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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出走

    闲谈三老这天围坐在凉亭之内,嗑着瓜子、喝着香茶,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闻事老啜了一口茶后道:“咦?这几天怎么都没见到甲乙神算?”

    知人叟随口答道:“喔,他啊,他几天前说有事就出去了。”

    闻事老笑道:“有事?什么事?赶着算命吗?”

    知人叟耸肩道:“不清楚,只说好像要到江湖上打探什么消息似的。”

    闻事老道:“唉,出去做这种事干嘛?在这里吃好穿好的,又没武林俗事缠身多好,疯子才想去搅那浑事。”

    观物公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说道:“每个人喜欢的事都不同,你管他做什么?”

    闻事老道:“只可惜他不在,不然我们可以再给他算一挂,看看我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观物公笑道:“哈,还不知道是谁先前完全不信这套的。”

    闻事老窘道:“哎呀,此一时彼一时,谁知道他算的真的准呢?”

    观物公与知人叟两人相视大笑。那观物公两人自从甲乙神算那件事之后,便常常用此来取笑他。

    正说话间,只见寒面郎君远远的牵着肚娃儿走了过来。住在这里的日子里,肚娃儿几乎天天的腻着寒面郎君,眼见寒面郎君宠肚娃儿的样子,三老背地里都笑说他们俩根本就像是一对父子似的。

    当下知人叟挥手向他们打招呼,并邀请寒面郎君两人一同过来坐坐,那肚娃儿一过来就毫不客气的叫他们“老头”,惹的闻事老又是一张臭脸。

    两人进了亭子,寒面郎君找了个位子坐下,肚娃儿则爬上寒面郎君,一屁股就坐在他的大腿上,还对着臭脸的闻事老猛做鬼脸,那闻事老碍于有人在此也不好发脾气,只能一股脑的直嗑瓜子,把个一盘瓜子没两三下便清了一大半。

    不说肚娃儿惹闻事老生气,那知人叟见寒面郎君来到,当下问道:“冷存仇,听说那天你陪花伴月到后院,见到了谷主是吗?听说他那时正在花床上?”

    打从进来谷中没多久,因为自己的兴趣,知人叟便一直想知道此人的来历,欲睹真颜并长谈一番,不想此人从未现面,问两位嬷嬷又不得其解,只好转而问向冷存仇。

    冷存仇道:“不算见到,只是远远的看到背影而已。”

    听冷存仇这么说,知人叟失望的说道:“喔……这样啊……那就算了。”

    观物公伸手在知人叟的背上拍了拍。冷存仇道:“你想问谷主的事?那怎么不问问花伴月?他应该是跟谷主相当熟才是。”

    知人叟搔搔头道:“嗯……我是有要问他啦,可是这几天他好像也不见了,到处都没见到他。”

    冷存仇淡淡的“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伸手抚摸着肚娃儿的头,而肚娃儿此时正抓起一把瓜子壳往闻事老身上丢,玩的不亦乐乎,但他这行为却气的闻事老火冒三丈,反抓起一把壳子也往肚娃儿身上丢,就像两个小孩子玩耍似的,不一会儿亭子里便到处都是咬过的瓜子壳到处乱飞。

    见事情越弄越糟,观物公与知人叟赶忙劝住闻事老,要他别如此孩子气,而冷存仇抓住肚娃儿的手,柔声道:“肚娃儿,这样不行喔,人家他是老前辈,不可以这么无礼。”

    肚娃儿转过头来笑嘻嘻道:“很好玩嘛,你看那老头还不是玩的很开心?”

    闻事老闻言更气,抓起瓜子壳又要丢。冷存仇做手势阻止闻事老,低头说道:“肚娃儿,你不能用自己的心情来看他人的心情知道吗?你觉得高兴的事也许别人并不喜欢啊!”

    肚娃儿眨了眨眼,似乎很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一脸迷惑的看着冷存仇。这也难为他了,一个小孩子正在好玩的时候,要他一下子懂这些道理是难了点。

    冷存仇伸手在他的脸上轻捏了两下,轻道:“不懂就算了,但你要知道丢瓜子壳这种事是不礼貌的事,知道吗?”

    肚娃儿眨眨眼,笑着点头说道:“肚娃儿知道了,下次肚娃儿不丢瓜子壳,丢别的东西!”

    眼孔后的神情是一丝啼笑皆非的苦笑,冷存仇说道:“算了,知道就好,向闻事老道歉。”

    肚娃儿噘着小嘴想了一会儿才向闻事老说了声对不起。

    待梢梢整理过亭子之后,众人又开始谈天说地,而肚娃儿因为听不懂这些大人说的东西,便百般无聊的伸手在这儿在那儿抓杯子、抓瓜子玩,冷存仇只抱着他,任由他去。

    谈着谈着,话题转回谷主一事,知人叟正叹无缘见到谷主一面,不知这谷主是何种人,肚娃儿却突然的插进一句话道:“肚娃儿知道主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喔!”

    肚娃儿忽出此言让知人叟喜出望外,兴奋的说道:“真的?快说给我听听!”

    肚娃儿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嗯……我家主人长的很漂漂喔,肚娃儿从来没见过像主人那么漂亮的人喔,还有,主人人很好,有的时候连大色狼都不行跟主人睡,可是都会让肚娃儿跟他一起睡,还可以跟主人一起洗澡,嗯……还有,主人……主人从来都没骂过肚娃儿,肚娃儿最喜欢主人了,嗯……还有主人喜欢蝴蝶、蔷薇花……喔,对了……主人从来就没笑过,这个肚娃儿不喜欢……”

    肚娃儿板着手指,东一句西一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尽管杂乱无章,众人却是专注的听着。

    于此同时,在后院的花床上,紫发者正斜躺在床上,手上拿着冷存仇与甲乙神算的诗稿观看着,他一手持稿、一手抵在太阳穴旁,似在思考着什么,在他腹际两只小雪与小影正窝在他怀中安睡,床边站立着行山、走水两位嬷嬷。

    就这么静静的,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微风轻掠而过,只听到叶与叶、草与草交互磨擦的沙沙声,着实催人入眠。

    但即使如此悠闲气氛,行山、走水两位嬷嬷却似坐立难安,一脸焦躁的模样。

    终于,两位嬷嬷再也沉不住气,走水嬷嬷开口说道:“主子,少爷都出走了这么多天,你就不心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