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农民兄弟
黑天了，高丽云骑着结婚时娘家陪嫁的红色小木兰回到婚房。她刚进屋听到院门口有人说找杨爱军，赶快走出屋子。
邻居领着人站在门口说：“他就住在这里。这不，他爱人在家呢。”说完，冲她点头笑笑转身离去。
“怎么，小杨不在家吗？我和他是同学，姓程。”来人长的又黑又瘦，一看就是整天在地里劳作的庄户人。
“是呀，他有事出去了。屋里坐吧。”高丽云让来人进屋等一会儿去。
“不了，我们在外面等吧，夏天，屋里怪热的。”那人说完，冲外面喊道：“把车放门口进来吧。”
“噢，知道了。”外面有人答到。
高丽云看到他不进屋，赶紧搬凳子，顺手打开门口的灯。再出来，看到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人扛着一袋子西瓜进来，看着她，不由愣了一下。
这个男人是程云清，挽着裤腿，军绿色的胶皮鞋上粘满泥巴。高丽云看到他不动声色，只是心里纳闷，
程云松接过高丽云搬来的凳子，坐下说：“杨爱军是从东北转学过来的，一来我们就是同桌，要好。可惜我初中毕业回家了。别看我们在一起时间不长，可是铁哥们，在一个被窝里睡过觉。”程云松说到这里，冲高丽云不好意思地咧咧嘴。
高丽云见他止住声，落落大方地说：“要不我去打传呼，让他赶紧回来？”程云松拦着她说：“不用，反正他知道我们是谁，等会儿再说吧。你先把袋子里的西瓜收起来。这是我们大棚里种的西瓜，甜着呢。”
再说程云清复员回来结了婚，发现眼前这位穿戴漂亮，笑容温和的小媳妇，是自己一直装在心里的她，十分惊讶，不知如何开口说话。
程云清和程云松是叔伯兄弟，一起来找杨爱军买拖拉机。
程云松见他堂弟程云清站在那里发呆，立刻支使他说：“愣着干嘛，赶紧给人家放进去。”
程云清清醒过来，尴尬地对高丽云说：“高丽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是两口子，一家人。这样，我们没有白来，等会儿你对象回来，你一定要帮着我们说句话，把贷款早点给办下来。”
“这个，为这个，你们花钱买东西，真是太客气了。不过事情好办的话，我对象不会为难你们的。”高丽云从容不迫地应付道。
“哪里，这是自个儿大棚里种的，刚摘下来，给你们尝尝。不管怎样说，看在同学的面子上，你一定要帮帮我们，眼下就要割麦子了，没有钱买机器真急得慌。”程云清把西瓜放在门口，反复地说。
“什么？你们也是同学，这下可好了。”程云松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后，心里十分高兴。
想到好久没去父母那边坐坐吃顿饭了。杨爱军下班直接奔向镇政府家属院，没想到赶上弟弟杨爱衫回来，挺好。
杨爱杉比杨爱军长得斯文，戴着眼镜，一看学识不浅。他大学毕业，回来和父母商量找工作的事，更想听听兄长的意见。他看见嫂子高丽云没跟着哥哥一起过来，随口问道：“哥，嫂子怎么没来？”
杨爱军随口道：“回娘家了。”杨母端菜过来听见生气地说：“回娘家，结婚了整天往娘家跑什么？叫她没事往这边来，拾掇一下，帮着做饭吃。就算是来了不干活，也比不来好看。”
“哦，回去让她天天来。”杨爱军说完，拿啤酒斟酒，以此堵住杨母的怨言。“来，妈！我们一起坐下喝两口。”
他一面倒酒，一面低头问道，“怎么我爸爸出去开会还没有回来？今天不是周五吗？婷婷也没有回来呢。”
杨爱杉抢先告诉他说：“咱爸爸明天下午回来。婷婷看到麦子熟了，想体验一下麦收的生活，上同学家收麦去了。”
“去同学家收麦子，男的女的？”杨爱军抿了一口酒，失言道。
“当然是女同学，要不咱妈能同意吗？”
兄弟俩一面喝酒一面聊起来。
吃饱了喝足了，杨爱军准备回自己的小窝。杨母看他走进厨房开冰箱，走过去嘟嚷道：“是不是给你媳妇拿东西吃？这包德州扒鸡给你爸爸留着的。下面有白条鸡你拿走吧。”
就这样杨爱军扫荡般地拿了一只白条鸡，两条黄花鱼离开。
看到杨爱军回来，程云松兄弟俩十分高兴，不等他进来停好车子，就张口说：“小杨，看在同学，哥们的面子上，一定要帮我们筹到钱买收割机，你看，那麦子都熟啦，马上就要收割。”
上了一天班，杨爱军身心疲惫，他把东西递给高丽云，强打起精神应付着说：“我实在没有办法，领导已经说过，这个季度的贷款放完。你们只能等到下个季度了。”
“如果不是等着用，就是等到明年也行。”程云松有些失望地看着他的脸色，“你再想想办法吧。”
“你们去借张存单来。要想尽快贷到款，目前只有这个办法。”
“哎呀，上哪里借去？能借到存单来，就不用去银行贷款了。”程云松着急地说。
“你们不愿意这样做，我也没有办法了。”杨爱军说完，打了个呵欠。
程云清见状，瞅了一眼高丽云，向前一步说：“就是用存款单抵押贷款吧，这个法子简单快捷。可是我们根本借不着存单，要不你想办法，先贷给我们两千，买台收割机。好歹家里那台旧的拖拉机还能开起来，能用。”
“今天，你们在银行里说了半天，现在又追到我家里，不管怎么说，银行里有规章制度。不是凭什么关系就可以贷给的。”看到他们迫切的神情，杨爱军无可奈何地打起手势作解释。
想到人们没有资金置办机械，在骄阳似火的田地里，弯着腰用镰刀辛苦地割麦子，高丽云的心里焦急似火。
她把杨爱军拉到屋里低声说：“实在不行，你先答应他们明天来取钱吧。”
“为啥？是不是你有钱借给他们。”杨爱军纳闷地说。
“我上哪里弄钱去？只想明天找人借借说呗。”高丽云的意思缓缓看。
“你找人借不来，让人家岂不白跑一趟。再说不沾亲带故的，谁会借给你？”杨爱军提醒媳妇说。
“我没有想这个，只是想到在家里割麦子的情景，心里发酸，打怵。”
“这个我知道，农民兄弟整天在田里劳作，谁看不见？哎，有了。”杨爱军说到这里，眼前忽然一亮，赶紧转身走出屋子。
再说程云松坐了一会儿，见小两口不出来，刚想起身招呼说走吧，看见杨爱军高兴地出来，只好老实地坐着。“这样吧，明天一早我陪你们到农机公司，请他们把收割机赊给你们先用着。”
“不付钱就能用，不可能吧。这个，可不是买盒烟打酱油呀。”程云松不相信地说。
“是的，你们要和农机公司签订合同。到时付不上钱，或者拖延日期，都不行。”
一听说有眉目，程云松高兴地拍拍瘦弱的胸脯子打保证说：行！你放心。只要农机站上的人同意，我们不会赖账的。
“好，就这样吧。”杨爱军送走他们，刚要给媳妇说说家里的事，不料发现他们又回来。说：“小杨！农机公司的人会赊给吗？万一到时候不行怎么办？”
杨爱军拍拍程云松的肩膀，肯定地说：“放心吧，他们是为你们服务的，巴不得你们都能够拿钱去买。可是你们现在手里没有钱，他们又得想把机器售出去，所以呢，必须换个方式进行销售。这样吧，你如果不嫌价钱比正常高的话，我跟他们说说，一块儿把拖拉机提出来。”
“如果都要的话，比平时多花多少钱？”程云松想了想问。
“这个，我不太清楚。等到明天看看说吧。”
“好!你们早点休息吧。我们赶紧回去跟家里商量合计一下。”程云松兄弟俩总算是高兴地离开。
第二天，不等杨爱军起床，程云松兄弟二人就赶过来。看样子，他们昨晚一宿没有睡好，面容疲倦，无精打采地坐在昨晚坐过的凳子上。
高丽云拿出他们带来的西瓜切开请他们吃，他们不吃也没动。看到杨爱军洗漱完毕，拎着皮包出来，两人顿时打起精神。
“高丽云，你也跟着去农机站吧，帮着他们看看。”
高丽云连忙摆手说：“我，我不懂。”杨爱军见她往屋里躲，上前拦住她，亲切地说：“走，一起去看看吧。”
于是，杨爱军骑着木兰载着丽云，程云清兄弟俩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地往农机站赶去。路边的场院里有人在摊晒刚拉来的麦子，地里有不少农民挥着镰刀弯腰收割。
看着他们如此辛苦，杨爱军暗下决心想：到了农机站，说什么也得想法子让他们把收割机开回家。
谁料，他们来的太早，农机站的铁栅栏大门紧闭，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院子堆满各种农业机械。他们敲了半天才看见有人过来，是位看大门的老年人。他打开侧门对他们说：“到八点才上班呢，你们在外面等等吧。”说完，咣当一声关上门。
杨爱军低头看一下手表，说：“要不我们先去吃点早饭，现在才七点多。”就这样，他们折身来到商业街上卖油条的那里，坐下要了两斤油条，几碗豆浆。程云松兄弟俩根本吃不下去，勉强把豆浆喝了。
他们返身回来，农机站的大门冲他们大大地敞开，只是连个人影也看不见。他们进去围着天棚底下的农业机械转悠时，从办公室里出来一个小伙子，冲他们问道：“干嘛呢？你们，买机器吗？买的话开单子去。”
程云松刚想说话，被杨爱军用手止住，只见他走到小伙子的面前客气地说：“请问刘站长在吗？我是她邻居。”那小伙子一听他提刘站长，立刻温和地笑着说：“噢，她在西边第二个办公室里。”小伙子用手指了一下那个门，然后对着里面喊了声，“刘姨，有人来找你。”
“谁呀？叫他进来吧。”杨爱军进去好长时间，才领着一个男人出来。
那个人是业务员，长得十分精明能干，年龄比杨爱军稍大。只听他对杨爱军说：“不管怎么说，得让他们先签字，订个合同才行。”
“好，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杨爱军答应着，冲程云松问道：“你们带身份证没有？”
兄弟二人一听这话，不约而同地摸了摸口袋，面露难色。程云松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唉，昨天一直装着，早上来换衣服忘了。”
一直跟着的高丽云看到场面十分尴尬，不假思索地说：“用我的行吗？”说完伸手打开身上的挎包。
“到底是谁买？”业务员问完，用否定的口气补充道，“不过，是两口子倒也无妨。”高丽云一听这话，赶紧把手缩回来，站到杨爱军的身边。
“要不这样，你们留下一个看看机器，请技术员指导一下。另一个赶紧回去拿身份证。”杨爱军说完看到他们愣着不言语，忙伸手拽了一下程云松说：“你兄弟俩商量一下，我先上班去，就这样吧，有事再联系。”
邻居领着人站在门口说：“他就住在这里。这不，他爱人在家呢。”说完，冲她点头笑笑转身离去。
“怎么，小杨不在家吗？我和他是同学，姓程。”来人长的又黑又瘦，一看就是整天在地里劳作的庄户人。
“是呀，他有事出去了。屋里坐吧。”高丽云让来人进屋等一会儿去。
“不了，我们在外面等吧，夏天，屋里怪热的。”那人说完，冲外面喊道：“把车放门口进来吧。”
“噢，知道了。”外面有人答到。
高丽云看到他不进屋，赶紧搬凳子，顺手打开门口的灯。再出来，看到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人扛着一袋子西瓜进来，看着她，不由愣了一下。
这个男人是程云清，挽着裤腿，军绿色的胶皮鞋上粘满泥巴。高丽云看到他不动声色，只是心里纳闷，
程云松接过高丽云搬来的凳子，坐下说：“杨爱军是从东北转学过来的，一来我们就是同桌，要好。可惜我初中毕业回家了。别看我们在一起时间不长，可是铁哥们，在一个被窝里睡过觉。”程云松说到这里，冲高丽云不好意思地咧咧嘴。
高丽云见他止住声，落落大方地说：“要不我去打传呼，让他赶紧回来？”程云松拦着她说：“不用，反正他知道我们是谁，等会儿再说吧。你先把袋子里的西瓜收起来。这是我们大棚里种的西瓜，甜着呢。”
再说程云清复员回来结了婚，发现眼前这位穿戴漂亮，笑容温和的小媳妇，是自己一直装在心里的她，十分惊讶，不知如何开口说话。
程云清和程云松是叔伯兄弟，一起来找杨爱军买拖拉机。
程云松见他堂弟程云清站在那里发呆，立刻支使他说：“愣着干嘛，赶紧给人家放进去。”
程云清清醒过来，尴尬地对高丽云说：“高丽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是两口子，一家人。这样，我们没有白来，等会儿你对象回来，你一定要帮着我们说句话，把贷款早点给办下来。”
“这个，为这个，你们花钱买东西，真是太客气了。不过事情好办的话，我对象不会为难你们的。”高丽云从容不迫地应付道。
“哪里，这是自个儿大棚里种的，刚摘下来，给你们尝尝。不管怎样说，看在同学的面子上，你一定要帮帮我们，眼下就要割麦子了，没有钱买机器真急得慌。”程云清把西瓜放在门口，反复地说。
“什么？你们也是同学，这下可好了。”程云松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后，心里十分高兴。
想到好久没去父母那边坐坐吃顿饭了。杨爱军下班直接奔向镇政府家属院，没想到赶上弟弟杨爱衫回来，挺好。
杨爱杉比杨爱军长得斯文，戴着眼镜，一看学识不浅。他大学毕业，回来和父母商量找工作的事，更想听听兄长的意见。他看见嫂子高丽云没跟着哥哥一起过来，随口问道：“哥，嫂子怎么没来？”
杨爱军随口道：“回娘家了。”杨母端菜过来听见生气地说：“回娘家，结婚了整天往娘家跑什么？叫她没事往这边来，拾掇一下，帮着做饭吃。就算是来了不干活，也比不来好看。”
“哦，回去让她天天来。”杨爱军说完，拿啤酒斟酒，以此堵住杨母的怨言。“来，妈！我们一起坐下喝两口。”
他一面倒酒，一面低头问道，“怎么我爸爸出去开会还没有回来？今天不是周五吗？婷婷也没有回来呢。”
杨爱杉抢先告诉他说：“咱爸爸明天下午回来。婷婷看到麦子熟了，想体验一下麦收的生活，上同学家收麦去了。”
“去同学家收麦子，男的女的？”杨爱军抿了一口酒，失言道。
“当然是女同学，要不咱妈能同意吗？”
兄弟俩一面喝酒一面聊起来。
吃饱了喝足了，杨爱军准备回自己的小窝。杨母看他走进厨房开冰箱，走过去嘟嚷道：“是不是给你媳妇拿东西吃？这包德州扒鸡给你爸爸留着的。下面有白条鸡你拿走吧。”
就这样杨爱军扫荡般地拿了一只白条鸡，两条黄花鱼离开。
看到杨爱军回来，程云松兄弟俩十分高兴，不等他进来停好车子，就张口说：“小杨，看在同学，哥们的面子上，一定要帮我们筹到钱买收割机，你看，那麦子都熟啦，马上就要收割。”
上了一天班，杨爱军身心疲惫，他把东西递给高丽云，强打起精神应付着说：“我实在没有办法，领导已经说过，这个季度的贷款放完。你们只能等到下个季度了。”
“如果不是等着用，就是等到明年也行。”程云松有些失望地看着他的脸色，“你再想想办法吧。”
“你们去借张存单来。要想尽快贷到款，目前只有这个办法。”
“哎呀，上哪里借去？能借到存单来，就不用去银行贷款了。”程云松着急地说。
“你们不愿意这样做，我也没有办法了。”杨爱军说完，打了个呵欠。
程云清见状，瞅了一眼高丽云，向前一步说：“就是用存款单抵押贷款吧，这个法子简单快捷。可是我们根本借不着存单，要不你想办法，先贷给我们两千，买台收割机。好歹家里那台旧的拖拉机还能开起来，能用。”
“今天，你们在银行里说了半天，现在又追到我家里，不管怎么说，银行里有规章制度。不是凭什么关系就可以贷给的。”看到他们迫切的神情，杨爱军无可奈何地打起手势作解释。
想到人们没有资金置办机械，在骄阳似火的田地里，弯着腰用镰刀辛苦地割麦子，高丽云的心里焦急似火。
她把杨爱军拉到屋里低声说：“实在不行，你先答应他们明天来取钱吧。”
“为啥？是不是你有钱借给他们。”杨爱军纳闷地说。
“我上哪里弄钱去？只想明天找人借借说呗。”高丽云的意思缓缓看。
“你找人借不来，让人家岂不白跑一趟。再说不沾亲带故的，谁会借给你？”杨爱军提醒媳妇说。
“我没有想这个，只是想到在家里割麦子的情景，心里发酸，打怵。”
“这个我知道，农民兄弟整天在田里劳作，谁看不见？哎，有了。”杨爱军说到这里，眼前忽然一亮，赶紧转身走出屋子。
再说程云松坐了一会儿，见小两口不出来，刚想起身招呼说走吧，看见杨爱军高兴地出来，只好老实地坐着。“这样吧，明天一早我陪你们到农机公司，请他们把收割机赊给你们先用着。”
“不付钱就能用，不可能吧。这个，可不是买盒烟打酱油呀。”程云松不相信地说。
“是的，你们要和农机公司签订合同。到时付不上钱，或者拖延日期，都不行。”
一听说有眉目，程云松高兴地拍拍瘦弱的胸脯子打保证说：行！你放心。只要农机站上的人同意，我们不会赖账的。
“好，就这样吧。”杨爱军送走他们，刚要给媳妇说说家里的事，不料发现他们又回来。说：“小杨！农机公司的人会赊给吗？万一到时候不行怎么办？”
杨爱军拍拍程云松的肩膀，肯定地说：“放心吧，他们是为你们服务的，巴不得你们都能够拿钱去买。可是你们现在手里没有钱，他们又得想把机器售出去，所以呢，必须换个方式进行销售。这样吧，你如果不嫌价钱比正常高的话，我跟他们说说，一块儿把拖拉机提出来。”
“如果都要的话，比平时多花多少钱？”程云松想了想问。
“这个，我不太清楚。等到明天看看说吧。”
“好!你们早点休息吧。我们赶紧回去跟家里商量合计一下。”程云松兄弟俩总算是高兴地离开。
第二天，不等杨爱军起床，程云松兄弟二人就赶过来。看样子，他们昨晚一宿没有睡好，面容疲倦，无精打采地坐在昨晚坐过的凳子上。
高丽云拿出他们带来的西瓜切开请他们吃，他们不吃也没动。看到杨爱军洗漱完毕，拎着皮包出来，两人顿时打起精神。
“高丽云，你也跟着去农机站吧，帮着他们看看。”
高丽云连忙摆手说：“我，我不懂。”杨爱军见她往屋里躲，上前拦住她，亲切地说：“走，一起去看看吧。”
于是，杨爱军骑着木兰载着丽云，程云清兄弟俩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地往农机站赶去。路边的场院里有人在摊晒刚拉来的麦子，地里有不少农民挥着镰刀弯腰收割。
看着他们如此辛苦，杨爱军暗下决心想：到了农机站，说什么也得想法子让他们把收割机开回家。
谁料，他们来的太早，农机站的铁栅栏大门紧闭，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院子堆满各种农业机械。他们敲了半天才看见有人过来，是位看大门的老年人。他打开侧门对他们说：“到八点才上班呢，你们在外面等等吧。”说完，咣当一声关上门。
杨爱军低头看一下手表，说：“要不我们先去吃点早饭，现在才七点多。”就这样，他们折身来到商业街上卖油条的那里，坐下要了两斤油条，几碗豆浆。程云松兄弟俩根本吃不下去，勉强把豆浆喝了。
他们返身回来，农机站的大门冲他们大大地敞开，只是连个人影也看不见。他们进去围着天棚底下的农业机械转悠时，从办公室里出来一个小伙子，冲他们问道：“干嘛呢？你们，买机器吗？买的话开单子去。”
程云松刚想说话，被杨爱军用手止住，只见他走到小伙子的面前客气地说：“请问刘站长在吗？我是她邻居。”那小伙子一听他提刘站长，立刻温和地笑着说：“噢，她在西边第二个办公室里。”小伙子用手指了一下那个门，然后对着里面喊了声，“刘姨，有人来找你。”
“谁呀？叫他进来吧。”杨爱军进去好长时间，才领着一个男人出来。
那个人是业务员，长得十分精明能干，年龄比杨爱军稍大。只听他对杨爱军说：“不管怎么说，得让他们先签字，订个合同才行。”
“好，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杨爱军答应着，冲程云松问道：“你们带身份证没有？”
兄弟二人一听这话，不约而同地摸了摸口袋，面露难色。程云松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唉，昨天一直装着，早上来换衣服忘了。”
一直跟着的高丽云看到场面十分尴尬，不假思索地说：“用我的行吗？”说完伸手打开身上的挎包。
“到底是谁买？”业务员问完，用否定的口气补充道，“不过，是两口子倒也无妨。”高丽云一听这话，赶紧把手缩回来，站到杨爱军的身边。
“要不这样，你们留下一个看看机器，请技术员指导一下。另一个赶紧回去拿身份证。”杨爱军说完看到他们愣着不言语，忙伸手拽了一下程云松说：“你兄弟俩商量一下，我先上班去，就这样吧，有事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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