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突破（二）

    结束战斗时已是下午3点，罗军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到晚上生火做饭时，这个小农庄已经挤满了罗军士兵。

    接下来，罗军则要设法突破更为紧密的第二道防线。

    起初，科涅罗夫想把火炮架设在刚才攻克的两个阵地上，但他很快找到了更合适的位置。他将火炮转移至北边一个山岭的低矮顶峰上，从这里炮兵可以射击到敌军第二道防线左翼的侧后方。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附近的道路从深深的泥泞变成了冰冻的车辙。科涅罗夫打算给士兵们发放额外的奖励津贴、足够保暖的衬衫和鞋子，否则没人会愿意继续战斗。

    第二天早上，罗亚尔人吃了一顿热腾腾的早餐，便开始在敌人的防线前开始集结。

    上午9点，科涅罗夫骑马跑到了炮兵阵地，兴致勃勃地拿着望远镜观察敌军动向。

    维特人吃一堑长一智，也在阵地上筑了不少背面敞开的胸墙和壕沟，希望用这些工事消耗敌军的力量。

    随着罗军火炮开始密集的轰击，维特人不得不将阵线的左翼向后收缩以躲避炮火。然而这使得他们精心布置的阵地出现了漏洞，也给了罗军更多空间实施正面突破。

    眼见敌人已经出现了失误，科涅罗夫便向副官摆摆手，示意可以开始进攻。

    在较为广阔的战场上，由3名士兵组成的鹰旗手站在各个横队阵型最前面，举起了军旗和指挥矛，他们负责引导阵型前进和开火。

    在他们的指挥下，以连为单位，军士带领士兵按照以往训练操典的节奏开始向前迈步。

    维特人在这场战斗中派出了至少2个营的散兵。他们在大部队前方行动，直到进入敌军横队的滑膛枪射程，然后开枪射击，希望能够击毙敌人的军官。他们以跪姿或卧姿射击，所以目标很小，并且可以在己方纵队进攻之前有效地削弱敌军横队。

    科涅罗夫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策，他本想直接派出骑兵——队形分散的散兵面对骑兵时脆弱不堪，但将珍贵的骑兵放出去又不冲击敌军阵线实在很浪费。

    于是他也派出了1个营的散兵，装备来复枪的散兵很快小跑着赶上横队，然后继续前进，在己方阵线的前方很远处与敌军散兵交战。

    话虽如此，维特人仍然战斗的十分顽强。尽管罗军横队冒着炮火和弹雨冲杀到维军的阵地前，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惊慌失措，而是冷静的给火炮装上霰弹，然后在非常近的距离轰击想冲上来的敌人。士兵们也发誓死守每一条壕沟，勇敢面对自己没有优势的白刃战。

    双方打得非常激烈。虽然杰克之前也在壕沟里战斗过，但他现在觉得维特人就像一大窝耗子一样，躲在工事内。他们的火力打倒了很多士兵，但杰克却无法向他们射击……

    杰克和战友们跨过了许多壕沟，推翻了许多工事，直到所有人都筋疲力尽，维特人都始终没有崩溃。最后杰克再也没办法前进了，他感到浑身疲软，战斗带来的紧张和刺激逐渐消退下去，所携带的弹药也消耗一空。

    眼看敌人又组织起一波反攻，杰克毫不犹豫地开始后退，而且让战友们也都撤回来，实际上，他们已经被赶了出来。是啊，罗亚尔人很勇敢，一次又一次尝试从敌人手中夺取阵地，虽然付出很大努力，都被打退，丢下他们的尸体，给花园的土地提供肥料。

    维军成功击退了罗军的第一波进攻。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彻底点燃了罗军的怒火。

    当罗军后退重整之时，居然不慎在刚才的阵线上留下了三面军旗。维特人见罗军退去，立刻冲出来用长枪挑起这几面军旗，然后把它们扯成碎片。士兵们也围上来，不断用脚踩踏这些丝绸，甚至有人吐起了唾沫。

    丢失军旗对任何军队来说都是极其可怕的奇耻大辱，何况军旗遭到这样的污蔑。所以当罗军见到敌人这一行为时，他们像是脑袋被铁锤敲击了一样发懵，随后感到极度的震惊而愤怒。

    怒火中烧的科涅罗夫立刻走到部队里，亲率2000名罗军朝敌人的阵线发起猛烈的冲锋，所有士兵都高喊着“杀光这些杂种！”“夺回我们的军旗！”发了疯似的向前狂奔。

    尽管士兵们在撤退时感到又饿又累，但现在他们彷佛又恢复了全部精力，甚至没有补充弹药就向敌军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