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畏罪自杀
萍南区，距CBD三个公交站的街道。
叶子文看向气派大门外挂着的——规远市萍南区分局牌匾，竟一时心生胆怯。有生以来，还从未进入过这种地方。庄严肃穆的警徽让人想坦白一切......
“镇定！我是来报案的，不是来自首的。按照预先想好的说辞，将画像交给警察同志。”叶子文很快调整情绪，强装镇定的走入。
进入大厅，墙角蹲着几位男士，看穿着与长相，年龄都不小了。一位民警正手拿本子，记录着什么。
“警察大哥，我都交代清楚了，没事就让我先签字离开吧。”墙角处穿着白色短袖的男子恳求道。
而与他间隔两位男士的黑衣半袖男却开口说道：“哼！这会着急了，刚刚那不罢休的态度去哪了？怎么？到这怂了？”
白衣男子脸色瞬间变了，扭头看向黑衣男子。“你他妈放什么屁呢！敢不敢大点声！”
“耳背是病！得治！”黑衣男子如愿回道。
“都闭嘴！”站在他们面前的民警喝道。“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再吵吵全都给你们拘起来！”
两人瞬间不再出声，但是面部表情显示出他们对身处环境的氛围以及彼此叫嚣的不屑。
“小伙子，有什么事吗？”那位民警看到一旁站着的叶子文，出声问道。
叶子文举了举手中的素描本，说道：“我来提供线索，我是CBD被冲撞人群中的一个。”
那位民警一听，严肃的表情稍稍缓和。“二楼，右手第三个大办公室。”
“好的。”叶子文点点头，立刻上楼。
来到楼下民警所说的办公室门前，敞开的办公室大门里下班时间仍旧忙碌的身影，看上去谁都不想理会叶子文。于是接连出声企图引起注意，但效果并不好。面对此景叶子文是如此熟悉，这感觉来自那个“死掉的曾经。”此时突然升起对这种感觉的厌恶，那是一种不受人重视的落寞与屈辱。
笃笃！叶子文重重地敲响了敞开的门，将屋内所有人视线聚焦于他。
叶子文不再犹豫，举起素描本大声道：“我有CBD冲撞人群线索要提供，一张司机的素描画像，我该找谁？”
此时的叶子文看起来要比进大门时镇定，尤其被一屋子可能是刑警的便衣用审视和带着些埋怨的目光聚焦时，压力不是一般大。但却看不出叶子文的慌张；因为他的脑海里自然浮现出一些想法——想要让人重视你的话，语气和神态必须足够的肯定、坚定、不容置疑。
叶子文话音落下没多久，一位年纪稍大，身着警服的男人快步走来，脸上带着些微笑。
“这是——他的素描画像？”
叶子文看了一眼面前警察的胸牌（王志飞）。“是的王警官。”叶子文看着来人回道。
王志飞伸出手，叶子文心领神会，将素描本递给他。
接过后翻了翻本子并做了一个撕扯的动作，叶子文点头同意。一位便衣警察快步走来，随意看了眼这位打断自己忙碌的高个子男生。然而在他低头看到纸张上那栩栩如生的人脸时，毫不掩饰的露出惊讶神色。他又向前翻动着叶子文其它作品，不时的抬起头看向叶子文。
他的眼里不再有不知来人地审视，不再有随意看看的轻视；有的是不可思议得敬佩，和对裸眼3D般汗珠与毛孔刻画的震撼。
这位便衣警察的举动被王志飞看在眼里，随即对叶子文说道：“请到里面坐。”
叶子文跟随着王志飞，穿过一排排凌乱的办公桌，身后是那位便衣警察与其他人“分享”地议论声。
“他有可能认识这个人，你看这震撼地细节刻画，我都没这个水平......”
随着王志飞个人办公室门的合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请坐。”王志飞指了指沙发。“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王志飞的语气像是朋友间的闲聊，说话的同时拿出两个纸杯开始倒水。
“叶子文。”
王志飞将盛满水的杯子放在叶子文面前，并且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哦？这么巧吗？”
“......刚开始我也和您有一样的想法；在来的路上从新闻上得知身亡者的名字与我竟然一样，而且一字不差。”叶子文不动声色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这确实巧合的过分！竟然目睹与自己一样姓名一字不差的男孩出车祸；并且由与车祸男孩一样姓名一字不差的男孩来警局提供线索。
站在叶子文对面的王志飞对此只是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首先感谢你对我们人民警察工作的支持，人民群众就是我们抓捕罪犯最坚强的后盾和依靠。”王志飞竟向坐着的叶子文标准地敬了一个礼。
叶子文当即就要起身，但被更快的王志飞按了回去。
向叶子文表示无碍地摇摇手，坐在一旁问道：“你当时在现场什么位置？距离多远？肇事司机在现场停留了多长时间？你是怎么记住肇事司机如此清晰面部的？”
王志飞突然抛出一连串的问题，这些问题可以当成一个问题回答。
当时那样混乱的场面、肇事车辆短暂的停留、车辆深色的两侧玻璃，你是怎么如此清楚看到司机面部的，并且能如此清晰的记住。
“您听说过“人体相机”吗？”叶子文反问道。
王志飞楞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叶子文会这样问。
“我看到过一个视频，一个男人将自己看到的庞大事物画在纸上，他的记忆力惊人，被称为“人体相机。”你想说你也拥有这种能力？”
看着这位警官匪夷所思的表情，叶子文一阵窃喜。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只不过我是人体摄影机来的......叶子文内心想到。
“我站在人行道上，早早就注意到那辆车的失控行为，于是从始至终都没动过。车辆离近时角度的问题，我从并不是很黑的挡风玻璃看到那位疯狂的司机。
但也很庆幸，当时站在我前面的是一位个子不高的女孩，我的视线所及也没有任何阻挡物。那位疯狂司机的表情给人印像深刻，化成灰我也认得出。”叶子文说完又喝了口水，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王志飞复杂的看了一眼叶子文，随后点点头。“再次感谢你提供的重要线索，我们会尽快核实。在离开前请留下你的手机号码，你是重要的目击证人，抓住肇事司机后还会再联系你。”
叶子文没犹豫，没谁会比他更想亲眼看到那个家伙被抓。
笃笃！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王志飞起身。
门被推开，一名便衣警察急切地汇报道：“根据这位目击者的画像，我们用系统做了识别，并且用天眼找到了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沈队已经赶往。”
叶子文一听，心里顿时难以描述。一副素描竟然可以起到如此关键的作用，真是不枉我几个小时的努力。
“恐怕暂时你还不能离开。但是请放心，我们不会让你白白提供线索。”说完，王志飞跟随那名便衣走出。
“做好后勤支援！保障沈队行动的顺利！”
“是！”所有人离开屋子，上楼去了。
叶子文想了想，如此重视这位疯狂的司机，很可能如新闻中所提到的，有可能是D驾的关系。穷途陌路的D犯，向来很难抓捕。
叶子文没在办公室中待着，来到了一楼大厅。那几位男士依旧蹲着，但是门外却闹了起来。
“我老公倒车影像里明明是你们的车撞我们！”
“放屁！明明是你们恶意别停！然后还拿棍子砸车！”
“你说谁放屁！”
“说的就是你！”
“啊————！！！”
“放开！都放开！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轰隆隆！失去太阳的大地被照亮，随后巨大的雷声从乌云中随着雨滴落下。门外几人的“气焰”被浇灭，一同躲进大厅里来。
蹬蹬蹬。一阵皮鞋的响动，王志飞声音传来。
“你怎么在这里？那个司机自杀了！”
叶子文看向气派大门外挂着的——规远市萍南区分局牌匾，竟一时心生胆怯。有生以来，还从未进入过这种地方。庄严肃穆的警徽让人想坦白一切......
“镇定！我是来报案的，不是来自首的。按照预先想好的说辞，将画像交给警察同志。”叶子文很快调整情绪，强装镇定的走入。
进入大厅，墙角蹲着几位男士，看穿着与长相，年龄都不小了。一位民警正手拿本子，记录着什么。
“警察大哥，我都交代清楚了，没事就让我先签字离开吧。”墙角处穿着白色短袖的男子恳求道。
而与他间隔两位男士的黑衣半袖男却开口说道：“哼！这会着急了，刚刚那不罢休的态度去哪了？怎么？到这怂了？”
白衣男子脸色瞬间变了，扭头看向黑衣男子。“你他妈放什么屁呢！敢不敢大点声！”
“耳背是病！得治！”黑衣男子如愿回道。
“都闭嘴！”站在他们面前的民警喝道。“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再吵吵全都给你们拘起来！”
两人瞬间不再出声，但是面部表情显示出他们对身处环境的氛围以及彼此叫嚣的不屑。
“小伙子，有什么事吗？”那位民警看到一旁站着的叶子文，出声问道。
叶子文举了举手中的素描本，说道：“我来提供线索，我是CBD被冲撞人群中的一个。”
那位民警一听，严肃的表情稍稍缓和。“二楼，右手第三个大办公室。”
“好的。”叶子文点点头，立刻上楼。
来到楼下民警所说的办公室门前，敞开的办公室大门里下班时间仍旧忙碌的身影，看上去谁都不想理会叶子文。于是接连出声企图引起注意，但效果并不好。面对此景叶子文是如此熟悉，这感觉来自那个“死掉的曾经。”此时突然升起对这种感觉的厌恶，那是一种不受人重视的落寞与屈辱。
笃笃！叶子文重重地敲响了敞开的门，将屋内所有人视线聚焦于他。
叶子文不再犹豫，举起素描本大声道：“我有CBD冲撞人群线索要提供，一张司机的素描画像，我该找谁？”
此时的叶子文看起来要比进大门时镇定，尤其被一屋子可能是刑警的便衣用审视和带着些埋怨的目光聚焦时，压力不是一般大。但却看不出叶子文的慌张；因为他的脑海里自然浮现出一些想法——想要让人重视你的话，语气和神态必须足够的肯定、坚定、不容置疑。
叶子文话音落下没多久，一位年纪稍大，身着警服的男人快步走来，脸上带着些微笑。
“这是——他的素描画像？”
叶子文看了一眼面前警察的胸牌（王志飞）。“是的王警官。”叶子文看着来人回道。
王志飞伸出手，叶子文心领神会，将素描本递给他。
接过后翻了翻本子并做了一个撕扯的动作，叶子文点头同意。一位便衣警察快步走来，随意看了眼这位打断自己忙碌的高个子男生。然而在他低头看到纸张上那栩栩如生的人脸时，毫不掩饰的露出惊讶神色。他又向前翻动着叶子文其它作品，不时的抬起头看向叶子文。
他的眼里不再有不知来人地审视，不再有随意看看的轻视；有的是不可思议得敬佩，和对裸眼3D般汗珠与毛孔刻画的震撼。
这位便衣警察的举动被王志飞看在眼里，随即对叶子文说道：“请到里面坐。”
叶子文跟随着王志飞，穿过一排排凌乱的办公桌，身后是那位便衣警察与其他人“分享”地议论声。
“他有可能认识这个人，你看这震撼地细节刻画，我都没这个水平......”
随着王志飞个人办公室门的合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请坐。”王志飞指了指沙发。“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王志飞的语气像是朋友间的闲聊，说话的同时拿出两个纸杯开始倒水。
“叶子文。”
王志飞将盛满水的杯子放在叶子文面前，并且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哦？这么巧吗？”
“......刚开始我也和您有一样的想法；在来的路上从新闻上得知身亡者的名字与我竟然一样，而且一字不差。”叶子文不动声色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这确实巧合的过分！竟然目睹与自己一样姓名一字不差的男孩出车祸；并且由与车祸男孩一样姓名一字不差的男孩来警局提供线索。
站在叶子文对面的王志飞对此只是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首先感谢你对我们人民警察工作的支持，人民群众就是我们抓捕罪犯最坚强的后盾和依靠。”王志飞竟向坐着的叶子文标准地敬了一个礼。
叶子文当即就要起身，但被更快的王志飞按了回去。
向叶子文表示无碍地摇摇手，坐在一旁问道：“你当时在现场什么位置？距离多远？肇事司机在现场停留了多长时间？你是怎么记住肇事司机如此清晰面部的？”
王志飞突然抛出一连串的问题，这些问题可以当成一个问题回答。
当时那样混乱的场面、肇事车辆短暂的停留、车辆深色的两侧玻璃，你是怎么如此清楚看到司机面部的，并且能如此清晰的记住。
“您听说过“人体相机”吗？”叶子文反问道。
王志飞楞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叶子文会这样问。
“我看到过一个视频，一个男人将自己看到的庞大事物画在纸上，他的记忆力惊人，被称为“人体相机。”你想说你也拥有这种能力？”
看着这位警官匪夷所思的表情，叶子文一阵窃喜。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只不过我是人体摄影机来的......叶子文内心想到。
“我站在人行道上，早早就注意到那辆车的失控行为，于是从始至终都没动过。车辆离近时角度的问题，我从并不是很黑的挡风玻璃看到那位疯狂的司机。
但也很庆幸，当时站在我前面的是一位个子不高的女孩，我的视线所及也没有任何阻挡物。那位疯狂司机的表情给人印像深刻，化成灰我也认得出。”叶子文说完又喝了口水，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王志飞复杂的看了一眼叶子文，随后点点头。“再次感谢你提供的重要线索，我们会尽快核实。在离开前请留下你的手机号码，你是重要的目击证人，抓住肇事司机后还会再联系你。”
叶子文没犹豫，没谁会比他更想亲眼看到那个家伙被抓。
笃笃！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王志飞起身。
门被推开，一名便衣警察急切地汇报道：“根据这位目击者的画像，我们用系统做了识别，并且用天眼找到了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沈队已经赶往。”
叶子文一听，心里顿时难以描述。一副素描竟然可以起到如此关键的作用，真是不枉我几个小时的努力。
“恐怕暂时你还不能离开。但是请放心，我们不会让你白白提供线索。”说完，王志飞跟随那名便衣走出。
“做好后勤支援！保障沈队行动的顺利！”
“是！”所有人离开屋子，上楼去了。
叶子文想了想，如此重视这位疯狂的司机，很可能如新闻中所提到的，有可能是D驾的关系。穷途陌路的D犯，向来很难抓捕。
叶子文没在办公室中待着，来到了一楼大厅。那几位男士依旧蹲着，但是门外却闹了起来。
“我老公倒车影像里明明是你们的车撞我们！”
“放屁！明明是你们恶意别停！然后还拿棍子砸车！”
“你说谁放屁！”
“说的就是你！”
“啊————！！！”
“放开！都放开！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轰隆隆！失去太阳的大地被照亮，随后巨大的雷声从乌云中随着雨滴落下。门外几人的“气焰”被浇灭，一同躲进大厅里来。
蹬蹬蹬。一阵皮鞋的响动，王志飞声音传来。
“你怎么在这里？那个司机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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