做吃食的生意不就好起来了,别人涨价你也涨,还怕他们付不起钱?也不知道他们得到了什么风声,都往这旮旯挤。”

    李屠妇松开手,突然问道:“莫不是那件事快来了?”

    陈瘸子不说话了。

    “不怕,有高个的顶着。”胡瞎子睁着一只独眼:

    “倒是徐小子,你别怪在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昨天没帮忙就好了。”

    安静听着街坊领居闲聊的徐望仙,刚好吃完了早餐,思考着李屠妇口中“那件事”。

    此时闻言,微微一笑道:

    “瞎爷爷,说哪里的话。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与外人无关。你们能帮着收尸、善后,小子已经很感激了。况且,你们昨日若是出手了,才真要出大乱子了。”

    陈瘸子奇道:

    “徐小子,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世俗人常说习武之人要养三分恶气,我们好歹也是从镇妖墟逃出性命的人,真要拼起命来,没一个后退的!怎么就出乱子了?敢这么瞧不起我们吗!”

    徐望仙赶忙起身道歉,嘴里说道:

    “我孤身寡人一个,就算得罪了张家,打不赢还能逃,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你们不同啊。

    李大娘的儿子,李青进入剑林不到四年,剑气未成;陈爷爷家的孙子目前才蒙学两年,明年就到了资质测试的年龄。至于瞎爷爷的儿子外出游历十年,尚未归来。

    若是因为小子的事,连累你们的家人,可不是就是出了大乱子吗?如今,那张越泽只针对我一人,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胡瞎子抚掌笑道:

    “好,好,好,说的好啊!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看得比瘸子还要透彻。要不是亲眼看着你长大,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嚯,莫不是妖魔附体了?”

    徐望仙神情自若,心里却微微一惊。

    这胡瞎子眼瞎,可心不瞎。

    他那只独眼,总会若有若无地闪着光芒,里面像是有团小火苗。

    李屠妇两眼一翻,骂了起来:

    “瞎子,你能不能盼点徐小子的好?他好不容易醒悟过来不醉酒了,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在他十岁以前,整个平安巷,有比他更乖更懂事的小孩?还妖魔附体?

    咱们沧梧城立足东海上千年,不知道杀了多少妖怪,什么时候妖魔能随随便便混进城,跟你我东拉西扯,不露半点马脚?”

    胡瞎子擦了擦满脸的唾沫,只得连连点头。

    这豆浆没法喝了。

    吃完早饭,不过一会儿。

    两辆拉货的马车,停在徐家大门口。

    这是昨天,徐望仙在城里的家具行预订的东西。

    他带着伙计进进出出搬着各种家具,将空荡荡的徐家,一点一点地逐渐填满。

    一种充实的感觉,油然而生。

    此时的徐家,总算有那么点家的感觉了。

    送走家具行伙计,徐望仙看着杂草丛生的院子,很不舒服,于是决定除草。

    ......

    兴隆巷。

    张家位于巷子中心位置,朱红色大门透着古韵,门庭高耸,两侧摆放着威武的石狮子,显得气派十足。

    院门之内,玉砌铜镶,花石为路,山虎爬墙,藤萝绕树。

    又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镶嵌其中,看起来错落有致。

    与典雅环境极其不符的是,偌大的张府格外的寂静,针落可闻。

    厅堂内,一具惨白的尸体,赫然停放于正中。

    尸体上,一根箭矢,笔直得贯穿心脏,裸露的箭尾,血迹斑斑。

    张越泽就坐在尸体旁边。

    他身上的衣服灰尘遍布,蓬头散发,神色憔悴,自昨天逃回张府,他就坐在地上,不吃不喝,不洗浴,不睡觉,仿佛疯了一般。

    门前候着的几名侍女脸色惶然,既害怕躺了一夜的尸体,又担心自家公子得了魔障。

    等几天后夫人拜佛回来,她们怕是性命不保。

    张越泽盯着在尸体,眼神涣散,口中喃喃自语:

    “圣人常曰:‘未知死,焉知生’。

    我家境优越,自小衣食无忧,十岁时测出千中无一的上等资质,教我的许先生亦是书院大儒,身旁皆是风流士子,平日各种修炼资源不缺,这是‘生’。

    昨天,徐望仙一拳破‘斩妖’,一拳碎‘诛魔’,再一箭捅死张志盛,他回头的那一眼,我很确定他要杀我,我第一次感觉死亡离得这么近,此为‘死’。

    不知死亡,如何能体会生命的短暂?

    我张越泽生为书院士子,当能通读圣人精义,修习扶龙大道,入文庙,达不朽之境。

    历生死,方能自强不息。”

    呢喃之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逐渐在他身上出现。

    张越泽涣散的双眼,霎时间恢复清明,目光如炬,炯炯有神。

    他感觉到,修行第二重灵台境的大门,伸手即可推开,不仅如此,连第三重熔炉境也已然在望。

    突然之间,他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刻,张越泽感觉自己六年如一日苦读的圣人经典,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中接连出现。

    他长身而起,单手负后,如同圣子初临,卓然而立:

    “我,张越泽,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