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调查
离开雾影森林五天九小时，距离安都294千米。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管人类的闲事。”林明说。
“悲伤与厄运不分种族。”
阿丽娅说：“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个人类？”
“大概吧。”
林明耸耸肩：“那么经验丰富的猎手大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追查脚印。”
阿丽娅说：“假如老太太所言属实的话，怪物昨天留下的脚印应该还在才对。”
但是没能找到。
两人将周边翻了个遍，包括门前的地面都仔仔细细看过一番，却没能找到任何类似野兽的痕迹。
“难道她骗了我们？”经验丰富的猎手大人有点怀疑人生。
“说不定是那怪兽根本没有脚。”林明耸了耸肩。
“猛禽吗，倒也的确有这个可能，这也能解释为何它没有破门而入。”
阿丽娅推演着，有点头痛起来：“但假如是飞禽的话，就有点难办了。”
陆上的猛兽活动范围大致可以圈定在二十公里之内，而飞禽的话，甚至可能远到二百公里之外。
“总之，先看看能不能追踪艾德的脚印吧。”
阿丽娅叹了口气：“和你差不多高的话，脚印长度应该是……是这个。”
森精灵的狩猎经验毋庸置疑，阿丽娅迅速锁定了一串脚印，并开始追踪。
这串脚印看起来很新，但却有些莫名的杂乱与反复，时左时右不说，还时常有返程出现。
“脚印加深了。”
阿丽娅说：“他可能看到了什么，感到紧张。怪物可能就在前面，注意警戒。”
“稍等。”林明说，随后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球，对着刚拿的木棍摆弄起来。
“这是什么？”阿丽娅有些莫名其妙。
“我家祖传的磨刀石。”林明随口回应。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圆形的磨刀石。”阿丽娅明显不太相信的样子。
“因为它是祖传的。”
“那能帮我也磨一下箭么？”阿丽娅递过来一支木质箭矢。
她每天守夜时都会收集一些树枝制作简易箭矢，倘若没有用上的话，第二天就会全部丢去，再制作新的一批，以保证随时都有锋利的箭矢可用。
林明犹豫了一下，看看手里的扭变仪，感觉这可能有点超纲：“抱歉，磨不了。”
“你这磨刀石只能给棍子用？”
“所以它是祖传的。”
阿丽娅气结，决定不和这家伙掰扯：“那你还要多久？”
“已经可以了。”林明随手把扭变仪关掉揣进怀里，打量着棍子，没发现有什么变化。
“……你这祈祷仪式真特别。”阿丽娅说。
“咳。”
林明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你仔细看看，有没有感觉，这纹路上有股锋锐的气息？”
阿丽娅没理他，专心追踪起地上的脚印，林明老老实实跟上。
出乎阿丽娅预料的是，行进一段距离后并未发现野兽，而是出现了许多杂乱的人类脚印。
“这些脚印深浅不一，落足时发力并不均匀。”
森精灵俯身，细细观察着这些新出现的脚印：“而且有许多杂乱的微小挪动……有点类似于醉酒者的步伐。”
艾德似乎并没有和这些醉鬼碰面，他躲到了路旁的树后，等这群人走远才又向前行进。
“脚印开始变淡……要到正路上了。”阿丽娅皱了皱眉，抬头望去，发现此时已能远远看见山下小镇的轮廓。
前方的道路不再是泥泞的山间小道，而是干燥硬实、可供通商的道路，想要继续追溯脚印难度相当之高。
“不过看方向应该往镇子里去了……是找帮手吗？”
带着些疑惑，阿丽娅起身，望向小镇的方向：“总之，先进镇里看看情况吧。”
……
坐落山脚的无名小镇。
相当普通的小镇，或者说这年头，每一个毗邻山脉的小镇都是这么副模样：贫穷、荒凉、与世无争。健康强壮的年轻人都被征用，剩下的人死气沉沉地生活着，接受着乱兵、天灾与领主的盘剥。唯有城头那不断变化的旗帜显出几分活气。
入城的过程依旧相当顺利，守城的是几个大约四五十岁的老年兵，面对平民或许还有几分盘剥的胆气，见到林明这样衣冠整洁崭新的“大人物”就连过多的询问都不敢，战战兢兢地放了行。
“所以说，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偷偷摸摸去洗衣服了？”看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斗篷，再看看林明光洁如新的袍子，阿丽娅有些狐疑地问道。
她脑中已经浮现出林明脱了衣服偷偷在河边洗，又光着身子把衣服烤干，再衣冠楚楚把自己叫醒去守夜的场景。
噫，好恶心。
精灵小姐不由打了个寒颤。
林明投来疑惑的眼神，他的确是没能跟上阿丽娅的思路：“啥？”
“停，停！别说了！我不想知道！”精灵小姐连连摇头，表达了自己不窥探他人隐私的坚定立场，快步向前走去。
林明一头雾水地跟上。
若要论收集情报，首先想到的就是酒馆。倒不是因为这里消息多么灵通，而是这里的人嘴上最没把门，一杯麦酒或许就能换来不少有用的讯息。
“艾德那小子？我昨天好像见过他。”
一个酒鬼摇头晃脑地说着：“让我想想……有点记不清了，但我听说鲍里森黑啤有助于恢复记忆力。”
阿丽娅要了一支黑啤，给他倒了三分之一，剩下的摆在自己手边。
“嘿嘿，这点儿可不够……”酒鬼傻笑着把手伸向剩下三分之二，却对上了阿丽娅冰冷的眼神，整个人一激灵，连带着酒劲也清醒了不少。
“所以，现在想起来了么？”
阿丽娅把玩着手中的餐刀，似乎一个手滑，把餐刀整个钉进了桌面，只剩一点尾端在外。
酒鬼冷汗涔涔而下，他又看到，阿丽娅两根手指捏着尾端，随手把餐刀提了出来：“我说！我说！”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管人类的闲事。”林明说。
“悲伤与厄运不分种族。”
阿丽娅说：“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个人类？”
“大概吧。”
林明耸耸肩：“那么经验丰富的猎手大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追查脚印。”
阿丽娅说：“假如老太太所言属实的话，怪物昨天留下的脚印应该还在才对。”
但是没能找到。
两人将周边翻了个遍，包括门前的地面都仔仔细细看过一番，却没能找到任何类似野兽的痕迹。
“难道她骗了我们？”经验丰富的猎手大人有点怀疑人生。
“说不定是那怪兽根本没有脚。”林明耸了耸肩。
“猛禽吗，倒也的确有这个可能，这也能解释为何它没有破门而入。”
阿丽娅推演着，有点头痛起来：“但假如是飞禽的话，就有点难办了。”
陆上的猛兽活动范围大致可以圈定在二十公里之内，而飞禽的话，甚至可能远到二百公里之外。
“总之，先看看能不能追踪艾德的脚印吧。”
阿丽娅叹了口气：“和你差不多高的话，脚印长度应该是……是这个。”
森精灵的狩猎经验毋庸置疑，阿丽娅迅速锁定了一串脚印，并开始追踪。
这串脚印看起来很新，但却有些莫名的杂乱与反复，时左时右不说，还时常有返程出现。
“脚印加深了。”
阿丽娅说：“他可能看到了什么，感到紧张。怪物可能就在前面，注意警戒。”
“稍等。”林明说，随后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球，对着刚拿的木棍摆弄起来。
“这是什么？”阿丽娅有些莫名其妙。
“我家祖传的磨刀石。”林明随口回应。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圆形的磨刀石。”阿丽娅明显不太相信的样子。
“因为它是祖传的。”
“那能帮我也磨一下箭么？”阿丽娅递过来一支木质箭矢。
她每天守夜时都会收集一些树枝制作简易箭矢，倘若没有用上的话，第二天就会全部丢去，再制作新的一批，以保证随时都有锋利的箭矢可用。
林明犹豫了一下，看看手里的扭变仪，感觉这可能有点超纲：“抱歉，磨不了。”
“你这磨刀石只能给棍子用？”
“所以它是祖传的。”
阿丽娅气结，决定不和这家伙掰扯：“那你还要多久？”
“已经可以了。”林明随手把扭变仪关掉揣进怀里，打量着棍子，没发现有什么变化。
“……你这祈祷仪式真特别。”阿丽娅说。
“咳。”
林明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你仔细看看，有没有感觉，这纹路上有股锋锐的气息？”
阿丽娅没理他，专心追踪起地上的脚印，林明老老实实跟上。
出乎阿丽娅预料的是，行进一段距离后并未发现野兽，而是出现了许多杂乱的人类脚印。
“这些脚印深浅不一，落足时发力并不均匀。”
森精灵俯身，细细观察着这些新出现的脚印：“而且有许多杂乱的微小挪动……有点类似于醉酒者的步伐。”
艾德似乎并没有和这些醉鬼碰面，他躲到了路旁的树后，等这群人走远才又向前行进。
“脚印开始变淡……要到正路上了。”阿丽娅皱了皱眉，抬头望去，发现此时已能远远看见山下小镇的轮廓。
前方的道路不再是泥泞的山间小道，而是干燥硬实、可供通商的道路，想要继续追溯脚印难度相当之高。
“不过看方向应该往镇子里去了……是找帮手吗？”
带着些疑惑，阿丽娅起身，望向小镇的方向：“总之，先进镇里看看情况吧。”
……
坐落山脚的无名小镇。
相当普通的小镇，或者说这年头，每一个毗邻山脉的小镇都是这么副模样：贫穷、荒凉、与世无争。健康强壮的年轻人都被征用，剩下的人死气沉沉地生活着，接受着乱兵、天灾与领主的盘剥。唯有城头那不断变化的旗帜显出几分活气。
入城的过程依旧相当顺利，守城的是几个大约四五十岁的老年兵，面对平民或许还有几分盘剥的胆气，见到林明这样衣冠整洁崭新的“大人物”就连过多的询问都不敢，战战兢兢地放了行。
“所以说，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偷偷摸摸去洗衣服了？”看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斗篷，再看看林明光洁如新的袍子，阿丽娅有些狐疑地问道。
她脑中已经浮现出林明脱了衣服偷偷在河边洗，又光着身子把衣服烤干，再衣冠楚楚把自己叫醒去守夜的场景。
噫，好恶心。
精灵小姐不由打了个寒颤。
林明投来疑惑的眼神，他的确是没能跟上阿丽娅的思路：“啥？”
“停，停！别说了！我不想知道！”精灵小姐连连摇头，表达了自己不窥探他人隐私的坚定立场，快步向前走去。
林明一头雾水地跟上。
若要论收集情报，首先想到的就是酒馆。倒不是因为这里消息多么灵通，而是这里的人嘴上最没把门，一杯麦酒或许就能换来不少有用的讯息。
“艾德那小子？我昨天好像见过他。”
一个酒鬼摇头晃脑地说着：“让我想想……有点记不清了，但我听说鲍里森黑啤有助于恢复记忆力。”
阿丽娅要了一支黑啤，给他倒了三分之一，剩下的摆在自己手边。
“嘿嘿，这点儿可不够……”酒鬼傻笑着把手伸向剩下三分之二，却对上了阿丽娅冰冷的眼神，整个人一激灵，连带着酒劲也清醒了不少。
“所以，现在想起来了么？”
阿丽娅把玩着手中的餐刀，似乎一个手滑，把餐刀整个钉进了桌面，只剩一点尾端在外。
酒鬼冷汗涔涔而下，他又看到，阿丽娅两根手指捏着尾端，随手把餐刀提了出来：“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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