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能屈能伸马文才
陈若澄的剔骨刀插在了大汉的肋下。不算最致命的位置，考虑到他招式和经验的匮乏，做到这一步，也算是殊为不易。指尖灵力催动，顺着刀锋注入大汉体内，也瞬间要了他的性命。
大汉的弯刀劈在姜子妍的折扇上。
人形的姜子妍站在一旁，面目狰狞地像一头护仔的母兽：“想让他会灰飞烟灭？那好，我先送一个形神俱灭。”
扇面一转，一道火焰灵光顺在弯刀扩散到大汉全身，大汉顿时化作一团黑灰在风中飘散开来，就像是孤坟前燃尽的纸钱。
然后这头凶兽用同样的目光看着陈若澄，怒喝着：“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不会随便阴神出窍，直接对敌的。你就这么想死吗？”
陈若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悍的师尊，哪怕被打得最惨的时候都没有。但是他无所畏惧，反而笑得眼睛都迷弯了：“你醒了，你没事了，果然杀了他就能解忘忧蛊王。”
“忘忧蛊王算个屁？能迷惑姑奶奶分毫？他也不想姑奶奶是谁？白玉心狐，会被区区蛊王所制？倒是你，为什么不守承诺？为什么要毫无保护的情况阴神出窍？”姜子妍愤怒地一挥折扇，将漫天黑灰扫得一干二净。
“因为我的师尊，不容任何人折辱。甚至包括我自己。没有人可以把你当做灵宠，更没有人可以沾染你的清白。谁试谁死。”
姜子妍说，除了她没有人可以欺负陈若澄。陈若澄则告诉她，包括他自己没有人可以折辱她。
姜子妍扇面微微一滞，怒意消散了几分：“那你也会死的。不对，是魂飞魄散，比死不如。”
陈若澄忽然歪头：“对了，师尊，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说。”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事，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这是看着我拼命，是吧？”
“哈，阴神状态下说话，不累吗？”姜子妍立刻岔开话题，扇面一转，将他送回了自己躯体。
“不解释解释吗？我的嫡亲师尊大人。”陈若澄将手上的长剑扔到一边，皱眉说。
“咦，马文才，你这是全程都看了个清楚，是吗？”姜子妍果断指向一旁仍如坠云雾的马文才。后者此时都还不能相信刚才的一切。
姜子妍竟然是白狐之身。陈若澄元神出窍。地下伸出的腐尸之手此刻荡然无存，一切如常，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呢喃着：“不是，我可能只是喝醉了。让我睡一觉就好了。”
姜子妍将头转向陈若澄：“你师尊我的秘密被不相干的外人知道了，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灭口？”
“绝对没有！”
马文才抢在陈若澄开口之前，奋力大喊，然后又继续宣布：“我只是喝醉了，刚才只是我在做梦。我睡一觉起来绝对什么都不会记得。”
“呵，我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了吗？”
“不知道，你也不用告诉我，我不想知道。”马文才此刻真是半点醉意都没有，清醒得不得了。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毕竟还是个衙内，明哲保身的事还见得不多吗？
“我今年八十岁。在人间就活了六十五岁。活得久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相信任何人。人人都是妖精狡诈，其实人更虚伪狡诈。你刚才尚且有点小醉，现在你可是比我都还清醒呢。我现在不想我的秘密被一个凡人所知道，所以我该怎么办呢？”姜子妍眼神迷离，也不知道她是真醉了。还是此时反正都让人知道了身份，所以肆无忌惮地用着狐狸的本能。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将姜仙子的秘密说出去一个字。”马文才极为郑重地说，别用慌乱的眼神瞥了陈若澄一眼，希望后者能为他说点好话。
他现在是真的害怕，说是两股战战也不夸张。
之前他看到姜子妍和陈若澄的神异之处，只作玄奇逸闻，一笑了之。要知道，唐人正是最喜欢此类玄奇故事的。唐朝最著名的故事载体就是唐传奇。
可现在，苗人的腐手之阵，看起来规模虽小，但是在吓人程度上，简直是他平生之罪。他爹凌迟别人的时候也没这么吓人啊。
但梦魇一般的苗人大汉，居然转眼就让姜子妍给骨灰都扬了。
虽然他并不太清楚姜子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此刻对方忽然变脸，惧意让他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寒凉。他战战兢兢地说：“要不，仙子给我吃点失忆的蛊虫吧。”
陈若澄没有插话的意思，姜子妍这招转移话题的招数太明显了。虽说他现在真是有点生气，不过想到师尊终究没有事，内心还是有几分轻松的。
而且他就想看她现在能闹出个什么名堂，若真是不管不顾，非要惹出什么事端来，那他正好借此发火，两罪并罚。
嗯……这么说，好像他能强悍到处罚姜子妍似的。他也就是借着师尊心虚，闹一场罢了。
“呵，你看，你这不是清醒得很吗？记性还好，这忘忧蛊都记着呢？”姜子妍本来就是为了岔开话题，巴不得多胡搅蛮缠一阵。
不等马文才脸上尴尬表情展露得更明显，她又说：“不过你弄错了一点。忘忧蛊是苗人的，我真没有。算了，还是扬了吧。”说着，她扇了扇手中的折扇，朝着马文才缓缓摊开。
马文才受到了平生最大的惊吓，在脑中被惧意完全笼罩之时，他忽然福至心灵，向着姜子妍跪拜下去。
“这样求我，我就放过你吗？我可是狐妖，吃人不眨眼的那种。”姜子妍呲牙说。当然这只是吓马文才编出来的。
很可惜，她并没有用法术展现什么獠牙，也没有用上任何法术。所以一个出尘女子这般呲牙只会是奶凶奶凶的，甚至有点可爱。考虑到她之前的白狐造型，她的大弟子都差点想上前挼一下。
马文才则是一个叩首：“姜仙子，你说你不想秘密被一个凡人所知道，那你收我为徒吧。这样我就不是凡人了。你说对不对？”
陈若澄瞳孔陡然放大，恐怖若斯。这傻子，关键时刻卡bug这么强的啊？说得好有道理，连他无法反驳了。
姜子妍目瞪口呆，傻了眼。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马文才才不管两人的惊诧，纳头便拜，就要强买强卖。
“不行，我只能收陈若澄一个弟子。”姜子妍赶紧将扇子收回，以扇动她想象中会出现的冷汗。
“师祖在上，受徒儿一拜。”马文才这一辈的智商加起来也没今天高，改口改得无比顺畅。
然后他又对着陈若澄一拜：“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不行，疯了吗？”陈若澄终于看不下这场闹剧了，悍然出声阻止。
“行。我们祖授派确实应该发扬光大。而且马文才入了我门，我就可以用道誓来约束他。关键是你有了一个弟子，好玩至极。我准了。”姜子妍眼中一亮，抢着答应下此事来。
道誓，用法力结下誓言。与凡人不同，凡人无法得到天道的回答，说死全家也就一乐。道誓说死全家就死全家，比黑帮还狠。
“师尊，我弄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总是热衷让我收徒。”哭笑不得的陈若澄没有意识到，他已然中计了。不知不觉间，他的话题已经被带偏了。
已然躲过攻击的姜子妍立刻开始玩了一出变脸：“你说你不让任何人沾染我的清白，是吧？我的好徒儿。”
看着对方的一脸诡异的笑容，陈若澄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承认：“是。”
“那你师祖也不准来沾染了吗？你好大胆子啊，连师尊和师祖的亲事都要管？我看你想找死了。”姜子妍搓了搓手，微微歪头，像极了在厕所里霸凌小女生的不良少女。
“是呀，师尊，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轮到你个小子来反对。”马文才正气凛然地大喝一声。
内心却苦得很。这都什么师门啊。师祖和太师祖？算了，妖人的世界我不懂。
嗯，心里当然叫姜子妍妖人了，狐妖嘛。
我马文才能屈能伸。
大汉的弯刀劈在姜子妍的折扇上。
人形的姜子妍站在一旁，面目狰狞地像一头护仔的母兽：“想让他会灰飞烟灭？那好，我先送一个形神俱灭。”
扇面一转，一道火焰灵光顺在弯刀扩散到大汉全身，大汉顿时化作一团黑灰在风中飘散开来，就像是孤坟前燃尽的纸钱。
然后这头凶兽用同样的目光看着陈若澄，怒喝着：“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不会随便阴神出窍，直接对敌的。你就这么想死吗？”
陈若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悍的师尊，哪怕被打得最惨的时候都没有。但是他无所畏惧，反而笑得眼睛都迷弯了：“你醒了，你没事了，果然杀了他就能解忘忧蛊王。”
“忘忧蛊王算个屁？能迷惑姑奶奶分毫？他也不想姑奶奶是谁？白玉心狐，会被区区蛊王所制？倒是你，为什么不守承诺？为什么要毫无保护的情况阴神出窍？”姜子妍愤怒地一挥折扇，将漫天黑灰扫得一干二净。
“因为我的师尊，不容任何人折辱。甚至包括我自己。没有人可以把你当做灵宠，更没有人可以沾染你的清白。谁试谁死。”
姜子妍说，除了她没有人可以欺负陈若澄。陈若澄则告诉她，包括他自己没有人可以折辱她。
姜子妍扇面微微一滞，怒意消散了几分：“那你也会死的。不对，是魂飞魄散，比死不如。”
陈若澄忽然歪头：“对了，师尊，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说。”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事，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这是看着我拼命，是吧？”
“哈，阴神状态下说话，不累吗？”姜子妍立刻岔开话题，扇面一转，将他送回了自己躯体。
“不解释解释吗？我的嫡亲师尊大人。”陈若澄将手上的长剑扔到一边，皱眉说。
“咦，马文才，你这是全程都看了个清楚，是吗？”姜子妍果断指向一旁仍如坠云雾的马文才。后者此时都还不能相信刚才的一切。
姜子妍竟然是白狐之身。陈若澄元神出窍。地下伸出的腐尸之手此刻荡然无存，一切如常，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呢喃着：“不是，我可能只是喝醉了。让我睡一觉就好了。”
姜子妍将头转向陈若澄：“你师尊我的秘密被不相干的外人知道了，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灭口？”
“绝对没有！”
马文才抢在陈若澄开口之前，奋力大喊，然后又继续宣布：“我只是喝醉了，刚才只是我在做梦。我睡一觉起来绝对什么都不会记得。”
“呵，我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了吗？”
“不知道，你也不用告诉我，我不想知道。”马文才此刻真是半点醉意都没有，清醒得不得了。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毕竟还是个衙内，明哲保身的事还见得不多吗？
“我今年八十岁。在人间就活了六十五岁。活得久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相信任何人。人人都是妖精狡诈，其实人更虚伪狡诈。你刚才尚且有点小醉，现在你可是比我都还清醒呢。我现在不想我的秘密被一个凡人所知道，所以我该怎么办呢？”姜子妍眼神迷离，也不知道她是真醉了。还是此时反正都让人知道了身份，所以肆无忌惮地用着狐狸的本能。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将姜仙子的秘密说出去一个字。”马文才极为郑重地说，别用慌乱的眼神瞥了陈若澄一眼，希望后者能为他说点好话。
他现在是真的害怕，说是两股战战也不夸张。
之前他看到姜子妍和陈若澄的神异之处，只作玄奇逸闻，一笑了之。要知道，唐人正是最喜欢此类玄奇故事的。唐朝最著名的故事载体就是唐传奇。
可现在，苗人的腐手之阵，看起来规模虽小，但是在吓人程度上，简直是他平生之罪。他爹凌迟别人的时候也没这么吓人啊。
但梦魇一般的苗人大汉，居然转眼就让姜子妍给骨灰都扬了。
虽然他并不太清楚姜子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此刻对方忽然变脸，惧意让他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寒凉。他战战兢兢地说：“要不，仙子给我吃点失忆的蛊虫吧。”
陈若澄没有插话的意思，姜子妍这招转移话题的招数太明显了。虽说他现在真是有点生气，不过想到师尊终究没有事，内心还是有几分轻松的。
而且他就想看她现在能闹出个什么名堂，若真是不管不顾，非要惹出什么事端来，那他正好借此发火，两罪并罚。
嗯……这么说，好像他能强悍到处罚姜子妍似的。他也就是借着师尊心虚，闹一场罢了。
“呵，你看，你这不是清醒得很吗？记性还好，这忘忧蛊都记着呢？”姜子妍本来就是为了岔开话题，巴不得多胡搅蛮缠一阵。
不等马文才脸上尴尬表情展露得更明显，她又说：“不过你弄错了一点。忘忧蛊是苗人的，我真没有。算了，还是扬了吧。”说着，她扇了扇手中的折扇，朝着马文才缓缓摊开。
马文才受到了平生最大的惊吓，在脑中被惧意完全笼罩之时，他忽然福至心灵，向着姜子妍跪拜下去。
“这样求我，我就放过你吗？我可是狐妖，吃人不眨眼的那种。”姜子妍呲牙说。当然这只是吓马文才编出来的。
很可惜，她并没有用法术展现什么獠牙，也没有用上任何法术。所以一个出尘女子这般呲牙只会是奶凶奶凶的，甚至有点可爱。考虑到她之前的白狐造型，她的大弟子都差点想上前挼一下。
马文才则是一个叩首：“姜仙子，你说你不想秘密被一个凡人所知道，那你收我为徒吧。这样我就不是凡人了。你说对不对？”
陈若澄瞳孔陡然放大，恐怖若斯。这傻子，关键时刻卡bug这么强的啊？说得好有道理，连他无法反驳了。
姜子妍目瞪口呆，傻了眼。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马文才才不管两人的惊诧，纳头便拜，就要强买强卖。
“不行，我只能收陈若澄一个弟子。”姜子妍赶紧将扇子收回，以扇动她想象中会出现的冷汗。
“师祖在上，受徒儿一拜。”马文才这一辈的智商加起来也没今天高，改口改得无比顺畅。
然后他又对着陈若澄一拜：“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不行，疯了吗？”陈若澄终于看不下这场闹剧了，悍然出声阻止。
“行。我们祖授派确实应该发扬光大。而且马文才入了我门，我就可以用道誓来约束他。关键是你有了一个弟子，好玩至极。我准了。”姜子妍眼中一亮，抢着答应下此事来。
道誓，用法力结下誓言。与凡人不同，凡人无法得到天道的回答，说死全家也就一乐。道誓说死全家就死全家，比黑帮还狠。
“师尊，我弄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总是热衷让我收徒。”哭笑不得的陈若澄没有意识到，他已然中计了。不知不觉间，他的话题已经被带偏了。
已然躲过攻击的姜子妍立刻开始玩了一出变脸：“你说你不让任何人沾染我的清白，是吧？我的好徒儿。”
看着对方的一脸诡异的笑容，陈若澄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承认：“是。”
“那你师祖也不准来沾染了吗？你好大胆子啊，连师尊和师祖的亲事都要管？我看你想找死了。”姜子妍搓了搓手，微微歪头，像极了在厕所里霸凌小女生的不良少女。
“是呀，师尊，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轮到你个小子来反对。”马文才正气凛然地大喝一声。
内心却苦得很。这都什么师门啊。师祖和太师祖？算了，妖人的世界我不懂。
嗯，心里当然叫姜子妍妖人了，狐妖嘛。
我马文才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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