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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节

    杨十八正说间,只见院外走来一人,肥头大耳,满脸疙瘩,眯缝眼,大嘴连鬓胡,挺着草包肚子,头戴软翅乌巾,身穿重丝缎氅,高视阔步,后面跟随着几个仆人,杨十八看了,就知道他是曹永了。

    曹永走到院中,看见杨十八坐在过庭正中椅子上,他家大小妇女侍立两傍,不由的怒火中烧,急急走来,大声喝说:“好妖道,你竟敢在我府中放肆,你不怕被活剐了吗?”

    杨十八笑着说:“曹永,你不要动气,你听我说。我原是个游方道士,今天早上从西门过,看见你家奴光天化日率众抢良家妇女。我路见不平,把他夫妻放走,又怕你无人陪伴,因此我替她来陪你。”

    曹永那里还忍受得,喝令说:“你们还不快把贼道拿下!”家仆一起动手被杨十八用手一挥说:“去!”家仆们都跑了,只留下曹永一个。急的曹永咆哮如雷,挽起双袖走向前要擒拿杨十八。

    杨十八笑嘻嘻的用手指着曹永说:“跪!”,曹永心里明白,但是那两条腿却不由自主跪在了地下,急的他汗流浃背,不但两腿就连自己两手也不能动了。

    杨十八说:“曹永,你是个掌管一城刑罚的管事,休说百姓,就是北莲城衙门的大小官,也没有几个不敢正眼看你,你也该有个做官的样子。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抢夺良人家的妇女?这些事都是市井无赖行为,有志气的强盗,也不做他!”又看着两边妇女们说:“像这些妇人,只怕大半都是你抢夺来的。妇人都敢抢夺,人家的房地、金珠,越法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奴才!你怎不想一想,你能有多大点福?一个人敢消受这么多的妇女?还心上不足!奴才!是不是该下油锅渣酥,装入大磨眼中磨你!今后要改过方可,如果再如此,我早晚要用飞剑斩你脑袋!”曹永耳中听得明白,口中却说不出一句,直气的他双眼暴怒,怒于形色,恨不得将杨十八碎尸万段。

    杨十八看出他的意思,对众妇人说:“我苦口婆心的说他,你们看他这满脸的气相,凶煞无比?这非动刑不可!”说完,用手在曹永脸上一指手:“打!”曹永伸开自己右手,就在自己脸上打了五六个嘴巴,直打的面红耳赤,眼中冒火。众妇人也有惊怕的,也有微笑的,只是不能说话。

    杨十八又对众妇人说:“你们看曹永这两只贼眼睛,圆标标的,胡子都乱窄起来,这是他心上恨我。”随拣了两个少年俊俏些的妇人,指着曹永胡子说:“这奴才满脸毛,正是他的可恶之处!你两个下去!”两妇人立即走下来,杨十八用手指着曹永的胡子说:“拔!”

    两妇人走到曹永面前,一个抱住头,一个双手攥住胡子,用力硬拔,拔的一丝一缕,纷纷落地。不多时,把曹永左边胡子拔尽,疼的曹永满头大汗,浑身湿透,每疼钻心的时候,只能哼一下。

    杨十八看曹永的鲜血从肉皮内露出来说:“右边的胡子,我就给你留下吧。只是上嘴唇的胡子,留不得!”两个妇人又拔起来,拔了一会,不但嘴唇上,就连项下的胡子,也都拔完了。

    此时,门外有许多男女,看得亲亲切切,哪一个敢进来替曹永顶缸?杨十八站起来,笑着对两个妇人说:“你两个也该着实感念我,曹永今晚如果和你们两个同床,这半个没胡子的后生,须知是我做成的!”又向曹永拱手说:“得罪!得罪!改日再来领教吧。”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没一人敢再拦。

    曹永的家仆们目送杨十八走了,跑进庭内跪在地上搀扶曹永,那两条腿和长在地下的一般,那里搀扶的起?众妇女也是一样,没一个能移动的。只到杨十八走出前门,把符咒放开,众男女方能动的,一家内外,乱的惊天动地。

    曹永吃此大亏,愤无可泄,把抢亲的人个个痛行责处,因为是他们把道士抬来。又差人去许迎福家铺中乱打了一番,打坏了许多的东西物件。许迎福也不敢在北莲城做生意,连夜变卖资本,逃到东莲城。曹永没了胡子,推病在家,耻于见人,暗中查拿穿黑道袍瘦小道人报仇。自己把右边胡子,索性也剃了个干净。反成了一无胡子的少年!

    再说杨十八先到北莲市口衣铺内,买了几件皮夹棉衣,又从摊子上买了棉鞋袜等类,几件打包在一处,扛在肩头出了城,架云直往南岳山而去。

    到了傍晚到了应元洞外叫开了门,走了进去,高君耀问说:“怎么这时候才来,大哥呢?”

    杨十八笑着,走到石堂西南角下,把带来的衣物放下。杨十八方才和高君耀、孔灵坐在一处,向高君耀说:“高大哥和孔贤弟起身后,大哥去北岳山寻鹿鸣真的三个女眷,传他们道术去了,是为酬他送书的情义。”

    高君耀愣了一下:“他们不是在南岳山吗?怎么去北岳山去寻她们”

    杨十八笑着说:“大哥说她们搬家了!”遂后把罗书生和曹永的事,详详细细说起。说到拔了半边胡子处,高君耀哈哈大笑说:“你处置的很好!我没你这想法,只有立即打死而已!”又接着:“朱斩缘传我们拘神遣将,那移搬运诸法,我看也都罢了,只是这呆对法和这指挥法,最便宜适用。要教他怎么,他就得怎么。”

    孔灵惊说:“人家若用此法禁我们,该怎么办?”

    高君耀说:“也有个解法。如果没有解法,就和曹永一般,什么亏也吃了。”说着,又不由的大笑起来。

    杨十八说:“大哥去北岳山,我想那三个女眷,如果见了大哥,未免要想起高大二哥来了。”

    高君耀笑着说:“我倒不劳他错爱。”

    孔灵问起北岳山的话,杨十八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又说:“贤弟,休怪我说。你是个风流人儿,将来这‘色’之一字,倒要立定脚跟,庶不妄用功夫,为外道所扰”

    高君耀说:“他满脑子都是做梦遇的都是水月府的郡主,想来都是绝色,差不多的也上不了他的眼。”

    孔灵说:“小弟今日梦醒之后,直感觉心如死灰,就是天上仙女,我也以枯骨相待。”

    杨十八笑着说:“梦由心生,万一哪天你这真要是那个郡主,从梦里来到此地,勾起你的旧情怎么办。”

    孔灵说:“就是来了,我也视同无物。”

    杨十八笑着说:“这话我是不信。”三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