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 命运的相见
方曙得到叶子文给的画像，便早早开始找寻。他有两个名字，一个叫解理，一个叫于浩，一个对内，一个对外。按照正常的流程，即使查到了叫解理的人名，也只能查到这个人名，但这是非正常的，叶子文直接给出了答案，这个叫于浩的，就是解理。
乔玄的落网，于浩也很清楚自己藏不住，索性暴漏给他们，程质彬与警方。促成这次的直接对决，方曙得到确切位置，是一定要出动的，程质彬，自然也不必多说。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先前知道，这个房子的设备被他控制，他可以躲在远处，津津有味地看着，看着程质彬如何应对，如何被逮捕。而一个秘密组织，显然是比自己更有价值的，这种价值会给自己创造脱离的机会。
于是，本不该出现的相见，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了。
————
现场是叶子文一定要来的，当然，依旧穿着他那身风衣、帽子、变色镜。
民宿后院内高高的青烟一眼便看见，当反间小组翻进围墙，便看到程质彬双手抱头，跪在地面。另一组人进到屋内，便看到了尸体，被连开数枪。
在场的人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于浩所设计的，不过，能抓到程质彬，收获也不算小。
当方曙迈着步子走进来时，他便看到了眼前一副奇景。一台笔记本被融了，远处的地面躺着一副手套，一把枪，还有其它一些棍刀之类，而拥有它们的人正跪在地面，一脸的轻松。
两个老对手见面了，他的卧底被他悉数杀害，对组织的刺探因为他变得艰难无比，而他再次出现，竟然换了一副面孔。虽然老了，依然保有健硕的体格。
“哈，我们都错了，原来是反间小组，我们一直认为，我们的对手是警察。”程质彬苦笑。
而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说话的人摘下帽子眼镜，站在他身旁，与他对视。
“你没错，你们的对手一直都是警察。”叶子文将脸露出，程质彬愣住了。
本以为可以看到神秘人真面目的于浩，视频传输中断了，显然，程质彬口中的反间小组接管了那里。但，还可以听声音。
“我记得你……”程质彬的声音传来。
“？？”于浩充满问号，什么意思？程质彬认识神秘人？
叶子文与程质彬都陷入了回忆，一个是梦境的串连，一个是对尘封已久的记忆唤醒。
————
程质彬；[他是叶忠庆的儿子，我最后一次见他，是追杀他们一家的时候，他当时看我的眼神，如同现在这般，深邃到让人胆寒，那明明只是一个孩子……]
叶子文；[咚！！卡擦！！门被大力撞开，玻璃四散开来。砰砰砰！！对枪声。
“伊伊！带孩子走！”叶忠庆从沙发底抄出折叠冲锋枪。
“爸爸！！”叶子文趴在母亲肩头，伸手向越来越远的父亲。
呲！！一阵急刹！车伊伊低声惊呼一声，随后，砰砰！！枪声在叶子文后脑处响起。紧接着，车伊伊抱着叶子文的头，弯腰向一边翻滚而去。通过母亲手臂的缝隙，他看到泥土和房子突起的碎屑，异常恐怖。
叶忠庆满身的血渍，一边从房间走出，一边换着子弹，抽空看了一眼趴在一边的妻子和儿子。
车伊伊起身，抱着叶子文向远处继续跑，叶子文通过被破环的窗户看到屋里，桌子上与地面上，很多个无头尸体，血渍喷溅满屋子。很恐怖。
“爸爸！！”叶子文带着哭腔。
叶忠庆将枪抵肩，像个战神，点射挨个爆头！
“妈的杂种！！来啊！！来啊！！不怕死对吧！”
车伊伊将远处藏在树木间的车子发动，立刻踩着油门来到叶忠庆身边，叶忠庆快步冲了上去。
叶子文被牢牢绑在后座，他吓得说不出一句话，看着父亲袖子里不断流出的血液。
“我们被出卖了……”叶忠庆说。
“你们跑吧，回国去……”
“要走一起走！”车伊伊带着哭腔，但她将车速开到了极致。
叶忠庆复杂地看着，他看着儿子，木讷的眼神，微微在发抖。
“一定要……一定要儿子活下去……”这个硬汉哽咽了，他当然哽咽，他亏欠这个家的。而如果能弥补，唯有杀死那些杂种，不管有多少。
车里陷入沉默之际，一辆夸张的装甲车出现，不是军用，而是民用汽车改装，有限的窗口里，是杀人目光的程质彬。
叶子文伸出脑袋，他看着那辆造型怪异，十分独特的汽车，他知道，那是来杀父亲和母亲，当然也是来杀他的。他看到了汽车里程质彬的脸，他想要记住，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
程质彬；[我必须那样做，我知道叶忠庆的可怕。但从他行为举止上看，你根本不可能觉得他是卧底！他暴虐、实力强悍、心思缜密。
他可以因为一句话而把人打个粉碎性骨折，然而却没人可以将他制服，而情报就藏在那需要医治的人身上，送给需要它的人。
他大方的将软肋暴露给我，如果不是我疑心重，如果不是我安排了牛旺这颗明棋，如果不是让牛旺刻意透露消息，如果去送情报的是叶忠庆……他百分百可以接触到核心，并且成为其重要一员。
我杀了很多卧底，他们是各个国家的情报人才，也有一些其它秘密组织。要知道，我们在国外的业务，不只局限于民，武装份子，神秘组织，基地头头。达到我们要求的业务，我们都接。
我是最重要的那个，我完成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叶忠庆，是我见过最可怕。生活在阳光下的[暗夜行者]，拿着放大镜都看不到他的瑕疵。所以为什么牛旺最后成为的手下，他傻气的外在和内在，一旦融入目标人物，很容易让人放松戒备。
没想到啊……他应该死了的，他被牛旺杀了，就算不死，他的脑伤也不可能让他成为正常人。
这双眼睛，又与我对视了……他成为了警察，是追我的那个了。真是命运弄人。]
————
“我不反抗孩子，动手吧，以你想要的任何方式。”程质彬说。
没有动，叶子文没有动。他冷静得出奇，感受不到他身上哪怕一丝得愤怒，更别提复仇得怒火。
“自有法律制裁你。”叶子文平静地说。
这让程质彬有些诧异，也能感受他的不可思议。
“是想要知道我身后的组织吗？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他们运作的方式，重要人物的住址，我都可以告诉你。”程质彬的一番话，让在场众人颇为震惊。
“你当然得说，但想以此为自己减罪，我告诉你实话，不太可能。”叶子文回道。
程质彬笑了。“我不为任何目的，我累了，即使法律不制裁我，我也没几年过头。”
听着这些对话的于浩懵了！这是你说出的话吗？这是程质彬吗？等等！！我知道了！！这他妈就是程质彬！！
于浩想起刚刚程质彬的一切行为，他知道了，所有人都说他是小丑，可是，真正的小丑，是那些嘲笑他的人。
“我被利用了…………”于浩无奈地笑着。“我收回我的轻视，你依旧无愧你的威名。”
程质彬跪在地面，看着包围他的人们，笑得格外开心。
乔玄的落网，于浩也很清楚自己藏不住，索性暴漏给他们，程质彬与警方。促成这次的直接对决，方曙得到确切位置，是一定要出动的，程质彬，自然也不必多说。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先前知道，这个房子的设备被他控制，他可以躲在远处，津津有味地看着，看着程质彬如何应对，如何被逮捕。而一个秘密组织，显然是比自己更有价值的，这种价值会给自己创造脱离的机会。
于是，本不该出现的相见，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了。
————
现场是叶子文一定要来的，当然，依旧穿着他那身风衣、帽子、变色镜。
民宿后院内高高的青烟一眼便看见，当反间小组翻进围墙，便看到程质彬双手抱头，跪在地面。另一组人进到屋内，便看到了尸体，被连开数枪。
在场的人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于浩所设计的，不过，能抓到程质彬，收获也不算小。
当方曙迈着步子走进来时，他便看到了眼前一副奇景。一台笔记本被融了，远处的地面躺着一副手套，一把枪，还有其它一些棍刀之类，而拥有它们的人正跪在地面，一脸的轻松。
两个老对手见面了，他的卧底被他悉数杀害，对组织的刺探因为他变得艰难无比，而他再次出现，竟然换了一副面孔。虽然老了，依然保有健硕的体格。
“哈，我们都错了，原来是反间小组，我们一直认为，我们的对手是警察。”程质彬苦笑。
而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说话的人摘下帽子眼镜，站在他身旁，与他对视。
“你没错，你们的对手一直都是警察。”叶子文将脸露出，程质彬愣住了。
本以为可以看到神秘人真面目的于浩，视频传输中断了，显然，程质彬口中的反间小组接管了那里。但，还可以听声音。
“我记得你……”程质彬的声音传来。
“？？”于浩充满问号，什么意思？程质彬认识神秘人？
叶子文与程质彬都陷入了回忆，一个是梦境的串连，一个是对尘封已久的记忆唤醒。
————
程质彬；[他是叶忠庆的儿子，我最后一次见他，是追杀他们一家的时候，他当时看我的眼神，如同现在这般，深邃到让人胆寒，那明明只是一个孩子……]
叶子文；[咚！！卡擦！！门被大力撞开，玻璃四散开来。砰砰砰！！对枪声。
“伊伊！带孩子走！”叶忠庆从沙发底抄出折叠冲锋枪。
“爸爸！！”叶子文趴在母亲肩头，伸手向越来越远的父亲。
呲！！一阵急刹！车伊伊低声惊呼一声，随后，砰砰！！枪声在叶子文后脑处响起。紧接着，车伊伊抱着叶子文的头，弯腰向一边翻滚而去。通过母亲手臂的缝隙，他看到泥土和房子突起的碎屑，异常恐怖。
叶忠庆满身的血渍，一边从房间走出，一边换着子弹，抽空看了一眼趴在一边的妻子和儿子。
车伊伊起身，抱着叶子文向远处继续跑，叶子文通过被破环的窗户看到屋里，桌子上与地面上，很多个无头尸体，血渍喷溅满屋子。很恐怖。
“爸爸！！”叶子文带着哭腔。
叶忠庆将枪抵肩，像个战神，点射挨个爆头！
“妈的杂种！！来啊！！来啊！！不怕死对吧！”
车伊伊将远处藏在树木间的车子发动，立刻踩着油门来到叶忠庆身边，叶忠庆快步冲了上去。
叶子文被牢牢绑在后座，他吓得说不出一句话，看着父亲袖子里不断流出的血液。
“我们被出卖了……”叶忠庆说。
“你们跑吧，回国去……”
“要走一起走！”车伊伊带着哭腔，但她将车速开到了极致。
叶忠庆复杂地看着，他看着儿子，木讷的眼神，微微在发抖。
“一定要……一定要儿子活下去……”这个硬汉哽咽了，他当然哽咽，他亏欠这个家的。而如果能弥补，唯有杀死那些杂种，不管有多少。
车里陷入沉默之际，一辆夸张的装甲车出现，不是军用，而是民用汽车改装，有限的窗口里，是杀人目光的程质彬。
叶子文伸出脑袋，他看着那辆造型怪异，十分独特的汽车，他知道，那是来杀父亲和母亲，当然也是来杀他的。他看到了汽车里程质彬的脸，他想要记住，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
程质彬；[我必须那样做，我知道叶忠庆的可怕。但从他行为举止上看，你根本不可能觉得他是卧底！他暴虐、实力强悍、心思缜密。
他可以因为一句话而把人打个粉碎性骨折，然而却没人可以将他制服，而情报就藏在那需要医治的人身上，送给需要它的人。
他大方的将软肋暴露给我，如果不是我疑心重，如果不是我安排了牛旺这颗明棋，如果不是让牛旺刻意透露消息，如果去送情报的是叶忠庆……他百分百可以接触到核心，并且成为其重要一员。
我杀了很多卧底，他们是各个国家的情报人才，也有一些其它秘密组织。要知道，我们在国外的业务，不只局限于民，武装份子，神秘组织，基地头头。达到我们要求的业务，我们都接。
我是最重要的那个，我完成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叶忠庆，是我见过最可怕。生活在阳光下的[暗夜行者]，拿着放大镜都看不到他的瑕疵。所以为什么牛旺最后成为的手下，他傻气的外在和内在，一旦融入目标人物，很容易让人放松戒备。
没想到啊……他应该死了的，他被牛旺杀了，就算不死，他的脑伤也不可能让他成为正常人。
这双眼睛，又与我对视了……他成为了警察，是追我的那个了。真是命运弄人。]
————
“我不反抗孩子，动手吧，以你想要的任何方式。”程质彬说。
没有动，叶子文没有动。他冷静得出奇，感受不到他身上哪怕一丝得愤怒，更别提复仇得怒火。
“自有法律制裁你。”叶子文平静地说。
这让程质彬有些诧异，也能感受他的不可思议。
“是想要知道我身后的组织吗？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他们运作的方式，重要人物的住址，我都可以告诉你。”程质彬的一番话，让在场众人颇为震惊。
“你当然得说，但想以此为自己减罪，我告诉你实话，不太可能。”叶子文回道。
程质彬笑了。“我不为任何目的，我累了，即使法律不制裁我，我也没几年过头。”
听着这些对话的于浩懵了！这是你说出的话吗？这是程质彬吗？等等！！我知道了！！这他妈就是程质彬！！
于浩想起刚刚程质彬的一切行为，他知道了，所有人都说他是小丑，可是，真正的小丑，是那些嘲笑他的人。
“我被利用了…………”于浩无奈地笑着。“我收回我的轻视，你依旧无愧你的威名。”
程质彬跪在地面，看着包围他的人们，笑得格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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