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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两黄金

    伯仁边说边往韩丕白身侧靠近,韩丕白想退,他知道伯仁手中有短刃,三步之内最易行刺,可少女独有的气味突的入侵了他的周身,韩丕白反而按住了自己后退的动作只将右手放置在了刀柄之上。

    少女身上的气味像极了那日他在尘土里捡起后珍藏在怀里的玉兰花味,他该不该信她?

    韩丕白的下颌线紧绷却面色如常,“伯仁这是换成了美人计?”

    伯仁莞尔,“我待将军自是真心实意何来算计一说,况且韩将军身上可没什么值得我如此费尽周折要得的东西。”

    “说正事。”

    生硬的语调,总是招会让人误会,可偏偏伯仁瞧见了他抖动的左手。

    韩丕白顺着伯仁的视线看到了自己腰间扶着佩刀轻微抖动的右手,他当即松了刀柄将手放了下来背在身后,解释道:“抱歉,天冷。”

    伯仁嫣然,并未拆穿这个拙劣的借口。

    “和谈结束了,韩将军做何打算?”

    “什么做何打算?”

    “总在我面前装傻没意思,你明知道只要战事一了韩重山必然会对你下手,你上次说日后要我将你从乾国掖庭救出,那就必是做了准备的,只是我多嘴问几句话,也提醒你几句,韩重山在冀国树大根深,莫要螳臂当车。”

    韩丕白的眼睛向下睨着,却不小心瞧见了少女衣料外皓白的脖颈,他有些遮掩遮掩地移开视线,“胜智囊是觉得我斗不过他?”

    “不是我觉得韩将军斗不过,而是事实如此,你的手中可有一样能撼动韩重山的东西?”

    “庶子争权就好比丝萝独生,想要赢就得找棵大树依盘。”

    少年个高,伯仁只能抬头与之相视。

    “那这棵大树指的是乾国呢还是伯仁呢?”

    “那得看韩将军愿意选哪个了?”

    “可惜我哪个也不选,不如伯仁同我一赌,看看我能不能将韩重山这棵大树连根拔起。”

    “好啊,韩将军想赌什么?”

    “三万两黄金。”

    “看来韩将军缺钱得很。”伯仁倒是退开了一步,总觉得靠太近了,韩丕白就紧张得不会呼吸了一般没有了吐纳。

    “伯仁看破就行,何必说破落人面子。”韩丕白轻缓了一口气出来。

    “韩将军要钱也不必如此麻烦,冲着韩将军这卓越丰姿只要勾勾唇,本姑娘都可以一掷千金。”

    “那倒真是庆幸我这副皮囊还能入得了伯仁青眼。”

    少年眼角伸长,纤睫轻颤,嘴角勾起撩人的弧度,给出了一个无声的笑。

    此前的冷漠疏离在这一刻竟也蒙上了虚幻的温柔,伯仁知道这笑太过虚情假意,却也依旧乐得奉承起来。

    “韩将军这一笑还真……”伯仁没说完。

    伯仁回与一笑,“不用赌了,我认输,这三万两黄金连同今日的一笑千金,韩将军随时可向我来取。”

    “赌约结果未显,树倒之日我必会亲自来寻伯仁兑约,只是这空口戏言,到时伯仁反悔我可就无处喊冤。”

    “那你拿着这张帕子来换吧,这是我娘的遗物,我必然不会反悔。”

    看着伯仁手中的并蒂双莲绣帕,韩丕白没有接去,这帕子新得很,什么故去遗物估计是这伯仁随口胡诹来的,这小狐狸,精得很。

    瞧着韩丕白没有动作,伯仁促狭道:“怎么,韩将军是不敢接?”

    “没有什么不敢接的说法,只是你一女子赠男子巾帕恐会污了名声。”

    “韩将军这是动真情了?竟替我着想起来。”

    “我若偏要如此呢,你又待如何?”

    这女子之话真真假假的,韩丕白看不清,伯仁是待他似有不同,可这样的不同到底是出于利用还是私心都让他难以深究。

    “于礼不合。”

    “礼?这世间的规矩我可从不遵守在意,谁也约束不了我,今日就算我想,也可以和你真来一场天地为席的野合。”

    韩丕白一惊,耳尖热和冰冷的话冲击在一起,他说,“你我之间本就只是清白的交易,我是什么样的人,伯仁应该知道,你该懂得怎么做才是聪明。”

    “韩将军此前对我百般防范不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我之间,恐怕是半斤对八两吧。”

    “伯仁如此诡衔窃辔,不怕引火烧身?”

    “倒是期待韩将军的本事。”

    韩丕白一哂,接过了那方并蒂双莲的绣帕,“别过。”

    伯仁盈盈福身,“茕茕西行,愿君保重。”

    韩丕白走得利落,似乎刚刚凌乱无序的乱丝牵扯,他一走就被一刀斩断。

    七年前的事韩丕白忘记了,伯仁就不愿再提,换个方式重新认识彼此似乎也并非很坏,至少现在她可以同他并肩前行。

    夜里和谈宴刚散,韩重山直接朝任和甩了脸子,“送四千斤铜铁出去我看你任和是疯了。”

    “大帅别气,先听在下把话说完。”

    韩重山解下身上的铠甲,往衣架挂去,喘出一口粗气后示意任和解释解释。

    任和讨好的说道:“大帅,十万石粮食本这是吴国要挟三国一起出的,可玄晏恶贼硬是压我们冀国头上,偏偏这事我们还不能声张,要是乾国知晓了我国缺粮的事必然要以此做些文章。”

    “现在我们是哑巴不能说话也要吃饭,冀国没粮,这打仗的粮是借的,要是再征百姓的粮冀国上下都得得乱,末将是想着既然冀国百姓拿不出粮,那就只能去乾国拿。”

    “反正日后这玄吴的生意做起来后这玄国的铁价是要跌的,不如我们先在吴国与玄国这生意还没完全搭起来前先卖堆高价铁给吴国,然后再把这笔卖铁钱拿去买乾国的粮,这样一来冀国就补上了这十万石粮食还能让冀国乱不起来,若是还有些盈余也能孝敬给大帅。”

    听到钱财能入自己口袋,韩重山的脸色这才缓和过来,“这样到还说得过去,可这些铁从京城运过来路途遥远,他们能在玄吴搭起交易前送到?”

    “大帅忘了韩之公子从迎回小榭跑来荆水城的缘由了?”

    韩重山心思转圜,立马放声笑骂道:“好你个任内明啊,这生意算盘打得真响。”

    “嘿嘿,大帅先将扣在澄郡的那批货加价卖给玄国,等京城批下来的铁到了大帅还可以私下差人发卖了出去又赚一笔。”

    聪明,这人似乎越来越聪明了,可太聪明的人是惹人忌惮的,韩重山看了眼任和,语气带起了一丝不善,“这些还不用你教我。”

    任和立马跪下,“大帅,末将别无他意。”

    “行了,起来吧,这事就此揭过,倒是普陀寺里的人处理干净了没?”

    任和跪着没起,韩重山见此已猜测出了大半,“还没死干净?”

    “大帅,这荆水城的郡守跑了,那普陀寺的蠢驴竟还效仿佛祖割肉喂鹰之举把自己连同寺里不少和尚一起喂给了那群流民,落了个极好的名声。”

    “那你还跪在这里?!他不动手,你不会动手?”韩重山暴怒。

    任和跪着不答话,任和不傻,荆水城的郡守跑了普陀寺的主持又死了,没人背锅,他要是在这时自己动手,就等于自己往自己脖子上套根绳往树上挂,为了防止韩重山反手把自己卖了,他现在只想把自己和韩重山栓紧了。

    见他如此韩重山就知道这事任和是打定主意不干了。

    韩重山听着郡守府外传来的细微军歌声眯了眯双眼,右手的拇指与食指用力的来回摩挲着,既然任和不干,那就只能换个人干了。

    韩重山岔开话题不急的朝地上的任和吩咐道:“你先起来吧,今夜动用暗卫去把之儿接回来。”

    “不用了,父亲。”

    韩之突然入内吓了两人一跳,任和吓得甚是站了起来,韩重山惊问道,“外面怎么没有通报,之儿你怎么回来的?”

    韩之面带焦土,衣裳泥泞,其左手还捂着右臂,右臂那处鲜血淋漓,“外面的人得了我的吩咐不得声张所以没有向父亲禀报。”

    “之儿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孩儿设计烧了吴营粮草,趁乱逃了出来。”韩之只觉得右臂上的鲜血几乎要将他的左手黏紧了,他害怕韩重山又会不满的斥责他。

    韩之能逃出吴营韩重山并不意外,他这儿子不蠢,只是没想到他会受伤,“暗卫呢,你怎么可能会受伤。”

    “是箭伤,申非梦射的,暗卫护不住。”

    “护不住就全解决了吧。”

    果然,韩之听此迅速跪下,“父亲……他们全是我带出的暗卫。”

    “之儿!你要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韩重山身上的寒冽之气毕露。

    韩之这句话几乎如穿石之水一滴一滴的刻进韩之脑海里的,他的一切都是父亲给的,所以不是父亲给的他都不能拥有。

    他突然松开了捂着的伤处跪拜磕头,“是之儿愚钝。”

    “滚回东苑去吧,叫军医去看伤,下次多说一句就多连诛一人。”

    “是。”

    韩之走后韩重山依旧凝眉有怒,这儿子越来越不听话了。

    “大帅,这样会不会太伤韩之公子了?”

    “把我的暗卫派给他!”韩重山动怒因此语速也快,眼神不善地看向了任和。

    任和知趣地没有再提,自从韩之往韩重山麾下伸手的这事捅到台面上后,韩重山的疑心便越来越重。

    韩之的那些暗卫是任和得了韩重山的示意安排下去的,为的是拔掉韩之多生的枝节,可任和也担心压制得过分了这韩之会更存反心,现在韩重山把自己的暗卫派给韩之,既能安抚韩之又能监视其言行,倒是他任和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