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正
大三大四，林煜寒照例半年一束鲜花一封信送上。
信里照旧问候吴寒，怀念以前的事。有一封还提到了沈蔓丽，他说那时他其实挺可怜沈蔓丽的，她自己被父母辱骂压制，一直无法建立自信心，他多少能体会那种感觉，因为那时他也被父亲管制殴打，心中有阴影，因此不愿与人交流，变得更孤僻。
当然，后面他马上就加了句诚恳的道歉。他说他性直，他都不会说谎骗她，自然不会胡编滥造，给自己找借口。他说他只是想到哪写到哪。
他还提到了小镇的鼓楼和交流会。
他说这是他心里一大遗憾。他没有坚持到暑假，没有等到唱戏，不然他就能知道窦娥和薛平贵什么样子了!
他还说好像和吴寒一起逛交流会，他要买和她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鞋子，一样的耳钉。他还让吴寒也去打个耳洞，打在左耳上，这样他们就可以带情侣耳钉了。
信里写了好多，几乎每封信都不一样，不知道他是怎样的脑回路，总是有让人意想不到，直达心底的话。
但是有一点，吴寒有些好奇，每次她的问题都石沉大海，无一例外。
林煜寒好像刻意在卖关子，又好像写信时太过忘我，导致他忘记了吴寒问的问题。又可能是他大脑受到了药物治疗的影响，记忆出现了断层，很多问题他当时看完或许就忘记了。
吴寒没有太过纠结这些，因为彼时她已经被一所信息公司选中，实习过后就可以正式成为其中一员了。
此时，她要好好表现才行，那可是很多毕业生削尖脑袋都想进去的，待遇很高前景广阔的跨国公司。
六个月的艰难实习期过去，她果然成功了，成为其中一员，坐在了宽大明亮的办公室，每天与投递上来的各种企划书打交道，肯定或否定着别人的成果。
她终于成为了大家期待的样子，有着自己的主动权，头发利落竖起，穿着修身合体制服出入高档办公楼，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精英。
她顺理成章留在了上海，留在了那所公司。
她没有立刻奔向那个早烂熟于心的地址。这么多年的沉淀，两人的感情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
只要在一个城市里，早晚都会见面的，何必急于这一时。
或者说她早就急过了。
那时她没有听老师的劝，没有深造，而是急于借这个公司招实习生的时候走，就已经暴露了她的心思。她确实想快点留在上海。
但是，在着急的过程中，她也学会了等待，养出了耐心。
正式打卡上班的第一个月，她没有奔赴那个地址，而是给昔日老友发了个消息，说她要办场庆功宴。
原本她是想回家办庆功宴的，只是她心急见林煜寒，暂时没有回家的打算，于是便草率做了这决定。
彼时，除了杨非，另外四人无一例外都已经脱离了学校。有的初出茅庐，在别的公司做起了基层，有的几经碰壁，闲在家里养自信。
但是，收到吴寒那消息时，几人几乎都没有犹豫，答应完，第一时间就去买票。
几天后，几人如约出现在一家餐厅。
庆功晚宴开始前，旧时老友全部都到齐，周至、杨非、江浩晨、赵止竟、白文旭，除了林煜寒。
周至换上了一身正装，杨非还是那身符合他身份的休闲装，其余几人，江浩晨赵止竟几乎还是老样子，衣服换人没换，两人商量过似的，都穿上了夹克，很有年轻人的色彩，起码比周至年轻。而白文旭有些出乎意料，穿了一身白色，本来就有些奶气的他现在像女孩子了。
杨非一进来就拉他坐在了旁边，不断摩挲他的手挑逗他问：“阿旭，多年不见想我了没？这身打扮，是搞基去了吗？”
白文旭给了杨非一拳他才有所收敛，道：“还是吴寒面子大，我跟你打好几次电话要和你见面，你都推辞，吴寒一个消息过去你就来了!”
白文旭指着一圈人笑道：“他们不也来了，你光说我？”
然后杨非又开始贫嘴，对他们一阵调侃：
“周至，你怎么提前穿上了中年人的衣服，你才二十多岁啊！再看你那大背头……啧啧，你女朋友咋给你批准的!”
“赵止竟，不是我说，你不适合夹克，那玩意反光，映的你脑门更亮……”
“滚你大爷的杨非，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本性不改，那么欠揍!”
赵止竟回怼道。
“江浩晨，你那是带了美瞳吗？哎呀，你还挺潮流，哪买的，链接给我……”
“想要链接，好的，淘宝上，十几一对!等下我发给你。”
江浩晨坏笑着回答。
“还是算了!”
杨非摆摆手道。
正在这时，高跟鞋哒哒响起，吴寒进来了。
五人几乎同时转过头去，看向门口方向。
吴寒一身修身白裙，出现在众人眼前。她露出的两截小腿，线条优美，白皙又满是弹性。一头乌黑长发顺着肩膀倾泻下来，脸上的淡淡妆容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少女面容。比她少女时期更像少女，若说哪里改变，就是变得精干利落了吧！
乍一看，这就是普通女孩子二十几岁，最美最好的样子吧！
和以前那短发假小子一对比，这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几人看得愣住，直到吴寒朝他们摆摆手道：“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好惊喜!”
几人这才回过神说不早，刚刚好。看着她去落座的身影久久不舍移开视线。
周至嘴角一歪，摇摇头，心里好似已经知道这些家伙心中所想。
这么美丽又优秀的女孩子，但凡有一丝希望自然不能错过，怪不得千里迢迢也要来参加这场宴会。
只是这些沾染了世俗的家伙，不知道朋友之间有个告别环节吗？尤其是曾经很要好，后来突然断了联系的朋友。
这其实算是吴寒给大家办的告别宴吧！尤其她一个女孩子，日后嫁为人妻更是没有与他们来往的理由了。
呵，这就是事实吧！
但这只是周至心中所想。吴寒心思依旧单纯，只是觉得自己混出点模样来了，必然要跟昔日好友显摆一番，加之好友们许久未见，也该见个面叙叙旧了。
精致餐厅里，他们被包裹在淡棕色柔光里。雅致的木桌上摆放着各式菜品和餐具，红酒杯里折射着每个人的笑容和脸上淡淡的红晕。
吴寒给大家倒了一圈酒，然后举杯跟大家一饮而尽。
桌上，她率先提起以前的事，六人一起并排站在沈蔓丽前面对她指手画脚，大声指责；六人一起抱球驰骋球场，挤走了本来站着篮筐的人；六人因为一道题争得面红耳赤，直到吴寒含着大白兔把答案写在黑板……
杨非说吴寒那时候简直帅呆了!江浩晨赵止竟说吴寒幸亏是女生，不然他们因为嫉妒不知会做出些什么。
说到这，杨非突然脸红，因为曾经因为被嫉妒他就遭到过毒手。也就是他批评他们不正经，说吴寒如今这么文明雅致，赶紧让他们转移话题。
酒过三巡，大家越说越感怀，不知不觉说起了心里话。明明红酒不醉人，他们一个个脸上却红得厉害，每个人的眼睛也开始变得迷离。
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吴寒以为他们是真的要醉，马上起身说：“其实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挺感谢你们的，你们以前对我的包容照顾，我都记在心上，以后咱们还是好哥们，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我绝对不会推辞!”
当下，五人一起拍起巴掌来，都说了“好”字。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客套话而已，试问他们一个个男人，就算是有困难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孩子来帮忙。她肯，他们未必会答应。
之后几个男人挨个举杯跟吴寒告白加告别。
最先开始的是白文旭，他最先脱离六人组，感触算是少的。他说：“吴寒，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人，没有之一!干了这杯，不管你会不会把我忘了，以后我会永远记着你!”
他倒很直白。
吴寒眼里已经渗出泪水，两人一饮而尽，她的泪也滑落下来。
接着是江浩晨赵止竟，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举起酒杯：“吴寒，我们曾经都喜欢过你，以前没勇气告诉你，现在我们知道说出来没什么意义，但是我们觉得还是该让你知道。不管你心里有了人还是一直在寻觅适合你的人，我们知道，我们配不上你，我们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真心话!希望你以后找到适合你的另一半，祝福你!”
尽管吴寒想反驳，解释她并不高人一等，不存在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两人硬是倒了满满一杯酒举到她嘴边堵住了她的话。
三人一饮而尽后，举杯的便是杨非。
“吴寒，不瞒你说，我还是不死心!我这么用功考研，就是想站得高一些，就算达不到你的位置，起码要拉进些才行。我喜欢你不是一年两年了，我比他们都执着，比周至都执着，他为了让自己趁早放弃这个念头，急着找了女朋友，自己都不喜欢……吴寒，我不管你是不是在等林煜寒，只要你一直一个人我就等着你!我就不信你三四十岁，人老珠黄，没人要了，你还不考虑我……”
杨非说这些话时，明明已经哭了，硬是被自己最后那句话逗笑了。
吴寒看着他又哭又笑的样子，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还没举杯便自己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
“不用你说，这次我主动!”
杨非顿时泪流满面。旁边人边笑边擦眼角，唯独周至揭他的短。
“你们不知道，这货高中毕业那会，在大街上追着吴寒跑，要亲人家……”
“哈哈，杨非你还干过这事，挨几个耳光？”
然后就是一阵大笑。
最后是周至，他表示自己没啥好说的，他是他哥，不管她在天涯海角，只要她喊一句，他立刻感到赶到。
这大概是最撼动的一句话了，吴寒瞬间破防。
最后，她泣不成声地说：“原本我只是想高高兴兴地办场庆功宴，没想到却成了离别宴!”
大家纷纷安慰，说她以后还会经历这样的事的，这几乎是约定俗称的，下次再见就是她举办婚礼的时候，那时他们该作为娘家人出现了。
桌上的菜几乎没有动过，这场庆功宴就结束了。
最后分开的时候，吴寒站在门口望着他们各自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
“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她问身边的周至。
“不，比起悄无声息，渐渐冷了关系，这算是最好的做法了，起码大家都体会到了曾经在你心中的分量!”
周至回答道。
“对啊！那么多年的哥们，真怀念啊！”
望着远处的霓虹灯，吴寒视线一片朦胧。
就像周至说的，来一场真正的告别，总好过那感伤的藕断丝连。
信里照旧问候吴寒，怀念以前的事。有一封还提到了沈蔓丽，他说那时他其实挺可怜沈蔓丽的，她自己被父母辱骂压制，一直无法建立自信心，他多少能体会那种感觉，因为那时他也被父亲管制殴打，心中有阴影，因此不愿与人交流，变得更孤僻。
当然，后面他马上就加了句诚恳的道歉。他说他性直，他都不会说谎骗她，自然不会胡编滥造，给自己找借口。他说他只是想到哪写到哪。
他还提到了小镇的鼓楼和交流会。
他说这是他心里一大遗憾。他没有坚持到暑假，没有等到唱戏，不然他就能知道窦娥和薛平贵什么样子了!
他还说好像和吴寒一起逛交流会，他要买和她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鞋子，一样的耳钉。他还让吴寒也去打个耳洞，打在左耳上，这样他们就可以带情侣耳钉了。
信里写了好多，几乎每封信都不一样，不知道他是怎样的脑回路，总是有让人意想不到，直达心底的话。
但是有一点，吴寒有些好奇，每次她的问题都石沉大海，无一例外。
林煜寒好像刻意在卖关子，又好像写信时太过忘我，导致他忘记了吴寒问的问题。又可能是他大脑受到了药物治疗的影响，记忆出现了断层，很多问题他当时看完或许就忘记了。
吴寒没有太过纠结这些，因为彼时她已经被一所信息公司选中，实习过后就可以正式成为其中一员了。
此时，她要好好表现才行，那可是很多毕业生削尖脑袋都想进去的，待遇很高前景广阔的跨国公司。
六个月的艰难实习期过去，她果然成功了，成为其中一员，坐在了宽大明亮的办公室，每天与投递上来的各种企划书打交道，肯定或否定着别人的成果。
她终于成为了大家期待的样子，有着自己的主动权，头发利落竖起，穿着修身合体制服出入高档办公楼，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精英。
她顺理成章留在了上海，留在了那所公司。
她没有立刻奔向那个早烂熟于心的地址。这么多年的沉淀，两人的感情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
只要在一个城市里，早晚都会见面的，何必急于这一时。
或者说她早就急过了。
那时她没有听老师的劝，没有深造，而是急于借这个公司招实习生的时候走，就已经暴露了她的心思。她确实想快点留在上海。
但是，在着急的过程中，她也学会了等待，养出了耐心。
正式打卡上班的第一个月，她没有奔赴那个地址，而是给昔日老友发了个消息，说她要办场庆功宴。
原本她是想回家办庆功宴的，只是她心急见林煜寒，暂时没有回家的打算，于是便草率做了这决定。
彼时，除了杨非，另外四人无一例外都已经脱离了学校。有的初出茅庐，在别的公司做起了基层，有的几经碰壁，闲在家里养自信。
但是，收到吴寒那消息时，几人几乎都没有犹豫，答应完，第一时间就去买票。
几天后，几人如约出现在一家餐厅。
庆功晚宴开始前，旧时老友全部都到齐，周至、杨非、江浩晨、赵止竟、白文旭，除了林煜寒。
周至换上了一身正装，杨非还是那身符合他身份的休闲装，其余几人，江浩晨赵止竟几乎还是老样子，衣服换人没换，两人商量过似的，都穿上了夹克，很有年轻人的色彩，起码比周至年轻。而白文旭有些出乎意料，穿了一身白色，本来就有些奶气的他现在像女孩子了。
杨非一进来就拉他坐在了旁边，不断摩挲他的手挑逗他问：“阿旭，多年不见想我了没？这身打扮，是搞基去了吗？”
白文旭给了杨非一拳他才有所收敛，道：“还是吴寒面子大，我跟你打好几次电话要和你见面，你都推辞，吴寒一个消息过去你就来了!”
白文旭指着一圈人笑道：“他们不也来了，你光说我？”
然后杨非又开始贫嘴，对他们一阵调侃：
“周至，你怎么提前穿上了中年人的衣服，你才二十多岁啊！再看你那大背头……啧啧，你女朋友咋给你批准的!”
“赵止竟，不是我说，你不适合夹克，那玩意反光，映的你脑门更亮……”
“滚你大爷的杨非，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本性不改，那么欠揍!”
赵止竟回怼道。
“江浩晨，你那是带了美瞳吗？哎呀，你还挺潮流，哪买的，链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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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浩晨坏笑着回答。
“还是算了!”
杨非摆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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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几乎同时转过头去，看向门口方向。
吴寒一身修身白裙，出现在众人眼前。她露出的两截小腿，线条优美，白皙又满是弹性。一头乌黑长发顺着肩膀倾泻下来，脸上的淡淡妆容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少女面容。比她少女时期更像少女，若说哪里改变，就是变得精干利落了吧！
乍一看，这就是普通女孩子二十几岁，最美最好的样子吧！
和以前那短发假小子一对比，这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几人看得愣住，直到吴寒朝他们摆摆手道：“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好惊喜!”
几人这才回过神说不早，刚刚好。看着她去落座的身影久久不舍移开视线。
周至嘴角一歪，摇摇头，心里好似已经知道这些家伙心中所想。
这么美丽又优秀的女孩子，但凡有一丝希望自然不能错过，怪不得千里迢迢也要来参加这场宴会。
只是这些沾染了世俗的家伙，不知道朋友之间有个告别环节吗？尤其是曾经很要好，后来突然断了联系的朋友。
这其实算是吴寒给大家办的告别宴吧！尤其她一个女孩子，日后嫁为人妻更是没有与他们来往的理由了。
呵，这就是事实吧！
但这只是周至心中所想。吴寒心思依旧单纯，只是觉得自己混出点模样来了，必然要跟昔日好友显摆一番，加之好友们许久未见，也该见个面叙叙旧了。
精致餐厅里，他们被包裹在淡棕色柔光里。雅致的木桌上摆放着各式菜品和餐具，红酒杯里折射着每个人的笑容和脸上淡淡的红晕。
吴寒给大家倒了一圈酒，然后举杯跟大家一饮而尽。
桌上，她率先提起以前的事，六人一起并排站在沈蔓丽前面对她指手画脚，大声指责；六人一起抱球驰骋球场，挤走了本来站着篮筐的人；六人因为一道题争得面红耳赤，直到吴寒含着大白兔把答案写在黑板……
杨非说吴寒那时候简直帅呆了!江浩晨赵止竟说吴寒幸亏是女生，不然他们因为嫉妒不知会做出些什么。
说到这，杨非突然脸红，因为曾经因为被嫉妒他就遭到过毒手。也就是他批评他们不正经，说吴寒如今这么文明雅致，赶紧让他们转移话题。
酒过三巡，大家越说越感怀，不知不觉说起了心里话。明明红酒不醉人，他们一个个脸上却红得厉害，每个人的眼睛也开始变得迷离。
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吴寒以为他们是真的要醉，马上起身说：“其实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挺感谢你们的，你们以前对我的包容照顾，我都记在心上，以后咱们还是好哥们，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我绝对不会推辞!”
当下，五人一起拍起巴掌来，都说了“好”字。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客套话而已，试问他们一个个男人，就算是有困难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孩子来帮忙。她肯，他们未必会答应。
之后几个男人挨个举杯跟吴寒告白加告别。
最先开始的是白文旭，他最先脱离六人组，感触算是少的。他说：“吴寒，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人，没有之一!干了这杯，不管你会不会把我忘了，以后我会永远记着你!”
他倒很直白。
吴寒眼里已经渗出泪水，两人一饮而尽，她的泪也滑落下来。
接着是江浩晨赵止竟，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举起酒杯：“吴寒，我们曾经都喜欢过你，以前没勇气告诉你，现在我们知道说出来没什么意义，但是我们觉得还是该让你知道。不管你心里有了人还是一直在寻觅适合你的人，我们知道，我们配不上你，我们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真心话!希望你以后找到适合你的另一半，祝福你!”
尽管吴寒想反驳，解释她并不高人一等，不存在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两人硬是倒了满满一杯酒举到她嘴边堵住了她的话。
三人一饮而尽后，举杯的便是杨非。
“吴寒，不瞒你说，我还是不死心!我这么用功考研，就是想站得高一些，就算达不到你的位置，起码要拉进些才行。我喜欢你不是一年两年了，我比他们都执着，比周至都执着，他为了让自己趁早放弃这个念头，急着找了女朋友，自己都不喜欢……吴寒，我不管你是不是在等林煜寒，只要你一直一个人我就等着你!我就不信你三四十岁，人老珠黄，没人要了，你还不考虑我……”
杨非说这些话时，明明已经哭了，硬是被自己最后那句话逗笑了。
吴寒看着他又哭又笑的样子，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还没举杯便自己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
“不用你说，这次我主动!”
杨非顿时泪流满面。旁边人边笑边擦眼角，唯独周至揭他的短。
“你们不知道，这货高中毕业那会，在大街上追着吴寒跑，要亲人家……”
“哈哈，杨非你还干过这事，挨几个耳光？”
然后就是一阵大笑。
最后是周至，他表示自己没啥好说的，他是他哥，不管她在天涯海角，只要她喊一句，他立刻感到赶到。
这大概是最撼动的一句话了，吴寒瞬间破防。
最后，她泣不成声地说：“原本我只是想高高兴兴地办场庆功宴，没想到却成了离别宴!”
大家纷纷安慰，说她以后还会经历这样的事的，这几乎是约定俗称的，下次再见就是她举办婚礼的时候，那时他们该作为娘家人出现了。
桌上的菜几乎没有动过，这场庆功宴就结束了。
最后分开的时候，吴寒站在门口望着他们各自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
“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她问身边的周至。
“不，比起悄无声息，渐渐冷了关系，这算是最好的做法了，起码大家都体会到了曾经在你心中的分量!”
周至回答道。
“对啊！那么多年的哥们，真怀念啊！”
望着远处的霓虹灯，吴寒视线一片朦胧。
就像周至说的，来一场真正的告别，总好过那感伤的藕断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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