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凭什么要给你个痛快
一时间不知是该感叹关枝意不凡的身手，还是该感叹这几样武器的强大。
“皇上姨父，这几样东西都是在慕烨的密室里发现的。”
关枝意倒是想继续看他们呆愣的样子，但再耽误下去慕烨说不定就发现了，到时候别人已经破罐子破摔冲到皇宫门口了，这几人还在这儿瞪着眼睛互相看呢。
皇帝没说话，慕云沉试探着问：“和慕烨有关？”
问是这么问，他们俩都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毕竟宁王府是皇亲国戚，是血脉相连的家人，从心底里不愿相信慕烨会做那样的事。
关枝意眼观鼻鼻观心，知道什么答案最伤人，但还是点点头：“赏花宴结束后我遭遇刺杀，凶手是江湖杀手排行榜第三的杀手赤练，经过审问，他招供是帮慕烨做事。”
这话一说完，关枝意抿着唇不再继续说。皇帝眼珠微微颤了一下，身子晃了晃，慕云沉震惊之余赶忙扶住皇帝，想说什么，看了看皇帝的铁青的脸色后又憋了回去。
安静中，只听扑通一声，江庭跪下：“皇上，三小姐是顺手救了奴才一次才招致慕公子的刺杀，奴才该死。”
皇帝抚了抚胸口，睁开眼睛冷眼瞥过去，“救你？你遇到了何事？”
“回皇上，下达慕公子的旨意是奴才亲自去的。”
江庭的话言简意赅，实话实说，不卑不亢，虽没直接讲明原因，但任何人都能听得出言外之意。
“为何不告诉朕？”
“皇上日理万机，奴才未受伤，慕公子又乃皇上的侄子，奴才不愿皇上为此事伤神。”
不提侄子这个关系还好，一提皇帝就心里生出一股火：“这个慕烨！”
他算是明白了，慕烨看似是对江庭不满是表面，实际是对他这个皇帝不满，好得很呐！皇帝脸色变幻一番，活像七彩琉璃瓶，忍着怒气才没将桌上的砚台摔了，长舒几口气后示意关枝意继续说。
关枝意接着道：“短箭便是赤练刺杀我的工具，逼问后他告诉我慕烨的房间有条密道，我偷偷查探后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密道，而是密室，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
“意丫头，你是如何逼问的？”皇帝着实好奇这个，虽然没有接触过江湖中人，但他听说江湖中人都是很有骨气的，轻易不会暴露背后之人，关枝意轻而易举就将这么大的事问了出来，比他大理寺的刑讯审问还要简单有效。
他倒是很好奇是如何做到的。
“……”这不是重点好吗？没料到皇帝会问这个，关枝意眼睛一瞥，慕云沉也藏不住眼里的疑惑之色，估计若是江庭此刻抬着头，应该也是满脸疑问的。
没有多想，关枝意毫不掩饰的把她抽赤练的血又让他喝下，还威胁他要割他的肉给他的家人亲朋吃一事讲了出来。
还好那个禁卫军早已退了出去，不然定是胃里翻江倒海，而江庭就算不适也不敢表现出来。
喝自己的血这种事光是听着就已经开始反胃，更何况将自己的肉给亲朋好友吃，简直听一下都觉得污了耳朵，慕云沉手不由自主的捂着胃部，只觉得吃的早膳马上就要吐出来。
他宁愿没听过这种事！
皇帝也没好到哪里去，眼看着脸已经变绿了，一边犯恶心一边瞪关枝意：“朕当真没想到你倒是个审讯的好苗子。”
亏他还想着若是方法好，能让她和大理寺卿交流一番，谁能想到这丫头如此残忍！
这话讽刺，但关枝意向来没脸没皮，只当皇帝在夸她，笑着接话：“皇上姨父英明，这是只有赤练一人，但凡多一个人，我就能让他们互相喝对方的血，摧毁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从精神上下手。”
嗯，简单来说，就是逼疯。
星月悄悄扯了扯关枝意的衣袖，嘴唇不动但发出低低的声音：“主子，您可别再继续说了。”
您能不能看看皇上和太子的脸色再说话？没见他俩脸都绿了吗……
在关枝意的努力下，眼看两人就要吐了，害怕真吐了等会儿误事，关枝意连忙掏出她从密室里拿出来的那些纸：“皇上姨父，您看看这个。”
皇帝已经皱着眉头坐回案桌后，江庭起身接过，目不斜视，放到皇帝面前。
皇帝刚忍下心中不适，这一看，眉头皱得越来越近，越看脸色越不好，慕云沉看着皇帝的脸色，对纸上的东西十分好奇，他不知道纸上是什么，但关枝意知道啊，她觉得皇帝的反应已经很好了，她昨天看到时后背都冒冷汗。
啪一声，案桌被拍的震了震，笔墨纸砚腾了个空又咚一声落回桌上，皇帝一脸怒容，关枝意从没见过皇帝这副模样，暗自庆幸将慕云沉带过来了。
那方砚台终究没逃过被砸的命运，瞬间便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皇帝眼睛泛红，捏了捏眉心，看向慕云沉：“太子，去把慕烨押进天牢，命三司会审！”
听到的一瞬间慕云沉猛的睁大眼睛，三司会审？那纸上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他父皇如此震怒？贬为庶人了还要押进天牢三司会审，慕云沉不明所以。
皇帝怒不可遏的指着案桌上的东西让慕云沉看，慕云沉狐疑的接过来，仔细看完后看完后慕云沉的脸也黑成了锅底，这些纸上虽没明说，但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慕烨想做什么。
皇帝冷静下来，声音平静了许多：“把他抓到天牢让三司好好审，带禁卫军去彻查慕烨的院子，不要放过一丝一毫，若宁王敢阻拦，便一起抓了，朕看他们是越来越放肆了！”
和部落交易，与南疆私下来往，贪污两百万，这些东西不是无凭无故，一切都有预谋……他突然有些疲惫，自从坐上这龙椅，旁人都道这是天下最高贵的地方，有最大的权力，坐拥天下江山，至高无上。可让人不知，在其位谋其政，他坐在这椅子上，要保百姓安宁，要国家繁荣，要这万里江山不受侵犯，要山河无恙。宁王没有继承皇位，看在兄弟的份上他对宁王府一直很宽容，没想到这份宽容发展到如今竟然会变成杀他自己的刀。
若不是关枝意无意中发现此事，他怕是要等兵临城下了才知晓他的好侄子要反他！
也不看看他那副模样，真给他这个江山他能坐得稳吗？！
“父皇，您切莫动气，此事发现得早，一切尚能掌握，交给儿臣便是。”
慕云沉行礼要退，关枝意忙拦住他：“太子表哥，慕烨房外有十多名暗卫，功夫不低，只怕禁卫军一时护不住伤着你，你带上我的贴身侍卫路云随你去，我已吩咐过他，他就在宫门口。”
虽然要带禁卫军去，但难保那些暗卫不会对慕云沉动手，禁卫军和专门养的暗卫不一样，他们没有暗卫狠辣。
慕云沉定定的看着关枝意，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皇帝大手一挥：“听意丫头的。”
“多谢表妹。”
“跟我还客气什么，太子表哥速去，莫要让慕烨听见风声。”
……
慕烨刚准备进密室就听到吵闹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刀光剑影，隐约有血腥味传入鼻子，他疑惑着推开门口，瞳孔骤然变大，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有暗卫的，有禁卫军的，血从尸体身上流下，淌在石砖和石砖缝里。
一个拿剑的青年在暗卫中来回穿梭，躲避着每一次致命的招式，然后毫不犹豫砍下了最后一名暗卫的头颅，头颅咕噜噜滚到了慕烨面前的台阶下，慕烨一阵恶心。
慕云沉抱着手静静地站在院门口，冷冷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甚至还没开口询问就被慕云沉下令抓进了天牢，牢门咔擦一声落锁的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他败露了。
他想不通，他是如何败露的？
恍恍惚惚间，那个拿剑的青年仿若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牢门口，对方面无表情，小声的和他说了句“敢刺杀我家主子，你该想到今日结局。”后，便又离开了，没有多余的话。
主子？慕烨歪着头回想，他这段时日没有刺杀几个人，只有宋清寒和关枝意，这人不可能是关枝意那个废物派来的，虽然他妹妹说过关枝意会武，但他一次也没见过，他也不相信她有那么大的势力。
宋清寒也不可能，从小一起长大，他很清楚宋清寒不可能发现他的秘密，尤其是宋夫人死后，他和关枝意一样是个废物，他们绝配！
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是谁，慕烨颓败的靠坐在简易床板上，看灰尘在牢房内唯一的一缕阳光下胡乱飞舞。看着看着，慕烨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这不就是他吗？再怎么飞舞，也不过是在这天牢里罢了。
过了好几日赤练知道这个消息时，只是静静的看了关枝意一眼，又瞥了眼关枝意身旁的宋清寒，一反常态很平静地什么话也没说，他都要死了，还关心旁人的死活干什么！
他眼里那股子超凡脱俗的味道溢于言表，看得关枝意觉得好笑，瞄了宋清寒一眼，摆出严肃的脸：“赤练，你想怎么死？”
赤练微微颤栗了一下，看着关枝意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三小姐，给个痛快吧。”
赤练神色有些痛苦，眉头也紧皱着，只想着让关枝意别折磨他了，什么喝血吃肉的，不如直接给他个痛快。
关枝意双手环抱胸前，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不会死的。”
赤练一听，明白关枝意是要慢慢折磨他，不由得拔高声音，愤愤的朝关枝意吼：“关枝意，你做如此惨剧人寰有违天理的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惨剧人寰？有违天理？
关枝意转了转眼珠，堪堪反应过来赤练的意思，不怒反笑，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密室里：“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了报慕烨之恩来刺杀我，这就有天理了？还是说这就是你们江湖中人口中的正道？”
赤练一噎，自知理亏，确实没天理，但他觉得他做的可比关枝意有人性得多，竟还有些不耐烦了：“被抓住是我技不如人，我认命，给我个痛快，我吭一声就不叫赤练。”
“我凭什么要给你个痛快？”
知道自己将死，赤练想到关枝意曾说过的那些吃肉的话，突然双眼发红，开始口不择言，什么话都从他嘴里说出来：“不可理喻的疯子，真替清寒公子感到不值，和你这么个疯女人有婚约，倒了八辈子霉！”
“皇上姨父，这几样东西都是在慕烨的密室里发现的。”
关枝意倒是想继续看他们呆愣的样子，但再耽误下去慕烨说不定就发现了，到时候别人已经破罐子破摔冲到皇宫门口了，这几人还在这儿瞪着眼睛互相看呢。
皇帝没说话，慕云沉试探着问：“和慕烨有关？”
问是这么问，他们俩都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毕竟宁王府是皇亲国戚，是血脉相连的家人，从心底里不愿相信慕烨会做那样的事。
关枝意眼观鼻鼻观心，知道什么答案最伤人，但还是点点头：“赏花宴结束后我遭遇刺杀，凶手是江湖杀手排行榜第三的杀手赤练，经过审问，他招供是帮慕烨做事。”
这话一说完，关枝意抿着唇不再继续说。皇帝眼珠微微颤了一下，身子晃了晃，慕云沉震惊之余赶忙扶住皇帝，想说什么，看了看皇帝的铁青的脸色后又憋了回去。
安静中，只听扑通一声，江庭跪下：“皇上，三小姐是顺手救了奴才一次才招致慕公子的刺杀，奴才该死。”
皇帝抚了抚胸口，睁开眼睛冷眼瞥过去，“救你？你遇到了何事？”
“回皇上，下达慕公子的旨意是奴才亲自去的。”
江庭的话言简意赅，实话实说，不卑不亢，虽没直接讲明原因，但任何人都能听得出言外之意。
“为何不告诉朕？”
“皇上日理万机，奴才未受伤，慕公子又乃皇上的侄子，奴才不愿皇上为此事伤神。”
不提侄子这个关系还好，一提皇帝就心里生出一股火：“这个慕烨！”
他算是明白了，慕烨看似是对江庭不满是表面，实际是对他这个皇帝不满，好得很呐！皇帝脸色变幻一番，活像七彩琉璃瓶，忍着怒气才没将桌上的砚台摔了，长舒几口气后示意关枝意继续说。
关枝意接着道：“短箭便是赤练刺杀我的工具，逼问后他告诉我慕烨的房间有条密道，我偷偷查探后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密道，而是密室，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
“意丫头，你是如何逼问的？”皇帝着实好奇这个，虽然没有接触过江湖中人，但他听说江湖中人都是很有骨气的，轻易不会暴露背后之人，关枝意轻而易举就将这么大的事问了出来，比他大理寺的刑讯审问还要简单有效。
他倒是很好奇是如何做到的。
“……”这不是重点好吗？没料到皇帝会问这个，关枝意眼睛一瞥，慕云沉也藏不住眼里的疑惑之色，估计若是江庭此刻抬着头，应该也是满脸疑问的。
没有多想，关枝意毫不掩饰的把她抽赤练的血又让他喝下，还威胁他要割他的肉给他的家人亲朋吃一事讲了出来。
还好那个禁卫军早已退了出去，不然定是胃里翻江倒海，而江庭就算不适也不敢表现出来。
喝自己的血这种事光是听着就已经开始反胃，更何况将自己的肉给亲朋好友吃，简直听一下都觉得污了耳朵，慕云沉手不由自主的捂着胃部，只觉得吃的早膳马上就要吐出来。
他宁愿没听过这种事！
皇帝也没好到哪里去，眼看着脸已经变绿了，一边犯恶心一边瞪关枝意：“朕当真没想到你倒是个审讯的好苗子。”
亏他还想着若是方法好，能让她和大理寺卿交流一番，谁能想到这丫头如此残忍！
这话讽刺，但关枝意向来没脸没皮，只当皇帝在夸她，笑着接话：“皇上姨父英明，这是只有赤练一人，但凡多一个人，我就能让他们互相喝对方的血，摧毁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从精神上下手。”
嗯，简单来说，就是逼疯。
星月悄悄扯了扯关枝意的衣袖，嘴唇不动但发出低低的声音：“主子，您可别再继续说了。”
您能不能看看皇上和太子的脸色再说话？没见他俩脸都绿了吗……
在关枝意的努力下，眼看两人就要吐了，害怕真吐了等会儿误事，关枝意连忙掏出她从密室里拿出来的那些纸：“皇上姨父，您看看这个。”
皇帝已经皱着眉头坐回案桌后，江庭起身接过，目不斜视，放到皇帝面前。
皇帝刚忍下心中不适，这一看，眉头皱得越来越近，越看脸色越不好，慕云沉看着皇帝的脸色，对纸上的东西十分好奇，他不知道纸上是什么，但关枝意知道啊，她觉得皇帝的反应已经很好了，她昨天看到时后背都冒冷汗。
啪一声，案桌被拍的震了震，笔墨纸砚腾了个空又咚一声落回桌上，皇帝一脸怒容，关枝意从没见过皇帝这副模样，暗自庆幸将慕云沉带过来了。
那方砚台终究没逃过被砸的命运，瞬间便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皇帝眼睛泛红，捏了捏眉心，看向慕云沉：“太子，去把慕烨押进天牢，命三司会审！”
听到的一瞬间慕云沉猛的睁大眼睛，三司会审？那纸上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他父皇如此震怒？贬为庶人了还要押进天牢三司会审，慕云沉不明所以。
皇帝怒不可遏的指着案桌上的东西让慕云沉看，慕云沉狐疑的接过来，仔细看完后看完后慕云沉的脸也黑成了锅底，这些纸上虽没明说，但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慕烨想做什么。
皇帝冷静下来，声音平静了许多：“把他抓到天牢让三司好好审，带禁卫军去彻查慕烨的院子，不要放过一丝一毫，若宁王敢阻拦，便一起抓了，朕看他们是越来越放肆了！”
和部落交易，与南疆私下来往，贪污两百万，这些东西不是无凭无故，一切都有预谋……他突然有些疲惫，自从坐上这龙椅，旁人都道这是天下最高贵的地方，有最大的权力，坐拥天下江山，至高无上。可让人不知，在其位谋其政，他坐在这椅子上，要保百姓安宁，要国家繁荣，要这万里江山不受侵犯，要山河无恙。宁王没有继承皇位，看在兄弟的份上他对宁王府一直很宽容，没想到这份宽容发展到如今竟然会变成杀他自己的刀。
若不是关枝意无意中发现此事，他怕是要等兵临城下了才知晓他的好侄子要反他！
也不看看他那副模样，真给他这个江山他能坐得稳吗？！
“父皇，您切莫动气，此事发现得早，一切尚能掌握，交给儿臣便是。”
慕云沉行礼要退，关枝意忙拦住他：“太子表哥，慕烨房外有十多名暗卫，功夫不低，只怕禁卫军一时护不住伤着你，你带上我的贴身侍卫路云随你去，我已吩咐过他，他就在宫门口。”
虽然要带禁卫军去，但难保那些暗卫不会对慕云沉动手，禁卫军和专门养的暗卫不一样，他们没有暗卫狠辣。
慕云沉定定的看着关枝意，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皇帝大手一挥：“听意丫头的。”
“多谢表妹。”
“跟我还客气什么，太子表哥速去，莫要让慕烨听见风声。”
……
慕烨刚准备进密室就听到吵闹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刀光剑影，隐约有血腥味传入鼻子，他疑惑着推开门口，瞳孔骤然变大，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有暗卫的，有禁卫军的，血从尸体身上流下，淌在石砖和石砖缝里。
一个拿剑的青年在暗卫中来回穿梭，躲避着每一次致命的招式，然后毫不犹豫砍下了最后一名暗卫的头颅，头颅咕噜噜滚到了慕烨面前的台阶下，慕烨一阵恶心。
慕云沉抱着手静静地站在院门口，冷冷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甚至还没开口询问就被慕云沉下令抓进了天牢，牢门咔擦一声落锁的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他败露了。
他想不通，他是如何败露的？
恍恍惚惚间，那个拿剑的青年仿若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牢门口，对方面无表情，小声的和他说了句“敢刺杀我家主子，你该想到今日结局。”后，便又离开了，没有多余的话。
主子？慕烨歪着头回想，他这段时日没有刺杀几个人，只有宋清寒和关枝意，这人不可能是关枝意那个废物派来的，虽然他妹妹说过关枝意会武，但他一次也没见过，他也不相信她有那么大的势力。
宋清寒也不可能，从小一起长大，他很清楚宋清寒不可能发现他的秘密，尤其是宋夫人死后，他和关枝意一样是个废物，他们绝配！
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是谁，慕烨颓败的靠坐在简易床板上，看灰尘在牢房内唯一的一缕阳光下胡乱飞舞。看着看着，慕烨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这不就是他吗？再怎么飞舞，也不过是在这天牢里罢了。
过了好几日赤练知道这个消息时，只是静静的看了关枝意一眼，又瞥了眼关枝意身旁的宋清寒，一反常态很平静地什么话也没说，他都要死了，还关心旁人的死活干什么！
他眼里那股子超凡脱俗的味道溢于言表，看得关枝意觉得好笑，瞄了宋清寒一眼，摆出严肃的脸：“赤练，你想怎么死？”
赤练微微颤栗了一下，看着关枝意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三小姐，给个痛快吧。”
赤练神色有些痛苦，眉头也紧皱着，只想着让关枝意别折磨他了，什么喝血吃肉的，不如直接给他个痛快。
关枝意双手环抱胸前，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不会死的。”
赤练一听，明白关枝意是要慢慢折磨他，不由得拔高声音，愤愤的朝关枝意吼：“关枝意，你做如此惨剧人寰有违天理的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惨剧人寰？有违天理？
关枝意转了转眼珠，堪堪反应过来赤练的意思，不怒反笑，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密室里：“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了报慕烨之恩来刺杀我，这就有天理了？还是说这就是你们江湖中人口中的正道？”
赤练一噎，自知理亏，确实没天理，但他觉得他做的可比关枝意有人性得多，竟还有些不耐烦了：“被抓住是我技不如人，我认命，给我个痛快，我吭一声就不叫赤练。”
“我凭什么要给你个痛快？”
知道自己将死，赤练想到关枝意曾说过的那些吃肉的话，突然双眼发红，开始口不择言，什么话都从他嘴里说出来：“不可理喻的疯子，真替清寒公子感到不值，和你这么个疯女人有婚约，倒了八辈子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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