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希望之火
不知不觉，陈林家来一个月了。
这天，他在河边溜达，站在桥上吹风。想儿时学生时代经常路过这里，看水缓缓流过，看鱼一群群的游过。也见过尺把长的鲤鱼，黑鱼，鲢鱼，草鱼，甩着尾巴不紧不慢地单独穿过桥洞，游向远方。
那时候人们不知道布网捞鱼，听说现在有专门电鱼的，捕鱼的，药鱼的，所以河里的鱼越来越少。尺把长的大鱼更是稀罕。
陈林在外面上班十几年，从没有像现在亲近家乡，留恋家乡。人不是因为在外面混不下去，才挂念家乡吧？陈林想到近来生活不顺，烦躁地点燃一根烟。
忽然听见后面传来汽车行驶的呜呜声音，还有嘟嘟的喇叭声。他扭头看到有汽车要过桥，赶紧闪开往桥下跑去。
不料，汽车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喊他哥哥。
是高丽云妹妹，多年不见，她也有了孩子，听说混得不错。悠悠十几年，家乡变化大，有的人没有变心，有的人心却变了。
陈林不知道怎么面对高丽云的热情，他只好装作没看见没听见沿着河边离开。
高利国开车送面粉回来，看到旁边的树林子里站在一个人——陈林。他停好车走了过去，“陈林哥，多咱回来的？”说完，摸出红将香烟来递过一支去。
“有。”陈林冲他摆手笑笑，拿出自己的来。“家来好长时间了。”
高利国一看陈林抽的烟也是红将，不禁咧嘴笑了，“一样的，抽我的吧。哥！”说完，把烟往他嘴上凑。
陈林只好用嘴叼住，对上他递过来的烟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望着面粉厂说：“行啊！你。”
“见笑了，哥，混口饭吃！”开车刚回来，实在有点累，高利国把身子靠在一棵树上，笑哈哈地，“家来看看，啥时候回去？哥。”
“过两天就走。”陈林说完吸了一口烟，弹下烟灰说：“我看咱这里，现在还不算开放，企业太少了。”
“是啊！陈哥，都说男方比咱这里活跃多了。你在南方生活这么多年，应该有很多经验，可以回来办个工厂。不知道你心里有这么个打算吗？”高利国一面吸烟，一面和他聊。
“我这两天没事，到出转悠想过。你不是有面粉厂吗？可以再办个糕点厂。”陈林认真地看着高利国讲。“我说的不是家庭式的加工作坊，是大型加工厂。”
“哈哈，陈哥，你一说就是大手笔。可惜太难了！”
两人约摸闲聊了半天。
陈林抬腿回家，碰见他二嫂在大门口瞅见他，“你给高家利国叨叨啥？我看你们拉了有半天的呱。”
“闲聊呗！没想到高家这两年办饲料厂，面粉厂，都挺能的呢。”陈林说完，倒背着手，溜达着进了他二嫂家的院门，往堂屋里走去。
“人家办厂，那是因为有钱！这年代谁不想开工厂当厂长和经理。”他二嫂跟在后面不满地嘀咕道。
“哎，二嫂！你说咱们合伙办个工厂怎么样？这几天我都想好了，就等你们点头答应。”陈林忽然回头对她说，“我想融资办个大型糕点厂。你想咱这里离着省城这么近，销售市场很容易打开的。”
她二嫂一听这话，觉得不靠谱，张嘴骂道：“呸！你考出大学在外面混得再孬，哪怕要饭，村里也没有知道的。你如今有事家来躲几天就躲几天吧，还到处跑，到处吹！你不怕丢人现眼，我们还要脸，还要活呢！”
“哎，嫂子！给你说正事呢，为啥骂我？”陈林站住脚，红着脸说。
“你想的太简单了吧！融资不就是让我们拿钱吗？别以为我听不明白。到时候不行赔了咋办？”他二嫂心里话，你真是没有数，把一家人团结起来，小打小闹的还行。办大企业，你当在纸上画饼呢！
陈林一听他二嫂的话，明白家里这些年为啥过的不好，首先是思想狭隘，观念陈腐，主要是胆小怕事。当想到在树林子里，高利国说的话：陈哥，你一说就是大手笔，可惜太难了！
不由叹口气：唉！不只是太难了，而是连想也别想了。想到这儿，陈林灰心丧气地走进堂屋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不愿意动了。
陈林家来这么长时间，没有锅灶不做饭，走到哪家吃哪家，他的哥哥们说不出别的来，几个嫂子早就烦了。只是碍于亲兄弟情面，不明着说罢了。
所以他二嫂刚才的那一番话，不是空中来穴。她二嫂一面削土豆，一面说：“以后见了姓高的人躲远点。原来咱大哥在队里当队长，因为得罪姓高的，被撸下来。”
“得罪姓高的？怎么得罪的。不可能吧，咱们和高家原来不是挺好吗？”陈林一听站起来，着急地问。
陈林在高利国面粉厂转悠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今天看到高利国的面粉厂挺忙，知道他的生意不错。又看到自家挨着面粉厂的地方种着树，好像没有人打理，长的不景气，就想到办厂子的事。
他刚才给他二嫂说说，就是探探口风，不料被二嫂骂了一顿。他不甘心啊！坐在椅子上，心里一直在想，想到高丽云。高丽云不是在河边看见他撵过他吗？他忽然想到可以和她说说自己的想法。
“怎么得罪高家？为啥闹矛盾？”
看到陈林急切地打听，他二嫂轻描淡写地说：“不算得罪，就是咱家人没有在外面做官的，老实巴交的，让人家欺负呗！”
陈林一看问她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扭头向他大嫂家去。他大嫂家就在斜对面，他到了正赶上大嫂包饺子呢。
他大嫂一面捏饺子皮，一面冲着进门的陈林说：“正想打发孩子叫你来吃饺子呢，正好你来了。今天是集，你哥哥赶集买来的韭菜，让给你包饺子吃。说是你要快走了！”
“好，还是大哥和大嫂子疼我！”陈林一步跨进堂屋，洗洗手，坐在沙发上。“我也包。”
“你会包吗？”他大嫂说完，把馅料盆往他那边推推。
“怎么不会？在南方经常包给同事们吃。”陈林说完，熟练地包起来。
陈林酝酿一下情绪，说：“大嫂，记得我考上学那年高三婶请我吃饭，后来她家利强考上大学，咱家里请他吃饭，你给包的饺子来。是不是？”
陈林的大嫂愣了一下，“多少年的事，早忘了！”
他大哥在一边却说：“是啊，那天包的倒是不少，可是后来你二嫂的两个孩子闻着味过来，加上咱这伙人，就不够吃的啦。”
“哥，咱队里现在谁是队长？”
“你不在家打听这个干吗？”陈林的大嫂嗅到味儿不对劲儿，瞪着眼珠子看他。
“随口一问，原来不是我哥哥当嘛，为啥不干了？”陈林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
“别提了，还不是高家捣的鬼。”陈林的大嫂生气地说：“当时大队里说开会，各队里重新选小队长。我去找我那个表妹莹莹，让她男人在乡里给递个话。可是我表妹说有人把你哥哥告了，嫌你哥哥不给队里办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后来我找人问问到底是谁把你哥哥告了。人家就是不说是谁，捂的可严实。你想想，咱村里谁有这么大本事到乡里告你哥哥去？”
“我上哪里猜去，你猜出来了？”陈林放下一个捏好的饺子，看着她问。
“后来没事就琢磨，不是高家教书的强子就是那个卖茶叶的浪逼妮子丽云！”
陈林看到他大嫂一说到高家恨得咬牙切齿，只得把心里美好的计划吞咽下去。
这天，他在河边溜达，站在桥上吹风。想儿时学生时代经常路过这里，看水缓缓流过，看鱼一群群的游过。也见过尺把长的鲤鱼，黑鱼，鲢鱼，草鱼，甩着尾巴不紧不慢地单独穿过桥洞，游向远方。
那时候人们不知道布网捞鱼，听说现在有专门电鱼的，捕鱼的，药鱼的，所以河里的鱼越来越少。尺把长的大鱼更是稀罕。
陈林在外面上班十几年，从没有像现在亲近家乡，留恋家乡。人不是因为在外面混不下去，才挂念家乡吧？陈林想到近来生活不顺，烦躁地点燃一根烟。
忽然听见后面传来汽车行驶的呜呜声音，还有嘟嘟的喇叭声。他扭头看到有汽车要过桥，赶紧闪开往桥下跑去。
不料，汽车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喊他哥哥。
是高丽云妹妹，多年不见，她也有了孩子，听说混得不错。悠悠十几年，家乡变化大，有的人没有变心，有的人心却变了。
陈林不知道怎么面对高丽云的热情，他只好装作没看见没听见沿着河边离开。
高利国开车送面粉回来，看到旁边的树林子里站在一个人——陈林。他停好车走了过去，“陈林哥，多咱回来的？”说完，摸出红将香烟来递过一支去。
“有。”陈林冲他摆手笑笑，拿出自己的来。“家来好长时间了。”
高利国一看陈林抽的烟也是红将，不禁咧嘴笑了，“一样的，抽我的吧。哥！”说完，把烟往他嘴上凑。
陈林只好用嘴叼住，对上他递过来的烟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望着面粉厂说：“行啊！你。”
“见笑了，哥，混口饭吃！”开车刚回来，实在有点累，高利国把身子靠在一棵树上，笑哈哈地，“家来看看，啥时候回去？哥。”
“过两天就走。”陈林说完吸了一口烟，弹下烟灰说：“我看咱这里，现在还不算开放，企业太少了。”
“是啊！陈哥，都说男方比咱这里活跃多了。你在南方生活这么多年，应该有很多经验，可以回来办个工厂。不知道你心里有这么个打算吗？”高利国一面吸烟，一面和他聊。
“我这两天没事，到出转悠想过。你不是有面粉厂吗？可以再办个糕点厂。”陈林认真地看着高利国讲。“我说的不是家庭式的加工作坊，是大型加工厂。”
“哈哈，陈哥，你一说就是大手笔。可惜太难了！”
两人约摸闲聊了半天。
陈林抬腿回家，碰见他二嫂在大门口瞅见他，“你给高家利国叨叨啥？我看你们拉了有半天的呱。”
“闲聊呗！没想到高家这两年办饲料厂，面粉厂，都挺能的呢。”陈林说完，倒背着手，溜达着进了他二嫂家的院门，往堂屋里走去。
“人家办厂，那是因为有钱！这年代谁不想开工厂当厂长和经理。”他二嫂跟在后面不满地嘀咕道。
“哎，二嫂！你说咱们合伙办个工厂怎么样？这几天我都想好了，就等你们点头答应。”陈林忽然回头对她说，“我想融资办个大型糕点厂。你想咱这里离着省城这么近，销售市场很容易打开的。”
她二嫂一听这话，觉得不靠谱，张嘴骂道：“呸！你考出大学在外面混得再孬，哪怕要饭，村里也没有知道的。你如今有事家来躲几天就躲几天吧，还到处跑，到处吹！你不怕丢人现眼，我们还要脸，还要活呢！”
“哎，嫂子！给你说正事呢，为啥骂我？”陈林站住脚，红着脸说。
“你想的太简单了吧！融资不就是让我们拿钱吗？别以为我听不明白。到时候不行赔了咋办？”他二嫂心里话，你真是没有数，把一家人团结起来，小打小闹的还行。办大企业，你当在纸上画饼呢！
陈林一听他二嫂的话，明白家里这些年为啥过的不好，首先是思想狭隘，观念陈腐，主要是胆小怕事。当想到在树林子里，高利国说的话：陈哥，你一说就是大手笔，可惜太难了！
不由叹口气：唉！不只是太难了，而是连想也别想了。想到这儿，陈林灰心丧气地走进堂屋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不愿意动了。
陈林家来这么长时间，没有锅灶不做饭，走到哪家吃哪家，他的哥哥们说不出别的来，几个嫂子早就烦了。只是碍于亲兄弟情面，不明着说罢了。
所以他二嫂刚才的那一番话，不是空中来穴。她二嫂一面削土豆，一面说：“以后见了姓高的人躲远点。原来咱大哥在队里当队长，因为得罪姓高的，被撸下来。”
“得罪姓高的？怎么得罪的。不可能吧，咱们和高家原来不是挺好吗？”陈林一听站起来，着急地问。
陈林在高利国面粉厂转悠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今天看到高利国的面粉厂挺忙，知道他的生意不错。又看到自家挨着面粉厂的地方种着树，好像没有人打理，长的不景气，就想到办厂子的事。
他刚才给他二嫂说说，就是探探口风，不料被二嫂骂了一顿。他不甘心啊！坐在椅子上，心里一直在想，想到高丽云。高丽云不是在河边看见他撵过他吗？他忽然想到可以和她说说自己的想法。
“怎么得罪高家？为啥闹矛盾？”
看到陈林急切地打听，他二嫂轻描淡写地说：“不算得罪，就是咱家人没有在外面做官的，老实巴交的，让人家欺负呗！”
陈林一看问她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扭头向他大嫂家去。他大嫂家就在斜对面，他到了正赶上大嫂包饺子呢。
他大嫂一面捏饺子皮，一面冲着进门的陈林说：“正想打发孩子叫你来吃饺子呢，正好你来了。今天是集，你哥哥赶集买来的韭菜，让给你包饺子吃。说是你要快走了！”
“好，还是大哥和大嫂子疼我！”陈林一步跨进堂屋，洗洗手，坐在沙发上。“我也包。”
“你会包吗？”他大嫂说完，把馅料盆往他那边推推。
“怎么不会？在南方经常包给同事们吃。”陈林说完，熟练地包起来。
陈林酝酿一下情绪，说：“大嫂，记得我考上学那年高三婶请我吃饭，后来她家利强考上大学，咱家里请他吃饭，你给包的饺子来。是不是？”
陈林的大嫂愣了一下，“多少年的事，早忘了！”
他大哥在一边却说：“是啊，那天包的倒是不少，可是后来你二嫂的两个孩子闻着味过来，加上咱这伙人，就不够吃的啦。”
“哥，咱队里现在谁是队长？”
“你不在家打听这个干吗？”陈林的大嫂嗅到味儿不对劲儿，瞪着眼珠子看他。
“随口一问，原来不是我哥哥当嘛，为啥不干了？”陈林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
“别提了，还不是高家捣的鬼。”陈林的大嫂生气地说：“当时大队里说开会，各队里重新选小队长。我去找我那个表妹莹莹，让她男人在乡里给递个话。可是我表妹说有人把你哥哥告了，嫌你哥哥不给队里办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后来我找人问问到底是谁把你哥哥告了。人家就是不说是谁，捂的可严实。你想想，咱村里谁有这么大本事到乡里告你哥哥去？”
“我上哪里猜去，你猜出来了？”陈林放下一个捏好的饺子，看着她问。
“后来没事就琢磨，不是高家教书的强子就是那个卖茶叶的浪逼妮子丽云！”
陈林看到他大嫂一说到高家恨得咬牙切齿，只得把心里美好的计划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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